原尚语气非常不虞,我又没耽误任何拍摄,他有什么资格生气。
助理犹豫,可是
这时,手机突然叮响一声。
原尚低头摁开手机,看清声音来处是什么时,俊脸缓缓冒出无数个问号。
【啾啾给您转账100000.00,请查收】
原尚:???
*
晚餐时有客人。
下午傅父和傅衡特意提前回家,保姆王妈也预备了很多美食,由于人数多,傅母让酒店厨师过来做晚餐。
沈秋羽馋这个厨师的菜已经很久了,今天终于等到他再次做炙烤羊排,馋得直流口水,顺便给顾濯发视频馋馋他,但顾濯没回。
应该说从他早晨发消息开始,顾濯就没怎么回他,似乎很忙。
顾濯也确实很忙。
分公司的临时助理拿文件进门汇报工作时,不由提到:顾副总,会客室的周先生好像已经等很久了。
顾濯头也不抬,让他等着。
临时助理点点头,听从吩咐。
其实他还没告诉顾濯,那个周先生已经等得脸色发黑,似乎很不高兴。
临时助理很快离开办公室。
顾濯刚放下文件,就接到一通电话。
是原尚打来的。
他微愣,没有迟疑地接听。
原尚那边直言说:XX酒店紫禁包厢,过来吃饭。
这话说完,原尚就直接挂断通话。
顾濯垂眸看着手机,黑眸幽深,什么情绪也没有,又冷又静。
沈秋羽正吃着保姆王妈给他开小灶的卤鸡脚时,顾濯回了他消息,说是临时有事,不过来吃晚餐。
沈秋羽回了个好滴给他。
临近七点时。
傅家正院大门的门铃响起。
保姆王妈去把镂空大铁门自动开启按钮打开,客人驰车进院子,把车停在花园不远处的停车位。
沈秋羽蹲在花园的三角梅瀑布下啃卤鸡脚,顺便逗逗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奶猫,小奶猫馋他的卤鸡脚,一直蹭着他裤腿喵喵叫。
听到傅母喊他,沈秋羽擦干净双手,给小奶猫喝保姆王妈给的羊奶,就直接过去前厅,两家人正笑着叙旧。
沈秋羽从厨房小门进来,远远就听到他们的笑声,其中很傅母交谈的女声有几分耳熟,他似乎在哪里听过。
客厅阳台那边,傅楠正缠着一个高挑青年问东问西,两人似乎认识,正在说话,傅楠满目崇拜地望着青年。
那青年背对沈秋羽,穿了身简单运动服,头发剪得极短,很干净利落。
傅母看见沈秋羽从外面回来,赶紧招呼他过去,背对沈秋羽的三个客人不约而同地转过身。
赫然是从前见过面的厉家三口。
沈秋羽:
厉母颇为惊喜,小沈。
沈秋羽掩去尴尬,笑着跟厉父厉母打招呼,转头看厉北野时,也对他礼貌性笑了笑,喊了声厉哥。
对于深秋羽的出现,厉父严肃面容也有些诧异,但很快又露出恍然神色,好像对这一切有所预料,没有显得太惊讶。
只有厉北野最震惊,那双翡翠绿眸睁大,欣喜得不知道怎么反应,手脚都不快协调,那张眉眼鲜明的俊脸拼命绷着,勉强维持住冷傲形象。
厉北野抿着唇,强忍着过去紧紧抱住深秋羽的冲动,那双眼睛直勾勾盯着沈秋羽,不敢眨动眼睛。
他深怕自己眨一下眼睛,深秋羽又会像无数次梦境中那样,变成无法捧住的易碎泡沫,彻底消失。
沈秋羽本人却尴尬得脚趾扣地。
他正琢磨着快遛时,一直盯着他看的厉北野突然疾步上前,陡然抓住他的手腕,拉着他从客厅阳台往外走。
沈秋羽讶然道:你做什么?
厉北野一句话也没说。
沈秋羽下意识抽手,但厉北野握得很紧,不会很疼,但就是甩不掉。
他又顾及客厅的两位客人,迟疑两秒,没有拿开手。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客厅。
傅楠傻愣在原地,内心划过无数的卧槽,沈秋羽不是跟顾濯是一对么,怎么厉北野会牵他手。
傅楠小小的心灵受到极大震撼。
而客厅内。
几人目送他们远去。
傅父傅母好奇他们怎么认识沈秋羽,明明应该没什么交集的。
厉母倒是笑得合不拢嘴,望了眼两人离开的方向,掩唇笑道:小沈是我家小野的男朋友。
傅母:???
傅父:???
刚下楼的傅衡:???
*
某豪华酒店。
包厢中。
从北城专门坐飞机过来的原尚不言不语地倒了两杯烈酒,其中一杯用圆桌转盘移到顾濯面前。
原尚端起酒杯,桃花眼紧紧锁住顾濯,眸光锐利,仿佛要将他看穿。
顾濯,十多年的交情,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已经跟沈秋羽在一起了,他男朋友是不是你?
顾濯睐了眼白酒,面色很平静的说:不是。
原尚立刻松了口气。
紧接着顾濯又补充了一句。
很快就是。
原尚面容那一丝松懈没来得急散去,又倏然看向顾濯,脸色渐渐冷却,如覆满寒霜的冰雪。
哐当。
酒杯在玻璃质地的转盘落下。
原尚看向顾濯,面色沉冷,近乎从唇缝中挤出一句话。
顾濯,你他妈再说一遍。
顾濯黑眸极其沉静的回视原尚,那双黑眸深得没有一丝情绪,却静得叫人脊背发凉。
他,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厉母:他是我儿子男朋友
顾母:这不是巧了么,他也是我儿子男朋友
原尚:我也是他男朋友
傅家人:???
秋崽:???
第99章 99
傅家花园。
厉北野握住沈秋羽的手,迟迟没有松开,甚至圈得更紧几分,仿佛怕他下一秒就跑了。
沈秋羽抽了两下,没抽回来。
他无语地看着厉北野,问道:厉哥,拉着我做什么?我记得我好像没欠你什么钱吧?
也不怪沈秋羽这样觉得,实在是厉北野看他的眼神超级谴责,真的很像他是个欠债不还又不要脸逃债的渣渣。
厉北野居高临下地睨着沈秋羽那张雪白漂亮的脸蛋,一个没控制住,抬手就直接揪住他软乎乎的脸颊。
沈秋羽腾地嗷叫一声,瞪着厉北野道:你干什么!
他说着就直接一把擒住厉北野的手腕,自己侧身用肩膀抵住他胸膛,再一个借力,厉北野瞬间被沈秋羽狠掼在地,后背重重砸在绵软草地。
厉北野人都傻了。
他还没回过神,自个儿就被沈秋羽以利落的过肩摔掼地上,没记错的话,沈秋羽不是一直很柔弱么???
没等厉北野说话。
沈秋羽揉了揉被掐红的脸颊,非常不爽地看着厉北野,继而独自离开。
厉北野被他不耐烦的眼神深深刺痛,整个人都懵住了,神色有些受伤。
沈秋羽不是喜欢自己么,怎么会用那种眼神看他,难道他已经不再喜欢自己了么?
厉北野第一次觉得胸闷气短,心脏阵阵抽痛,难受得不行。
他张张嘴,想喊住沈秋羽,但又不知道喊住他后该说什么话,心里更是闷得像堵着石头,压着说不出话。
沈秋羽哪知道厉北野那么多弯弯绕绕,甩开他后就上楼回卧室,直到晚餐开始,他才下楼。
晚餐期间,厉北野坐在沈秋羽对面,时不时就看他一眼,大家看在眼里,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起。
他们都以为这俩人出去肯定吵架了。
两家母亲很担忧地来回看着两人,只是她们担心的地方不一样。
厉母担心自家儿子欺负小沈,她可看见小沈脸侧的红痕,心里怕是自家儿子跟小沈吵架,给他捏的。
而傅母则担心儿子是不是劈叉脚踩两条船,这可怎么收场,厉顾两家都跟他们家是世交,关系特别好,这就很难处理。
傅衡倒没有想到这点。
他对厉母说的话其实有几分质疑,自家弟弟全程没多看厉北野一眼,哪像是情侣,说是单相思还差不多。
这时,傅衡忽然瞧见沈秋羽脸侧红印,不像是撞出来的,倒像是捏的。
他又有些拿捏不准沈秋羽和厉北野的关系。
傅楠则望着沈秋羽,心底直呼666
一桌人只有傅父厉父两人默然吃饭。
晚餐进行到中途。
门铃忽然响起,保姆王妈过去开门,不多时,她抱着一捧干净漂亮的白玫瑰走回来,表情还有些愣。
傅母好奇道:谁送来的。
保姆王妈看了眼沈秋羽,迟疑道:送给二少的。
沈秋羽:???
厉北野突然插话,谁送的花?
王妈拿出夹在花朵间的白色描金卡片,边看边说:落款人是陆谦。
全场人表情都很微妙。
傅衡神色自若地接过那张卡片,吩咐王妈把花放到旁边去,继而起身离席,说是有点事要处理。
沈秋羽大概知道傅衡是去跟陆谦沟通,就没说话,傅哥如果能把陆谦这事帮忙处理,那就再好不过。
对面的厉北野又气又急,匆忙看沈秋羽,但沈秋羽根本没看他。
晚餐结束后。
厉家三口就准备离开,临走时,厉母拉着沈秋羽的手,轻轻拍着对他说,如果厉北野哪里对他不好,可以直接跟她说。
深秋羽听得一头雾水。
厉北野望着沈秋羽神□□言又止,刚要说点什么,就被厉母拉着离开,她有话要跟儿子说。
厉家三口驱车离去,众人回客厅。
傅衡喊住深秋羽,深秋羽闻言停下,等他开口说话。
傅衡沉吟片刻,问道:你和厉北野是情侣?
沈秋羽:???
沈秋羽嘴角狂抽,这怎么可能。
傅衡微微松口气。
他还真有点担心自家弟弟没处理好感情问题,毕竟顾濯是他老朋友的弟弟,这万一出点什么岔子,不好收场。
踢开老陆,他就剩顾琤这老朋友,再丢一个,真没了。
傅衡宽慰道:不是就好,顾濯人不错,你跟他在一起,我也放心许多,厉北野不如顾濯稳重,他玩性大,性格又火爆,不是适合结婚的对象。
沈秋羽杏眼刷地瞪大,结、结结婚?!谁和谁结婚?!
傅衡轻笑,你如果和顾濯在一起,自然是你和他结婚。
沈秋羽老脸蹭地滚烫,整个人像在沸水滚了圈,浑身冒着热气。
他红着脸说:那那还早。
傅衡通过沈秋羽的种种反应,明白过来他心里装的人是谁,便暗自放心。
等傅衡回客厅,沈秋羽就接到顾濯打来的电话,他喂了几声,却不见顾濯回应,正担心时,音筒中传来几道嘈杂声,最终归于平静。
紧接着。
那头传来陌生人的声音。
沈先生么,我是顾总在分公司的临时司机,顾总他喝醉了,请问您可以来接一下他么?
沈秋羽问:你们在哪儿?
司机立刻报了地名,沈秋羽找来傅家司机,毫不迟疑地赶去酒店。
等沈秋羽赶到酒店停车场时,司机刚把顾濯扶上后排座,沈秋羽往里看了眼,顾濯好端端坐在位置上,神色清冷,看不出一丝醉态。
沈秋羽疑惑:他真的喝醉了?
司机点头,真的,不过顾总吃过解酒药,应该有好一点。
沈秋羽见他神色如常,不像喝醉酒。
他凑近闻了闻,嗅到一丝丝衣服沾到的浓烈酒香,很奇怪,顾濯沾染的酒气很清洌,格外好闻。
沈秋羽问:阿戳,你喝醉了?
顾濯没说话,表情依然冷冷淡淡。
沈秋羽决定试试他,凑过去想逗他,哪知道顾濯突然转头,他冰凉的薄唇擦过沈秋羽嘴角。
四目相对。
沈秋羽:!!!
沈秋羽迅速撒手退后,心虚地看了眼背后的两位司机,见他们在聊天,没注意到自己,就转头震惊地望着顾濯。
他怀疑顾戳戳这家伙趁醉占他便宜。
然而他看顾濯时,对方面色平静,那双漆黑双眸如潭水般波澜不惊。
沈秋羽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错觉。
他红着脸碰了下嘴唇,嘴角像碰过烧烫的火炭,又像被细微电流击过,那瞬息的异样触感仿佛还停留着。
顾濯缓慢眨动眼睛,跟沈秋羽对视两秒,没什么反应,然后就闭上眼安心睡觉。
沈秋羽:???
真的醉了?
沈秋羽撑着车门站出来,让傅家司机先回去,他在附近酒店给顾濯开间房,留下来照顾顾濯。
傅家司机很快就离开。
沈秋羽问顾濯的司机说:他今晚喝了很多么?
司机道:我听原先生说,好像喝了半杯,顾总似乎酒量很浅。
这事儿沈秋羽倒是知道一点,原著里提过顾濯从不喝酒。
那今天他为什么会喝酒?
当务之急是先找酒店安顿顾濯,沈秋羽就没再继续深想,找到酒店后,跟司机两人扶着顾濯上楼。
顾濯似醉非醉,坐电梯时压根没让人扶,沈秋羽就让司机先回去,他架着顾濯去房间休息。
把顾濯放倒床上后,他把顾濯鞋袜脱掉,跟着就去盥洗室拿一次性毛巾给顾濯擦脸,但他不擅长照顾人,手劲儿大,直接搓脸把顾濯给搓醒了。
沈秋羽凑过去问:头疼不?
顾濯黑眸深邃地望着他,没说话。
沈秋羽再想开口时,腰突然被揽住,眼前天旋地转,自己被顾濯压倒在身下,顾濯结实的双臂撑在他两侧,宽厚胸膛散发着灼热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