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过了,我就是要现场确认一下,心里才有准。archer说着,对门外喊了一声,你们听见了吗?
杜凯一听这句话,脸色巨变。
他第一反应甚至不是走门,而是直接拉开窗户,从包房跳了出去!
archer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拿过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又夹了一筷子桌上的卤味,品了品:味道还不错。
包房门被推开了,谢辞和俞欢走进来,两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太好。
谢谢。谢辞说。
archer摇了摇头,指指边上的椅子:坐,真要谢我的话就点菜吧,我快饿死了。
谢辞研究菜单的时候,俞欢忍不住说:我真是没想到,老狼的手能伸的这么长。
我也没想到。archer说,浓眉皱的很紧,能往选手电脑里面装外挂,这说不准就轮到谁倒霉了啊。
所以必须得把他们抓住,把他那一根绳都揪出来。谢辞说,好在这次阳哥也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一阵喧闹声中,又有三个人进了门。
台越和一个身材高大、相貌堂堂的男人,一左一右拧着杜凯的胳膊,台越的脸色还好,那个高个子的表情则非常糟糕。
杜凯已经面如死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男人看着杜凯说。
没有了。杜凯转开目光,阳哥,我这就申请辞职,说的那些事儿我全部都不会做的,您放心。
这其实在不着痕迹的推卸自己身上的责任,只要杜凯不再是pcl的工作人员,虽然丢了饭碗,但他说的那些事都没做,阳哥也就没法追究他,更没有立场调查后面的事情。
但阳哥却笑了笑:这件事儿不是这么简单的,你那个狼哥在pcl渗透的很深,刚好春天的账目核算里,联赛有一笔亏空,这恐怕不是联赛内部的问题了,涉及挪/用/公/款一类的罪名。我已经报警了,辞职能不能把你自己洗清,建议你跟警方讨论一下。
第114章 一条短信
杜凯的事情俞欢跟谢辞没有后续跟进, 不过台越还是像个小喇叭似的,每天热心向他们科普事态的发展。
第一天:阳哥真的报警了!把杜凯带去问讯了!我靠我哪儿知道问了什么啊!我又不能跟着去!
谢辞:
俞欢:要你何用。
第二天:据说杜凯一进局子吓得人都结巴了,直接把老狼供出来了!还供出来灯光部设备部上面的几个管理,阳哥气的半死,这几天饭都吃不下。
谢辞:那pcl怕是要地震了啊。
俞欢:地震就地震辞哥你摸哪儿呢!
具体调查的过程并不十分清楚, 但老狼人在韩国,没办法找他, 阳哥那边最后的结论是先不能打草惊蛇,除了杜凯之外所有相关人员都暂时不询问,把他们稳住, 等老狼什么时候回国了再一网打尽。
这些事情ug就没有心力关注了, 距离总决赛还有一个来月的时间, 虽然目前从状态来看,ug是今年全球总决赛冠军的最有力争夺者之一, 但drg引进了新的队员, 并且他们大师赛明显没有好好打, 说明到了总决赛上, 应该还有杀手锏。
第一年pgc在美国,我们输了,第二年pgc在新加坡,我们赢了。台越在训练室里拿杂志卷成个大喇叭,兄弟们,这说明什么,你们明白么?
不明白。训练室里的五人发出拖拉但整齐的回答。
台越一拍桌子, 说明时差是影响胜负的关键要素!懂了么!
那今年总决赛在法国,我们岂不是已经输了一半了!阿奶恍然大悟般说道。
我日你能不能闭上你那乌鸦嘴。台越把杂志扔到一边,艰难扶额。
我觉得咱们的作息时间跟欧洲没有时差吧。小牙看了眼指针正在下午三点的表,打了个哈欠,跟首都倒是可能有一点点时差。
你丫也闭嘴!台越愤怒的拿杂志指着小牙,接下来我要宣布一项重大决定!
为了确保今年pgc拿下冠军,完成连冠,创造历史!我们要提前两周前往法国,适应当地的作息时间,体会当地的风土人情,品尝当地的特色美食咳这个不算!台越热情洋溢的说着。
大老板答应吗?谢辞问。
大老板说了,拿了冠军他就答应,拿不了冠军我就自费。台越猛的一个抬头看向谢辞,眼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所以z神,我能不能安度晚年就看你了!
谢辞乐了:行,为了你的晚年我努力一把。
台越双手抱拳呈少女祈祷状:z神,我好感动。
队长以前不是这样的。小牙一脸嫌弃的看着台越。
队长以前一定会把台哥这种贱兮兮的请求怼回去的。阿奶罕见的附和着小牙。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小牙忧伤的叹了口气,我也好想拥有爱情啊。
俞欢在一边笑的不停。
明明不是多好笑的话,只是因为和辞哥有关就变得格外生动,这感觉真奇妙。
这几天你们的签证应该就都下来了。台越转回正题,到时候我去给你们订机票,一年的最后一哆嗦了,千万不能松劲儿,知道么?
知道了!全员难得的表现出干劲,大声喊道。
很快台越就像自己说的那样,拿到签证后,飞快的给全队买了机票,接着就开始美滋滋的挑选酒店。
这个怎么样,坐落在凯旋门边,尽显历史的庄严与厚重,感受拿破仑睥睨纵横的气势台越认真的念着旅游网站上酒店的介绍。
算了还是这个,塞纳河左岸,塞纳河畔左岸的咖啡~我手一杯品尝你的美~台越哼起歌来。
要不这个吧价格比较便宜万一z神马失前蹄了我也不至于负债累累台越翻了几页又认真的念叨着。
你是去打比赛的还是去度假的。谢辞走上去,随手把台越的屏幕按了。
台越瑟瑟发抖一脸委屈的看着谢辞,高冷z神回来了!
我错了z神!台越见好就收,负荆请罪,晚上请你们火锅!
就这样,在欢声笑语和紧锣密鼓的训练之中,日子继续一天一天推进,很快,距离约定的出发时间就只有两天了。
凌晨一点,结束了一天的训练赛和直播,俞欢和谢辞一起从训练室站起身。他们最近每天都会加练,不过为了避免引起话题,他们不开直播,也分别用的是小牙和阿奶的账号。
明天就不练了,把外设收了省的到时候忘带。谢辞拔下鼠标和键盘线,对俞欢说。
好嘞。俞欢也跟着谢辞的节奏收设备,第一次迈出国门还有点小期待,辞哥你去过巴黎吗?
去过一次,前年有个邀请赛。谢辞说着停住动作回忆了一下,我记得在那边吃了个挺好吃的苹果派,有两周的空闲带你去吃。
国外有网吧么?咱们在哪儿训练啊?俞欢又问,对国外的事情都很好奇。
这个事儿让台哥去操心就行了,他呆在队里也不是吃白饭的。谢辞笑了笑,小鱼,有你短信。
俞欢的手机一直放在桌上,调的静音,因为谢辞就在边上,他也就不急着看任何人的消息。
垃圾短信吧,现在哪儿还有发短信的。俞欢头也没抬,把键盘往包里放。
不是,是一个叫田阿姨的
谢辞的话没说完,俞欢已经噌的站起身,把手机抓在了手里。
田阿姨是我老家那边的阿姨。俞欢打开短信收件箱的同时解释了一下,她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说不下去。拿着手机,脸色变得有点苍白。
谢辞一看俞欢这神情,立刻知道发生了点什么事,虽然看别人的屏幕不好,他还是没犹豫的凑上去。
俞欢也没躲,田阿姨发来的这条短信就没遮没拦的摆在谢辞面前。
小欢,你苏爷爷心脏病住院了,刚抢救过来,说想见你,你方便回来吗?
谢辞看向俞欢,俞欢一句话也没说,苍白的脸上是谢辞从未见过的慌乱与茫然。
看到这条短信再联想到俞欢之前讲的自己的故事,谢辞大概已经明白这位苏爷爷对他来说一定很重要,这时候他也没有追问什么,伸手把俞欢揽在怀里,安抚的拍着他的后背。
俞欢愣了好一会儿才说:辞哥我必须得回去一趟。
好。谢辞说。
我可能得改签机票,签证说不定都得重办,给队里添麻烦了。俞欢叹了口气,心里很沉重。
没事儿,台哥会理解的。谢辞的语气很柔和。
嗯只能让你一个人在巴黎等等我了,对不起。俞欢说。
啊?谢辞像是在疑问,语气却带着笑,我跟你一起回去。
俞欢猛地回过头:你要跟我一块儿回老家?
男朋友家里人生病住院了,我陪着一块儿去看看,很正常吧。谢辞很温柔的说。
俞欢心下感动,但也为难:可是那样你行程也要耽误了,而且在老家的话可能也没什么训练的条件,我还有可能会冷落你。
耽误一个人或者两个人区别不大,有我在还能照应你一点。谢辞说,我又不怕你冷落,我就是去陪着你的,乖。
嗯。俞欢笑了笑,暖意稍稍驱散了从看到这条短信去在他心头徘徊不去的寒冷。
那走,咱们去请假。谢辞拉起俞欢的手。
台越听说了俞欢的状况之后,毫不犹豫的准了假,不过还是有点小麻烦:机票的退改倒是其次,ug去法国办的是团体签,现在谢辞和俞欢离队,签证可能需要调整。
我们先去看爷爷,然后第一时间去处理签证的事。谢辞说,放心,有我在不会耽误的。
台越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些许忧色,关切的拍拍俞欢肩膀:小鱼,别太担心了,会好的。
俞欢勉强笑了笑:谢谢台哥。
回了房间,谢辞呆在俞欢那儿没走,俞欢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田阿姨打电话问情况。
按照田阿姨的说法,苏爷爷是今天早上下楼打牌的时候,忽然觉得身上发麻,很快就站不住了,送到医院急救说是心梗,抢救了大半天才清醒过来。苏爷爷心脏一直不是很好,现在年纪大了心脏再出毛病,肯定要住上一段时间的院。
老苏说他没什么事儿,就是想看看你了。田阿姨在那边安慰的说,你也别太担心。
我知道,阿姨放心。俞欢也笑着挺有礼貌的回答,我明天一早的火车回去,还有个朋友跟我一起。
直到说再见,俞欢都是言笑晏晏的,可是电话一挂,他就撑不住了。
手机几乎是被他摔到了床上,眼眶也一瞬间就红了。
辞哥你都听见了吧?俞欢问。
谢辞点了点头,没说话。
苏爷最不愿意给人添麻烦了,他知道我来s市之后只说过让我过年回去看看,要是一点小病他才不会想见我,肯定是他觉得俞欢说到这儿,再也说不下去了。
就在他犹豫是干脆的哭一下还是把眼泪憋回去时,整个人被按到了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里。
谢辞抚摸着他的头发:你苏爷爷很善良,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嗯。俞欢咬着牙应了一声,把脸埋在谢辞的胸前,决定放弃控制,一会儿你记得洗一下这件衣服。
好。谢辞温柔的说着,轻拍俞欢的肩头和后背,我一直陪着你,别怕。
第115章 北方佳人
十月中下旬, 北方已是深秋,气温骤降,更冻人的是天地间狂啸着的老北风,卷着落叶让人一看就心生萧索。
俞欢走出火车站时,天地苍白一片, 树枝落的光秃秃的,这是他十九年来早已熟悉的冬日。
我靠, 有点冷。谢辞缩了下脖子,他从小在南方长大,魔法攻击抵抗力挺高, 老北风这种物理攻击是真顶不住。
让你戴手套你不戴。俞欢埋怨了句, 走吧, 打车去医院。
他们买的是今天最早的车票,清晨六点的高铁, 昨晚俞欢一夜无眠, 路上谢辞安慰着俞欢让他多睡会儿。
俞欢稍微打了几个盹, 但一直没睡着, 迷迷糊糊之间感觉谢辞一直揽着他,一件冲锋衣盖在两个人身上,免得被路人围观。
这个时间点到站的人不是太多,排队等打车也没用多久,大概二十几分钟就到了医院。
医院的大门在街道一侧,门边立着白石材质的招牌,苍白的底座浅金色的字, 看起来很干净,却也很冷。
俞欢在医院门口站住了,心里慢慢升起一点迷茫和恐惧交杂的情绪,谢辞往他那边靠近一步,悄悄抓住他冰凉的手。
别紧张。谢辞的声音还是很温柔,攥着他指尖的手却用了几分力。
嗯。俞欢说,我给田阿姨打个电话。
俞欢在电话里问了苏爷病房的位置,又深深吸了一口气,冷空气灌进肺腑感觉好像刀割,却终于让一天来浑浑噩噩的他清醒了几分。
走吧?谢辞问。
走。俞欢说。
这是俞欢第一次进医院探病,小城市的医院地方不是那么大,更没有s市的医院那样森严。一进住院楼的大门,除了消毒剂和药水混作一团的浓重医院味儿之外,俞欢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横七竖八躺在候诊区椅子和自带行军床上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