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回到家之后换了一身衣服,哪里也没去,坐在前厅当中自顾自的喝着茶。
陈松知道,待会儿会有人过来,而且还是一个被文武百官非常排斥的人。
果然,桌子上的那壶茶还没有喝完,那个人就来了。
毛骧在李三娃的带领下来到了前厅。
“陈侯爷,许久未见,如今您也成了侯爷了,真是羡煞我等啊!”毛骧一脸堆笑,朝着陈松拱拱手,不停的拍着马屁。
毛骧虽然嫉妒陈松,可他也不是个傻子,知道如今陈松备受朱元璋重视,现在的陈松如日中天,得罪他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不敢说毛骧有多恭敬,但最起码的态度还是要有的。
陈松轻轻的看了毛骧一眼,然后指了指自己旁边的椅子,对着毛骧说道:“坐下吧。”
毛骧嬉皮笑脸,告了一声谢,坐了下来。
坐定之后,毛骧朝着陈松那边侧着身子,问道:“是陛下让在下过来的,说是调查被泼粪之事。
这些人真的是太过分了,简直是在太岁爷头上动土,竟然做出如此善恶不分的事情,真是其罪可诛。”
毛骧一提起这件事,便义愤填膺的帮着陈松说话。只是毛骧说的这些话,在陈松看来却是如此的虚假。
“这些话就不用说了,陛下让你来肯定不是让你给我说这些事情!”陈松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的说道。
毛骧讪笑两声,“确实是,那在下就不说这个了。
陈侯爷可否将这件事情的详细经过告诉在下,在下也好办案!”
“详细经过我也不太清楚,今天早上起来就成这样了……”陈松将今天早上发生的那些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听着陈松的话,毛骧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像这样的案子,确实难办。
“大门口的那些污秽我都已经收拾干净了,如果毛大人现在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赶紧开始办案吧!”陈松说着,端起了茶杯,做出一副赶人的架势。
毛骧也不停留,站了起来就准备往外面走去,在离开的时候,顺嘴问道:“不知陈侯爷将收拾的那些污秽放在了哪里?”
“这些东西我难不成还要留着吗?当然是倒了,至于倒的地方,就是街道尽头的那条排污口。”
毛骧点点头,朝着外面走去。
毛骧离开之后,陈松来到了书房。
这次出去,陈松也不知道自己要多长时间才能回来,之前去学堂发现那些基础的课程已经教的差不多了。
现在也要往更深处教授,尤其是陈松的那四个学生。
陈松的那四个学生现在已经将这些基础课程不敢说弄得像后世那些学生一样,但基础最起码也非常的扎实了。
所以说,也该让这四个学生接触更高深的知识了。
先让这些学生接触一下这些高深的知识,他们当然有可能弄不懂,但这无所谓,等陈松将官绅一体纳粮之事搞完之后,可以回来更好的教授他们,他们在接触了这些知识之后,便会有一个初步的认识。
有了初步的认识,那么教授起来就会简单很多。
陈松在书房当中不停的翻找着,终于将自己编写的高中课本翻了出来。
将这些东西收拾好,装进一个木箱子中,带着走出了书房。
叫上李三娃和张铁牛两人,陈松朝着新学学堂走去。
因为是课间期间,所以陈松的这四个学生,正在办公室当中备着教案。
这四个人非常的认真,就连陈松进来都没有发觉。
如果不是陈松走到他们面前,恐怕他们毫无察觉。
“咳咳!”
陈松站在他们四人的前方,轻咳了一声。
这四人抬起头,看向陈松的眼睛中满是惊讶。
李知味率先站了起来,一脸恭敬,“老师,您今天怎么来了?”
李知味说着让出了自己的座位。
陈松坐在了李知味的座位上,剩下的三人围了过来。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四人,陈松指了指他们身后,李三娃手中提了一个木箱子。
这四人顺着陈松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李三娃手中提着的木箱子。
李知味一脸疑惑,转身问道:“老师,您的意思是?”
“李三娃,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取出来放在桌子上!”陈松指着李三娃手中的木箱子,对着李三娃说道。
李三娃听从陈松的吩咐,将木箱子打开,把里面的书本全都放在了桌子上。
李知味他们更疑惑了,他们看着桌子上的那些书本,不知道陈松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更不知道这些书本到底是什么书本。
陈松指着桌子上的书本,对着他们四人说道:“你们之前不是让我传授你们更高深的知识吗?当时时机不成熟,所以一直耽搁了下来。
这些书本就是更高深的知识,现在这些书本就在这里,我最近没有时间,要处理官绅一体纳粮之事,但是你们的教学计划我可没有落下。
你们先把这些书本拿下去,然后自己慢慢的认真看,等我将手中的这些事情忙完之后,就会给你们讲授书本上的知识。”
李知味的脸上满是兴奋,他没有想到,陈松今天竟然答应传授他更高深的知识
李知味二话不说,拿起一本书翻看了起来。
先大体的扫了一眼,然后将手中的书放下,一脸恭敬地朝着陈松行了一个礼。
“老师放心吧,我们下去之后定然会仔仔细细的看,绝对不会辜负先生的期盼!”李志伟说道。
其他的那三个学生也都表了态。
陈松一脸满意的点点头,“你们能这样想,为师也就放心了,我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学堂就交给你们了,以后你们可是我新学的中流砥柱。
可能你们觉得那些普通的读书人可以出来做官,而你们却要待在这里教书,但我告诉你们,阳光总在风雨之后,雨过天晴便是你们施展才华的时刻,你们的路还很长。”
陈松劝慰着这四个学生。
李知味一脸感动,“老师,您就放心吧,我们定然做好手中的分内之事,绝对不会辜负先生的期盼!”
……
从新学学堂走出来,陈松背着双手,缓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街道上人来人往,没有人会将现在穿着普通衣服,埋头赶路的陈松和那个高高在上的富平侯联系在一起。
回到家之后,简单的吃过晚饭,陈松一头扎进了书房,做起了前往扬州府的规划。
第二天,陈松没有去上早朝。
陈松刚刚走出家门准备上早朝的时候,朱元璋派遣的那些士兵便来到了陈松的家门口。
如果不是知道朱元璋要派遣士兵,陈松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一千多个士兵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鸦雀无声。
领头的人正是朱棣,他看着走出大门,一脸惊讶的陈松,带着笑容从战马上跳下,来到了陈松面前。
“常青啊,明天早上咱们就要出发了,还上什么早朝啊,看你这个样子!”朱棣站在陈松的旁边,指着陈松身上早已穿戴整齐的衣服,一脸笑容的打趣道。
“我没有想到这茬!”陈松随意的回答。
“对了,你做好准备了吗?”朱棣询问。
陈松道:“早就做好准备了,随时可以出发!”
朱棣点点头,“既然如此的话,那今天你就和家人好好团聚一下吧。
对了,你先和这些士兵混个脸熟,待会,我要带着他们移驻城外。”
陈松走下台阶,来到这些士兵的面前,和这些士兵一一招呼。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朱棣带着这些士兵朝着城外走去。
天渐渐的大亮,陈松陪着朱静安在通济门大街附近,漫无目的的逛着。
“你这次又不知道要出去多长时间,唉,真的是……
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朱静安一脸愁绪的低声吟道。
这首诗是唐朝诗人王昌龄所作,当年在听到这首诗的时候,陈松并不解其中意味。
可是今天,陈松对这首诗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陈松低着头往前走着,过了好久,才开口说道:“静安啊,我保证,只要我有时间,肯定会回来看你。扬州府距离京城不远!”
“你有这份心我很高兴,但还是以国事为主吧!”朱静安看着陈松,脸上的愁绪在短暂的时间之内消散的一干二净。
话虽这样说,可陈松不会这样认为。
“我这个人说到做到,没有什么别的优点,就是说话算数!”陈松随口解释了一句,然后拉起朱静安的手。
虽说已经是老夫老妻了,但在这个时代的传统观念来看,大街上拉手,还是有些难为情。
朱静安想要从陈松的手中抽出,可尝试了几番,却无法挣脱。
脸颊一红,朱静安娇眉一簇,道:“这可是在大街上,这样成何体统啊!”
“哈哈哈!”
陈松哈哈大笑一声,说道:“大街上怎么了?我拉着我媳妇的手,这不犯法吧?不管谁说,这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谁要是看不惯,就把眼睛给我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