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铭却不慌不忙的,用掌心搓了搓后颈:“别,我真不想动手。”
不到十秒钟,那几个人全都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秦佑铭拍了拍手上的灰,弯起眼角:“多谢诸位的千尺鹰。”
“你!”那人破口大骂,“你这强盗!”
秦佑铭愣了愣,似乎觉得这词挺新鲜,竟然笑了出来。
被打趴在地的人:“……”
“大皇子!”
囚犯里竟然有人叫他。
秦佑铭挑了挑眉,循声看过去,没想到竟遇到了熟人:“林家小少爷?”
队伍的最后头,站着脸色苍白的林逸宸,看来受了不少苦。
秦佑铭走过去。
四周的人连忙叫道:“恩公救命啊!”
“是我!”林逸宸喘了口气,“大皇子救我!”
秦佑铭看向赶路者,谦和问道:“除了千尺鹰,我多带走一个人,成吧?”
被打趴在地上的赶路者:“……”他们有说不的权力吗?
“不说话当是同意了。”秦佑铭满意回头,一刀砍下林逸宸的脚镣。
其他人见状赶紧求救。
可他却视若无睹,转了转手腕,道:“你走吧。”
“不行。”林逸宸频频喘气几乎快撑不下去,于是只能求眼前的人,“那艘船有问题,大皇子你去救——”
“林少爷。”秦佑铭打断他的话,温和拒绝,“我吧,很忙,救你只是顺便,其它事请恕我无法帮忙。”
说完话后便离开,路过那几个人身边时,捡起了鹰笛。
“船上有异虫!还有人中毒了!”
秦佑铭并未回头,把玩着鹰笛,似乎在研究此物如何使用。
林逸宸咳了几声,对着他的背影再次喊道:“我这身体回不去,可是三姐,她在船上!请大皇子救救她!”
原以为那人会直接离开。
却没想到,走到一半的身影竟然停了下来,一动不动的立在那,片刻后,他缓缓回头,桃花眼里载着道不明的情绪,问:“你说,谁在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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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希梦见秦佑铭了,在梦里他不仅刺了她一刀,更和别的女人结婚生子。
醒来时她的胸口隐隐作痛,就是这种疼痛将她惊醒的。
她深吸几口气,洗漱过后便出了门。
那男人恨她恨到了骨子里,她本想解释清楚,可是那一剑却将她的自信斩掉,解释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样的感情让她觉得好累啊……
对面走来一个人,看到彼此后,二人的脚步都停了下来。
这里是高级船舱,住在这的统共也就她和……“逸宸,你去哪了?”
那人的黑发上还掉着水,浑身的杀气来不及隐藏,看起来像是刚杀过人泄愤的模样。
“泡澡……”他瞥开视线不看她。
“你这是泡了一整夜?”
“恩。”
没其它话了。
往常此人总会主动找话说,这会却仿佛恨不得她快点离开。
想起昨日二人的对话,林希侥幸的想着,难道他是在学习放手?
那便好了。
她不妨碍他学习,主动离开:“那我先走了。”
“你去哪?”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林希愣了下,回眸看他,发现他也在懊恼这句话,脸色有些难看。
“我去找些吃的。”她再次出口,“先走了。”
“……恩。”
此时的秦司皓像只湿漉漉找不到回家路的小狗,望着她,想靠近却又不敢,最后只能恹恹地移开视线。
可耳朵却竖地高高的,偷听她的脚步声。
水滴从他的头发上滴落。
“姑娘。”
尽头处传来一男子与林希的对话声。
他的狗毛瞬间炸开,猛然看过去。
林希果然被一青年拦住,两人不知道在交谈什么,他依稀听到“一起吃饭”这些字眼。
昨晚才说过。
要学会放手。
让她走,放她自由,才是最好……
那男子靠近林希。
秦司皓仿佛听见自己理智断开的声音,他握紧拳头几步上前,一把扯开男子。
林希刚刚遇到此人,正听着他说自己娘子失踪的事,后头便闪现一个身影,一脚踹在男子身上。
那腿又长又有力,直接将男子踹出几米远。
可是秦司皓还不解气,红着眼走过去,举起了拳头——
“住手!”
青年毫无招架之力,眼见那个拳头就要砸下来,然而就在他头上五厘米的地方停住。
拳头在发抖,可却没动,捏着他衣襟的手也在抖,却没松。
青年被掐的喘不过气。
“秦——林逸宸!”林希飞快跑过来,握住他掐着青年的手,骂道,“你怎么回事!做什么打人?”
秦司皓的拳头仍然举着,瞪着青年仿佛要吃了他一样。
林希再次出声:“松手!听到没有!”
“不松,我要杀了他!”
“林逸宸!”林希用力将他抓起来。
他的眼睛有点红了,昨天的气没处发,今天又来了个送上门的蠢货,他便将气全撒在此人身上,也顾不得身份暴露的事,反正他早就不爽林逸宸粘着林希了!
这么想着他的力道更重了些,林希没有他力气大,一推一挤之下,竟被推到一旁,脚步不稳险些摔倒。
然而她被推开的那一秒秦司皓已经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扶住她,眼眸轻颤:“你没事吧?”
“你不就是想推开我吗?”
“……我不是。”
林希没理他,走过去扶那个青年:“抱歉,我弟弟他……”
然而手刚伸出去,秦司皓便在她之前,用一种极其残暴的力度将那人拽起来。
青年连咳了几声,看到秦司皓怒火滔天的表情,只能说:“没事,我,我等会再来吧。”
“可是方才你说——”
她话还没问,那人已经飞快地逃走了,生怕秦司皓又发疯。
疯子则站在她身边,眼睛带火,表情委屈,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目光看她。
果然,要他学会放手是不可能了。
“我走了,你确定不去是吧?”
那人没问答,而是指着青年离开的方向,问:“他是谁?”
查岗似的。
林希气笑了:“那位公子的娘子不见,知道我在调查此事,所以过来问问。”
“他娘子不见问……”话语戛然而止。
秦司皓的脸先是由愤怒转变成震惊,而后窃喜,最后……他干咳一声,垂下手:“近年为了养生,我学了些功夫。”
“恩。”
“我不去了。”
“好。”
林希没留他,显然秦司皓还在学习放手与成全,他自认为自己学的很好,乖乖的在房中打坐修心,觉得放生林希一日,已经很成全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