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卿悦在一旁看到他们亲密的样子,捂着脸颊故意说道:“哎哟喂,好酸啊,都把我的牙酸倒了。你们能不能不要在我的面前撒狗粮啊?”
夏朗拉住了陈妙言的玉手,扭头看着沐卿悦说道:“沐大小姐,我这儿还没开始撒呢!”
“得得得,”沐卿悦拿起了自己的包,“接下来的内容肯定是少儿不宜了,我还是赶紧走吧,免得被你们刺激到。”
陈妙言轻轻挣脱了夏朗的手:“卿悦,反正我也要走,一起吧?”
“不要啦,我跟你们不顺路,你们早点儿回去。要是……”她忽然停顿住了,神情很严肃。
陈妙言柳眉一轩:“怎么了?”
“要是你们太着急了,附近酒店开间房也可以。”说完,沐卿悦哈哈笑着跑开了。陈妙言又好气又好笑:“这个沐卿悦!”
夏朗走了过来,温柔地说道:“我们走吧。”
两人驱车往陈妙言的家中驶去。途中,一起吃了晚饭。陈妙言问夏朗是不是发生了案子。夏朗点了点头:“跟前面两起案子一样,死者是个男性。”
“凶手会是同一人吗?”
夏朗沉吟片刻说道:“不排除这个可能吧,主要是这个人的作案手法太单一了,即便是外行也能一眼看出来……”说到这里,他忽然意识到了自己说了太多,马上停住了。
陈妙言看他的神情,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我问得太多了?”
“没事,你没有问太多,是我回答的太多了。”
“嗯……等这件案子结束了,我们出去玩吧?我很久都没有出去旅游了,我们去……去北欧怎么样,丹麦或者瑞典,挪威也不错啊!”
夏朗说道:“我可没有忘记自己的承诺,这件案子结束了,我是要找出当年真相的!”陈妙言看着夏朗坚定的眼神,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的内心唯有感激与感动。
吃完饭后,到了陈妙言家的楼下,两人轻轻拥抱,互道一声晚安,夏朗目送她上楼后才离开。陈妙言拿出钥匙打开房门,见陈母和妹妹陈妙欣都在。只是今天的气氛有点儿奇怪,她们谁都没有说话。陈妙言问了一声:“老妈,这么晚还没睡吗?”
陈母并没有应她,反而一张脸铁青。陈妙言不解地望向她,而坐在陈母身边的陈妙欣则一个劲儿地给姐姐使眼色。
陈妙言意识到了可能是出事了,但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问道:“老妈,你这是……”
陈母坐在了沙发上,握着两只手,重重“哼”了一声:“哼,我可不当不起你们这么关心。你如今翅膀硬了,不拿自己老妈当回事了!”
陈妙言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惹得她不高兴了,不过这二十多年来,她也习惯了。陈妙言走过去挽住了陈母的胳膊:“老妈,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情了?”
“小言,我问你,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没想到,老妈的问题一针见血。陈妙言虽然是能言善辩的大律师,可是面对气势凌人的老妈,她竟然一时措手不及:“老妈,我……”
“行啦,我都知道了。早上我从公园回来的时候,看到桌上多了一副刚用过的碗筷,咱们家一共就三口人,怎么会有四副碗筷的?”
陈妙言用责备的目光看向了妹妹。陈妙欣羞愧地低下了头,今天上午,在陈妙言和夏朗离开后不久,她也临时有事,很匆忙地走了。碗筷都没有来得及收拾。没想到,这漫不经心的一幕反倒被自己老妈察觉了。
今天傍晚,陈妙欣一到家就被老妈逼问着这件事情。陈妙欣情知躲不过去了,只好让她问陈妙言,推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老妈,你……你想多了,今天来的只是我们单位的一个同事。”陈妙言辩称。
陈母叹了口气:“唉,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还不知道你吗?你工作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带同事回来过?只有岑熙一个。那时候还是因为你们交往。普通同事你根本不会往家里领。说说吧,这个男的是谁?”陈妙言朱唇欲启,却看到了妹妹在那里暗暗向她摇了摇头。她轻声说道:“是……是我工作的时候认识的一个人。”
陈母的脸色更难看了:“是个警察吧?”陈妙言抬起头来:“不是的,是……”
“好了,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刚才你们在楼下做了什么,我都看得一清二楚!”说完后,陈母气呼呼地一句话也不说了。
陈妙欣小心翼翼地对姐姐说道:“老姐,老妈已经全都看到了……”
陈妙言正要说什么,却被陈母粗暴地打断了:“要不是我知道了,你们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老妈,我们真没有想过要瞒你。我也是刚和他交往了一天,昨天晚上我们才在一起的。”“那正好,趁着这功夫赶紧分了,时间长了还麻烦了呢!”
陈妙言站了起来:“凭什么啊?”
“就凭他是警察!小言,你找个什么样的,妈都不拦着。但就是不能找警察,你忘了你爸是怎么死的了吗?他是被警察逼死的!我这么多年来是怎么过来的,你们不是不知道。别人骂我是变态的媳妇儿,是强奸犯的老婆,骂你们是杂种,这些你们都忘了吗?为什么我们一次次的搬家,为什么我要和那些亲戚朋友断了联系?这还不是为了让你们两姐妹能够好好地活下去吗?!”
“可……可事情过去了这么久,这根本不关夏朗的事,他当初也还是个孩子呢!”
陈母气得浑身发抖:“好,好啊,你终于承认了,承认了那个人就是夏朗。当初你和岑熙在一起,我不同意,他那时候抱了你一下,我就知道你们俩有问题,你们还真是瞒着我啊!好好好,儿大不由娘,你不是想跟那个夏朗在一起吗?好,那你给我出去,去跟你的夏朗过日子去,以后都不要进这个家门!”
眼看老妈和老姐越吵越凶,陈妙欣站了出来:“老妈,你消消气,老姐也没有别的意思啊。夏朗真的挺好的,他当初还救了我的命呢!”
“你闭嘴,要不是你帮着她,我何至于生这么大气?”陈母转而指着陈妙言,“你给我走,给我走!”
陈妙言的性格被激起来了,她怒气冲冲地走出了家门。
“老姐……”
“让她走,别拦着她!小欣,你要是不听话,也跟她一起滚出去吧!”陈母怒气难消,吼道。
陈妙欣不敢说话了。
陈妙言打开了房门,一股悲伤的情绪一下子从心头涌了上来,她忽然说了一句:“老妈,我知道你今天在气头上。可我还是要说一句,夏朗说过,他会查出十八年前老爸被冤枉的真相,我相信他!”
陈母冷笑了一声:“哄女人的话谁不会说?”
陈妙言摔门而去。
夏家,夏朗正坐在了沙发对面。面前坐着父母和姐姐夏祺瑄,三人审视的目光看着他。夏朗是警察,从来都是他审犯人,还没有人审过他。这六只眼睛像是六把刺过来的利剑,让他避无可避,如芒在背。他嘿嘿笑了两声:“你们这是干什么啊?”
夏祺瑄先说话了:“夏朗,你昨天说的是不是真的?”
“啊?”
“你说你谈恋爱了。”
夏朗脸色罕见地红了,点点头。
老夏一下子来了精神:“那姑娘姓什么啊,哪儿的人啊,做什么工作的,多大了,父母是干什么的……”连珠炮似的,一口气问了七八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