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就感觉到自己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商宇贤窝在被子里,连忙按开一看——
上面一条是自己发出的丢人话。
良月在上:[知道了,我也爱你,宝贝儿。]
商宇贤:“…………”
感觉脑袋一下炸了,浑身都泛了红,商宇贤一脸窘迫,呆呆地看着手机:“我,昨天夜里,给你发的那个……微信,咳,我有点醉了……我……”
商宇贤想说他不记得了,但是想起还没定情时,两人在宾馆那夜,他说断片了,似乎让青年难过了。
所以他什么也没说。
参朗当然知道他不记得,因为那条消息压根就不是他发的哈哈哈,参朗心中捶地大笑,看着大宝贝害羞、茫然而又窘迫的模样,简直爱的不行。
“怎么?不是你的真心话?”参朗眨了眨眼,大声念,“我知道,这些日子伤了你的心,别生我的气好么,想亲亲你,我爱你……”
“喂,”商宇贤忽然伸出一只胳膊,手心捂住参朗的嘴:“……是,是,是真心。”
参朗忍住笑:“那不就得了?朕原谅你了。”
商宇贤的脸往他的怀里拱:“…………”
参朗眉头一挑,手伸进被子里往外捞他,俯头亲他的眼角,笑着逗弄着他。商宇贤躲也躲不开,哼唧着咕哝“没脸见人了”什么的。
“饿了吧,”参朗问他,伸手够床头柜上的座机电话,按了一下黑键。
小圆:“商总。”
参朗:“他在旁边,准备午餐给他。”
小圆:“是。”
商宇贤的头埋在被子里,闷声说:“两人份。”
小圆:“是。”
参朗似乎特别爱看他难为情的样子,平日里沉稳霸气的商总,毒舌怼人花样百出,能把公司高管怼得无地自容。
谁知道背地里在青年面前的商总,竟然是这样的呢?
参朗越发地觉得有趣,干脆连蚕丝被一起把他搂住,抱着他坐起来,被子将他裹严实,轻声地哄着:“这就对了嘛,先吃饭,再想想晚上吃什么,我下午去买。”
商宇贤浑身没力气,乏的起不来床:“你不上班了?”
参朗一挑眉,“朕今日休沐。”
商宇贤眨了眨眼睛,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参朗用鼻尖蹭了蹭他的嘴角,“怎么了?”
商宇贤犹豫地张了张口:“参朗,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场景很……经典?”
“经典?”参朗重复了一句。
“你不是总看剧本么?”商宇贤反问。
起初先是一愣,参朗看着对方纠结的表情,忽然心领神会,不由得勾唇一笑:“商总,你想对我说什么呀?”
商宇贤想了想:“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美人娇侍夜,新承恩泽时?”参朗捏紧他下颌,唇狠狠地吻下去,仿佛品尝美味般一边吻他,一边低喃着:“朕这恩泽,皇后娘娘承了么?”
商宇贤被吻得喘不过气:“别闹我……浑身疼……”
嘴唇昨夜就被他吻得红肿了,这会又被他吮出了血味,他吃疼地哼唧起来,起床气来得迟钝了些,扑腾着推他。
参朗心疼他的身子,捉住他的手,不让他再使力气——昨晚刚吃了晚饭就醉了酒,还哭了一会,夜里又闹腾了大半夜,下午还要加班开会,商宇贤肯定会吃不消。于是,参朗一边哄着劝着“好了好了不气了”,一边轻轻地抱住他,解释自己今天周五,自己确实没什么活儿,石总已经准了假。
然而这并没有用。
仿佛终于被击破了底线,商宇贤脸上严肃,嗓音却不那么强硬:“参朗,如果我们不下楼,别人会怎么想……”
参朗神色迷醉:“朕睡在皇后榻上,谁敢说什么?朕休沐,君无戏言。”
商宇贤呆了呆:“别扯淡,我又不是祸水。”
参朗:“你还说过我是妖姬呢。”
商宇贤:“……”
就在这时候——
座机电话传来一声轻轻的:“咳。”
商宇贤吓得一哆嗦,脸忽然通红:“还没挂断?”
免提里传来小圆”简直想立马去死”的声音:“……是。”
能想象出汤圆圆女士此时的表情吗?
总裁夫夫家的尬味狗粮的口感就是不一样啊,每一颗都比别人家的圆润饱满有弹性。
小圆无力地小声:“请问,陛下和皇后娘娘决定好了中午的菜色吗,微臣去给二位订餐。”
两个男人:“…………”
挂了电话,参朗直乐,哎呦我去,真上道儿啊。
这就是“特助”。
*
好吧,又腻歪到中午,两人才起床用餐。
姑且称之为午餐吧。
长餐桌前,两人相对而坐。
商宇贤去浴室冲了凉出来,换上他的西服之后,深夜那目光迷离的动情神色全然不见。
套房餐厅里,只有餐具轻微碰撞的响声,出人意料的安静。
参朗举着牛奶杯,默默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商宇贤吃得清淡简单,很快就吃完了,然后习惯性地像摊开报纸一样,举着平板电脑,快速而又专注地浏览着金融新闻。
参朗看着对桌的他,板着脸问:“商总,我是不是很丑?”
商宇贤愕然地抬起头:“怎么会?”
桃花眼儿瞪着他:“不然你为什么在吃饭的时候用平板电脑遮住眼睛?”
商宇贤:“……”
他不由轻轻笑了,将电脑放在一边。
参朗见他实在没精神,就说:“你回屋去休息吧,我一会下楼看看。”
商宇贤也确实累:“嗯。”
刚进了卧室,商宇贤的手机响了,是厉威扬打来的,
厉威扬已经进了电梯,就快到六十六楼了。
被小圆请进来的时候,参朗还在餐桌前吃饭,抬眼看了看他,还是那副都市雅痞的模样,金丝眼镜反着光,怎么看都不怎么正经。
“商二呢?”他问。
参朗指了指卧室:“在休息。”
“你不是吧?”厉威扬露出怪异的表情,“我,我有话对他说,能见见他吗?”
“什么话?”参朗眼皮也不抬。
厉威扬:“……秘密。”
我能告诉你在地铁上看见你和小狐狸精搂搂抱抱吗显然我不能。
参朗懒得和他抬杠:“他乏了,你长话短说。”
“哦。”这小子坐在那莫名有种“一家之主”的赶脚怎么回事。
厉威扬打量了青年一下,转头就往卧室走。
参朗低声:“等等,敲敲门,那是我媳妇。”
“……操。”
厉威扬骂了一声,抬手敲门。
听见商宇贤应声,厉威扬进了卧室,见他坐在沙发前一边吃核桃一边看手机,核桃是参朗要求他吃的,每天十个补脑。
厉威扬坐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许睿的事,真打算让我处理?”
商宇贤垂着眼:“他在老家还好么?”
厉威扬:“挺好的,父母做了点小生意,我打算送他出国,我在那边有朋友。”
商宇贤点点头,昨晚他问青年的那些问题,其实能导致两个结果。
要么,商宇贤过不了那一关,想搞死一个三流小明星太容易。
但是参朗对他说的那些话,让商宇贤心口不再那么犯堵了。
不能做彼此的第一个,就做彼此的唯一和最后一个吧。
换个方向想,如果参朗从没和许睿走在一起,那么他还会和自己相遇吗?
商宇贤小声:“他愿意出去?”
厉威扬点头:“之前我和他聊过,他父母生意上出的那些事,给他打击挺大的,估计也想开了吧。”
祸不及家人?那完全是个笑话,也不看看他惹上的是谁。
商宇贤:“小心他对你斯德哥尔摩。”
厉威扬失笑:“我又没囚着他,是他自己找上门求我的。”
两人聊了一会,很快就陷入了沉默。
许睿的父母生意出了问题,搞不好会坐牢,厉威扬帮忙解决了,商宇贤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罢了。
当然,如果没有商宇贤点头,厉威扬也不可能出手挽救。
说句不好听的,平民百姓的糊口饭碗,连富人手里的玩物也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