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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穿越历史 > 义姐 > 义姐 第99节
  宴宿抱闻琉下来,但闻琉浑身僵硬,写着抗拒二字。宴宿也不会哄别人家的孩子,没有法子,只得下马车就把人给放下。
  勋贵人家的府邸到底是不同,低奢豪贵,连花花草草都精致无比,偌大的宴府,不见半分颓靡之态。
  闻琉心跳得极快,宴将军带着他每走一步,他的心脏就像要跳出来样,脸都涨红了起来。
  宴宿以为他是初到宴府,十分拘谨,便也没再多说别的话。
  闻琉却不是因那个原因。他怀里揣着条素色手帕,质地极好,是从御花园捡的。
  宴卿卿和二公主玩耍时,因天气太热,流了汗,那时擦汗不小心落下,被闻琉给捡着了。
  今日得还给那个姐姐,闻琉心想,她一定会夸自己的。
  宴宿回府没到一会儿,就有人急匆匆地跑过来找他,说出了事。
  宴将军皱眉打断那人的话,低头对闻琉说:“五皇子先前习武场等臣,臣待会就过去。”
  他又抬头道:“从安那小子还没醒?”
  小厮摇头回:“还睡着,怎么叫也叫不醒,您可别让他看孩子。”
  宴将军对小厮道:“小姐可回来了?让她带一下。”
  小厮点了点头,闻琉什么也不懂,也跟着点了点头,小厮带他过去。他瘦瘦小小,脸倒长得还行,如果不是宴将军昨夜早有吩咐,怕是谁都认不出这位五皇子。
  宴小将军昨天晚上跟赵郡王喝酒去了,现在还没起,宴卿卿倒是起了,但她不练武。
  宴府习武场空荡荡的没几个人,小厮让闻琉上座等候,又派人去拿些绿豆糕点上来。
  眼前一切都是陌生的,闻琉拘谨极了。他坐在紫檀嵌黄杨木雕花草椅子上,面容僵硬,一动不动,旁边的帷幔用银钩高高挂起,连小厮看着都觉好笑。
  五皇子是冷宫皇子,总被人欺负,没人教授,也难怪会这样。
  宴卿卿接了父亲的话,猜到他待会或许是赶不回来了,所以才让她过来闻琉。她倒是早已经习惯父亲的忙碌,也没说什么。
  只是这闻琉,宴卿卿与他有过几面之缘,但并不怎么熟络。
  丫鬟端着茶水糕点过来,小厮接过托盘,把上面的糕点放下来,闻琉不怎么饿,僵着身子不敢动。
  小厮退到一旁,眼尖地望见宴卿卿正走过来,忙行了个礼。
  “小姐。”
  闻琉猛然抬头,看见宴卿卿点了点头,徐步走来。
  她面色温淡,微微蹙眉,头上有支白珍珠钗,镶玉金叶步摇轻轻晃动,身上穿的是杏色齐胸襦裙,系带翩翩垂下,似是刚出去了一趟。
  她背后还跟着几个丫鬟,都留在了外面。
  曲觅荷前几日不小心落了胎,这是她第二次流了。太子虽有心照料,但事务繁忙,只得让宴卿卿去多看看曲觅荷,宴卿卿也是才从东宫回来不久。
  宴卿卿是最懂礼数,即便闻琉是个没有权势的冷宫皇子,她也不轻慢,先朝他行了礼。
  闻琉有些茫然无措,他的手搭在扶手椅上。
  宴卿卿的雪脯比同龄女子要圆润许多,腰肢纤细,凝脂肌肤柔滑,又是这副京城中最流行的装扮,倒看出了一些深深的沟线。
  “宴家姐姐,我上次捡到了你的东西,”闻琉声音清脆,只是脸色通红,有些腼腆,他从怀里拿出那条帕子,“我总找不着你。”
  若宴将军在此,怕会觉得惊奇,明明这五皇子来时还是那副生人勿近样,见了他家卿卿竟然软了下来。
  宴卿卿微微一愣,伸手接过了这条锦帕,仔细看了两眼,确实是自己的,也不知他是在哪捡的。
  她笑道:“多谢五皇子。”
  闻琉红脸小声说:“不用谢。”
  宴将军有事,一时半会脱不开身,而宴卿卿下午还要再去次东宫,倒不能把闻琉落在这里。
  宴卿卿想着要不要把兄长叫醒,一抬头便看见闻琉红着脸一直看着她。
  他个头矮矮的,小脸红扑扑,目光清澈,却有淡淡的孺慕之意,见宴卿卿回望他,闻琉又慌张地低下了头。
  宴卿卿顿了顿,心中猜到了什么,却也不想点明,最后还是让小厮下去把宴从安叫醒。
  宴从安醒是醒了,但宿醉之后头疼欲裂,随口答应带闻琉在宴府逛了一圈。等宴卿卿走后,却直接让闻琉先去休息一会,他待会再回来。
  宴小将军这句“再回来”用了大半天时间,等宴卿卿从东宫回宴府时,宴小将军还在睡着,但闻琉却是不见了。
  宴府下人又找了大半天,到晚上的时候还没把人找到。若不是有丫鬟去帮宴卿卿铺床,恐怕还要再找上半天。
  宴小将军睡糊涂了,把闻琉带到了后院,而闻琉似乎是找错了屋子。
  他那时坐在宴卿卿床上,一副要哭的样子。
  闻琉许多事情都不懂,宴卿卿有些心软,也就没追问,只是对宴将军说他在旁边屋子歇息,小厮没仔细找。
  此时已经过了宫禁,闻琉就算回了皇宫也进不去,宴将军就让人打扫出一间房,专门给闻琉住。他留宿得多了,那间屋子也就径直留给了他。
  宴卿卿没有察觉,她又丢了一条帕子。
  ……
  小时候的闻琉在宴卿卿心中,从来都是乖巧听话的,虽有些腼腆,但好在性子温善,不会去害人。
  在她发觉身子被闻琉欺辱前,她一直都这样想。
  宴卿卿有些高看闻琉,至少不会害人这点,就不像闻琉。他十岁的时候,便亲手杀了冷宫一个欺负他最厉害的太监。
  闻琉趁那人睡梦之中,给他用了极重的安神药,之后活生生将他捂死,又嫁祸给另一个太监,事后没任何人怀疑到这位五皇子。
  阴毒狠厉仿佛是他的本性,即便他什么也不懂。而对宴卿卿,他初始的目的,也只是利用,想利用她逃离皇宫中的各种危险,他对皇位无意,但却再也不想回到冷宫。
  可宴卿卿当真是个温柔如水的女子,她说话时从不焦急,绵言细语,白嫩的身子柔软细滑,有种隐隐的馨香,闻琉不知道那是处子之香,只觉好闻醉人。
  他在她面前的腼腆与脸红也不是装的,闻琉渴望得到她所有的目光。他年岁还小,不知道心底不断涌现的占有欲是什么,他仅仅只是想和她呆在一起。
  但宴卿卿对他总有种疏离之感,闻琉十分讨厌那种感觉。
  闻琉偷偷捡了一条宴卿卿的帕子,帕子上的味道香甜宜人,他不知道该怎么找时机还给她,便留在了身上。
  他其实并不想还给宴卿卿,闻琉喜欢她用过的东西。
  或许是因为宴卿卿救过闻琉几次,他着实是黏宴卿卿,一有空便来缠着她,偏偏他的话不怎么多,不会扰了宴卿卿的清静,宴卿卿也就随了他。
  闻琉几乎每次来宴府都找宴卿卿,安静在一旁看她习字练画。
  宴卿卿倒猜得到闻琉是感激自己救过他。
  她只叹气,心想闻琉这孩子纯善过了头,倘若以后有人也这样救他,他岂不是什么都要给人家?
  但不管宴卿卿怎么教他,他都只是一副愣愣的脸,觉得这种事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反倒让宴卿卿无奈。
  她现在与闻琉并不是很相熟,也只是随便说两句。若换做是以后的闻琉,宴卿卿定是让他学着狠心。
  后来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倒让他们关系拉进几分。
  闻琉力气太小,舞刀时根本拿不起刀,宴将军本想让他先练别的防身,如拳术一类。哪知他看见赵郡王和宴小将军都在练,便也想着练这个。
  但他练刀没多久,手就被划伤了,没伤及要害,但闻琉流了许多血,整个右手都被纱布包了起来。
  他那晚不想走,是宿在宴府。
  天气炎热,闷得人心发慌。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可燥闷并没有减轻,反倒是滚烫热意又加重了些。
  闻琉做了个噩梦,他梦见自己的手再也不能动,无边际的血腥黑暗吞噬了他的手,父皇说他跟着宴将军没有用了,让他以后再也不必去宴府。
  他第一次察觉到了恐慌。
  闻琉噩梦惊醒,周边一片黑漆漆,没有月光驱散黑暗,可怖的后怕让他后脊骨发凉。
  外室的小厮突然听到屋里面传来呜咽的声音,以为闻琉出了什么事,连忙推门进去,问他出了什么事。哪知他却是越哭越凶,泪流满面,竟抽泣起来。
  小厮忙地找来宴将军和宴小将军,可闻琉见到他们,反倒哭得更厉害,喊着要找卿姐姐。
  宴将军刚从书房过来,底下人还等着他回去商议战事,他也从没遇到过这种事,不明白闻琉为什么会哭成这样。
  他是战场上的常胜将军,但应付这事还真没办法。
  宴从安小时候要是哭了,直接打一顿他就不敢再哭了。但闻琉再怎么也是皇子,即使再不受宠也是金贵打不得,更何况他是在宴家受的伤,怎么也不能让一直这样哭下去。
  宴将军在这和宴小将军干着急,问闻琉出了什么事他也不说,底下人又来催,他便让小厮去把宴卿卿给请过来。
  宴将军平日最宠女儿,也了解她会哄孩子。整个宴府里,闻琉最听的不是他的话,而是宴卿卿的。
  还没等宴卿卿过来,宴将军便急得先一步回了书房,情势紧迫,他没有歇息的时间。
  宴小将军也不知道怎么让闻琉不哭,许了好多个承诺都没用,在一旁焦急走来走去。
  宴卿卿来时,闻琉眼睛都是红的,见了宴卿卿后眼泪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和宴小将军对视了一眼,宴小将军连忙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宴卿卿半信半疑,小厮刚下急匆匆地跑过来,她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连忙从床上起来,只随意将衣服套上。
  闻琉方才还哭得厉害,见宴卿卿来了后反倒只流泪不出声了。宴卿卿走到床榻边上,还没有开口说话,闻琉便突然抱住她纤细的腰肢,他不停地抽泣,身子都颤抖起来。
  宴卿卿无奈,她的手轻轻抚着闻琉的背脊,只能先回头道:“兄长先回去歇息吧,我记得你明日要去军营。”
  宴小将军点了点头,对她眨了眨眼,做了个明日给她带好东西的口型。
  宴卿卿手下的小身体还在抖着,她点头应了宴小将军,又低头问闻琉出了什么事。
  闻琉紧紧抱着她的细腰,哭个不停,他鼻尖处都是宴卿卿的味道。
  闻琉心中后怕,他怕自己再也见不到宴卿卿,这个念头一上来,他便忍不住又酸了鼻子。
  他的眼泪都快浸湿她的衣物,宴卿卿以为真出了大事,没敢推开他,她忙问:“到底是有什么事?手疼了吗?”
  闻琉抽泣道:“我梦见……梦见再也不能来……宴府了,我的手……用不了。”
  宴卿卿微微一怔,没想到他是做了噩梦,松了口气,被逗得笑了笑,温暖的手摸了摸闻琉的头。
  皇宫不禁皇子出行,但一个普通皇子若想出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闻琉是宴将军徒弟,沾了宴将军的光才得以出来,他可能是害怕以后再也不能出宫了。
  “噩梦而已,不能信。五皇子这么好看的手,哪会出事?”
  “卿姐姐,我怕,好怕。”闻琉的头靠着她的小腹,抽泣着,“卿姐姐,卿姐姐……”
  他不停地叫着宴卿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不怕再也不能来宴府,可他真是害怕再也不能见宴卿卿。
  “不会出事的,”宴卿卿无奈,轻声对他说,“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闻琉却不敢信她,他泪眼朦胧,抱住宴卿卿的细腰,不经意间似乎蹭着宴卿卿敏感的胸脯,倒让宴卿卿身子僵了僵。
  她现在正是女子发肉期,整个胸脯长得比身子快,这儿已经比许多人都要大上许多,又软又绵,她的抹胸这几月来一直在改尺寸,现在有丝淡淡胀疼意,怕是还会再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