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坚持一会儿?”
“今天最低气温2c……女孩子来例假格外怕冷。”
王鸣盛帮她扯衣服盖住,低头询问:“吃晚饭了吗?”
“……没吃。”
“想吃?”
“有点饿。”
刚还没落地就见他斜着眼哼笑了声:“我没来之前你也没那么多事,我一来就又冷又饿了,你还挺能屈能伸。”
拉开车门把人放副驾,给吴大伟打电话让他去买有名的水煎包,两面煎的那种。
梁瓷晚上没多吃,倒是喝了两小碗海鲜疙瘩汤,王鸣盛坐在对面把余下的三个水煎包吃了,擦了擦手不言不语地看着她。
半晌说:“来例假是不是不能吃海鲜,海鲜属于寒性食物?”
梁瓷吃了一口,“统共也没多少海鲜。”
他嗯了一声,忽而笑开:“你不会认为我不舍得让你吃吧?”
梁瓷“啊?”了一声看过来,王鸣盛想起一件有意思的事儿,说:“我远房小侄女说她春节回农村老家过年,吃年夜饭的时候奶奶不让她吃鸡爪子也不让她吃鸡胗、鸡血,说鸡爪子挠字儿,吃了字儿就写的不漂亮,吃了鸡胗嘴唇厚,吃了鸡血长雀斑,女孩子长得就不漂亮了。”
“那这些东西都扔掉吗?”
“她奶奶说男孩子吃没事。”
梁瓷沉默了会儿,“什么年代了还这样。”
讲到这里嗫嚅了半天:“上次你妈来找我,我生气时讲了一些冒犯的话,现在咱们俩又这样……老太太没事吧?”
王鸣盛就着她的勺子喝了一口粥,尝了尝味道还真不错,怪不得她这么喜欢,又舀起一勺递到她嘴边,梁瓷已经吃饱了,见他一直盯着自己低头喝了。
他放下勺子擦了擦手指,“婆媳问题是历史遗留问题,但我这个人没那么多规矩,以后呢,处的来就多过去两趟,处不来就少过去两趟,有话多说两句,没话少说两句。总之又不在一处住,我家里也一直有保姆照顾。”
“王琪呢?”
“她没什么可提的,工薪阶层。上回难为你了?”
“没有。”
“再吃两口?”
“吃饱了。”
王鸣盛随手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干净扔进垃圾桶,洗干净手回来她已经去卧室休息,他拿着浴巾洗澡,出来时头发没吹,随便擦了擦带着水汽上床。
两人面对面侧躺,梁瓷挪动了一下枕头,不经意对上他的视线,空气弥漫着暧昧气息,他也不讲话,就这么看她,目光渐渐变得灼热,酝酿出什么龌龊心思。
她挪开视线平躺,看了他一眼有些生怯,又悄悄背过去身,枕着自己的胳膊沉默,刚松了口气忽然被板住肩膀,他勾着她的腰把人拉回来。
她呜咽了一声,头发完全凌乱打结,王鸣盛顺着她的脖子轻嗅,“洗澡了?”
“嗯,下午洗的。”
“我说怎么这么香。”
“是沐浴露的香味。”
王鸣盛没说话,深深看她两眼直接把脸迈入她脖颈深处磨蹭,梁瓷很怕痒,缩着脖子推搡他:“例假。”
“我知道。”他嗓子低沉温柔,透着若有若无的沙哑,“你太小看我了。”
“嗯?”她转过来脸询问,“小看你什么?”
他但笑不语。
大掌握着她的脖子把人带入怀中,仔细地描绘唇线,她强调着什么,话语尽数被他吞进腹中。
隔了会儿床铺变了样,被子往下退,慢慢地滑落,最后完全掉地上,梁瓷偏过去头不看他,低声提醒自己这样冷,他有些不耐,埋头了一会儿才提腰把床尾的被子拉上来。
一盏茶功夫后被褥下面扔出女士睡裙,搭在床边要掉不掉。
窸窸窣窣布料摩擦了半个多小时,这人发出压抑克制地闷哼,拇指强势地搪塞她红唇中。
梁瓷闭着眼敷衍地抿了下。
他缓和几秒抬头看了她一眼,忽然低低笑起来,一边抱歉一边得意,手臂探到床头那纸巾,擦干净她身前的东西。
他起身时被子滑下来,梁瓷发丝凌乱铺了一床,不知道是觉得灯光有些刺眼还是被他搞得有些尴尬,小臂遮挡着眼睛不看他。
上身赤着,肩膀没以前圆润耐看。发丝也沾染上什么,她有些无奈,直接背过去不搭理人,抱着两手背对他。
王鸣盛收拾好自个儿,问她要不要洗时她摇了摇头,他起身去了浴室,回来时又把床头垃圾桶的袋子收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非:没三更,嘻嘻嘻
第106章
梁瓷醒来时天边大亮, 窗帘拉开半扇儿,随便扫了一眼看见王鸣盛坐在床边背对他换衣服, 她还是困, 神智挣扎了半天沙哑着音问:“几点了?”
他没回身,低声说:“7:10。”说完低下头, 慢条斯理解开扣子,脱下睡衣露出精瘦年轻的背,举手投足之间看见隐含的肌力。
天这么早?这么早他起来做什么, 扰人清梦。
她最近都是睡到自然醒,太阳不照射进来不会起床的。
室内的光鲜太亮闭眼睛,她掀起被子能上头想继续睡一会儿,困意没有刚才浓烈,酝酿了好一会儿才袭来, 他这时候却探身过来, 拉开她头顶的被子说:“睡觉可以, 不要蒙着头,呼吸不到新鲜空气。”
梁瓷被扯醒,掀开一条眼皮缝看他, 刚从睡梦中被吵醒呼吸还带着急促,“你帮我拉上窗帘, 太亮我睡不着。”
他答应了一声, 起身把窗帘拉上,下一秒房间立马暗下来,外面的光一丝都照射不到室内, 他窸窸窣窣摸黑穿衣服,梁瓷想要问他去做什么,太困实在张不开嘴。
小腹隐隐胀痛中,她觉得醒来也是遭罪,不如多睡片刻捱过去,所以不敢醒,催眠自己继续睡。
梁瓷醒来又睡去,中途反复了好几次,再醒来时室内厚重的窗帘密实地遮着,昏暗看不清,她清了清嗓子,喉头有些干,翻了个身长叹了一口气。
床头沙发上忽然传来一声问候:“醒了?”
“几点了?”
“12:00。”
梁瓷顿了两秒,倏然坐起来,发觉自己身上□□往上撤被子,她有些懊恼:“你怎么没叫醒我?”
“看你睡得很香,就没吵你。”
“……浪费了一上午的光阴。”
他低声笑两下,“睡饱了吗?”
“嗯。”
“起床吧?”
“嗯。”
这才唰地一声,他探手拉开窗帘,阳光照射进来室内一刹那亮堂,梁瓷眼睛乍一接触到光鲜有些不适,抬手挡住眼睛,同时感觉手腕上多了个东西,岑凉岑凉的,她动作的时候还撞到鼻翼,光滑细腻的材质,像是个玉质品。
她勉强睁开眼抬手腕看了看,表情有些……复杂,转了一圈玉镯子又跑她手腕上了,而且又是硬塞的。
她对着阳光打量,确定就是那一枚,扯着嘴角不知道说什么,半天才清了清嗓子:“之前我还挺喜欢的,不过现在一看见它就会想起那一百万的事儿,要不你还是自个留着,说不定哪天又要找我碰瓷儿。”
王鸣盛“啧”一声,回头看着她:“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抿嘴偷笑了会儿,背过去拿着玉镯子仔细观摩,王鸣盛问:“肚子怎么样?”
“还有点儿,不过好多了。”
他没再说什么,抽身离去。
梁瓷赖了会儿床,摸出手机看时间,还真十二点多了,这时又看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学校国际交流中心的座机号码,她脸色正经起来,往上坐起,稳了稳等自己的声音恢复常态才拨过去。
那边问哪位,她说是梁瓷,对方立时恍然大悟,通知她出国申请办下来了,连说几句恭喜。
梁瓷虽然丈二的和尚摸不清头脑,但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个事太突然,忍不住就问:“不是说有民事纠纷的案子限制我出境,怎么又突然通过了?”
他只说今上午公安局那边主动打电话澄清的,说是搞错了。
梁瓷犯嘀咕,难不成是王鸣盛帮她摆平的?也不对,如果是摆平扯案子公安局为什么说是搞错了,现在都是互联网档案,跟以前大不相同,搞错的概率应该挺低的,而且之前她主动过去查询都推三阻四查不到结果,眼下竟然上门帮她澄清误会。
这也太稀奇了。
梁瓷一边奇怪一边愉悦,太过激动愉悦自然大于奇怪,拿着手机舒了口气,神清气爽什么都不想计较。
她洗漱好出来,正好碰上王鸣盛在客厅接电话,背对着她捏着手机,没察觉身后有人出来。
他语气里带着笑,有些轻松自在,压低声音讲了两句,梁瓷支起耳朵就听到几个字眼“刘队”“麻烦”“吃饭”。
她默默看了一会儿,悄声走到他身边,低下头从后面抱住他,王鸣盛僵硬了几秒,眼角余光往后扫她,梁瓷没说话,不想打搅他讲电话。
他却有些不自在,嗯嗯几声敷衍过去,匆匆挂了,她手臂收紧,下巴抵着宽厚结实的背部肌肉,“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事?”
他收了手机放兜里,试探着问了一句:“背着你做了什么事?”
“你说呢。”
“……你提示一下?”
“民事纠纷那个事,刚才学校打电话说申请已经下来,限制出境的事是个误会,你打电话帮我查得吗?”
王鸣盛垂下眼眸喝了口水润嗓子,抚摸着她的手腕低笑:“原来是这个事,我以为什么。”
他拉开梁瓷的双手,转身看过来,抬手剥开她脸颊鬓角处柔细的发丝,梁瓷心情大好,闭上眼叹了口气,这人怎么这么坏,一点儿赔本买卖不做,非要把她骗过来住一晚上才即刻帮忙。
“你之前不想让我去美国,我以为你怎么都得阻拦,现在是彻底改变主意了吗?”
王鸣盛舌尖在口腔中抵了抵牙根,只笑不说话。
“以后只要放假我就会多往国内跑,两年其实一眨眼就过去了,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吓人。”
他提起眉梢。
行云流水般过了几天,这日天气有些暗淡,太阳抵不住厚重的乌云阴了一整天。
王鸣盛刚从酒店逛了一圈出来,许文静规规矩矩看见他没有往日生动精彩,他这才觉得正常,她终于把脚踏到实处专注做事。
吴大伟的呼叫就这么匆匆进来,王鸣盛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想着待会儿是不是要来一场春雨,听筒里的声音有些遗憾:“盛哥,小刘出事了。”
王鸣盛没有特别惊讶,回身看了看大厅等待入住客房的客人,拿着手机往外面丁字路口走,车子停在外面,这两日又有学术性的交流会,陈杰青时不时来他眼皮子底下晃悠,他看上了陈金腰包里的钱,也不能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