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傻,当然看得出来,自这个小鬼睁开眼开始,这个原本的交涉官已经没有反抗之力了。
终究只是一个软弱的家伙。
组织的头号杀手还这么嗤笑一声,评价道。
铃木毫无自觉三日月歪歪脑袋,可可爱爱道:那你会包圆整个东京的甜点店吗?
Gin插在兜里的手一紧,墨绿色的眸子盯着三日月:异能力?
还是精神类的异能力?发动的前置条件是这双一看就很特殊的眼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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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其他选项从他的脑子里蹦出来,三日月就双手交叉表示反对,只是你写在脸上了而已。
嗯,当然看到甜品店那个,他有小小的作弊一下。
不过,这个就不用告诉对方了。
Gin哼了一声,没说信不信,心里转着各种各样的想法,或者说,眼前这个少年各种各样的用法。
你要是想的话,可以。
三日月一双眼睛刷得一下亮了起来,原本沉寂的银河,似乎也因为他情绪的高涨开始流动。
Gin默默撇开眼睛,有点理解刚刚走出去的Vermouth了。
喂,你还没结束吗!
还没等他继续说什么,屋内横风骤起,吹得Gin不得不压住礼帽。
随着突然吹进来的风一起的,是一个清亮的少年声音,带着点无奈的抱怨,不是说不想见怎么就聊上了?
中间刻意停顿了一下,模糊了过去,但是Gin直觉,说得可能就是他。
重力使,中原中也。
杀手低下头,准确地报出来人的名字。
87
三个月前,港口黑手党和黑衣组织的盟约续签宴会上,中原中也对没忍住诱惑的三日月道。
我是无所谓,不过,你最好想想,多一段时间,他们过来之后,你该用什么姿势解释。
当时,三日月可自信了:想借口还不是简简单单?
三个月后,三日月苦恼地坐在那一位的座位上,而那一位则刚在他的要求下,把Gin派往横滨。
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那一位皱着一张老褶子皮脸,表情狂热得边上的中原中也直接撇开头。
辣眼睛。
三日月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没有了,你可以滚了。
那一位滚了。
等他走后,中原中也靠在桌子上,眯着眼看那个就算离开,神色也不改虔诚的老年人,淡淡道:这个家伙早就可以不用留了吧!
三个月前,三日月带着重力使中原中也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秘密加入黑衣组织,并直接获得代号。
两个月前,三日月和中原中也被派去国外,两人搭档策反了欧美两处主要版块的所有卧底,并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创造了原本黑衣组织将近一年的利润。
一个月前,三日月和中原中也在Vermouth的引见之下,见到了在重重保护之下的那一位。
然后,在中原中也的见证之下,黑衣组织正式易主。
h或许有所猜测,但是在见识过三日月是怎么策反那些卧底的之后,她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可悲的是,她那么恐惧着的同时,却又忍不住对他的向往。
她沉默着,留在了横滨,这个三日月正落脚的城市。
用来管日常事务不是挺好的嘛。
三日月可没那么多心思去运营一个庞大的组织,他会这么干,完全是当时那一位对他露出垂涎又痴迷憧憬的表情时,因为好奇而忍不住试了一下他的底线。
并且做好了随时洗掉那份记忆的准备。
老实说,结果他自己也没想到。
中原中也忍耐地皱眉:太恶心了。
每天都用那种眼神盯着三日月看,还自以为没人发现,搞不好,他还觉得这是在和你玩什么糟糕的play呢。
三日月想了想,笑道:不能说一点都没有哦!
准确的说,一开始的确是这样的。
只是,时间长了之后,三份真七分假就变成了十分真了而已。
所以,现在的他是不会背叛我的。
少年平平淡淡地说出这样的事实。
中原中也点点头,唯有对方的头脑,他不会去质疑。
不过,想好怎么解释了吗。不仅跟着另一个Gin跑了,该直接接手了人家的组织这件事。
他突然一击,击沉了三日月号。
啊,这个啊!
三日月嘟着嘴,看着通过摄像头传过来的影像,屏幕中的琴酒盯着手中的资料,脑门上青筋跳舞,可见是已经破译了他留下的密码。
不由得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想了想,认真给出答案:我们不告诉他!
结论是,只要两人不见面就好了。
中原中也无语指出:要我提醒你,你刚把这边的Gin给派来横滨了吗?
我又不傻!
三日月从椅子上蹦下来,拉着少年的手就往外走,快,下午茶时间到了。
派Gin过来横滨是不得不为之,朗姆那个蠢货,在两个组织刚续签盟约的时候,干出了拖延武器交货时间的事情,还不以为意。
曰本版块上两个高权限的主要核心成员,除了朗姆就是Gin,就算是他也没办法。
除非他亲自出面,以黑衣组织老大的身份和森鸥外洽谈。
这才是真的送货上门呢,他才不要。
三日月其实并不担心,不说琴酒在发现了这个世界有自己的同位体,第一反应肯定是避开所有有可能遇到组织成员的地方。
为此,他还特地隐瞒下了,同位体相遇、接触并不会发生什么糟糕情况这个事实。
而且,就算真的见面了,这两个人之间也只会打起来,好好说话交换情报的概率非常低。
最后!
他在这个世界组织里的代号可不是科尼亚克,并且,现在他的代号都快变成YouKnowWho了。
说真的,我有那么可怕吗?明明我那么可爱!
想起这件事情,三日月就愤愤不平,明明刚加入的时候,那些人还挺喜欢我的不是吗?
中原中也双手正在脑袋后面,斜睨这个认真抱怨的人,道:你对自己的威力是不是有什么错觉?
欧美两个板块上的卧底是怎么找到的,不记得了?
在组织众人的眼中,大概就是这个家伙翻了翻组织历来的任务资料,然后就直接揪出了埋伏在组织的卧底。
接下来,那些被绑起来的卧底们并没有被清除掉,而是被绑了起来,和三日月来了一次视频通话。
然后,这些卧底就成为了组织反插.进他们原本所属官方的双面间谍。
即便是全程站在三日月边上的中原中也,在看到那些原本忠贞不屈的人,对着三日月露出狂热又畏惧的表情时,都感到了一阵恶寒。
更别说在这一次的视频会议中围观的其他组织成员了。
他觉得,就算现在三日月站出来说,他已经把那一位给杀掉了,以后他就是新的首领,那些核心成员也不会反抗,反而直接跪下来,露出脆弱的脖颈,以示忠诚。
中原中也这么想着,扭头问三日月:那你那个世界里的组织呢?
三日月立刻理解了他的意思,并解释道:情况不一样,那边的那一位对我非常的忌惮,他是绝对绝对绝对不会来见我的。
他一连用了三个绝对,来表示对方的坚定程度。
抛开浅薄的血缘关系不谈,正是因为这一份关系衍生出来的关注,让那一位比这个世界的同位体更加深刻的了解,铃木三日月这个存在能做到怎样的程度。
给我发发邮件,绝对是他的底线。
三日月摊手,要不然蠢蠢欲动的泉奈也不会直接放弃,这个人太苟了。
这个世界有异能,所以,他身边随时携带着一个可以支撑起一个防护罩的异能者。这个罩子不仅能防护住物理攻击,并且对精神攻击也有抗性。
h一引见,他没什么犹豫就答应了。
然后迅速打出GG。
在他那个没有异能的世界,还知道过他曾经的壮举,怀疑三日月有催眠能力的那一位是不可能给他下手的机会的。
中原中也响亮地啧了一声:可惜。
三日月奇怪地看他:中也难道喜欢工作吗?
貌似之前被他指挥着出任务的时候,也很积极。
他若有所思。
还不知道自己被错误理解,以至于预定了未来的社畜生活,中原中也无所谓地说:找点事做呗。
自从三日月掌握大权之后,他就不用再劳心劳力地去关注原本的羊了。
如今整个横滨都知道,失去了羊之王的羊已经解散。
剩下的小羊们,被简单粗暴的分成几种,年纪幼小的直接找了还行的福利院塞进去。年纪大一点的,看着就不安分的,组织也不是没地方安置。
一次性打包带走的动作不小,别人不说,反正森鸥外肯定已经发现了某种端倪。
真是可惜啊!
因为黑衣组织原本的首领太蠢,所以,思想中有蠢蠢欲动,想要伸出一只jio,却碍于自身的组织还没有全盘消化的港.黑首领再一次长长地叹了口气。
如果给他一年的时间让他腾出手,那个黑衣组织就能被他啃下一大口。若是派出太宰的话,相信将一整个组织都消化也不是难事。
结果,聪明漂亮的蓝钻石没了,重力使也跟着跑了,就连黑衣组织都变成了钻石手掌心里的玩具。
太宰君,你说我是不是不适合当首领啊!
他哀哀怨怨地冲着坐在对面不知道干什么的纤细少年抱怨道,发现钻石也好,结盟也好,明明都是我先的,明明可以拥有三份的快乐,为什么呢?
是因为森先生太过贪心,所以被神明大人给惩罚了吧。
太宰对着森鸥外吐了吐舌头,义正言辞地指责道,大人的贪欲好恶心,让他什么都得不到吧,这样的。
森鸥外可怜巴巴地低下头:是这样吗?那我一定要去取得神明大人的原谅了。
他双手交叉握拳,真诚地祈祷,不知道,向神明大人上供最新的甜品会不会起作用呢?
没用的,死心吧。
太宰冷漠脸,森先生现在居然还有心思去拜神吗,明明最近的流言很不妙吧!
森鸥外笑了,拎起一张类似于奖状的银色纸张:锵锵,快看这是什么。
不等垮着一张猫猫批脸的少年说什么,他自己就接了下去,是太宰君加入港.黑之后的第一个重要任务哦,有了这张银之喻令,就可以让包括干部在内的组织成员无条件配合。
那么,流言的调查就交给你了,太宰君。
他笑着加了一句,至少,买不起贡品的话,神明大人是一定不会理你的,不是吗?
第76章
88
黑衣组织是一个庞大而臃肿的组织。
自上个世纪就建立起来的组织, 发展到现在,虽然还能勉强运行下去,但是已经做不到刚建立起来那时候, 齿轮与齿轮之间毫无间隙的磨合运转了。
生锈的,尺寸不对的,或者干脆就是假冒伪劣的充斥在这一架机器中,发出不和谐的、嘎吱嘎吱的响声。
Gin的一部分职责,就是将这些不合格的东西全部都清理掉。
不过,最近他已经闲了一段时间。
要不是朗姆突然闹出来的烂摊子,他大概还在东京随便哪个据点里, 悠闲地抽烟吧。
一切的改变,来自于三个月前,他将那个叫三日月的孩子带进了组织。
那个孩子面上带着无辜的神情, 将那些硬骨头拖入深渊的时候,在视频另一端的Gin死死咬住了牙,才没让自己在那样的场合之下大笑出声。
真是让人中意啊!
坐在驾驶位上的Vodka抖了抖,默默缩小存在感。
大哥又露出这样的表情了。
兴奋中夹杂着疯狂。
身材就像是毛子一样壮的憨厚男人在内心祈祷着,最好现在就找出一个叛徒什么的,让大哥转移一下注意力。
他真的不想和这个模式下的大哥相处!
然后,他的祈祷成真了。
他看到了两个大哥。
两个大哥还放出了同款杀气。
Vodka恨不能立刻原地去世, 也好过在这可怕的修罗场中保持清醒。
哎呀,真的一模一样呢。
琴酒的边上, 一个矮个子青年惊奇地看看对面的人, 再看看身边的银发杀手, 惊叹道, 真是神奇。
琴酒:
他盯着对面和他一模一样的人, 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别学那个小鬼说话。
听上去就让人不爽。
泉奈笑了笑,在场四个人之中,他是唯一一个表现得完全无所谓,把两人混合起来、甚至把空气都给扭曲的杀气当做拂面清风,一挥了之的人。
在这种情况下,Vodka实在是很佩服对方还能插科打诨的粗神经。
Gin在亲眼看到了镜头下的人站到自己面前之后,就知道眼前人根本不是什么双胞胎兄弟,而是另一个他。
克隆?不,不可能。
他自语了一声,然后立刻否定了这种可能。
身为组织的核心高层,Gin是知道组织的研究内容的,克隆并不是他们的主攻项目。并且,他具备的知识同样告诉他,就算是克隆人,经历的事情不一样,造就的人格也是不一样的。
并且,目前世界上还没有输入记忆这种程度的科技。
排出所有的选项,剩下的答案就算再不可思议,那都是真相。
另一个我。
听见对面的人说出答案,琴酒低低笑出声来,带着锋利的杀气和棋逢对手的兴奋,不愧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