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轻松抡起枪,在空旷的院子里即兴耍了一套枪法,白黎看得目瞪口呆,眼花缭乱,情不自禁说:真是太帅了!
叶庭澜收了枪,又变回那个轻风细雨,温润如玉的叶大人,白黎感慨当真人不可貌相。
他说:我总以为像你这般神仙人物应当用剑才对,没想到你的兵器竟然是□□。
叶庭澜:剑也会用,若你喜欢,我再为你舞一段剑。
白黎想了想说:行,不过要等我的琴练好,到时候我抚琴,你舞剑。
叶庭澜笑道:甚好,该你了,把你的刀法练给我看看。
说着递了一把刀过去,白黎接了,跑去酣畅淋漓地舞了一段,那刀法简单地很,算不上多么精妙,但是他身形矫捷潇洒,如疾风劲雨,舞起来自有一股年轻自由奔放的美感。
他大笑着跑过来问:怎么样,可还看得?
叶庭澜伸手拭去他额头的细汗,赞道:极好,极好。
白黎正要吹嘘,又听他说:看来你身上是真的好了。
白黎:......
叶庭澜又赞道:二殿下那里的药膏果然极好,他与我说第一次只需休养一天就会好,往后习惯了,便会好得更快,而且有助于保持弹性,不至于松弛。
白黎惊恐地往后退了两步:你你你......二殿下也知道了?
叶庭澜点点头:对啊,怎么了?
白黎:没怎么,就是,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到处说......你不怕被人议论吗?
叶庭澜不以为然,牵起白黎的手,边走边说:我二十几年孑然一身,也没个亲人朋友,只得了这么一个宝贝,难道还要藏着掖着,自然是忍不住向所有人炫耀。
白黎脸又红又烫:你怎么这样说话,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含蓄的人。
叶庭澜笑道:人都说叶大人所到之处腥风血雨,轰轰烈烈,我做了什么让你产生了含蓄这样的错觉?
白黎:......
所以人真的不可貌相。
晚间沐浴后,白黎趴在柔软的被褥里伸了个懒腰,指尖触到床头硬物,抬眼一看,竟是那盆蝴蝶兰,一年又一年,它又盛开了。
叶庭澜上了床,自然而然压在了白黎身上,吻他的耳朵。
白黎羞红了脸,小声问:你怎么把它放床头了?
叶庭澜暧昧地说:因为它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
白黎羞臊难耐,叶庭澜却不肯放过他,十指纠缠,他说:我想好了,就为它取名一见钟情如何?
白黎闭上双眼,小声说:它本来就叫一见钟情。
两个人假期在家有大把时间,也有很多新的事物要尝试,叶庭澜花样百出,不几日就惹得白黎退避三舍,但逃避是没用的,特别是在面对八块腹肌能耍□□的猛男面前。
就这么欢欣甜蜜地迎来了新年,京城有守岁的习俗,两个人为了熬这一整夜,在床上度过了一整个下午。
家里人都走了,就连老葛都回了自己的小家。叶大人十指不沾阳春水,白黎早就习惯了下厨,便亲自下厨包了皮薄馅大的饺子,一咬满口鲜汁横流,两人都吃得满心满足。
白黎在院子里点了焰火,玩累了就倒在叶庭澜怀里看别人家窜上天的烟花,他贪恋那个怀抱,许愿说:希望这样的日子能长长久久,希望我的叶大人早日退休,与我过神仙眷侣的日子。
叶庭澜笑道:退休?
白黎:就是辞官回家。
叶庭澜捏他的耳朵,说:人家的妻子都希望自家相公官运亨通,你怎么盼着我早点告老还乡?
白黎拿开那只咸猪手,说:因为只有那时候才能与你朝夕相对,等到十六一开朝,你就又要过上日日加班加点全年无休的辛苦日子了,我会心疼。
叶庭澜温柔地亲了他的头发,说:不会太久,再有五年吧。
白黎坐直了身子,惊道:五年?你竟然真的要提前辞官?
叶庭澜又把他揽回怀中,说:以前没觉得辛苦,现在有小富豪养着,自然就懒散了起来,想着早日回家做吃软饭的小白脸呢。
白黎又惊又喜:那我得赶快找人修春华山的院子,到时候我们就在那里过着不知晨昏,悠闲惬意的日子。
叶庭澜:好呀!
两人吃着点心糕饼,说着话儿,一会儿门外有人叫门,白黎奇道:这么晚了,谁会来?
叶庭澜站起身来整理衣襟:多半是陛下的赐菜到了。
他打开门,果然是一队赐菜的人,今年赐予叶府的是一道金玉良缘,白黎瞧着新鲜,捏了一颗瑶柱放入口中,说:好吃。
叶庭澜笑道:御膳房每年做得最隆重的一桌菜,自然好吃。
白黎喜欢吃,便又吃了两三颗,美滋滋地问:陛下赐菜有什么讲究吗,为何是金玉良缘,是催你成亲的意思吗?
叶庭澜取了软帕子给他擦嘴角,说:以往都是鸿运千里,中流砥柱之类的,今年因为有你,所以赐了金玉良缘。
白黎愣住:不是吧,陛下也知道了?
叶庭澜:陛下每年给我那么多宝贝,我好不容易得了宝贝怎么能藏着掖着,等过几日我带你进宫去见见他罢。
白黎:!
作者有话要说: 叶庭澜:不知晨昏?
白黎:只是一种形容,夸张之类之类的......
叶庭澜: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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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白黎做梦都没想过, 自己会有进宫的一天,更没想过会是因为这个原因进宫。
他紧张了很久,以至于叶庭澜前一晚都没好意思折腾他, 就为了给他放松身心, 好好休息。
初五这日一早, 叶庭澜带了白黎去宫里拜年, 两人在宫门前下了马车,立刻有公公迎了出来,笑眯眯地说道:叶大人过年好,瞧您今年春风得意, 更是精神焕发了。
叶庭澜取出一个红包递了过去, 微笑着说:张公公也好。
张公公大大方方收了红包,又看向白黎,说:这位就是小白公子了吧, 当真是俊秀少年, 一表人才。
白黎头一回见到太监, 大眼睛眨呀眨,咧开一个清澈的笑容, 也取了一个红包出来:张公公, 久仰了。
张公公见他真诚干净,心中喜欢, 推辞道:怎能收您二位两份礼,这不合规矩。
白黎脸红,叶庭澜笑道:我家小白与公公头一回见, 自当备见面礼。
张公公笑着收下红包,说了许多吉祥话,引着两人到了御书房前, 轻声说:陛下已经等着了。
说着推开门,白黎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正是最紧张的时候,忽然觉得手掌一热,错愕抬头,却见叶庭澜微微一笑,就这么牵着他的受进了屋。
叶庭澜带着白黎给皇帝行了礼,拜了年,白黎始终没有敢抬头,只听一个极其苍老的声音在上面缓缓说道:孩子,抬起头来。
白黎紧张地抬起头,只见龙榻之上斜卧着一位老人,看上去气色不佳,已是迟暮,唯有那双眼睛,依然清明,依旧犀利,仿佛能够看透一切,直视人心。
皇帝竟是如此年迈,白黎也没有想到,看二皇子那么年轻,还以为他是个意气风发的中年人。
皇帝见了他,微微点头:是个好孩子,叶卿有你,朕心甚慰。
白黎欢喜,斜眼看着叶庭澜抿嘴轻笑,皇帝也跟着笑了,只是没笑两声就咳了起来,他摆摆手。
叶庭澜便带着白黎离开了。
这就算看完了?
白黎新奇不已,叶庭澜轻声说:陛下慧眼识人,像你这样的傻孩子,他只需看一眼就知道你肚子里是什么了。
白黎翻了个白眼:我肚子里是什么,一无所有。
叶庭澜促狭地拍了拍他结实的小腹:怪我不努力?
白黎惊恐:你可别再努力了,再努力也没用的,我是男人!
叶庭澜疑惑不已,问:男人的肚子上就不能长点肉吗?
白黎:......
他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默默把自己的嘴封上了。
再也不要和这个人说一句话,绝对不要!
叶庭澜捏着他的手轻笑,马车缓缓停在了一处高门大院前,白黎又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给自己解了封,问:这是哪儿?
叶庭澜笑笑:这是二殿下的府邸,他府上宾客络绎不绝,一般要到初五才得空。
白黎哦了一声,他们下了马车,刚叩了两下门,就有管家出来,笑容满面地拜年问好,然后将叶庭澜和白黎引到正厅。
二皇子一见他俩就笑着打招呼,眉眼中都是喜气,说:不容易啊,今年是两个人来给我拜年了!
白黎挠头,叶庭澜笑道:三人是不可能了,二殿下若是喜欢,以后年年都两人给你拜年。
白黎红着脸戳了叶庭澜一下,小动作被二皇子看在眼里,惹得一片笑意,他说:快来坐,有好东西给你。
叶庭澜也不客气,拉着白黎就进了正厅,二皇子命人拿来一个盒子,白黎伸长脖子一看,说道:肉苁蓉?
二皇子说:小白好见识,这肉苁蓉可不好弄,我让人专门寻来的,也只得了这几棵,祁安辛苦,拿去补身体吧。
叶庭澜收起盒子,笑道:多谢二殿下。
白黎奇怪道:为什么是给他,我不能吃吗?
二皇子微微讶异,而后眯起眼睛打量了他们一番,摇摇头说:还是应该用在祁安身上。
白黎:?
叶庭澜耐心地解释道:肉苁蓉的功效,下面的人用不到。
白黎脸蛋立刻腾起一朵火烧云,他一下子就明白了,羞恼地站起身就要跑。
二皇子大笑,喊了府里的人陪他出去玩玩,他与叶庭澜还有正事要说。
白黎心中把那又送药膏又送肉苁蓉的二皇子骂了好几遍,又觉得这二皇子与叶庭澜的关系也太好了些,便随口问那陪他玩耍的管家:二殿下和我家大人关系一直这么好吗?
管家笑道:叶大人四岁起就为殿下伴读,两人感情自然极好。
原来是伴读,白黎想,可是皇子伴读必定是京中重臣之子,叶庭澜若是有那样的身世,为什么从来没见过他的家人,也没听他提起过,身为世家之子,又怎么会做一个孤臣?
白黎想不通,只觉得叶庭澜的身世应该是一个秘密,这种事他不能问管家,也拿不准该不该问叶庭澜,于是便压在了心里,只能交给自己的网去旁敲侧击。
二皇子的府邸很大,白黎玩了一圈回去,已经是午饭时间,正厅那边开始传菜了,他蹦蹦跳跳跑过去,就听见二皇子说:十七年了,你今年还是不回汾州吗?
叶庭澜不知说了什么,可能是摇了摇头,也可能是声音太小,白黎听不清楚,他迈进客厅,那两人便停止了交谈,齐齐微笑看着他。
小白玩得可好?二皇子问。
白黎:殿下的院子真是漂亮,再玩两天也玩不够。
二皇子大笑:那便常来玩,你既然是祁安的人,那便是我的家人了,我这里你可以随时来,随便玩。
白黎笑道:那我便常跟着大人来玩。
二皇子啧啧两声:瞧瞧这夫唱夫随,来我眼前炫耀来了。
白黎不好意思地小声嘀咕:哪有炫耀。
二皇子笑道:我还不知道他吗,从小就是,得了什么好东西都要向所有人炫耀,唉,说起来你也有十几年没炫耀过了,我还真是怀念。
叶庭澜神色微变:殿下说笑了,我十几年可不就得了这一个宝贝?
二皇子愣了一下,叹道:也是,来,喝酒!
白黎听进去了,留在心里,二皇子说的十几年绝对有问题,十几年前叶庭澜发生了什么,如果一切顺遂,又怎么会一件值得炫耀的好东西也没有?
而叶庭澜的反应也让白黎多少明白了,叶庭澜并不希望重提某件旧事,白黎庆幸自己未曾问起,不然,定会惹得那人不快。
叶庭澜平日里也会喝点小酒,只是年节期间有些不知节制,等到他们回家之时,他已经有些站不稳了。
白黎把他扶到床上,端详着面色桃红,酒香四溢的美人,欢喜地宣布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从床头的小匣子里找到平日里常用的药膏,轻手轻脚地为叶庭澜解了衣衫,对着那完美的身材咽了口口水,而后便扑了上去。
如同一只奶猫,又凶又细腻地在叶庭澜身上啃咬,就在他准备采取下一步行动时,半闭着眼睛的叶庭澜突然翻身将其压住。
白黎:你......
叶庭澜低低笑道:大白天的,你做什么呢?
白黎:......
叶庭澜:昨夜没有满足你,你便如此等不及了,小白,你知道二殿下今日为何给我肉苁蓉吗?
就因为你一夜不要都不行。
白黎惊慌:不,我只是亲亲,什么都不想做!
叶庭澜:那便是我错怪你了。
白黎刚松了一口气,身上的人却又开口说:原来是因为我一夜不要都不行。
白黎:......
欲哭无泪,自己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