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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不是苏若看他顺眼,自从那日吩咐他去给三长老送信之后,便一直喜欢叫他给他们传话,苏承见她喜欢,第三日就将宋宴调到了苏若的院中。
  第八日,三长老突然气势汹汹地来到苏若的院内,周身气势恐怖,眼神不善,身后还跟了乌泱泱一大群侍卫。
  苏若慢悠悠地描着自己的眉毛,见三长老一副要吃人的表情,轻笑一声:长老这是要做什么?
  三长老黑着一张脸道:老夫安排混入府中之人,多了一个。
  什么?!苏若腾的一下站起来,姣好的面容上满是惊慌,怎会多一个人?三长老,你是怎么安排的,这种事也能出现纰漏?
  老夫怎么知道!三长老面上怒意满满,看向他带来的这一群侍卫,究竟是谁如此大胆,竟敢混入苏府,识相就自己站出来,若是让老夫查到,必将你碎尸万段,骨头拆了拿去喂狗!
  侍卫们诚惶诚恐低下头,纷纷表示不是自己。
  突然,一人看向宋宴,指着他说:长老,他也是您派来的,他也有嫌疑!您看他一言不发,奸细肯定就是他!
  三长老看过来,眼底一片阴霾:是你?
  宋宴抬头,眼神惊慌,心中却无比冷静:属下不是奸细,请长老明鉴。
  苏若不满道:三长老,本小姐可以作证,他平日里都在本小姐身边,若他真的是奸细,那咱们所传递的消息岂不是全部泄露出去了?你我还能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
  三长老怀疑地量了几眼:倒也并非全无道理,只是
  长老,可否听属下一言?宋宴作了一揖。
  讲。
  属下清清白白,只是长老您一问,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此人便如此着急将罪名安在旁人头上,是否有些奇怪?宋宴看向方才指着自己鼻子说自己是奸细的人,那人头埋得极低,身子有些发抖,似乎十分心虚。
  三长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方才出声的护卫,严厉问道:你说他是奸细,可有证据?
  那人慌忙跪下,只是为自己辩解道:长老饶命,属下不是奸细,属下也没有证据,只是与他有些私仇,是属下猪油蒙了心,请长老饶命!
  宋宴冷静道:属下并不认识他,和他也没什么旧怨,更未同他说过话。
  那人一天,顿时瞪圆了眼:你不能这么说,我就住在你旁边,你怎么能说不认识我?
  属下当真不认识此人。
  三长老一掌拍向跪着的侍卫:如此急迫地想要将罪责嫁祸到旁人头上,奸细定然是你!
  那人猝不及防受下这一掌,身子顿时飞出去,大口大口地吐着血:长老,属下当真不是奸细。
  三长老面露狠意:宁可错杀一百,也绝不放过一个。
  见又是一掌袭来,那人运行起身上的灵力匆忙逃窜,三长老找来的这批人实力个个都不凡,最差的也是大乘期,而三长老为渡劫期,大乘期的修士要逃,自然不会太难。
  但难就难在,苏府有个防护罩。
  防护罩为大长老所布,用的是极好的材料,十分坚固,就连苏承臻化境的实力都不容易破它。
  眼见三长老就要追上来那人神色惊慌,一咬牙一狠心,竟直接自爆了。
  轰的一声,地动山摇,没来得及支起保护罩的人都被波及到,受了些伤,碎肉夹杂着衣服布料掉下来,落在地面上。
  苏若皱眉嫌弃道:真是晦气,赶紧清理掉!
  那人自己自爆,算是变相的承认了自己就是奸细,三长老也没有继续追查下去,挥手赶走了其他人。
  那些人有在大殿前看护的,有巡逻的,还有干杂活的,不过以巡逻的侍卫多一些,待那些人走后,三长老与苏若进了屋内,商讨该怎样应付苏承。
  宋宴在门外候着,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清除了奸细过于放心,三长老并未设置结界来防偷听,所以宋宴能听到里面隐隐约约传来的声音。
  尊上,不得已保护你
  提前动手。
  一月后动手。
  宋宴屏息静气,终于听到了他们的动手日期。
  当晚,宋宴回到住处,院里都静悄悄的。
  有人见宋宴回来,只是远远看了一眼,便直接躲回屋内,宋宴也不在意。
  他已经得到了苏若与三长老动手的日期,再留在这里,迟早都会暴露。
  就在宋宴算回房时,一只手突然拦在他身前。
  你怎么如此恶毒?!竟直接害死了刘栏?
  宋宴抬眼,看到一张愤恨的脸,他轻轻蹙起眉,问道:刘栏是谁?
  就是今日自爆的那个人,他分明只是说了你两句,你竟直接污蔑他是奸细!
  宋宴平日里便能看到他们这些人凑在一块说话,自爆的刘栏便是其中之一,关系与他们还不错,见状,宋宴嗤笑一声,反问:奸细之名可不是我说的,是三长老认定的,你如此同情一个奸细,难不成你与他一样,也是个奸细?
  休要胡言!那人看向宋宴的眼神颇为不善,刘栏平日里是很讨厌你,但他绝不是奸细!你这般污蔑他人,甚至害死他,你难道不觉得内疚吗?
  闻言,宋宴收起来脸上的嘲意,冷声道:内疚?我为何要内疚?眼睛若是不要就挖出来喂狗,分明是他先污蔑我是奸细,若是三长老信了他的话,今日死的便是我,怎么,刘栏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我还未说什么,你倒是先在这里指责起我来了?
  你那人又羞又恼,却还是愤恨地看着宋宴,总之你就是不对!
  我觉得我对的很。宋宴眸光如同冰碴子一样,扫过院中众人一圈,被他视线扫到的人纷纷低下了头,不敢直视他,宋宴的目光才又落到眼前之人的身上,至于你所说的,害死人就要内疚
  他轻呵一声:别忘了你们来到此处是为什么,若当真如此良善,便早早同二长老说,省得坏了三长老的大计!
  说完,宋宴直接越过那人,关上了房门,将一众人等都阻隔在外,顺手设下一个结界。
  系统,诅咒反弹玉佩怎么用?
  这些人如此恶毒,其中又有人修为高于他,若是真的有人耍什么手段,他恐怕防不胜防。
  【诅咒反弹玉佩使用方法:将玉佩佩戴在身上,念出法咒,玉佩自动启动,在有针对您的恶意以及诅咒之类的术法时反弹回去(注:修□□没有诅咒,自动替换成有此类含义的各种术法)。启动咒语:%#@*】
  宋宴取出玉佩,照着系统的提示念完那一大串复杂晦涩的法咒,将玉佩佩戴在身上。
  翌日清早,宋宴照常去苏若的院中当值,苏若却不在院中,没过一会儿,苏若便带着侍女回来,指着他说道:今日出府办事,你随我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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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章 风雨欲来
  苏若此次出府,只带了一个侍女和一个侍卫,而宋宴便是那个被带出去的侍卫。
  苏府位于灵都中央,又没有后门,无论她如何小心都会被外人发现,索性也就大大方方地出了门,带着两人去了一家胭脂水粉铺子。
  她这般不躲避也不张扬的做派,反倒叫一些人丧失了关注她的兴趣,只随随便便派了个人跟上她。
  进了胭脂铺子,苏若俯身挑选胭脂,细长葱白的手指掠过一排排漂亮的粉脂,在一盒桃粉色的胭脂上停了下来。
  这个包起来。
  好嘞。老板笑眯眯地给苏若取了胭脂包好,递给她,苏小姐,您拿好。
  苏若接过包好的胭脂,直接递给宋宴,理所当然道:拿着。
  胭脂被塞进手中,同时还有一枚小小的戒指。
  离开胭脂铺后,苏若低声道:这储物戒指中是父亲大人的新稿,他特地嘱咐过,对他极为重要,务必要将它放到曲游坊老板书房的桌上,不得有丝毫闪失,否则你我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宋宴垂眸:是。
  随后苏若恢复了正常的声音,吩咐道:听闻街尾的云香铺推出了一种新口味的糕点,正巧本小姐馋了,你去给本小姐排队,买上一袋回来。
  宋宴应声,转身离开此处,去云香铺给苏若买糕点去了,苏若见他离开,又吩咐自己身旁的侍女:你去给本小姐选块云锻回来,本小姐生辰将至,该做件新衣裳了。
  待侍女也离开,苏若装作十分谨慎的模样看了看四周,才快步走向一家酒楼,进门之后招呼小二:有包间吗?
  有有有,客官您跟我来。小二殷勤地带苏若上楼,将她带到一处雅致的包间内,客官您看你要吃什么?
  来壶好酒,几个下酒的小菜,再来一杯梅子汁。
  小二记好,随口问道:客官您这是还有朋友要来?
  谁知却被苏若瞪了一眼:不该问的事别问!
  小二尴尬地笑了笑,下楼去帮苏若准备酒菜了。
  感受到隐隐约约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苏若轻轻勾起了唇。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苏若饮完自己面前那杯梅子汁,悠哉悠哉地下了楼,回到苏府门口。
  被派出去买布料的侍女已然抱着一大匹华美的云锻在苏府门口等着她,她看到只有侍女的身影,唇边的笑意顿时淡了下来。
  怎么只有你一人,沈浮还没回来吗?
  沈浮正是宋宴在苏府内使用的化名。
  侍女一脸茫然:属下没见到沈侍卫回来啊。
  苏若面色一变:去曲游坊!
  这都过了一个时辰,不过就送个东西而已,早该回来了,现在都未见沈浮人影,怕是出了什么变故。
  苏若匆匆赶到曲游坊,在老板疑惑的目光下问道:你可有见过苏府的一个侍卫来此?
  曲游坊老板摇了摇头:今日并未有苏府之人前来。
  苏若看了看四周,低声道:那你书桌上有没有多出一篇稿来?
  稿子?曲游坊老板更为疑惑,在下的书桌上并没有什么多出来的稿子。
  见苏若面色不对劲,曲游坊老板突然道:对了,在下倒是想起来一件事。
  何事?
  今日是未有贵府之人来小店,但在下曾见到有位身着贵府侍卫服饰的道友匆匆忙忙从小店门前跑过,身上受了伤,身后似乎有人在追他。
  他往哪个方向走了?!苏若猛然拔高了声音,随即意识到什么,又压下嗓音,那个穿着苏府侍卫服饰的人,逃往哪个方向了?
  曲游坊老板指了指不远处一条小巷:他似乎是逃进了那条巷中。
  苏若带着侍女又匆匆忙忙前往曲游坊老板指的那条小巷里,巷中空无一人,却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斑斑点点的血迹一直蔓延至巷尾,地上还散落着几片苏府独有的布料。
  见到这一幕,苏若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完了,父亲这次绝对饶不了她。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今天道无情,雷罚深重,修士遭遇诸多苦难才修炼至大乘,却还要受此劫难
  宋宴读完稿子的第一段,嗤笑一声:苏承不愧是苏承,就连话本中也不忘指责天道。
  天道纵然无情,但也正是因为它无情,它面对众生才最为平等。
  将苏承的稿子扔进储物戒指中,又将戒指放入仓库,宋宴纤长的手指在脸侧摸了摸,不消片刻便恢复了自己的面容。
  随后,他又换下身上那套已然破破烂烂的苏府侍卫所穿的衣服,毫不避讳地牵着化为人形的浮尘剑去了曲游坊。
  他到曲游坊之时,苏若正带着侍女神色匆忙地离开曲游坊,急急朝着他方才来的方向走去,恰好与他擦肩而过,视线在他面上停留了片刻,没有放在心上。
  待苏若离开之后,宋宴才淡定地走进曲游坊内,跟老板点了点头,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方才那位可是苏小姐?
  曲游坊老板叹了口气:可不是,苏小姐的侍卫好像出了什么事,急匆匆来我这儿找呢。
  见宋宴面生,手中却牵着一个貌似见过的小孩,他打量两眼:这孩子看着有些面熟,客官您是?
  宋宴低头看了眼手中牵着的浮尘:这是朋友家的孩子,老板你见过?
  曲游坊老板笑道:见过,那两位客官在我这里买了许多话本,客官您需要些什么?
  我是帮他来问的,有没有道先生的新话本?
  曲游坊老板恍然:原来您是替那位客官来问的,没有没有,近些日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道先生一直没送来新的稿子。
  宋宴随手挑了本《灵界纪事》,付过灵石后谢过老板,便离开了曲游坊。
  他又在灵都待了两日,苏府内的鸡飞狗跳并未传到外面来,倒是苏若又出府了一两次,身后还跟着三长老,似乎还在寻找他的踪迹,但都一无所获。
  宋宴看再待下去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索性又乘坐飞舟回了流云宗。
  你是说,夙之又去了天地塔?
  随远山点了点头:他虽没说是为了什么,但我猜测,他应当是不想再拖你的后腿,才如此着急地提升实力。
  天地塔倒也算是个提升实力的好去处,只是他早已通过了天地塔的最后一层,再进去,提升的程度应该有限。宋宴若有所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