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拾欢哼道:“堂堂的广翼神君,昆仑山最骁勇善战的战鹰,居然会被那三只眼打的半死不活,我不笑话你三天三夜已经是我这个做师妹的表现出来的极大厚道了。”
白盏咳了几声,一口老血差点被她刺激的控制不住的吐出来,“我并非被他打伤的,他也并不知道自己在追赶的人就是我,否则他刚刚看到你,还会那么轻易作罢?”
花拾欢想到了镜禾说的话,马上神色一紧,“你的伤是在东海之上伤的?东海发生了何事?”
白盏咳了一声,还没回答她,却见绿儿因花拾欢说的一时辰已到,想进来唤醒她,一进来却见到躺在床上的一身是血的白盏,马上吓的尖叫了一声。
这凤昭宫中还有其他的宫女太监,花拾欢怕她这么一叫唤把其他人都引进来,忙施一道真气将她打晕了,才对白盏道:“这是云尧给我的贴身宫女,人倒是伶俐的很,就是胆子太小,老是容易一惊一乍的,我多怕我的孩子都会因为她时不时发出的尖叫给吓得提前从我肚子里蹦出来。”
白盏也看了已经昏迷在地上的绿儿一眼,“跟在你这种主子身边,想不被刺激的一惊一乍的倒也很难。”
花拾欢凉凉的看着他,这厮倒像忘了自己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
白盏又咳了一声,皱着眉看着自己身上的血污道,“花花,你先给使个净身术,这一身血污黏在身上极为难受。”
花拾欢一怔,他的伤竟然重到连净身术都使不出来了么?她先将他身上以及沾在被子上的血污祛除干净,又抓到他的手把了一下脉,果真伤的很重,他眼下的真气竟然都开始涣散,亏他竟还有闲情跟她打趣说笑,她一面给他输入真气一面道,“到底是谁将你打成了这样?”
白盏抓住她的手不让她继续输真气给自己,“是蚩尤,他不愧为上古之神之一,我与他酣畅淋漓的大战了一场,倒也痛快至极,我虽然受了重伤,但那蚩尤应该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总算也不负我昆仑山战鹰,青提祖师大弟子的威名!”
花拾欢没心思听他的自夸,“你和蚩尤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打起来?在蓬莱仙岛之上,我得到最后一张天机图之后,他不就消失了么?”
白盏的神情忽的变得有几分尴尬起来,“他没有消失,只是隐居在东海的另一座仙岛之上。这次我之所以能跟他打起来,只因为我要去偷他的老婆。”
花拾欢被刺激的干咳了几声,还是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你要去偷他的老婆?”
蚩尤的老婆,如果花拾欢没有记错和猜错的话,不就是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九尾白狐——七七么?
白盏苦着脸道:“你可别误会,我白盏虽然自诩风流,但对别人的老婆可是没有兴趣。这是师父他老人家派我去做的。如今东海突然发生变故,数座仙岛沉入海底,激起的海潮几乎将那东海边上的渔村全部淹没,师父说若是再多沉几个仙岛,那东海海水倒灌的会更加严重,只怕东海周边的郡县全部会保不住,又不知道会死伤多少无辜凡人百姓!
师父说让我去找九尾白狐,说只要找到了她,东海就有救了。我在师父的告知下找到了那九尾白狐的隐居之地,见她长得异常美貌,忍不住和她多说了几句话,来意都还没说完,正好就撞见了回来的蚩尤。蚩尤见我握着那九尾白狐的手,还说要带她走,他的脾气本就暴躁,一下就大怒和我大战起来。就我们两这仙力值,大战起来自然是山河失色,刚好被天帝派来东海巡查的二郎真君看到,可是等我战败受了重伤才赶来,那二郎真君并不知道与蚩尤大战的是我,只是看到了蚩尤便盲目愚蠢的站在他那边,竟还派着他那啸天神犬一起来追杀我。可叹我白盏英明一世,竟被一条狗追的四处逃窜。”
花拾欢听完哼道,“可是你宁愿被一条狗追到我这里来也不愿在二郎真君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想来是你更不想让他知道你调戏了蚩尤的老婆,还妄图把人家拐走,所以你被人打成这样,真是活该!”
白盏被她说的很是不服气,“花花,你可别忘了,这差事是师父吩咐我去办的。”
花拾欢问,“师父为何让你去找那九尾白狐,那九尾白狐七七我也认识,虽身上还带着上古时期青丘九尾狐一族的灵性,但她的法力并不高,如何就能拯救东海呢?”
白盏默了默,“这我就不知道了,师父也没说明,但师父说的话,总是不会错的。”
花拾欢啧啧两声,“想不到师兄对师父也是盲目崇拜啊。”
白盏瞪她,“你这臭丫头,别竟顾着埋汰师兄,师兄都伤成了这样,你还不赶紧把你那从沉香谷中带过来的上好的仙草仙药拿来给师兄我补一补。”
花拾欢被他的这句“臭丫头”弄的身子抖了抖,她一边给白盏上药一边问,“师兄,你可知沉香谷为何叫沉香谷,它与那魔君沉香,又有什么渊源么?”
第两百四十八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白盏沉思片刻道:“这个师兄就不是很清楚了,那沉香谷前身本就是青提山,而我们的师父青提祖师,以前本就与那魔君沉香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花拾欢皱眉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才过了多久的太平日子,又开始发生动荡了。”
白盏嘻嘻笑道:“生命本就在于折腾,不过你放心,云尧那小子有师父给他的轩辕剑护身,再怎么样都不会让你变成寡妇,你未出生的孩子成为孤儿的。”
花拾欢瞪他,“你在说什么呢?”
白盏与蚩尤的这一战虽然伤的很重,但幸好没有伤及肺腑,调养一阵已经可以拄拐行走了。只是他一向赖皮,说从来没有享受过纸醉金迷的皇宫生活,就赖在她凤昭宫不想走。
花拾欢虽然不认同纸醉金迷这一说法,但她凤昭宫的屋子多的也不差他这么一间,便任由他去了。
一日她闲来无事,想着孩子马上要出生,她又有一门刺绣的好手艺,干脆绣起专门给小孩穿的小肚兜来。白盏在一旁坐着,看到她低头认真刺绣的模样,饶有兴味道:“你这样看上去还真有几分贤妻良母的样子,真想不到,我的好师妹无法无天,肆意潇洒了几万年,竟然就这样被一个凡人给收服了。”
花拾欢眼也没抬,仍是盯着自己手上的绣品道:“师兄若是想,也可以找一个女子成亲来收一收你这浪子之心。”
说完她才察觉到自己失言,罗衣与他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死了,他定然也已经知晓。她抬头见白盏的神色果然暗了暗,忙道:“师兄,你放心,等我的孩子生下来,我重新从他身上拿到天机图,你的孩子也定然就有救了。”
白盏叹道:“是我与他无缘。”
话说着,绿儿端着茶进来,对着花拾欢笑道:“娘娘,雪已经化了几天,现在也没那么冷了,奴婢看今日太阳出来的甚好,不如让奴婢陪你出去散散步晒晒太阳吧。”
白盏笑道:“你家娘娘在忙着做她的贤妻良母呢,哪有时间出去散步,不如你扶我出去走走。”
绿儿应了一声,上前来扶他。但刚出了凤昭宫,白盏就对她道:“行了,我来这皇宫也不是一次两次,路我都熟。你不用再陪着我了,回去陪着你家娘娘吧。”
绿儿愣了一愣,却在转身离去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白盏,却从他身上慢悠悠的掉下来一个东西。她下意识的弯腰去捡,却发现是一方绣着鸳鸯的帕子。这帕子已经有些陈旧了,想来被他带在身上有一段时间。再看那两只鸳鸯的针脚,看上去很是熟悉。
白盏见她拿着他的帕子出神,忙把帕子拿回来,脸上还有几分尴尬,“你这丫头怎么如此冒失?快回去吧。”
绿儿愣愣的说了一声“是”,慢慢回了凤昭宫。
在她走之后,白盏收起脸上一向戏谑散漫的神色,变得有几分凝重起来。他一跃而起在整个汴金宫上方盘旋,直到没有发现危险的迹象才稍稍安心下来。
忽的,他看到一个头发胡子皆已花白的老头在几个侍卫的陪同下行色匆匆的朝凤昭宫走去。他神色一紧,落到凤昭宫。见那老头已经和花拾欢交谈起来。
先听花拾欢惊道:“什么,你说云尧失踪了?”
那老头道:“陛下靠着一把轩辕剑斩杀了无数从十万大山跑出来的凶兽,那些苗人在皇上的劝说下,本来已经被劝服准备回到南疆去,谁知他们的首领大巫师,竟然将皇上引进了一个叫迷雾森林极其诡异的地方。据探子来报,陛下已被困在那迷雾森林里两天两夜都没有出来。老夫实在是没有办法,才来想找你商量一下。”
白盏在心里淬了一口,这群没用的凡人。
却听花拾欢道:“师兄既然回来了,就不要躲在屋顶上偷听了。”
白盏无奈的在他们面前现身。这白发老头当然是张宰相。他看到一身仙气腾腾的白盏突然出现,惊羡道:“竟然还有仙人!”
白盏对花拾欢无奈道:“你把我叫下来,可是想让我替你千里救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