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脸看向她,只是匆匆的一瞬,安清甜能感受到他眼底的那份严肃和郑重。
“我的愿望就是嫁给你呀。”她用半开玩笑的口吻告诉他自己一度期待的事情。
系统告诉她已经有了预知的小技能,但她却预知不出和结婚有关的未来。
她想嫁给他啊,特别特别想,就是怎么也梦不到。
红灯前,他放慢车速停了下来,再次看向她的时候温温柔柔,眸中盛着深情,她不由得一怔。
“今天就做季夫人好不好?”
这是第一次,季悯像极了一个讨糖吃的孩子,每一个眼神都小心翼翼,充满了希冀和顾盼。
他在说什么啊…安清甜忍不住抬手捂住了脸,眼泪就这么毫无防备地掉下来了。
“安清甜,嫁给我好不好?”
没有单膝跪地,没有玫瑰花,甚至没有看到戒指,他们在车上,前面是红绿灯,他在向她求婚。
“季悯,这是我见过的最草率的求婚了…”她红着眼睛笑着娇嗔。
红灯倒数最后二十秒。
“不要哭。”他一点一点拭去她眼角莹莹的眼泪,一直都分外珍惜。
“呜呜呜都没有玫瑰花和戒指!季悯你一点诚意都没有!就只知道仗着自己长得帅呜呜呜呜…”她语无伦次地不满道,话里却是一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
“妆哭花了一会儿就不好看了。”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脸上,小巧的鼻尖红红的。
她一下子就止了哭,嗔怒地睁大眼睛瞪着他,“我不管,反正我再不好看都要嫁给你的!季悯你必须娶我!”
红灯变成黄灯,最后三秒。
“今天就娶。”他轻轻地笑,将那个黑色的文件包递到她的手上,然后发动了车。
安清甜噙着泪水,哭嘤嘤地打开文件包,映入眼帘的是两个暗红色的本子。
她心跳加快,这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的。
眼前赫然躺着两本户口簿。
一本季家的,一本安家的。
她努力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静下来,但说的话还是带了哭腔,“哎你怎么…呜呜呜难怪你突然改口喊爸妈了…”
好像七年了,她一点长进都没有。
一哭起来还是高三时候需要他柔声安慰的小姑娘。
拐过这个路口,轿车稳稳当当地停在民政局门口。
她大概是为数不多的被新郎抱进民政局的女人了。
她紧张得擦干眼泪,紧张得补口红,镜子里的人儿桃红色的眼尾都是幸福的笑意。
红色的结婚证上印着的就是新郎二十四岁生日的日期。
上面的两人合照,新娘长得很漂亮,眼睛湿漉漉的,粉红的眼影,发红的眼尾,软软糯糯,唇瓣也亮晶晶的。
与她肩膀紧贴的新郎颜值极高,那眼神,仿佛他身边的就是举世无双的绝世珍宝。
两人的手未入镜,十指相扣。
他从未打算松开。
结婚证弄好了。新娘她一接过,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新郎将她揽腰入怀轻声细语地安慰,她分明就是十八岁的小姑娘啊。
在场的工作人员看了都忍不住艳羡。
有人上前询问,安清甜想也不想地回答:“我遇见他就是为了嫁给他呀。”
这是明明白白的大实话。
*
医院检查做下来的结果是没有怀孕,确诊为急性胃肠炎。
虚惊一场,季悯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
“其实我还蛮期待我们俩的宝宝的,一定长得很好看。”
“这算不算一个契机?我现在是季夫人啦。”
“哼,罚你一礼拜不许爬床。”
前面两句话,他听得笑弯了眼眸,到了第三句…他的手开始做劲,沉了脸,怎么看都是不同意这个惩罚的。
她吐了吐舌,无所顾忌地蹦蹦跳跳的。
当被勒令不准吃冰激凌的时候…有那么点开心不起来了。
今天是他的生日,夜里因为她拿着结婚证不能自已的一句“我嫁给你了”,他将她压在身下好好欺了一番。
所以,所谓的惩罚是根本没有用的。
*
在那天之前,安清甜还真想不到自己会先江音音一步领证。
关系亲近的几个好友知道后纷纷包了个大红包给她,还有不靠谱地调侃早生贵子的。
和季悯待在一起的时间越久,安清甜就越觉得自己以前担心的事情根本无足轻重。
意外穿书,亦或是以前家庭支离破碎,这都是上辈子的事啦,在他身边一直平平安安就好,其余的根本不重要。
两人研究生毕业,安清甜选的工作不忙,不会耽误画画。
而季悯拿到建筑行业top3公司的offer后,年收入直接碾压了她。
时间久了,同一实验室的同事也混熟了,有一天问她:“清甜,你和男朋友感情这么好,怎么还不结婚啊?”
“我早就嫁给他了。”
安清甜莞尔,同事听得不太明白。
老板说上一个项目做得很好,给她额外多放了五天假。
听季悯说他那边图纸交上去了,好像也有几天假期来着。
安清甜暗搓搓地想着他们可以去旅个游了。
*
这幢教堂是季悯他们团队设计的。
中西合璧的设计,在国际上得过奖的。
安清甜一脸自豪地推开教堂大门,仿佛这个荣誉也分给了她一半。
映入眼帘的是纯白教堂,一路的玫瑰花瓣,一席亲人好友,牧师捧着圣经站在最前面。
恍惚间,好像与梦境重合,一切自然而然。
一场西式婚礼,安清甜被带去洁白的婚纱。
梦中情人他单膝跪地,执着她的手,为她戴上戒指。
“我爱你。”
她知道的呀,是从第一天在一起开始就郑重承诺的。
多年前,她一眼望进了他的眼底。
多年以后,她想自己还是会大着胆子厚着脸皮踮脚吻他。
从来不是浅尝辄止。
一直都是食髓知味后的不知收敛。
恍如昨日,她有目的的觊觎,踮起脚尖,他耳根发烫,深深描摹彼此的唇形。
第86章 番外1
——今天的安可爱爬床了吗?
——爬了。
上午十一点多, 季悯拖着行李箱打开了家门。
他弯腰换鞋,厨房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安清甜端着盘子出来的时候,他正好把行李箱放进卧室走出来。
“咦, 你提前回来啦?”她的眼睛里藏着星星点点的惊喜。
他颔首, “嗯, 比赛结束了直接改签先回了。”
他的女人穿着一身淡粉色的睡衣,漂亮的锁骨一片雪白,盘子盛着的是一道菜色还算过得去的青椒肉丝。
“正好呀,我这几天在家勤练厨艺,你快尝尝。”她两步并一步,哒哒哒走到他跟前,拉过他的手往餐桌走。
他反手将她搂在怀里, 一边细细吻唇, 一边解去她的围裙。
吻末了, 她两手揽着他的腰,喃喃评价:“性子越来越急了。”
“是。”季悯轻笑着咬了一下她的软唇,眉尾带着轻佻。
转身离开的时候视线还黏在他身上, 她抬着下巴示意:“哎我去拿碗筷,你先坐。”
她一个人就只做了一素一荤,回来后殷切地夹菜到他的碗里。
“怎么样?有没有好很多?”她笑眯眯地凑过去问, 眸光流转。
“进步了。”他如实地点头。
她的厨艺确实精进了不止一点两点。
安清甜听了眉开眼笑,满满的动力, “我晚饭再多做几个菜呀,又学了不少菜式。”
“辛苦了。”他抬眸同样给她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