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时礼折枝只是为了发气,折了一根后想不定又折了一根,折完顺手丢到一边,气也就散了,他解释:“我没有要抽你。”
“撒谎!撒谎!方才分明就是要打我,我不搭理你了。” 金鼠姑跌脚骂了一通,说不搭理当真有好几日不搭理安时礼了。
白天一个在宫殿里忙活,一个在府里忙活,自是少相见的,但夜晚时分二人都在府里,却也见不着。
金鼠姑怕写顺朱儿,也怕学走路,早早把自己的活儿做完,等安时礼将要回来,便去胞厨偷了两片葱绿的大片菜叶,洗干净后袖回寝室,安时礼一回来她就变成原形,到处躲藏,让安时礼智过于腹之人也寻不到。那两片偷来的菜叶,在月儿西转,肚子饿到不行之际才啃。
菜叶饱腹还解渴,两片叶子,足够变回原形的金鼠姑饱腹了,一片菜叶,她啃一会儿,歇息一会儿,约莫一刻才啃食干净
有一回安时礼半夜醒来后因思念金鼠姑而无法入睡,披上外衣,钦不定去金鼠姑房前徘徊,也钦不定唾润了窗纸,穴窗窥内,也就在这一晚,他看见了金鼠姑在啃菜叶。
不似啃糖油果子那般费时费力,姿势多变,她习惯从中间往外啃,沿着啃过的地方爬行,慢慢地就啃成了一个圆,和那些菜虫没甚区别。
“虫儿似的,怪可爱的,还好当时没把她也踩爆。”安时礼见她食生菜叶都这般欢,忽嘴角衔笑意,生了个坏心思,次日上朝前,悄悄吩咐饔人明日买些苦菜来。
买来不吃,只说放在最显眼,能让人一眼看见之处。
饔人不明所以然,但照做不误,等天一亮,就上街去买了好几棵苦菜,用一根绳子吊了起来,挂在窗边。
金鼠姑洗完衣服后进胞厨,左右寻不到其它带菜叶的菜,只见窗边挂着棵菜,没有多想,蹭到窗边,偷拆下两片菜叶,袖在袖子内便走。
等到晚上开吃,才知道是苦的,可身边没有其它东西可吃了,为了填饱肚子,她只能一边流泪干呕,一边不情愿地张嘴啃食镇心凉的苦菜:“好苦……呕……可是我饿……呕……”
安时礼早在外边候着,猫着腰,从昨日穴的洞瞧见金鼠姑啃啃停停,两刻了还没啃完,有些出神的模样,心里没准苦出了一个四句来,便晓得她不爱这苦菜。他也早让饔人备了苏州的茶食饼糖,寻得个好时机他把门敲响,流水也似说出茶食饼糖的名字:“我屋里头有许多吃的,玫瑰馅饼儿、皂儿糕、带骨泡螺、糖油果子、还有酥油白糖熬的牛奶子,沙糖拌蜜的甜水儿,滚热的,甜蜜的,啧啧……我吃不下了,要不叫人拿给猫儿吃吧。”
话音落地,有一道带着哭腔的猫叫声传来,很快门也打开了,金鼠姑嘴边一圈绿色汁液,可怜兮兮地望着安时礼:“我是猫儿,大宗伯与我吃吧。”
“想吃?”
“嗯呐。”
“那就随我回屋里吧。”说完,安时礼转身就走,金鼠姑嘴馋,似鲤鱼蹦跳,随其后来。
安时礼用澡了身子,身上薰得一股甜甜的喷鼻香,步步留香,其香似兰花,又似蜂蜜,霎是好闻,金鼠姑两下里更馋了,吸溜嘴角,飞扑上去,呜一口安时礼的脸颊和脖颈:“大宗伯,你好甜好香,我想吃了你。”
她呜一口,唇边残留的绿汁液全蹭到安时礼的脸上,他嫌弃地擦去,回道:“啧啧,你倒是个苦的。”
“嗯?大宗伯怎么知道我在吃菜,又怎么知道我吃的是苦菜?”金鼠姑眉头一皱,发现今日的事情不简单,赶紧从安时礼身上下来,“大半夜的,大宗伯怎么会在这儿?”
“你猜?”安时礼没想隐瞒,再说了,想隐瞒也隐瞒不住,只要认真一想,就知道苦菜是他准备的。
“我猜?”在金鼠姑的心里,安时礼是个有风度之人,不会故意去做坏事,所以猜的时候未曾往坏处去想,“大宗伯是不是因为担心我?所以才来偷偷看我的?”-
今天做螺壳,光荣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