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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野顺平有些恼羞成怒地从妈妈怀里跳下来,捏着虎杖悠仁的脸颊:不要乱说。
  虎杖悠仁对着他做了个鬼脸:本来就是,顺平太沉默啦。
  吉野顺平怕伤到他,很快就松了手,对他的鬼脸又气又好笑:丑死啦,都跟你说了不要老是做很夸张的表情,长大后会变丑的!
  只是一下下嘛
  吉野凪有些意外,没想到能看见自家儿子这么外向的样子,看了一会儿忍不住蹲下身问道:悠仁是吗?你也找不到家吗?还是说住在这边?
  如果住的很近的话,也许以后可以和对方的家庭多往来往来,这样顺平也可以多一个朋友。
  吉野凪想的很好,但却被一身袈裟的夏油杰给从容地打断。
  穿着袈裟、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高大青年眯着眼睛微笑着下了指示:吉野夫人,你该带着小顺平离开了。这孩子可是相当想念你,千万不要再弄丢了。
  吉野凪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好、好的。
  这个时候,虎杖悠仁也很自然地一边做出了道别,一边将写有对方的家庭住址和电话的纸条悄悄丢进黑宫星的口袋里,然后催着吉野顺平走:阿姨要担心你了,快点走啦,我要和黑宫哥哥一起看奥特曼!
  吉野顺平睁大眼睛,想说什么,看着小悠仁满溢的笑脸,忽然默默咽了下去。
  他垂着眸子走到自己的母亲身边,握住了对方的手,低低道:妈妈,我们走吧。
  啊?嗯!好,我们走吧。
  吉野凪带着吉野顺平离开了,虎杖悠仁站在原地,笑着给他们挥手送行。
  黑宫星静静等了一会儿,看着时间打开了电视,轻声道:你的假面超人,开播了。
  虎杖悠仁边走边蹦的从身后抱住了黑宫星的脖子,大声道:谢谢黑宫哥哥!
  黑宫星应了一身,把人从身后抓到了怀里,手放在了他的头上,有一搭没一搭乱揉,像是抱着一个热乎乎的玩偶。
  玩偶虎杖悠仁的脑袋随着黑宫星的手一晃一晃,眼睛里的光也一晃一晃,然后在某个时间,啪嗒地落在了地面。但他的眼睛却更亮了,唇角也始终带着笑容,仿佛没有一丝阴霾。
  笨蛋。
  黑宫星微微抬起眸子,冷淡地、从容地看向了天花板的角落那里正藏着一个针孔摄像头。
  他不动声色地把虎杖悠仁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手始终挡着镜头里孩子的脸颊,丝毫没有漏出一丝破绽和情绪。
  尽管这已经是破绽了。
  监视屏幕前的女人反光的脸上泛着诡异的笑容。
  是时候了。
  黑宫星在这里待了好几天,马上就到约定好的要离开的时候前,终于等到了要等待的客人。
  虽然出场方式很独特。
  啊,抱歉,真是麻烦你了。
  险些跌倒又被及时扶住肩膀的女人缓慢地呼出一口气,从灰色的柔顺长发里抬起一张清秀动人的温柔面容,清澈如湖水的眸子缓缓弯起,荡漾着十足十的感激之情:谢谢你,这位小哥,真是太感谢你了。
  黑宫星不动声色将她扶正,然后稍稍后退一步,盯着她的额头轻轻道:不客气。
  是在好奇我头上的绷带吗?
  灰发女性撩了撩耳边的发,低垂的眉眼露出一丝歉意:因为某些事,受了点伤,不得不去医院缝针最后却留下了很难看的伤疤,不太好见人。
  她看起来很年轻,顶多二十来岁。也很漂亮,眉眼间全都是大和抚子般的温柔细腻,语气也不疾不徐,优雅从容地像是某位世家的千金小姐。但气质却很沉稳,温柔醇厚,给人一种母性的关怀。
  黑宫星只是大致看了一眼,就对上对方的眸子,礼貌道:抱歉,好像说到您的伤心事了。
  不,倒也不是伤心事,女人莞尔,紫色的眼瞳有些朦胧,像是薄薄的烟雾,如果小哥你真的好奇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给你看。
  黑宫星很不走心地转移了话题:也并不是很好奇请问您来这里要做什么?
  我来找我的孩子,女人弯着眸,眼睛里闪动着母爱与喜悦之情,你看到他了吗?还是很小的孩子呢,烟粉色的头发,琥珀一样的眼睛,像是童话里的小王子,总会灿烂地笑着哦,对了,他叫悠仁。
  黑宫星顿了顿,微微抬眸:您是?
  虎杖香织,女人伸出了手,手臂上还有一丝长长的灰色长发勾着,滑落在指尖,悠仁的妈妈。请多指教。
  黑宫星在脑中快速地权衡一番后,也伸出了手,若无其事地伸出手,握住了女人的指尖:我的名字是黑宫星,请多指教。
  再收回手的时候,他白玉一般的手指多了一缕雾蒙蒙的灰色。
  而虎杖香织依旧温温柔柔笑着,好像完全没看到。
  也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少年放在口袋里微微颤抖的手。
  阿星可真温柔呢。
  虎杖香织极轻快地感慨道。
  黑宫星的呼吸微微快了一拍。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回去找wtw玩。
  可恶,杰哥鸡掰猫,倒是来一个救救我们阿星嘛!
  被坏女人握手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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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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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章
  虎杖香织的形象实在是很出人意料。
  她像是从蒙蒙细雨中走出的一朵雾蓝色的灰玫瑰,与咒术届这个拼命锻炼武力的世界全然格格不入。
  过于温柔就算了,运动细胞还差的出奇,动不动就会摔倒或者手忙脚乱地抓着快要掉的水杯,然后歉意地看着人鞠躬道歉。
  而虎杖悠仁似乎早已习惯了,看都不看就可以准确无误扶住快要倒地的妈妈,或者即将撒一地的饮料,然后利落地收拾。
  黑宫星看着两人的相处,时常会觉得他们的身份是不是倒置了。
  但不得不说的是,在这样的冒冒失失和道歉的相处中,黑宫星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对虎杖香织的戒心在减少。
  甚至在几天后虎杖悠仁踮着脚替虎杖香织关掉水快要溢满的锅时,他甚至接过了虎杖香织手里的锅铲,把悠仁抱下椅子,自己处理了起来。
  等黑宫星端着色香味俱全的料理,解下围裙坐在桌子前后,就见到两双如出一辙闪着皮卡皮卡光的眼睛,正崇拜地看着他。
  黑宫星:开始吃吧。
  两声欢快的我开动了异口同声响起之后,黑宫星僵了一下,十分生疏而隐藏着一丝丝别扭的也开了口:我开动了。
  多久了,他没有说过这句话?
  或者说记忆中说过的次数寥寥无几。
  想起仅有的几次,和那个白樱一样的温柔女性一起共餐的时光,黑宫星的表情就无法保持紧绷。
  等他再次抬头的时候,就抓包到虎杖香织温柔透过来的视线。
  !抱歉抱歉!我不是灰发的女人局促地站起来连忙道歉,却差点绊倒整张桌子。
  黑宫星有条不紊地扶住她再抵住桌子,确认保持平衡后才坐下来,声音泠泠作响:没关系,别在意。
  灰发女人白皙的脸颊瞬间蒙上了一层绯红的艳色:谢谢您。
  黑宫星坐姿丝纹不动,眼神却不自觉避开了女人的方向,夹筷的速度也快了几分,有一点点想落荒而逃的感觉。
  虎杖香织笑容愈发温柔了。
  到了约定好要逃跑的那天早上,黑宫星敏锐地在有人靠近的时候睁开了眼睛,做出了防备的姿态。
  来人意外地后退一步,险些又要摔倒。
  虎杖夫人?黑宫星犹豫了一瞬,还是把人拉稳了,您怎么这个时间出现在我这里,还带着悠仁?
  一向挂着温和的笑容的女人此刻神色居然布满了忧郁,眸子仿佛看透了一切般,咬着下唇,颤抖着开口请求:能不能、能不能把悠仁也带走?
  黑宫星沉默了,半天才掩饰道: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知道阿星你要走了!虎杖香织一下子激动起来,抱着虎杖悠仁的手都开始颤抖,拜托了,带着他离开吧,这孩子很乖的!我只能相信你了!
  她明明一贯冒冒失失,此刻身形都不太稳,但抱着虎杖悠仁的动作却意外的平稳。正在熟睡的樱粉色短发的小少年甚至没有被惊醒,呼吸都很安稳。
  黑宫星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虎杖悠仁抱了过来。
  他刚刚从被窝里出来,身上也是暖和的,小悠仁很自然就窝了进来,还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匝巴咂巴嘴继续睡。
  见他没醒,黑宫星才松了一口气,神色逐渐严肃:虎杖夫人,之前我一直没问,是不想主观臆断,但现在您选择了把悠仁交给我,那我不得不对此负责您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来这里?您这到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悠仁又有哪些特殊之处。
  虎杖香织睫羽微颤,苦笑一声,缓缓将她的身世娓娓道来:我是一名诅咒师的女儿
  黑宫星耐心地听完这些,才终于听到自己想要的内容。按照父亲的预言,我们等到了夏油杰作为我们新的教主,正式以盘星教的名义活动悠仁,是我们最后的杀招。他虽然没有咒力、看不见术式,却是最好的[容器]这孩子,是两面宿傩复活的[容器]。
  黑宫星的心漏了一拍,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两面宿傩,一个生前就是咒术最盛时期所有强大的咒术师合力都难以对付的诅咒师、死后更是化为特级咒灵。其四只手所留下的二十根手指每根都是无法摧毁的特级咒物,至今保留在高专内部的几根,据说几乎是每一年都要被加强封印,以免咒物气息溢出,吸引其他咒灵,以及让两面宿傩复活。
  关于两面宿傩的容器有关的杂谈,黑宫星看过不少。毕竟那个人或者说那个诅咒,也被称之为诅咒之王,留下的记录自然很多。
  其中有一个说法,黑宫星一直都很介意传说中,只要让适合的[容器]吞下两面宿傩留下的二十根手指,两面宿傩就会重新受肉,在当代复活。
  至于[容器]到底是什么,不言而喻。
  但什么才是适合,这就是未解之谜。
  因为两面宿傩过强的咒力,即使化作咒物的二十根手指,也蕴含着几乎等同于剧毒的咒力。寻常的人类、咒术师根本不可能承受的了一根手指的强度,要么在短暂的被附身之后迅速肉身消散,要么直接爆体而亡。所以,这个适合就很令人费解。
  所以虎杖香织所言,就十分让人怀疑其真实性。
  但黑宫星直觉又强烈地告诉他,这是真的。
  少年喉结在柔软的皮肤下微微滚动,显示出几分紧张。
  他还想继续问几句,或者试探一下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但虎杖香织说到这里,就一个字也不肯再说,只是泪眼婆娑地乞求着他一定要善待虎杖悠仁。
  黑宫星踟躇了片刻,才哑着嗓子问:那你呢?我把悠仁带走了,你怎么办?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虎杖香织拼命摇头:我没事的,看在我父亲的面上,夏油杰不会真的对我怎么样!但是带上我就是带了个累赘,我不能拖累悠仁和阿星。
  话都说到这里了,黑宫星也只能顺着她的意思来。但在动身之前,他下定决心,给了她一个发信器:遇到危险,就向我求助,我会努力赶到你身边的。
  虎杖香织又惊又喜,眼泪簌簌往下掉,握着发信器简直就像是在握着宝贝:谢谢你,阿星
  黑宫星别扭地移开了头。
  终于离开盘星教的时候,被蒙住眼睛的黑宫星是由夏油杰亲手牵着走密道离开的。
  在脚步的回荡声中,夏油杰极低地叹息了一声:辛苦你了。
  他一说黑宫星就来气。
  实在是有些气到了,黑宫星就干脆地拧了他手心一把。
  这一下用了咒力,夏油杰吃痛,但也不好收回手,只能苦笑:对不起。
  他都做好准备待会儿被黑宫星揍一顿,提前回来避免和五条悟见面时尴尬了。结果黑宫星仿佛见好就收,之后就安安静静没什么动作了。
  他没有动作,反而让夏油杰有些发慌。
  随着脚步声的不断重叠又分开,夏油杰心里的压力也在微弱的灯光下逐渐累积,等到到了出口停下的一瞬间,达到了顶峰。
  以至于黑宫星问出我可以摘下眼罩了吗?这句话的时候,夏油杰第一反应是再等等。
  再等等的话,五条前辈要来了。黑宫星冷静地阐述着,你要等他过来直接轰了盘星教吗?
  夏油杰怔愣片刻,稍微有些失落,又很快做出镇定的样子:你是在为我考虑?
  黑宫星只是答: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现在已经有办法掌握盘星教的据点了,只要和五条悟合力,要摧毁一个盘星教不过是轻而易举。
  但是这样,也只能将叛徒夏油杰捉拿回高专处刑,井不能解决幕后黑手。
  自从夏油杰选择引狼入室开始,他就应该知道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