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弈君小心的扶着宁致回到房间,宁致看到书桌上的蓝色满天星,干呕了一声,“丢了丢了。”
他现在看见这东西就生理性反胃,从包里翻出喂药,吞了两粒,闭眼倒在床.上,放空脑子,想把之前那一幕给忘掉。
庄弈君丢掉蓝色满天星回来的时候,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青年,心中后悔不该带青年去看那些脏玩意儿的。
他上前探了下青年额头的温度,入手微凉,他拿起遥控器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一些,下楼吩咐佣人准备暖胃的汤,随即打来热水,拧了个热毛巾,细心地帮青年擦拭脸庞和手。
就在他准备给青年脱鞋时,青年突然开口道:“你说,庄飞舟画这些是什么意思?那些跟他交往过的人都知道吗?”
庄弈君沉默了片刻,“他喝醉酒的时候,跟我说过一点,他说他在跟他/她们交往的时候,是真的爱他/她们,因为只有投入全部的感情,用生命去爱,他才会爆发出源源不断的灵感,至于那些人知道不知道,我不清楚,不过这些画都是他热恋的时候,从外面带回来的。”
宁致轻笑了一声,“真爱……呵!”
“温锦,你没事吧?”庄弈君怕他受刺激,渡步走到床头,看着床头柜上的药,紧皱着眉宇道:“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庄弈君僵了一下。
他以前又不喜欢温锦,巴不得温锦早点提离婚,怎么可能会主动跟温锦说这事儿?
他一时无言,心中踌躇着该怎么回答,就听闭眼躺着的青年开口道:“我画廊要关几天,你寻个空,去把我画室里的画都收拾了,亲自去啊,别叫人看到了,就当是你今晚恶心我的补偿。”
在温锦看来这是惩罚,落到庄弈君头上这就是奖励。
心疼归心疼,但能把庄飞舟这个根深蒂固的情敌从青年的心底赶走,就算后悔带青年去看那些脏玩意儿,也止不住心底蔓延的喜悦。
宁致眯着的眼睁开一条缝隙,看着庄弈君眼底倾泻.出来的情绪,等着吧,以后有你好受的。
。
次日,宁致登上了去国外的飞机。
地点不定,有海边,有小岛,有雪山,有草原,有森林……
宁致是一个人,除了订酒店的时候会开机,给老爷子报个平安,平时都处于关机状态。
这就急坏了庄弈君,他掰着手指头、数着天数过日子,回来又不敢明目张胆的问老爷子温锦今天有没有打电话回来,只能拐弯抹角的打听。
他想飞过去找人,可跑空了几次后,就知道宁致地点不定,且每一个地方待的时间也不长。
时间一晃就是年底。
在大年三十这天,宁致回国了,他没有通知任何人,自己打车回到庄家。
才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一片小孩的吵闹声。
宁致拢了拢身上的羽绒服,推开门走进去,迎面跑出来一个半大的小子,小子撞到宁致的腿。力道之大直接把宁致撞了个趔趄,小子直接摔了个屁.股蹲儿。
他哇的一声大哭!
哭声惊动了在客厅谈天说笑的长辈,也吓得几个玩闹的小孩噌地一下溜了。
有个唇红齿白的少年双手抱胸地走了过来,看到门口站着的宁致,笑嘻嘻的喊道:“嫂子回来啦!”
说完,他弯腰拎起坐在地上哭的小子后衣领,把人直接拎到长辈那边,又折了回来,主动接过宁致的行李,挽着宁致的手腕,带着人走到客厅,“嫂子刚下飞机,我先带嫂子上去倒个时差。”
老爷子看到宁致回来了,欣慰道:“去休息吧。”
宁致跟众位长辈打过招呼,看着哭的直冒鼻涕泡的小子,“二姑,二姑夫,魏涛弘没什么事吧?”
夫妻俩摆摆手,二姑说:“小孩子皮肉结实,没什么事,你先上去休息,晚上再聚。”
宁致点头,跟着少年上了楼。
少年是庄弈君的亲弟弟庄丰君,跟温锦的关系很不错。应该说温锦跟庄家人的关系都不错,毕竟是长辈看着、同辈从小一块长大的,除了庄弈君。
庄丰君把行李放在房间,转身就跑去了走廊的尽头,敲着一扇门喊道:“哥,嫂子回来啦。”
宁致摇了摇头,看着眼前明亮温馨的房间,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进错了房间。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退出去确定一下,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锦儿,回来了。”
宁致转过身,看着步伐沉稳,却难掩急切的庄弈君,又瞥了眼庄弈君身后挤眉弄眼的庄丰君,轻笑了一声,这小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