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运动员怕不行,这得女摔跤手吧!”
旁边,班里的一个男生戴着厚厚的眼睛,严肃地插嘴:“秦渊同学可能有女朋友的,各种条件和迹象列在一起,抽丝剥茧,完全可以作出推断。”
说话的是某省的省会理科状元,叫袁林,这位仁兄据说在入学时流传的民间逻辑测试中得了98分高分,这话一说,旁边的女生都是一惊:“怎么说?”
状元同学慢条斯理地推了推眼镜:“看似不可能的结论放在一起,排除所有真的不可能,剩下的那个就是真相。
“第一,秦渊同学喜欢的女生类型是英姿飒爽,兼具力量和美感;第二,他周末和节假日要陪重要的人,以至于连班级重要活动都无法参加;
“第三,有个重要的人恰好军训刚刚回来;第四,到现在刚结束军训的,只有公安大学和警校,因为只有他们的大一军训时间长达一个月。”
旁边还没走的同学们愣愣地听着:“然后呢?”
“结论这不就出来了吗?”逻辑满分的袁林同学郑重地说,“他的女朋友来自警校,而且身高180以上,长得还很漂亮。”
众人:“……”
说得好像很有道理,可是为什么听起来这么不靠谱呢!
大家一哄而散,快要到晚饭时间了,有些同学就没再回寝室,而是在教室里闲聊了一会,再抱着课本往二食堂走。
通过食堂的路上人来人往,忽然就有同学眼睛一亮:“呀,团支书哎?”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高挑英俊的新晋校草同学已经火速地换了一身衣服,崭新笔挺的深蓝色衬衣勾勒出宽肩窄腰,胸前打着一条真丝的暗砖红色领带,浅色的正装西裤质地良好,整个人透着种禁欲又高傲的气息。
头发甚至有点微微的湿漉漉,像是刚刚匆忙洗了澡,整个人健步如飞,正大步流星往校门那边走。
“哇,真的有约会吗?”一个女生惊讶地伸长脖子。
平时的秦源从来都步履从容,气质恬淡冷静,几乎从没人见过他这副焦急的模样,一双大长腿迈起来,几乎在飞奔一样。
校门口,正值周末,不少学生都有活动,人来人往得格外热闹。秦源一口气跑到东门外,找了一块小苗圃边立定,开始频频地往马路上看。
他虽然站在不起眼的树荫下,可是容貌气质实在出色,不少进出的学生都注意到了他。
q大每年新生数量众多,可是颜值和分数都双高的学生毕竟不好找,各个学院新生的校草校花评选里,来自高考大省的高分高颜值学霸只堪堪评出了七八个,其中得票最高的,就是经管学院金融专业的这位大帅哥了。
正面侧面全方位颜值无死角、新生联谊会上发言声音听了耳朵要怀孕、穿衣品味极高,选的品牌都是做工良好又低调,然后还极爱干净,所有的条件加在一起,简直活生生就是一个行走的“最优质男友”。
有路过的女生忍不住不停地看着他,还有人悄悄掏出手机,飞快地拍了一张。
很快,学校论坛某些隐秘的照片贴里,就有人po上了校门口的秦源。
“金融专业的秦渊在门口等人哎!穿得特别正式,还打了领带!”
“啊啊啊……我以为平时休闲装已经帅到没天理了,正装衬衫+领带+锁死的领口简直杀我!”
“心碎了,不是说没女朋友吗?穿得这样隆重又闷骚,总不是要迎接长辈吧?”
“有没有人悄悄看一下,这位帅学弟在等谁?外校的吗?拍张照片看看呀,真的等美女我就死心了。”
天色稍微晚了点,天边的晚霞妩媚又明亮,霞光映照在学校门口的招牌上,也给门口静立的青年脸上笼罩了一层柔和的金光。
秦渊低头看了看手机,望着上面那行眉飞色舞的字,唇角微微上翘。
“还有五分钟,即将抵达现场。”
现场……还能有比他的男朋友更傻的小傻子吗,不过是选了刑事侦查专业,还没开专业课呢,名词倒是乱用上了。
终于,一辆出租车戛然停在了校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噌”地从车上跳了下来,背着个小背包,只往这边看了一眼,就眼睛一亮,飞奔过来。
秦渊同一时间发现了他,迈开长腿,急速地迎了上去,短短十几米距离,转眼即到,两个人同时停下,在夕阳余晖里面对面站定了。
校门口两个女生一直在假装拍照,角度时不时地对准秦渊那边,这么一看过去,就惊了一下,赶紧偷偷地拍了一张照片,迅速地发在了论坛上。
“不是女朋友,是个小黑炭!……”
正在围观帖子等后续的女生们有的正在食堂吃饭,一眼看见,差点没把嘴里的饭给喷出来。
夭寿啦,还真的是块小黑炭,超漂亮的那种!
夕阳下,余晖温柔而灿烂,照在白皙英俊的金融系帅哥秦渊脸上,也照在他对面的那位小帅哥脸上。
那位小帅哥一头极短的板寸,侧脸俊秀精致,鼻翼线条秀挺,只是深麦色的脸色简直到了发黑的程度,正张着嘴,露出雪白的牙齿,冲着对面的秦源傻笑。
虽然黑,可是也超好看。
照片拍摄离得有点远,模糊的背光画面上,那位小帅哥身材极好,裸露的小臂线条流畅有力,隐约看得出漂亮的肌肉,和那微黑的肤色配在一起,野性又帅气,笑容带着隐约的神采飞扬。
“哇哦,帅哥都是和帅哥交朋友的吗……这位是谁啊?”
“啊啊啊,我知道了!”二食堂里,金融专业的一个女生忽然小声叫,“我找到秦渊高中时学校的贴吧了,一进去就看到这个小哥的照片楼,和秦渊是同学!”
“??……这不是一个人吧??虽然长得一样,可过去是个白瓷娃娃,怎么现在黑成这样!”
逻辑满分的袁林同学探过头,认真地看了看:“哦,很显然,就是这位同学考上了警校,一个月军训晒的嘛。”
旁边的女生:“……”
又有哪里不对了的感觉。
“可你说他女朋友是警校的啊?”
袁林推了推眼镜:“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那个看似再不可能,也可能就是真相。所以,秦渊同学喜欢的人,是警校的男孩子吧?”
不仅是女生,旁边同寝室的男生也抓了狂:“……你的逻辑可以去死了,袁林同学!”
出租车上,秦渊一眨不眨地看着身边的阮轻暮,忽然笑了,笑容越来越大。
“怎么黑成这样,难怪死活不给我发照片。”
警校的封闭式军训长达一个月,进校没两天,领齐了警用物资,直接就被一车拉到了某着名的高炮团训练基地,手机全部上缴,完全和外界隔绝,一直到昨天晚上,阮轻暮才结束了军训,正式重回学校。
一拿到手机,所有人都感动得痛哭流涕,急着给家人打电话的,和恋人煲电话粥的,视频语音的……几乎一个个全都打得手机发烫。
可是无论秦渊怎么请求,阮轻暮那边就是死活不愿意发照片,更不同意视频通话,秦渊一个人抱着手机,在校园的角落里和他通了几小时电话,硬是没见到他的脸。
阮轻暮忽然在出租车后座上躺下来,毫不客气地枕在秦渊大腿上,捂住了脸:“妈的上当了。楼下犯罪学学院有个家伙,十块钱卖了我一片美白面膜,说一晚上就能白回来,假的。”
他越想越气:“什么犯罪学专业啊,我瞧他才是诈骗犯!”
秦渊嘴角噙笑,想把他的手从脸上拉开。一看他的胳膊,却有点笑不出来了。
一样黑黢黢的,还有点发红,有几处地方还晒出了点蜕皮的迹象。
“以前也没发现你这么不禁晒。”他心疼地低声道。
“以前也没这么晒过啊!”阮轻暮叹了口气,“上体育课我都躺树荫底下呢。要不是你挤兑我,我连出去打球都懒。”
秦渊微微一笑:“不打球,只打人。”
两个人安静了那么片刻,不约而同地,都想起了一些过去的画面。已经过去了两年多,可是却清晰地宛如就在昨天。
阮轻暮的手指悄悄在秦渊大腿上戳了一下:“我还记得你拿球砸刘钧那个大傻叉的样子呢,好凶啊。”
“那当然,他打我男朋友呢。”
“那时候又不是。”阮轻暮低声嘟囔着。
“什么时候都是。”秦渊淡淡道,“那时候是没定名分的男朋友,后来是名正言顺的。”
阮轻暮抬起眼,黑亮亮的眸子看着他,唇角一勾。
秦渊低头看着他,心里终究还是疼得厉害,又问:“不是给你买了高spf值的防晒霜了吗,不管用?”
阮轻暮哼唧了一声:“谁擦过那玩意啊,不习惯,忘记带了。放心吧,我妈说我小时候就这样,一晒就黑,然后捂几天,又立刻白回来,就跟变脸似的。”
他说着说着,忽然瞪大眼睛看着秦渊,有点狐疑:“你是不是觉得丑爆了?丑你就直说啊,别憋出病来。”
秦渊凝视着他,手指轻轻在他眉头划过:“超级帅。不一样的那种。”
阮轻暮瞪着他,终于笑了,一双桃花眼完成了月牙儿,得意地扬了扬眉毛:“那自然,不能配不上金融系的大校草同学。”
“又怎么知道我是校草了?和以前一样,偷偷瞄我们学校论坛吗?”
“必须的,男朋友有点过分帅,要时刻关注蛛丝马迹,寻找犯罪迹象,防止发生出轨动机。唔——”他的嘴巴被秦渊用手指盖住了,再也发不出声音。
秦渊淡淡低头,看着他瞪大的、黑漆漆的眼睛:“我只对你犯罪。”
……出租车停在了一个小区门前,距离学校只有十几分钟车程,小区不算新,可是里面绿化极好,在这寸土寸金的大都市里难得得幽静。
秦渊带着阮轻暮下来,掏了一张门卡给他:“以后你自己来的时候,用得上它。”
步行进去,小区里面都是些六层楼的老楼,秦渊领着他来到其中一栋,上了楼梯:“这儿是附近的高校家属楼,教龄不到20年不准转让。产权很难买到,只能租。”
租的房子在四楼,没有电梯,但是下面就是小区里精致漂亮的花坛,视线中风景极好。
推门进去,里面整洁温馨,家具和软装都刚换过,阮轻暮走进去,把随身的小包放下来,走向阳台:“好像外面景色也不错?”
话还没说完,身体已经从后面被紧紧抱住了。
一路上还斯文安静的某人把他身子扳过来,单手大力拉上窗帘,将暮色和初亮的灯火都隔绝在外,然后粗鲁又急迫地吻了下来。
阮轻暮哼了一声,踉跄了一步,身体被迫靠上了身后的白墙。
唇间的吻不像是等待了一个月,却像是分开了一生。
火热,炽烈,像是再得不到就会饥渴致死,像是濒死的病人,每延长一秒的亲吻就像得到了救命的氧气。
秦渊一只手掐住了阮轻暮劲瘦的腰,另一只手固定着他的脸,热烈的吻在阮轻暮的唇上辗转,一路到了下巴,再到了喉结,忽然轻轻一咬。
阮轻暮身子猛地一颤,双手抓住了他的肩膀,用力一握,声音变了调:“艹,别、别这样……”
秦渊眼角有点泛红,微微喘着气,牙齿微微收紧,在他的脖颈间啃嗜着:“别怎样?”
阮轻暮腿有点发抖,咬着牙:“别、现在别……天还没黑呢。”
秦渊不回答,呼吸越发得重,亲吻重新变密,从他修长的脖颈继续向下,落在他秀气纤细的锁骨边缘。
他伸出手,修长手指轻覆在阮轻暮的眼皮上,温柔又强势:“闭上眼,天就黑了。”
第125章 番外1(同居下)
眼皮上温热的手指仿佛带着微弱的电流,阮轻暮轻颤一下,听话地闭上了眼。
眼睛看不见的时候,其他感觉格外敏锐。
他短短的板寸被秦渊抚摸着,带起一阵阵发根和头皮的酥麻。双唇被辗转碾压,吻够了,再往下的时候,脖颈被迫仰起来,锁骨凸显,像是在挣扎。
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身在陌生的、第一次来的异地他乡。
正在情动,忽然地,两人耳朵里就隐约听到了“叮咚”的一串门铃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