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来,他便抑制不住自己扬起嘴角。
式燕看丈夫笑得开心,当下眼睛便亮了起来:“酿成功了?”
夏越笑得眉眼弯弯,俯下身抵着式燕的额头,轻轻点了点头。
“太好了!”
式燕由衷地高兴,近距离看丈夫的眼,都能看到眼下有黑青,眼里还有血丝。他心疼地摸了摸夏越的眼,抬起头轻轻吻在了夏越嘴角。
夏越回吻他,没有深入,只是贴着唇厮磨。
夫夫俩温存了一会儿,夏越直起身往小木床里看了看,看到宝宝还在睡着,他才慢慢给式燕讲上槽的过程。
讲到与杜师试饮的地方,他却略过了味道不提,只说了试饮后就有藏人急吼吼冲进来,告诉他夫郎生了。
“对不起,式燕,”夏越带着歉意在他额上落下一吻,“我居然没有陪在你身边。”
式燕微笑着摇摇头:“相公自然是要以酒藏为优先的,上槽怎么能少了相公呢,那可是相公用心酿的酒。何况,谁能想到孩子突然就要出来了。”
夏越听式燕这么说,也忍不住斜了小木床一眼。这小坏蛋,也不等个半天,就着急着要出来,也不知道抢什么,不过,好在没让他爹爹受罪,还算懂事。
他都不觉得自己心里这番话有多幼稚。
“相公,”式燕抓着他肩膀摇了摇,睁大了眼睛问道,“酒……怎么样?”
夏越失笑,捏了捏他鼻子,又去捏他耳垂:“晚上吃饭时,给你尝尝。”
他刚刚说完,就看到自家夫郎双眼仿佛放了光似的,满是兴奋与期待。
觉得夫郎实在很可爱的夏越,把人压着饱饱地亲了个够。
天开始黑下来时,闭目假寐的式燕突然睁开了眼,不自在似的扭了扭身子。夏越问他怎么了,式燕犹豫着说想洗澡。
生产时出了太多汗,下午睡醒时又是一身汗,比较爱干净的式燕回想起来就觉得身上黏黏的,虽然现在身上还是比较干爽的,但他仍然觉得不干净,想洗澡。
可是夏越被沈大夫叮嘱过了,这会儿肯定是要拦着他的。
“沈大夫说了,你今天不能洗澡,”夏越拍了拍夫郎的手,安抚道,“我去给你打温水来擦身子可好?”
既然是大夫交待的,式燕只能答应。
因为要看着孩子,夏越便关了门窗,打了水在房里给式燕擦身子。
浴房里备着配好的姜水,夏越洗澡时还没看到,估计是在他睡下之后才备下的。骆越这边产夫擦身洗浴都是用姜水,在两三个月前,云家厨房里就开始准备了。把刨下的姜皮储存下来晒干,存上两三个月的份量才足够。到要用的时候,取适量用布包好,放进锅里烧水煮沸,座上近一炷香的时间,再用冷水调好水温便能使用。
夏越是适才才听沈大夫交待要用姜水擦身的。他把孩子连同小竹篮一起抱出来,放到式燕身旁,让式燕看着孩子,他自己把夫郎的衣裳脱了,仔细地给夫郎擦身,出汗较多的部位,他还特意反复多擦了几次。
等他把夫郎收拾干净,式燕觉得身上清爽多了的时候,侍从也正好敲了门,询问是否能进来布菜。
夏越刚要应声,突然听到一旁传来语意不详的一声,他转过头往下一看,对上一双水汪汪的眸子——
73、产后(二)
夏越愣在当场,傻傻地跟他儿子对视。
宝宝的眼睛实在太好看了,真的就像是汪着两潭水,仿佛眨眨眼就会有水流下来似的。夏越是两辈子第一次看到如此清澈的双眼,直感觉自己的魂都要被勾出来了。
式燕抿着嘴笑,轻轻推了推夏越,也不戳破他,只用不解的语气唤了声:“相公?”
夏越才醒过神来,看了看夫郎含笑的眼,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直起身子走到地坪边上,掀起床幔冲外头应了一声。
回过头时,正好看到式燕很温柔地将宝宝从竹篮子里抱出来。
也许是知道这是爹爹,宝宝咿呀咿呀地叫了几声,然后竟露出了个笑容。
夏越顿时觉得心都要化了。天使啊,这就是天使啊!――他把如此呐喊的冲动生生憋在心底。
式燕照顾孩子看起来很是熟练,一点也不像是刚刚当上爹爹的样子。夏越听得到外头有侍从推门进来布菜的声音,他也不去看,又坐回床上,搂着夫郎看儿子。
“弟弟刚出生时你便抱过了?”
听到丈夫问,式燕点点头道:“且誉且喜是I生的,爹爹一个人照顾不来,我便跟爹爹学了,后来又思出生时,爹爹躺床上的时候,我便帮着照看。虽然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也许都有些生疏了。”
夏越顺了顺式燕的发,撇着嘴道:“总比我强。我看着他都不敢抱,软绵绵的,都不晓得该怎么使力。”
式燕想到丈夫的确一直都没怎么伸手碰过宝宝,忍不住笑了出声,没想到丈夫居然怕个小娃娃,连碰都不敢碰。夏越刚见着孩子时还是摸了摸的,只是式燕那时候睡着,没见到。
“一会儿我再教相公怎么抱,现在……”式燕低头看着虽然没哭闹,但明显不大安分的宝宝,“孩子大概饿了。”
宝宝饿了比什么都重要,两个人自然顾不上自己吃,先喂了孩子再说。
骆越没有母乳,动物也都没有乳汁。喂养刚出生的婴儿用的是米浆,具体做法夏越并不清楚,只知道是将米饭研磨后熬煮而成的。小侍从端上来的米浆很稀,看着跟豆浆似的,夏越好奇地用勺子搅了搅,没看到有沉渣,估计都滤掉了。
式燕试了试米浆的温度,感觉适宜了,才用小勺一口一口喂宝宝,夏越给他捧着碗,看着他喂孩子。
宝宝很配合,估计是吃过米浆,已经认得这个味道了。
看着孩子张口把小勺子含进嘴里,嘴唇微微嚅动的样子,夏越被萌得不行,不由得无意识地伸出手指摸了摸孩子额头。
宝宝啪的一下转眼看他。
夏越吓得手指僵住不敢动。打扰到宝宝吃米浆了?不会哭吧……
“啊啊。”宝宝发出无意义的叫声,眼睛盯着夏越看,嘴里继续接受爹爹的喂食。
看宝宝没有要哭的迹象,夏越松了口气,试探着又摸了摸那暖暖的小额头。
宝宝任他摸着,小腿偶尔在襁褓里蹬两下,看起来精神头很好。夏越右手从怀里掏了巾帕出来,时不时地把宝宝嘴角溢出来的米浆轻轻抹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