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城伸手在床上按了按,淡定告诉她,“往上看。”谢亭抬起头,只见从高高的天花板上慢慢的、慢慢的降下一道雪白的纱墙,横在了她和韩城之间。
有了这道纱墙,虽然同睡一张床,可她和韩城好像分房睡的夫妻一样,各有各的空间。
“这下能睡安生了吧?”韩城揶揄的问。
纱墙另一头,韩城的身形影影绰绰,看不大清楚,谢亭却觉得他美极了,帅呆了。
“嗯。”她温柔的回应。
纱墙被从中间扒开了,韩城露出了半张脸,“谢小南,鉴于咱们已经睡在同一张床上了,而且约定要相互保持忠诚,那么,也许咱们可以尝试一下谈谈恋爱?”
谢亭看着他清俊的脸庞,着迷的点头。
和这样的男人谈恋爱,谁会不愿意呀?
“婚礼上的亲吻,我很喜欢。”韩城露出来的半张脸渐渐红了。
“我也很喜欢。”谢亭心里冒起一个喜悦的声音。
她从被窝里探出身子,头慢慢伸过去,吻上了他的唇。
蜻蜓点水似的一个吻,却很美,很温馨,令人心醉。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晚安。”她轻声的说。
“晚安。”他亦温柔。
两人各自躺回自己的被窝。
谢亭觉得这天的经历真是奇妙极了,她很想好好回忆一下、整理一下,可是她今天从事的真是重体力劳动,才挨着枕头不久,就沉沉睡着了。
☆、第40章 结婚的苦恼
?黎家。
?黎远驰一脸怒气冲出卧室,顺手重重带上门,发出一声巨响。
这声巨响把劳累了一天、正准备休息的黎伟国和黎太太全惊动了。
两个人一起出了门,只听楼上卧室里传出徐尚明的哭声,黎远驰气冲冲的大步往楼下走,手里还拿着车钥匙,看样子是嫌家里烦,要出去。
“黎远驰你给我站住!”黎伟国气得够呛,大声的说。
“远驰你这是何必呢?”黎太太嗔怪,“你和明明是新婚,今晚上一定得好好的!”走到黎远驰身边,偷偷看了黎伟国一眼,背着黎伟国,去夺黎远驰手中的车钥匙。
黎远驰不烦恼的推开她,“妈,我心里难受,您让我出去转转行吗?”
黎太太急得脸色都变了,小声责备儿子,“远驰!这是你的新婚夜,你不在家里陪明明,还想去哪?听话啊,快回去,要闹气也不能是今天晚上!”
“新婚夜?”黎远驰抬眼看看楼上,讥讽的笑,“我和她的新婚之夜可不是今天!妈,要不是她使心计,我哪至于要娶她这样的人!”
“你这傻孩子,没轻没重的说什么呢?”黎太太脸白了。
远驰你这话说的太重了,知道吗?徐尚明不是普通的姑娘,她哥是徐尚俭,白手起家,这些年来混得风生水起,那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黎伟国气的头晕,伸手指着自己的独生儿子,胳膊直啰嗦,“黎远驰你给我住口!她是你妻子,是你今天才举行过婚礼的妻子!”
黎伟国捂住胸口,头一阵阵发昏。黎远驰,你这么说自己的新婚妻子,又把自己置于何地?
“远驰,你这样会闹出事来的。”黎太太着急,低声训儿子,“她会受不了的,你懂吗?”
黎远驰厌恶的转过脸。
贴着喜字的卧室门慢慢被推开了,徐尚明脸色煞白,木木的走出来。
“明明,你还没睡呢。”黎太太努力挤出一个笑脸。
“明明,吵到你了?”黎伟国看着徐尚明呆呆愣愣的模样,心里歉疚。
徐尚明一步一步走向栏杆。
“明明!”黎太太惊呼,心中起了不好的预感。
她要是往楼梯走,那是要下楼;可她往栏杆边走,她是要……要做什么?
徐尚明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裙,伸手扶住栏杆,凄凉的笑,“远驰哥,我那么那么爱你,那么那么爱你,可是,你竟然是这么看我的。今天是我们结婚的大好日子,你连新婚之夜都不愿陪我一起度过,远驰哥,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不要!”黎太太失声惊呼。
“黎远驰你个混蛋!”黎伟国头更晕了。
黎远驰愕然转过头,看着眩然欲泣想要跳楼的徐尚明,怒火蹭蹭蹭的往上冒,转过身就往楼上跑。
“远驰不要!她真跳了可怎么办呀?”黎太太吓的魂飞魄散。
“就这么一层,跳下来也未必摔得死!真摔死了,我给她偿命!”黎远驰咬牙,边往楼上跑边说。
黎太太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徐尚明看见黎远驰往楼上跑,好像跟黎远驰比赛谁更快似的,急忙伸手攀住栏杆用力往栏杆上爬,好爬上之后纵身跳下去。
她爬到栏杆上的时候黎远驰也到了跟前,口中喘着粗气,伸手抓住她,“徐尚明你给我下来!”蛮横的、毫无留情的把她拖下来,徐尚明疼的直哭,“远驰哥,你弄疼我了!”黎远驰不耐烦,“你他妈的死都不怕了,还怕疼?”把她拖下来,拖回卧室,扔到了床上。
徐尚明在床上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卧室里不断传出黎远驰的怒骂声,徐尚明的哭声。
“这是做的什么孽。”黎太太抹起眼泪。
黎伟国一阵头晕,站不住,就近在沙发上坐下,“萧彤,你上去安慰安慰儿媳妇,把黎远驰这浑小子叫下来,我跟他谈谈。”
黎太太抽出张纸巾拭泪,“老黎,远驰也是心情不好,你好好跟他说,别骂他,更别打他。儿子都是结了婚的人了,不能总是打骂,你说是不是?”
“他还知道自己是结了婚的人吗?”黎伟国疲倦的闭上眼睛。
黎太太把眼泪擦去,上楼去了。
过了会儿,黎远驰黑着张脸下来了,站在黎伟国面前,倔强的昂着头,一幅“你觉得我错了,我觉得我没错,你要打就打吧”的神情。
“儿子,跟爸爸过来。”黎伟国困难的站起身。
黎伟驰见他扶着沙发连站起来都费劲,不忍心,伸手扶了他一把,“爸,小心。”
黎伟国苦笑,“儿子,爸爸自打过了四十五岁,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说不定哪天就和上帝喝咖啡去了。要是爸爸真走了……”
黎远驰扶住他,低声说:“爸,不会的。”黎伟国拍拍他,“跟爸爸去书房。”
到了书房,父子两个面对面坐下,相对无言。
本来是独生子结婚的大喜日子,可是父亲和儿子都没什么好心情。
“爸,您早知道韩城是什么人吧?”黎远驰闷闷的打破沉默,“连徐尚明都知道,您当然没理由不知道了。可是,没一个人告诉过我。”
黎远驰很有上当受骗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