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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小夏加油！老萧也是好样的！
☆、第12章 天涯何处无芳草
“我的好！”欧阳闵满意的看着萧封祁，两个年龄和阅历都不尽相同的男人举杯，因为在这一刻，他们有了共同的目标，就是让欧阳笑幸福快乐。
这一对翁婿已经高高兴兴的喝了两杯之后，欧阳笑才从楼上下来，脸上还有些不自然的羞涩：“你们刚刚聊什么呢，在楼上就听见你们的笑声了！”
“我在笑，我的宝贝闺女这一次终于找对人了！也在和封祁商量你们婚礼的日子！”欧阳闵看着自己的女儿，笑笑的性子看似柔软，可实则很硬，甚至有时候是一种偏执，可不管怎么样，笑笑还是及时从错误的深渊中抽身而出，也幸运的收获了一直都在身后等待的幸福。
“爸，怎么你说话也越来越不靠谱了！”欧阳笑羞恼的抱怨了一句，可心里却有种说不出来的开心，这一段感情，她看的出来，爸爸是真心的在祝福她！
“有什么不靠谱的，既然都已经领了结婚证，也是时候办婚礼了，封祁，你家里老爷子那里……”欧阳闵也不是想故意给萧封祁出难题，他们都在同一个圈子，很多事，很多看法，他心里都清楚，萧老爷子恐怕一时半会儿不会轻易接受笑笑的过去。
“您放心，我父亲那里我会解决！”萧封祁顺着欧阳闵的话开了口，他既然认定了这个女人，就会想办法让老爷子接受笑笑。
“这样最好，我的宝贝女儿，我可是舍不得她受气的！”欧阳闵半笑半认真的说道。
一顿饭，大家吃的很是欢乐，萧封祁和欧阳闵在很多事的看法上都极为相似，所以共同语言完全不用去费力寻找，几杯酒喝下去之后，二人的话已经都明显的多了起来。
欧阳笑看着一脸高兴的欧阳闵，眼里有些发酸，妈妈去世的早，爸爸一个人拉扯她，这些年没少操心，可自己还这么任性，让他在该颐养天年的年纪，还让他替自己的生活操心，真是不孝到了极点。
“爸，你少喝点，别醉了！”欧阳笑忍不住劝了一句，这两个人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把一整瓶白酒都喝光了。
“今天难得高兴，自然要多喝点！”欧阳闵非但没有听话，还让陈妈又去楼上的储藏室里拿了一瓶下来，欧阳笑虽然想制止，可是看着爸爸脸上的开心时，还是任由着他们喝了，在她心里，也不想打断这么欢乐的时刻！
欧阳闵和萧封祁喝了整整两瓶白酒，才结束这顿气氛相当和谐的午饭，萧封祁还好，欧阳闵却有些醉了，欧阳笑看着印象中第一次醉酒的父亲，有些担忧。
“今晚我不回去了，我要留下来照顾我爸！一会儿你自己回去吧！”
欧阳笑的决定让萧封祁微微皱了皱眉，不是说好了今晚上他们在继续的吗？果然女人真是说变就变的动物。
“我没意见，不过我也留下，刚好我打算参观参观你的卧室！”
欧阳笑被萧封祁的话弄得脸一红，陈妈笑着去收拾桌子上的碗筷去了，欧阳笑狠狠瞪了一眼肯定是故意的萧封祁，“我让陈妈一会儿给你准备客房！”说完就搀扶着欧阳闵回了二楼卧室。
“笑笑，萧封祁是个合适的老公人选！”欧阳闵躺在床上，比起刚刚醉酒的样子，此刻眼里多了很多清明。
“爸，你刚刚是装醉？”欧阳笑立刻吃惊的说道。
“不然呢，你真以为爸爸活了一辈子了，连一瓶酒都喝不了？”欧阳闵笑着从床上坐起身来，他的人生中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每日和酒为伴的，酒量自然早已经锻炼了出来。
“爸，这么多年，你不觉得孤独吗？”欧阳笑坐在床边，父女俩个人最多谈论的都是她，可欧阳笑今天突然发现，作为女儿，她任性，而且很少真正的去关心过爸爸。
“什么孤独不孤独，过习惯了，也就习惯了！”欧阳闵淡然轻笑，他这个年纪，已经把很多事情都看淡了，以前或许还会追逐的东西，随着时间慢慢的流失，那股子殷切的劲头也就没了！
“爸爸，您现在去找寻自己的幸福也不晚！”这一句话，她纠结了很多年才说出来，她希望爸爸能幸福快乐，可又希望他能一直守着自己的妈妈，他们会是永远的一家三口。
“我知道，这么多年，您心里始终还记挂着龙姨！”以前小的时候妈妈和她说过爸爸和龙姨的事情，那个时候她心里很抵触，觉得这样对妈妈很不公平，可现在却觉得，如果人生真的能将年少轻狂时的爱恋转化成年老时互相搀扶的晚年，未必不是一桩美事！
“傻孩子，你说什么呢！你龙姨有丈夫！而我也有你妈妈！”欧阳闵轻笑着开口，虽然没醉，可是喝的真的不少，在酒劲中他仿佛又看到了年轻时候执拗的自己，笑笑的执拗就是遗传的他。
“可是司徒正史已经傻了，他们的夫妻关系也早已经名存实亡，再说现在司徒家已经换了天地，你和龙姨，不是没可能！”她在司徒家当儿媳妇的那段日子，很清楚龙姨和司徒正史的夫妻关系是多么的冷淡甚至是没有，所以她是真心希望，这一次，爸爸能抓住这个机会！
“笑笑，你知道为什么司徒玦搬家去了花海，可是你龙姨没有跟着去吗？”欧阳闵看着面前的女儿，脸上没有希望也没有失望，只是淡淡的。
欧阳笑微微一愣，不明白这个时候，爸爸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因为两个人在一个屋檐下过了一辈子，就算没有爱情，也有其他的感情，我们这一代人，或许古板，更不上时代，可是，我们这一代人明白什么叫责任，既然当初选择了，哪怕不是自己最满意的那一个，都会尽好自己的责任！”欧阳闵看着墙上挂着的照片，照片是早些年拍的，他们一家三口，里面，笑笑的妈妈笑得很幸福。
“爸，你和妈妈相处的那几年，你爱过她吗？”欧阳笑的心被欧阳闵的话所震撼，她是第一次听到爸爸说这样的话，想到自己早逝的妈妈，欧阳笑终于问出了这个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
“你看照片里，你妈妈笑得幸福吗？”欧阳闵抬手指了指相片里的年轻女人，虽然气质不如龙燕倾，可是长得却很甜美可人，笑起来眉头弯弯的，让人也会情不自禁的跟着微笑。
欧阳笑笑了，这个问题，她以前以为只有爸爸才能回答，可突然发现，真正的答案，不再爸爸这里，而在妈妈那里。
一个女人，如果得不到爱，又怎么会有这样幸福的笑容呢！
“笑笑，爱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你和萧封祁，爸爸相信你们会幸福！”欧阳闵拉过欧阳笑的手，轻轻的拍了拍，不大的力道却带着父亲对女儿的所有叮嘱。
至于他和燕倾，或许他们曾经有爱，可命里注定有缘无份，而这么多年过去，连曾经那种所谓的爱，也变成了一种默默的祝福，祝福彼此安好！
欧阳笑从欧阳闵的卧室里出来，回到自己的卧室，萧封祁已经在屋子里了，看到男人躺在自己的床上，欧阳笑叹了口气，妥协了。
“谈完心了，咱爸的酒量和演技一样出色！”萧封祁脚搭在女人的床尾，欧阳笑的卧室满是粉红色的家具，完全就是公主的城堡，连床也是小号的公主床，睡欧阳笑这小个子女人肯定没问题，睡他，总觉得有些伸不开腿！最重要的是，这种要命的感觉。
“你知道我爸是装醉的？”欧阳笑走过去，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眼神比起萧封祁差远了！
“不说岳父了，我已经洗好澡了！你先去洗澡！”男人指了指女人卧室里的洗手间，想到里面各种粉红的布置更是不敢恭维，尤其是沐浴液的香味，感觉像是很多种花香糅合到了一起，他现在都怀疑自己走出去，会不会招来一堆蜜蜂。
“萧封祁，先说好，你睡我房间可以，但你老实点！”欧阳笑瞪了一眼床上的男人，她的卧室，还是除了爸爸之外，第一次有男人进来，就连以前司徒铭，也从没有进过她的房间。
萧封祁懒得回话，反正他人已经在房间里了，而且他喜欢占有主动权，只要这女人洗澡出来，立刻办了她就对了！
而此刻的司徒府邸，却没有这种安宁、幸福，医院的人打来电话，已经痴傻的司徒正史再一次中风，情况很危急。龙燕倾让老陈带着她和张妈去了医院。专门负责司徒正史的医生见龙燕倾到了，就立刻凑上前来。
“司徒夫人，老爷子这次的中风很急，血栓堵塞了大脑很多血管，情况很不乐观！”
龙燕倾听完，脸色却依旧端庄冷淡，“手术呢，有几成把握？”
医生叹了口气，随后才有些为难的开口：“夫人，虽然作为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但是老爷子这种情况，手术已经没有多大的必要了，这种中风，这一次开颅支架抢救回来，可或许过不了一个月，就会再次复发，老爷子现在的身体状况，也承受不住手术一次次带来的伤害了！”
龙燕倾拿着手包的手指微微紧了紧，沉默了很长时间，“他还能撑几天？”
“一天吧，现在血管承受的压力已经很大了，最多一天，血管就会破裂出血！”到时候，老头子的命就算是到头了！
“好，我知道了！”
“张妈，回家做点饭菜过来，今天我留在医院！”龙燕倾点了点头，才又转身对着张妈说道。
“是，夫人，我这就回去做！”张妈深深的看了眼龙燕倾之后，转身和老陈出了医院。
加护病房里，司徒正史已经陷入了昏迷，像是睡着了一样，龙燕倾坐在他身边，看着这个和自己也算是风雨过了半辈子的男人。
“我来看看你，也来送你最后一程！”龙燕倾轻声开口，眼神比刚刚在外面和医生说话的时候有了些变化，对于司徒正史，这个自己名义上的丈夫，不能说完全没有过爱，可更多的是恨，然后是淡漠！
“司徒家的现在，我倒真希望你能看见，看着你心心念念的商业帝国，一点点的崩塌，看着你后方的宫殿，你的女人孩子，一个个的离开，而这一切，都是你自作孽！”
白沁言死后，她经常夜里睡不着的时候就在想，如果司徒正史的野心小一点，家里没有这么多的女人，他们一家三口就像普通人一样的生活，那么结局会是怎样？
或许父慈子孝，或许老三会让司徒家更上一层楼，可不管是什么可能，都不会是如今的分崩离析。
“你毁掉的不光是我们几个女人，还有那几个可怜的孩子！”老大的阴狠不是天生的，还有老四和颜颜，都是在成长的日子里被耳濡目染的。
“所以，你今天的一切都是罪有应得！”龙燕倾话里多了几分狠厉，随后眼神才又微微变化，看着司徒正史已经斑白的鬓角有些出神，久久没有说话。
一个女人，为她的丈夫，生儿育女，只要是人，就不会一点感情都没有，只不过她还没来得及真正成长的感情，就被司徒正史亲手扼杀了！
“夫妻这么多年，你生命的最后一天或许也只有我能陪陪你！”很久之后龙燕倾才轻声开了口，然后抬起头，将所有的情绪全部掩藏在眼睑之下，她已经习惯了做司徒家端庄高贵的当家夫人。
人常说人死之前会有回光返照，一直陷入昏迷等死的司徒正史却突然睁开了眼睛，那双已经有些浑浊的眼睛里，还有着这段时间最清醒的目光。
“燕倾，你是不是特别恨我？”司徒正史费力的张了张嘴，才发出仿佛被车轮碾压过一样的声音。
“我为什么要恨你？恨一个人，太费神！”龙燕倾看着睁开眼睛的司徒正史，说的冷淡，如今她不爱不恨，今天来，也只是尽自己最后的责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