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颇为轻松愉快的回家去了,他现在有三天假期。所有正确率排名……并没有统计表,阎君记得住谁就是谁,这二十几位判官得到了两天假期,他有三天。
那些被杀的谋士和一些赫赫有名的大商人都很聪明,也不敢去投胎,很快就都成了判官。刘恒也成为了判官,刘弗陵也通过了考试,心满意足的继续当城门校尉。虽然之前有有一些判官去投胎。现在空缺都补上了,还多了一些人。
进了院子,两名仆妇正在剥豆子,小树妖的身上的面孔逐渐成型,快要有脖子了。院子里多了一颗桂花树,玫瑰(做酱的那种)开的正盛,香味很浓郁。
他听见了水声,还有女人低声细语的声音。
始皇皱起眉头,示意仆妇和小树妖不要出声,缓缓走到窗户下面。
很快就确定了和吕雉在一起的,也是一个女人。
其次,他回忆起这里是砌了浴池的屋子。
屋里吕雉断断续续的说:“小别胜新婚…再见面一定不一样…”
那女人的声音极低,只能勉强听见:“我好难过…我不该…”
嬴政:??
“…男人不靠谱的居多…”吕雉安抚道:“…没关系,有我…”
嬴政:???
那女人似乎很无奈,哀叹道:“…他心里难过,我知道…我不该那么说,半个月了…”
屋内传来水声,还有吕雉赞赏她身材和肌肤的话语,说的有点色气。
那女人却说:“姐姐你的身材也好,比我更…更丰腴婀娜,就连胸也比我…”
“哎呀你快别说了,羞死人了。”
嬴政:????我觉得我现在遇到了鬼差所说的一种情况,还有一种不太愿意提起来的旧事。
他按着剑柄,缓缓走到屋门口,轻轻推了推。
没有推开,门上了门闩,这本来很正常。但在‘邻人盗斧’的心态下来看,这很不正常,这很见不得人。
门很厚实,门闩也经过特殊处理。夫妻俩在改造这间房子时,曾经把秦王宫和汉朝未央宫里能划拉出来用上的安保措施全都用上了,很多细微处做了改动。
窗子是可以打开了,其中一扇窗子距离浴池有些距离,开了一点缝隙,如果有人要从这窗子向内窥探,一定要把头伸进去才能看见。
嬴政一把掀开窗子:“夫人,我敲门你怎么不应声呢?”
一个浴池里,有两个女人,各占了浴池的一端,在这里只能看见她们的头,显然是坐着的。浴池有一丈长,她们互相碰不到。
吕雉见他突然归来,心中大喜,下意识的把手里的软布盖在虞姬身上,哗啦一下从水里站起来,露出不可描述的曼妙身材。她大大方方的出了池子,抓起旁边的素色真丝长袍披在身上,随意的一系,走到门口。
她忽然反应过来了,惊喜被微怒取代了,似笑非笑的看着久未归家的丈夫:“夫君您敲门了么?我怎么没听见?”凑近一些,低声问:“莫非你怕惊扰我们谈话,敲门的声音低?”
嬴政微微有点尴尬,都被她猜中了,不错,自己有些猜忌:“那是谁?”
她拉着他离开这里,进屋说话:“项羽现在很喜欢和吕布打架,又开始欣赏刘家的皇帝,虞姬劝他,被推倒在地上。她有些伤心,来找我诉苦。”
“好巧,被我遇上了。”
“她在我这儿住了一个月。项羽来接她,她要求项羽不要再搭理刘邦以外的刘家皇帝。”
“他欣赏谁?”
“刘启,刘病已,刘庄。”
嬴政颔首:“刘邦可以通过这些人来坑害项羽。”
“虞姬也这么看。可是项羽认为不会,这可不好。”吕雉当然不介意项羽被坑,担心刘邦的最终目的是通过项羽攻击我们。
虞姬不慌不忙慢条斯理的穿戴整齐,梳了发髻,这才出来浴池这屋。
第97章 计划
项羽在帝镇外,拉弓搭箭, 一箭落在刘病已家里。
羽箭‘哒’的一声钉在窗棂上, 不断颤抖着发出嗡嗡嗡的声音。一般人无法靠近帝镇附近几里, 除非同为天子或王后,他能顶着压力走到屏障外二十步处, 却没法进去喊他。
刘病已仗剑冲出屋子:“什么人!”
顺着羽箭飞来的方向找到了目标,他飞掠过去,如果不是项羽的脸色不好看的吓人, 他差点提剑就砍:“你这是何意!钉在墙上我还得补洞。找我有这么急么?”
项羽比他还焦虑:“贤弟帮我个忙!急事。”
刘启也好奇巴巴的跟了过来:“什么事?”什么事能把项羽逼成这样?莫非是虞姬被人抢走了?
项羽说:“刘启你回去, 这事你帮不了我。”
“嗯?”刘启很不爽, 挑眉:“什么事?”
项羽干脆就直说了:“我和虞姬有一点争论,找刘病已问问他们夫妻怎么多年来不吵架, 你能帮我什么?”
刘启心说:我能在虞姬想改嫁的时候来接手, 只要躲在帝镇里你就打不到我。
“帮你劝两句嘛。”
刘病已干脆的问:“为什么事吵起来?”
项羽摸摸下巴, 有一点不好意思:“我常常(每天)让吕布陪我练武, 有些冷落她。虞姬想让我收敛些,我难得有个玩伴。”
刘病己眨眨眼, 笑嘻嘻的问:“听说吕布不是霸王的对手。”
“略逊一筹而已。”
“他愿意陪您练武么?”
项羽:……
谁愿意日常被人压着打呢。虽然两人之间的差距不大, 能缠斗一番才分出胜负, 但正因为如此, 吕布才特别不愿意打。经过一番艰苦决战之后, 在漫长的坚持之后,以微小的分数落败,这多气人啊。
但是项羽很高兴, 他之前压着荆轲和韩信两个人打,还是打的不过瘾,有了这个能打到自己、能一番苦战之后艰难获胜的对手,很高兴。待着没事去和汉朝这几个格外优秀的皇帝们聊聊天,不论是谈吐时表现出的高度还是生前的身份都很有趣,他也很高兴。
虞姬却觉得这样很危险。
刘病已摸着下巴:“原来是每天殴打吕布让你家的虞美人看不下去了。”真是好玩呢。
项羽本来觉得没什么,同样是万人敌,谁也没欺负谁,吕布的拳脚自己也收着了,可是被他这么一说就有点……不合适似得。“我每次问他敢不敢,他都没有回绝。”
刘启笑出声:“一个将军能说自己不敢吗?”
“说不敢有用吗?”
项羽抱怨道:“你们说的好像我在欺负他。是他先去找虞姬说话,神色很不对劲,我还听说他喜欢和妇人偷情。虞姬瞧不上他,我却不能容。”她揪着我衣领不让我去,我推开她的时候力气稍微大了一点,跌在地上……这怪我吗!我天生力气大,她又纤细柔弱,一只手就能举起来。我想去扶起她的时候,她就生气的跑掉了。
两人不说什么了,如果是这个原因,那吕布被打是活该。
……
夫妻二人在屋中对面而坐,丈夫穿戴整齐,妻子湿漉漉的还带着水汽,真丝轻薄柔软的贴合在她身上,勾勒出所有细微的起伏。
吕雉介绍完基本情况,可以聊一些别的事了。笑眯眯的往前凑,逼近嬴政面前:“陛下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嬴政:“没有!”
吕雉更想笑了,又往前凑了一些:“真的么?莫非真是为了看我沐浴?”
她发丝和脸颊上湿润的水汽,还有沐浴过后特有的那种清新的味道逼近。
在‘猜忌妻子不安于室’和‘偷看妻子沐浴’这两个选项之间,哪一个更好?猜忌怀疑如果被人知道就不好,很不好,后者看起来有点下流,却是正常的事。
嬴政迫于无奈想出来一个很婉转的说法:“我想尽快见到你。”对啊,就是看你沐浴了怎么样?我没有猜忌。
吕雉往前一扑,扑在他怀里:“我也想。”
抱了一下就撒开手,心满意足的坐回去继续说正经事:“虞姬想让项羽别和汉朝的皇帝交朋友,她想的很对。虞姬谨慎,”
始皇陷入深思中,他们俩朝夕相处能有四百年了,如果觉得厌烦、想要分开也是寻常事。大部分愿意当差的鬼魂也就工作三四百年,他们的耐心不足以忍受长时间的工作。当年用以要挟项羽的,正是虞姬,如果他不再喜欢那虞姬,要在地府中兴风作浪,岂不是令人头疼?
“他没来找她?”
吕雉挪到妆台旁边拿起梳子,开始梳理长到膝盖的长发,一缕一缕慢慢的梳:“来找了一次,两人谈了一会,不欢而散。”
嬴政又问:“现在是乱世,才子猛士如云,他非要和汉朝皇帝交朋友?”
吕雉沉吟了一会:“或许是他们的确不错,或许是身份相当,或许是因为弄险有趣。”西楚霸王一直都把自己看的比刘邦高一些。再不然就是找刺激。
虞姬梳好头发穿戴整齐,缓步进屋,和这家刚回来的男主人见面。作为随在西楚霸王身边,见过战争结束之后的战场的女人,她什么都不怕。
见了始皇依然神态自若,略聊了几句。
嬴政心中微微叹气,他计划中的三天休假很清楚:第一天,不可描述。第二天,去战国镇见一见祖先们。第三天,回帝镇见儿子。计划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打乱,最起码不可描述是没了。。。
……
袁绍计划的很好,闭门谢客,静思,如果袁谭袁尚能支撑住自己家的基业,到时候再出门,估计不能,提前哀悼吧。
第一天是这样,第二天是这样,他没有开窗或出门,听见一些声响,只当是暴雨冰雹。
第三天他的茅草屋塌了,糖饼、肉饼、糕点、炊饼和鸡鸭鱼把他淹没了。
他治下的河北百姓都为他的死亡痛哭奔走,虽然家里不太富裕……也要尽一份心。
隔壁的孙策:第一天,眼见他起茅屋。
第二天,眼见他起祭品山。
第三天,眼见他屋塌了。
他思考了一会,对着高高的祭品山嚷嚷:“袁绍!袁公!!你还活着么??”他开始思考,袁公的茅屋盖在什么地方,怎么挖掘救援,鬼不会再被压死吧?
袁绍在睡梦中被惊醒,挣扎了半天,他虽然是鬼,可是那些食物也是阴间状态,和他处于同样的状态,没法穿过。隐约听见了喊声,连忙答道:“我在这里!地震了吗!!”
被茅草屋的房顶厚实膨松柔软,压在他身上也不算太疼,只是有些喘不过气,幸好鬼不需要呼吸。他思考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像是泥石流之后被淹没的、依山而建的房屋。那么问题来了,这附近能看到的地方都是平原,怎么会有泥石流?
孙策在墙头上看了看,好家伙,他这墙建的很高,里面都快和墙齐平了。
出门去打算找卫夫人来,替袁绍做主把这些东西都卖了。
一出门就看到几个商人蹲在门口苦等,一见他出来赶紧站起来:“这位郎君,您认识这家主人么?我们是收购祭品的商人,等了两天了,里面无人应答。”
“是啊,这家主人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孙策心说他有什么隐情,他就是太沮丧了:“我替他做主,你们把东西都弄走吧。按市价结账。原先不是只有卫夫人收购这些东西么?”
几个商人呵呵笑:“我们生前就以经商为生,死后自然重操旧业。卫夫人依仗生前的关系横插一脚”
“卫夫人来等了一会,就让手下人在这儿继续等着,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