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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医院的路上,坐在车里,陈言依然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跳,他只得狠狠锤了自己胸口两下,握着手机的手一直发抖,他又想到了父亲的死。
  深呼吸了好几口气,他才让自己镇定一些,并给古娴打电话确认具体情况。
  节目组给出的设计图没有任何问题,杨轩一组拿到的轩榭设计图是一座园林里的轩榭的缩小版,节目组万万没想到会出这种问题。
  且不说这栋建筑被他们缩小了很多,虽然对一般人来说要组装有点难度,但却不至于完不成。
  事故之后,有分析师去看了情况,认为是节目组用的木头木料太差了,所以虽然榫卯衔接上了,但是在压上分量不小的横梁之后,那木料崩开,整栋建筑就垮了下来。
  杨轩受伤当是最重,夏天他们都穿得少,横梁砸在他背上,背上被砸得皮开肉绽,用胳膊护着古女士的时候,他又被柱子砸到了胳膊,好在这是缩小版建筑,柱子砸得不重,他只是出现了骨裂,没有骨折。
  古女士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而Amy不仅受到了惊吓,还被一片木块划伤了白嫩嫩的腿,血流了不少。
  其他人也或多或少受了伤。
  陈言到医院时,杨轩他们的伤已经处理好了。
  Amy的腿也包好了,但因为太疼,她实在忍不了,便在低低地哭。
  杨轩现在没法抱她了,只能哄她:“宝贝,乖,别哭。”
  Amy抽着气,“疼。”
  杨轩自责欲死,他自己背上的伤口缝了十七针,他不觉得有什么,但Amy腿上的伤缝了六针,却是如阴云压顶一样罩着他。
  Amy还这么小,就要受这种痛,刚才他甚至以为Amy需要输血,毕竟她一路流了那么多。
  缝六针的伤口对于小孩子来说,已经触目惊心了,而且是伤在小腿上,如果留下伤疤,以后Amy要怎么穿裙子。
  杨轩只能轻轻握着Amy的手,抚摸她输液的手背,“叔叔的错。叔叔不该让你来看节目。”
  Amy抽泣着,漂亮的眼睛里全是泪水。
  陈言看到这个情景,虽然难受加愤怒,倒没有了原来的慌乱。
  杨轩受了伤,至少要养伤一个月才行,这个节目自然没有办法拍下去了,而节目组也面对着大额赔偿金,好在是买了保险,但保险没有买全,而且对杨轩等人的误工费的赔偿,两边律师还在接洽。
  杨轩伤得不轻,不适合四处走动,但他没有办法不先跟着Amy回家。
  坐在车里,陈言抱着Amy,Amy已经哭得累了,疼痛让她满脸憔悴,但是睡不着,只是把脑袋扎在陈言的怀里,手抓着陈言的衬衫。
  陈言看女儿这么受罪,眼睛都怄红了,但他没法对杨轩发火,毕竟杨轩受了更重的伤。
  杨轩只得对陈言道歉:“言哥,对不起。”
  陈言的大手摸着Amy的脑袋,看了他一眼,说:“已经这样了,说这些没用。”
  杨轩说:“Amy的伤好了之后,恐怕还要做去疤痕处理,我会去联系一个好医院。”
  陈言强忍着怒火说:“不要说这些,我不想听,我之后自己会处理。”
  杨轩更是自责,但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只好沉默下来。
  车里只有Amy低低的抽泣声,车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陶毅在前面道歉:“有人横穿马路。”
  杨轩背上受伤,本是侧坐车,因这个急刹车在向前倒去之后又撞了回来,背撞在车门上,痛得他脸冒冷汗。
  陈言在护住了女儿后,又看杨轩,发现他脸色惨白,他心里对杨轩的心疼总算压过了怨气,担心地问:“伤口被撞到了?”
  杨轩从疼痛里缓过劲儿来,才回答他:“没事。”
  回到家,陈言不让杨轩先走,他已经叫了家庭医生来,杨轩脱下衬衫,里面裹着的纱布果真渗血了。
  医生再次给杨轩上了药又裹上纱布,检查了一遍他其他地方的细小伤口的处理,看了他胳膊的拍片,交代了一些养伤细节之后,他又为Amy做了检查,这才走了。
  陈勉跟着保姆车开过来接杨轩,陈言看杨轩因为受伤脸色惨白精神不济,便对陈勉说:“他回去了也没什么人照顾他,让他住我这里吧。”
  又问杨轩:“你怎么想?”
  这对杨轩来说可谓天籁之音,自是不会拒绝,他说道:“谢谢。我住客房就好。”
  陈勉虽然面上一派严肃,心里却默默吐槽——难道你的本意是想住主卧?
  而陈言因为女儿和杨轩受伤心情大起大落,疲惫又担忧,没精神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潜台词,随意点了个头,便道:“你差什么东西就给刘姐说一声。”说完就又去Amy的房间看女儿了。
  杨轩应下后,又对陈勉说:“我这个样子,至少一个月内没法做事了,你去把我的书剧本电脑搬来吧,还拿一些衣服过来。”
  陈勉记下后说:“轩哥,你好好养伤。其他工作,我会去联系协商,然后来和你汇报。”
  杨轩对他点点头,让他走了。
  Amy腿上的伤,之前用的是局部麻醉,麻醉没全过时,她就疼得受不住,麻醉完全退了之后,她就更是疼得可怜了,躺在床上哭得眼睛肿得像桃子,陈言什么工作也不想做,一直陪在她身边,好歹把她哄得吃了点东西,又为她擦了身体,为她换了睡裙穿着,让她睡觉。
  Amy实在累了,睡前对着陈言嘀咕,“叔叔呢?”
  陈言说:“他明天来看你,睡吧。”
  Amy睡后陈言才来看杨轩,杨轩背和胳膊都受伤,睡觉非常不方便,只能趴着睡。
  疼痛让他吃不下东西,身上黏糊糊一层汗,但他忘了让陈勉留下来替他擦一下背了,陈言家里又是一群女流,他哪里好意思让他来为他擦受伤的背,只好熬着,趴在床上熬着熬着也就睡着了。
  陈言见杨轩睡了,便问家里的女佣,杨轩吃了饭没有,吃了药没有,女佣回答杨轩只喝了水,没吃饭,他就让女佣打电话去咨询他的保健医生,给杨轩定食单做饭。
  陈言回到杨轩卧室,见他胳膊上还有干掉的血迹,脸也没洗,就叹了口气,进浴室里去拧了一张湿帕子出来。
  他给杨轩擦脸的时候,心里想,真是上辈子欠了杨轩这辈子要还一样。
  他才刚擦了杨轩的额头,杨轩就睁开眼睛醒了。
  他看了看陈言,就慢慢坐起身来,陈言说:“你醒了,那去浴室,我好好给你擦一擦,然后吃点东西再睡吧。要吃东西伤口好得快。”
  杨轩颇不好意思,“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