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自己要被抛弃了,封云深移情别恋中无法自拔的林朝雨在听见“顺王”二字的时候脑子瞬间就宕机了。
这跟顺王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因为有了别的女子,所以才要委屈我的吗?”
封云深:“……”
他完全不知道林朝雨是从什么地方总结出来他有了旁的女子的。
心中又气又心疼有好笑,不禁轻轻的重重的敲了林朝雨的脑门儿一记
“夫人就是这般不相信我的!”
他气林朝雨不信任他,又心疼林朝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对于一向聪明的林朝雨把他的话给理解偏了,还偏得十分离谱的事情又觉得好笑。
林朝雨摸着自己脑门儿被封云深敲疼了的地方,在看封云深的表情哪里不知道是她自己相差了。
但这么丢脸的事情林朝雨是不愿意承认的,是以她捂着脑门儿,梗着脖子道:“谁让督主你平日里不着家,看不到人,说话又说不清楚的。”
封云深扒开林朝雨捂在脑门儿上的手,见被他敲过的地方红红的,暗道自己下手重了,心中有几分自责,用他的大掌覆在林朝雨的脑门儿上轻轻地给她揉着,本想说林朝雨倒他一耙不讲道理的,但见林朝雨眼眶红红的样子,他哪里还有什么立场和道理了。
直接放软了声音陪着不是:“好,好,好,都是为夫的错,是为夫冷落夫人了,夫人要打要骂都可以,为夫任由夫人责罚。”他抓着林朝雨的手,就往自己身上砸。
只敲了一下,林朝雨就将手从封云深的手中挣脱抽了出来,噘着嘴傲娇的道:“哼,本夫人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了你这一回,下次说话不说清楚,在吓着本夫人,你就去睡书房。”
封云深做低伏小:“是,一切都听夫人的。”
林朝雨这才露出一丝笑容,不过还是努力的板着脸,方才封云深真的是把她给吓着了。
那种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的心情,她觉得若是这多来个几次,她的小心脏当真会受不了的。
封云深把林朝雨哄好了,这才发觉有不妥之处,林朝雨素来是相信他的,也从未在这种事情上怀疑过他,但今日为何他才那般说一句,林朝雨就想到那些奇怪的地方去了,他对林朝雨的心思,他相信林朝雨应该是很清楚的才是。
是不是有人给林朝雨说了什么?
这些日子他实在是太忙,所以对林朝雨忽略了不少,没有跟以前那边留意她身边的情况,看来他得让东月查查,是不是什么有心人在其中挑唆。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哄好林朝雨才是最重要的。
他掩下心中的情绪,揉了揉林朝雨发红的眼角,用柔和得仿佛要滴水的声音道:“可可为何会以为我在外面有人了?”
这完全就是林朝雨自己想歪了,但这样的话她能说么?
她自己回想自己方才的样子都觉得丢人至极,无法直面。林朝雨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吃这么一个她自己臆想出来的醋,想想也是够无语的。
是以她只能支支吾吾的转移话题,抱着封云深的胳膊道:“我要吃荔枝了,夫君给我剥。”
“是不是有人在你跟前乱嚼舌根?”封云深虽然会安排东月去查,但他更希望他与林朝雨之间,是无话不谈的。
“没有,没有。”林朝雨下意识的拒绝,她完全没有想到,封云深有了这样的猜想。因为这本机是完全没有的事,所以林朝雨回答得很笃定,又因为不想封云深在徒增误会,是以回答得又有些急切。
封云深塞了一颗肥美的荔枝果肉在林朝雨嘴里:“可可方才那种危险的想法,总不可能是自己胡乱想的,必然是有人给你说了什么。你放心,若那人背后是清白的,我保证不会迁怒。”
如今他明面上是没有在都城的,眼瞧着蔡景南拥着他的身份越战越勇,想必都城中的有些人大概又开始不安分的,没办法从他身上入手,便只能从后院入手了。
封云深曾经在后宫呆过,知道看似只有与一群弱女子的地方,却也是硝烟弥漫的战场,且对前朝有着巨大的影响。
林朝雨不知道封云深已经在脑袋里猜测出了一场阴谋大戏,她立即道:“当真没有人给我说什么,就是我自己瞎想的。”
林朝雨说着说着脸上有些微微发红。
实在是有些丢人啊!
封云深明显不信的看着林朝雨。
他认识的林朝雨,并非那种毫无根据就发作的女子呀!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竟然升起一些隐晦的欢喜。他从前不是不知道林朝雨是心悦他的,但他总觉得林朝雨的喜欢太过理智和冷静了一些。
在旁的事情上,冷静是一种好事情,但在感情上,封云深却希望林朝雨能够不要那么冷静,能够不要分的那么清。
林朝雨见封云深这般看着自己,当即就有些委屈了。虽然方才的事情的确是她脑子不知道什么地方搭错线了胡思乱想的,但封云深眼下的表情却是把林朝雨给伤到了。
她瞪着封云深道:“督主这是什么表情,是厌倦我了,嫌弃我了吗?”
封云深一见林朝雨生气,哪里还顾得上自己心中的欢喜。
捧起林朝雨微微泛红的脸,左右亲了亲才低声道:“胡说,不会厌倦你的,也不会嫌弃你的,我们是一体的啊!”
最开始的时候,或许是心动,觉得林朝雨跟旁的女子不一样,在后来也不知为何,这个人就跟融于了他的世界一般,是他无法割舍和放开的。
若不然,他也不会每夜忙到那么晚,却只为了能够与她相拥片刻而折腾着回府。
要知道,封云深因为顶着蔡景南这个身份,要悄无声息不被人怀疑的回封府可是个麻烦事。
林朝雨看到了封云深眼中浓的化不开的深情,这才确定封云深并没有敷衍她,或者是如她所想的那般。
她十分沮丧的把身子缩在封云深的怀里叹息着道:“夫君啊,我是不是更年期到了。”要不然,她为什么变得莫名其妙的了。
林朝雨不知道,她在并不是什么更年期,而是因为太在乎了。
在加上封云深说的话,也有些似是而非,所以才产生了这么个天大的误会。
封云深虽然不知道更年期是个什么意思,但听着就不想什么好的词,是以想也不想的就否定道:“才不是!”
林朝雨拿手指戳着封云深的胸口,声音越发的沮丧了:“那我怎么会闹刚刚那样的笑话,太丢人了!”
温香软玉在怀,封云深被林朝雨作乱的手指头给挑得一阵火起。
原本他想的是,白天就好好陪陪林朝雨,晚上在尽兴的,他也是当了许久的和尚了。往常回到府中的时候,他有的时候抱着林朝雨不是没有想法,但瞧见林朝雨安静的睡颜,便把什么心思都压下了。
他将林朝雨作乱的手抓住,放在嘴边轻轻咬了一口,凑到林朝雨耳边低声道:“为夫知道这是何故,为夫这就帮夫人。”
林朝雨心中有一股不妙的感觉划过。
旋即就发现自己身子腾空了,被封云深抱着大步往屋内走。
林朝雨下意识的抱着封云深的脖子,对上封云深灼热的视线,当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立即道:“夫君,这青天白日的,不合适。”
封云深邪惑的勾唇一笑:“夫人不是担心我在外面有了旁人么,为夫这是让夫人检查检查,好彻底治好夫人的心病。”
林朝雨觉得这事情的误会,真的是太大了呀!
当林朝雨累得睡过去的时候,听到封云深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夫人往后可还要怀疑为夫有了旁人?”
林朝雨当真是回答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莫名其妙的醋当真是不能乱吃啊!
不过还是要怪封云深,说个话不说清楚。
封云深以为跟林朝雨这般一闹,他自己倒是心满意足了,只是却把东月给急惨了。
东月因为一个犹豫,就看到封云深跟林朝雨吵架了,这主子吵架的时候,他自然不敢没有颜色的凑上去了。
可吵着吵着,二人就吵到房里去了。
这个时候,东月肯定更加不敢上前了。
然后封云深就一直没有出来,只是喊了人抬水进去。
如此,东月就更更不敢去跟封云深禀告事情了。
天大地大,在主子心中夫人都是最大的,若是打扰了,东月觉得他即便在封云深跟前在如何得脸,只怕也是会被狠狠的责罚的。
东月等啊等,就等到了晚膳的时间。
在看到封云深终于打开房门的时候,他只差感激涕零了。
封云深在林朝雨醒来之后,就立即传膳了。
见东月焦急的看着自己,这才招呼他上前道:“什么事?”
东月急忙道:“主子,皇上下令让您回都城。”
封云深面上什么毫无波动的点了点头道了句:“知道了。”然后就折身回屋了。
走到床边坐下之后,亲了亲林朝雨还带着些羞恼之色的红润娇俏的脸心疼道:“辛苦夫人了。”
封云深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林朝雨就想咬上封云深几口。
这人当真是不知道“累”这个字是如何写的了。
封云深知道林朝雨脸皮薄,但他刚刚的话却是心中所想。但见林朝雨不好意思,也就不在说什么话惹她生气了。
明明最先撩人的是她,撩了之后扛不住的也是她。
封云深含笑看着林朝雨,只觉得无论她如何他心中都是喜欢极了的。
林朝雨被封云深的目光盯得无处躲藏,只能用她惯用的转移视线的策略:“东月刚刚说,皇上召你回都城?”
封云深点了点头。
林朝雨不禁有些担忧的问:“这个时候,不是最好的时机吧!会打乱你和蔡景南的计划吧!”
依着封云深和蔡景南的计划,封云深在蔡景南他们凯旋的时候,封云深回去接蔡景南,届时二人会故意以为某个冲突打一架,然后封云深会把蔡景南杀了。
蔡景南这个西厂的指挥使就可以彻底的消失了。
是的,蔡景南非但要离开都城,还要抛弃蔡景南这个身份。
封云深今天白天之所以会突然说那些话,想必是因为他跟顺王那边的合作有变动。二人因为林朝雨吃飞醋打岔,以至于封云深还没有跟林朝雨说他要去替顺王的事情。这话虽然封云深还没有说出口,但林朝雨不抽风的时候脑子还是很好使的,是以想到封云深今日纠结说出口的话,不得不那般委婉的想要表达的话,定然不是什么好事情了。
顺王如今在战场上虽然打得风生水起,但都城这边却就不得不忽略了许多。
顺王要想上位,就必然还是需要把他的重心转移回都城,至于与金国的对战,自然就是派其它擅战的人去。
十二皇子还未彻底攻下,罗长枫被绑在西南,这个时候只有封云深能够过去了。
到手的兵力,他们不会愿意交给其势力的。
封云深看着林朝雨担忧的面容,安抚道:“无碍,虽然会大乱原本的计划,但我想办法来解决。”
封云深嘴上这般安抚着林朝雨,心中却和明白眼下的情况很麻烦。
但他说好的今日要好好陪陪林朝雨,自然就不希望二人好不容易相处的时间因为这些事情被打扰。
左右这些事情急不来,最主要他还是要看顺王那边怎么回信的。
封云深过去觉得顺王是个莽夫,在战场上他的厉害毋庸置疑,但在朝堂和其他方面就稍显平庸了,以至于封云深觉得顺王的想法很容易弄明白。但眼下顺王的这种操作,却是让封云深越发的搞不清楚他是如何想的了。
甚至封云舍有时候觉得,顺王并非是那么想要那个皇位。
他不想要皇位,可他这些年做的事情无疑又是奔着皇位去的。说他想要皇位,如今他鼎力支持在时机最好的时候,他却不愿意回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