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女孩子接吻……人生头一遭。
她眯着眼睛看他,小声说:“闭眼。”
林清远闭眼了,像在鬼屋里那样。
她的嘴唇柔软,呼出的气是香甜的。渐渐的,湿滑的舌尖探进他唇缝,他想起小时候玩的一二叁木头人,现在数到叁了,他像根木头杵着,紧张的、傻愣的。她碰了他的舌尖迅速退出去,然后再次深入,这次义无反顾地和他纠缠。
有水声。
是口腔里的唾液被搅动,他和这个刚认识几天的女孩子在做最亲密的事情,有股热感直冲大脑,他有些无法思考、有些怔愣,还有被她挑逗起的兴奋,隐隐的、集中于下身的兴奋。
像接吻、性爱会和吮吸妈妈的奶水一样是本能吗?他不知道,但他确实做了些无需经过她提醒的事,他个子高,主动低下头颅,让她得以站稳脚跟。又或者,她缠上他的脖子,他也尝试性搂住她的腰。
他们从他的口腔吻到她的,有过路人啧了一声,楚绡这才梦中惊醒,别头错开他的唇。
她扭头去看长椅,那里换了一对情侣。楚绡抿了抿唇,松开他垂头不语。
林清远以为她又要哭了,就见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消息,然后——
果真哭了。
天色已暗,街上有花车巡游,放着喜庆欢快的音乐,花车悠悠经过他们身旁,盖住了女孩崩溃的哭声。她握着手机的手搁在围栏外,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海,林清远看得心惊,小心翼翼拿走了她的手机。
他发誓他不是故意看的。
那个叫潘玥的姑娘发给她:【他说祝你幸福。】
他犹豫着搭上她肩膀轻拍,试图安慰她。
“他对你很好吗?”
一句话打开了楚绡的话匣子。
……
刚谈恋爱时当然是好,称得上一句模范男友,他时常开着机车载她欣赏这座城市的夜景,会在吃其他男生的醋,会因为楚绡长时间不理他而闹小脾气……楚绡认为,这是在乎她的证明。谈恋爱一个月,她把自己交给了他。
初夜没有浪漫的鲜花,就在一家小旅馆,她疼得要死,他边说没事边进得更深,他抱着她说我爱你、我们会结婚,她都信了。
又过一个月,他们开始频繁吵架。一个说:你为什么不多关心我一点,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另一个说:你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吗,你这样缠着我真的很累。
吵架、删好友、和好……反反复复,在六月底,他们彻底断联了。她单方面被拉黑,被宣布分手。
楚绡隐去了初夜那些事,最后苦笑一声,“我去他们学校找过他,但是他说——”
对象就算了,炮友我倒可以考虑考虑。
“……卧槽。”林清远不淡定了,“有一句话你听过没?”
楚绡:“你没说我怎么听过?”
哭够了的小哭包开始怼人了,林清远笑了笑,“不要在垃圾桶里捡男朋友。”
“……”
楚绡不说话了。
林清远又说:“为什么他一开始可以容忍你的小脾气,过了两个月就嫌弃你?”
他有答案了,楚绡猜测他的答案也许是:他是渣男、他腻了……可楚绡此刻回想起了更多细节,一些曾经被她用强烈爱意忽略的事情,然后艰难得出了一个结论:“因为他只想和我上床。”
林清远沉默。
他们趴在栏杆边,身前是绚烂的海上烟花,身后是热闹的花车。她贪婪地盯着它们,看烟花腾空窜起到碎成星子,眼里含了一层透明液体,她睁大眼睛,长舒着气,“我有时候,真觉得我的爱情像烟花啊,每次都是。”
暗恋无疾而终,明恋的对象有其他心仪的人,第一次恋爱也弄得一地鸡毛。
他说:“会好的,我刚刚算了一卦,你的真命天子会在大学出现。”
所以高中要好好学习啊。
她噗嗤笑出声,眼皮轻轻一眨,泪水滴入大海。
问他:“你吻过几个女孩子呀?”
“啊?”话题突然问到他,林清远脸颊可疑的红了,说话也不利索,“就、就你一个,怎么了?”
就觉得他吻技挺好的,前男友爱抽烟,而林清远口腔没有异味……最重要的是,他让她的腿心痒得难受。
“没怎么。”她扭过头,指着烟花问,“好看嘛?”
很僵硬地转移话题技术。
“好看。”
林清远在琢磨她的话,为什么要问那个问题,难道他亲得太糟糕了?可,他也没办法呀,确实没有经验。
想了会,楚绡让他帮忙拍照,林清远应一声,摇摇头不纠结了。
总归没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