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喝酒喝醉了,倒在地上就这么睡过去了。”
大家议论纷纷,但是一切都没有进到我的耳朵,昨晚我没有安排人监视老庞,所以并不知道倒是在我之后还有人来过没有。
我看桌子上,我的酒杯还放在那里。
这个酒真的是这么浓烈的吗?我记得老庞在说故事的时候,是喝了不少的,可能是后劲上来了,他摔倒在地上就直接睡着了。
屋子里面本来就被关的很严实······
真的是意外吗?
我环顾老庞的屋子,这是一个比较大的屋子了,也不是完全的密封空间,怎么会一晚上就被闷死了呢?
于是我去检查窗户和门,这个地方没有胶布,要如何的封闭门窗缝隙呢?
我转身去看床上,老庞没有睡觉,怎么说床单都应该是整齐的吧?
却没想到,我将被子一掀开,就露出里面皱巴巴的床单来。
是用床单塞住了缝隙啊。
这样的话,果然是谋杀了。
若是谋杀的话,那人杀了老庞之后还回来回收了这些东西。
我想了想,站了起来,对着门外的人道:“意外真是太可怕了,赶紧将老庞抬上床啊!”
于是这才七七八八的人冲进来,将老庞抬到床上,我就看到假堂主从外面走进来了,身后还跟着月寻清。
在假堂主还远的时候,我就仔细的看了一下他的脸色,按道理他应该会很是激动的,毕竟是自己的心腹老家人。
但是等到了近处,大家都看到了他,他才小步的冲了进来,一双手举着就像是要去抱住老庞一样的。
我任由他自己发挥演技,一点都没有听,对着房间里面巡视了一番,确定没有其他的痕迹了,就出了房间。
没想到天启也站在队伍的最后面,木然的看着这一切,他现在脸上长出了胡子,才让我恍然,这个天启毕竟是个成年人了。
他看到我的目光,我就准备叫住他,但是我却被身后的月寻清拉住了手:“到底怎么回事?老庞怎么会?”
我看的出来她的脸上除了震惊还有恐惧,等我回头去看的时候,天启已经走了。
我不由得在附近寻找天启,但是月寻清拉着我不放手,这么多人都看着我,我没办法只得站定了回身和他说话。
她的脸色似乎阴晴不定,漫步愁云,看到我回过身来,自己又慌乱的低下了头,我看她这个样子,也是一晚上没休息的样子。
“好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们如何都没办法了,你的样子看起来很是憔悴,不如你回去休息一下吧?”
听得我的话,月寻清抬了头来看着我,她的眼神却是透露出了这段时间所经受的所有事,我想若是换做被人,在他的这个立场,也是无法安眠的。
我亲自送她回去,看着她被侍女安抚睡着了,在走了。
在这段时间里面,我一点都没有显露我自己的情绪,等我离开了月寻清的房间之后,我才深切的觉得有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我的心脏。
檀郎就这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以狐狸的姿态对着我说道:“我已经调查过了,这一天去过老庞房间的人,有三个人。”
我立马振作了精神对着檀郎点头,示意他立马将三人的名字告诉我。
“堂主的贴身心腹、天启、月寻清。”
是他们三个。
假堂主一定觉得老庞很碍事吧,他可以说是最了解堂主的人,假堂主很容易就被老庞发现端倪。
我立马将矛头转到了堂主的身上,于是我对着檀郎道:“看样子,还得去会会堂主啊。”
我走到老庞的房间之后,就看到那里已经被白色的素缎装饰好了,老庞的身体已经装殓送到了城外的义庄。
我站在光头老师身边,他就自己将什么都告诉我了。
这个义庄的主人是正气堂,所以将老庞的尸体送过去是很合理的操作,再加上老庞这人没有成亲生子,孑然一身,没有后人,所以连发丧的人都没有。
就这么快就送走了?
若是没人发丧,我来啊!
光头和尚看到我的表情,自己也憋着嘴补充道:“我也生气啊,堂主这次到底是弄得太匆忙了,大家都想要亲自送送老庞啊!”
我立马就想要冲到假堂主面前去对峙,还没迈出一步,就想到,去了也不过是被假堂主冠冕堂皇的假兮兮敷衍一次。
我现在疲倦的要命,没有那么精神去和他瞎扯。
我进到屋子里面去,翻找了一遍打开了橱柜衣柜都没有发现那个琉璃彩酒壶。
凶手将他拿走了?
我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冒起来,冲出房间差点撞上迎面站着的人。
我伸手想要推开他,却发现是堂主的心腹,那个侍从。
于是我立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站定了看着他。
他早已经看到我生气的样子,现在看我冷静了下来,于是才说道:“堂主有请。”
我只能跟着去了,每次这个家伙来在找我,就必然像是押解着我一般的,要将我带到堂主面前。
我配合的走过去,途中一句话也没说,我懒得和他说。
假堂主坐在上桌,还在用手帕抹眼泪。
看到这一幕我就知道,是假的,而且假的一点都不走心。
他看我进来,就假装再次擦眼泪,然后有模有样的洗了一下鼻子,就放下了手帕叹口气用低沉了的声音和我说话。
“真是没想到他!怎么会这样啊!”
他猛地大叫一声,倒是把老子吓了一跳,我对着堂主敷衍的安慰着:“意外若是能够预料道的话,就不是意外了,堂主节哀顺变吧!”
他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要听到我的这句话,听得我的话之后,他就像是完成了任务一样的对着我露出亲切地悲戚来。
“你和老庞那么好,你一定和我一样难过吧!”
唉,我竟然要听这么话,我真是想要上去撕裂他的嘴。
但是我还是很理智的和他共情道:“是啊,我都不知道落了多少的眼泪了。”我一边说一边自己坐下了,我确实觉得悲伤过大,累了。
堂主见我流出出真情来,立马更加来劲的装起来:“到现在我都不敢看那具尸体,我就让人送到义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