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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我的小朋友啊。”
  他说这话时,眼底有浮动着的温柔。
  可说完这话后,他却毫不犹豫,眼带疏离的,将她推开了。
  *
  !!!
  谢迟猛然从熟睡中惊喜。
  却没注意到自己已经在床的边缘,于是“砰”的一声,脑袋也撞上了旁边坚硬的柜子。
  “嘶——”
  她不禁轻嘶了声。
  旁边全自动的窗帘捕捉到她的声音,缓缓拉开,露出外面蒙蒙亮的天光来。
  额头有汗顺着发梢凝落。
  她揉了揉被汗湿的头,一时间有些迷茫,只是看着外边的天,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直到远处山和天相接的地方迸发出一道光,天也泛起了道鱼肚白时,她才从方才那噩梦中摆脱起来,转身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闹钟。
  闪烁着绿色荧光的屏幕上几个显眼的大字,在她一怔神间,又翻过了一页。
  ——早上五点二十分
  ——四月十六日,周六。
  “......”
  谢迟看着这闹钟,突然想起什么,便轻轻摇晃了下它,紧接着,一道人工合成的女声便从闹钟里传了出来。
  【今天是您的生日,祝您生日快乐。】
  她一愣,轻勾了下嘴角,“谢谢你呀。”
  “这可能,是我今天收到的最真诚的一句生日快乐了。”
  想了想,她还是垂下眼睫,低声说了句。
  可惜,闹钟并不会回复她。
  只是一遍遍,机械地重复着那句——祝您生日快乐。
  她也在旁边不厌其烦地听着。
  直到窗外的天光彻底大亮后,她才放下闹钟,赤脚走向一旁的浴室。
  刚刚被汗打湿的鬓发此刻已经彻底干了,但在那些人上门送衣服前,还是简单收拾下比较好。
  不然肯定又要被她妈妈念叨了。
  她抿抿唇,随手打开头顶上的花洒。
  直到带着热气的水流从头上泼洒下来,顺着眼睫滑过脖颈,将整个世界都晕成看不清的光点后,她才长叹了声气。
  声音一路向上,在不断蒸腾着的水蒸气中彻底消逝。
  *
  收拾好下楼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早上七点。
  王栋正在下边大厅里候着,打点着各项事务,见她下来,便赶忙迎上来,“今天怎么醒的这么早?”
  “昨晚睡得早。”
  她随口应了声,转头环顾了下这在一夜之间彻底变样的大厅。
  门口多了个台子,还有人鱼贯而入,往屋子里运着花和一些金属架子之类的东西,见着她,便纷纷躬身问好。
  谢迟也赶忙道了声好,往后让开。
  后退中不知又碰上了个什么,“啪”的一声,将她吓了一大跳。
  “诶,小心!”
  王栋赶忙扑上来,将那些还没被踩破的气球扶正,确认她没事后,才好声好气的冲她商量道:
  “阿迟,要不你还是去自己房间里等着吧,我叫厨房给你做份早饭,这里现在实在是有点......乱......”
  一句话未说完,旁边一束气球就又摆脱了地球的重力,向上飘去。
  王栋急忙上前就要去抓气球,却一时间没注意,撞到了谢迟。
  “啊,抱歉,我,这...气球...”
  “没事没事。”
  谢迟看着一脸手足无措的王栋,便赶忙摆了摆手,指着上边道:“你布置吧,我先上去,不打扰你了。”
  说罢,她便转身上楼,踏上楼梯时,还和天花板上垂下来的蓝白色吊带来了个贴面礼。
  “......”
  顺着这吊带往上看去,还能看见上边擦得铮亮的玻璃吊灯。
  谢迟看着看着,突然就蹙起了眉头。
  她终于知道那一到大厅时,就突然冒出来的既视感到底是什么了?
  这怎么看着那么像婚礼呢?
  *
  几个小时后,这种既视感在她看见自己的高定礼服时愈发强烈。
  “这......是我的礼服?”
  她看着眼前这白的五彩斑斓的礼裙,有些不可置信地伸手,用大拇指和食指小心翼翼地捻起一块布料,感受着指尖下光滑的触感,就像是触上用丝绸制成的水一样,只要一个没注意,就会从手底下溜。
  她不禁有点担心自己晚上是否真的能穿上这衣服了。
  不会一个没注意,就滑下来了吧?
  “小小姐不用担心,这件衣服是用特殊材质制成的,只是摸上去很软而已,实际上的透光性和舒适性都是有保障的。”
  旁边看着就十分典雅的造型师小姐姐看出她的担忧,笑眯眯地说了句,又让旁边的人将礼服完整地展开在她眼前,询问道:“您要先试穿一下吗?”
  “啊——”
  谢迟拉长了音调,又瞥了眼床头柜上的时间,迟疑着摇了摇头,“这还不到九点。”
  那什么成人礼不是晚上六点才开始吗?
  她挠挠头,正想说等吃完午饭再说,就看见眼前那设计师又朝她露出了个温和却不容拒绝的笑。
  “试穿完裙子后,您还有很多工作要干呢。”
  “......”
  谢迟看着她,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可很明显,她这无声的抗议和她妈给出的大额报酬相比,啥也不是。
  很快,她便被簇拥着扔进了更衣室。
  关门前,那设计师还很贴心地朝她招了招手,叮嘱道:“如果不知道裙子怎么穿的话,直接从脚往上套就好了哦,不过要注意不要将里边的线弄乱,不然......”
  “不然?”
  那设计师没回答,只是朝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附带一声“咔嚓”的音效。
  ......
  好吧,她知道了,又是个受她妈压榨的可怜人。
  *
  高定礼服的设计完全是按照她的尺码来做的,偏偏为了美观,做成了收腰露肩的设计。
  谢迟活到这么大就没穿过这种裙子,可她又不愿意自己换衣服时,旁边有人看着,只能小心翼翼,一点点地往身上套。
  等大汗淋漓地换完,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一出更衣室,那设计师就迎了过来,三俩下的就将后边用于固定的丝带拆散了,重新绑。
  “你这都没系,就随便蹂|躏成一团。”
  设计师叹了声气,一副“这衣服给你纯粹是毁了”的样子让谢迟愈发愧疚。
  “对不起,我不是故......”
  一句话没说完,后背上就突然传来了股大力,差点将她的胃都勒出来。
  她不禁干咳了几声,一脸迷茫地回头看那个设计师。
  随即就得到了句干脆利落的——
  “这裙子穿太宽了不好看。”
  于是她已经堵到喉咙口的话又全数吞回肚子,半响后,才缓缓憋出句,“我们下回,能办个相声派对么?”
  “我觉得那褂子挺好的,大家在下边还能听个乐呵,不比和一群陌生人尬聊跳舞强么?”
  话未说完,便又被大力勒了下,疼得她再没心情去管什么相声派对了。
  谢迟无奈,只能乖乖噤声收腹,心中却已经开始怜悯起维多利亚时代的那些女贵族们了。
  这特喵的得多疼啊。
  “嘶——”
  *
  然而,穿上衣服,只是过了第一关。
  下面还有各种各样的东西排队等着她。
  名称很多,不一而同。
  但总结起来,都有个共同的名字,叫受罪。
  “我们就不能画个淡妆吗?”
  “不行,淡妆等会灯光一打,不就等于没画?”
  造型师相当冷硬地说了句,往她脸上抹各种东西的速度有如水泥匠糊墙。
  “那......那个发型呢?不能直接披散下来吗?”谢迟有些怀疑人生。
  “不能,虽然您先天条件很好,但我们收了钱还是要好好办事的,”造型师叹了口气,显然也是没见过要求这么低的雇主,“这是我们的职业操守。”
  “好吧。”
  她都搬出职业操守这一套了,谢迟自然不能再说什么,只能乖乖低下头,可也随着这动作,那已经绑好的丝带居然慢慢滑落下来,吓得谢迟差点从椅子上掉上来,可造型师却是见过世面的人,看也不看的将她按下。
  “怕什么?这就我们俩女的。”
  “不是,可是......”
  经验老到,见多识广的造型师颇为冷静地朝她挥了挥手,“哎呀,没事的,就算那丝带掉下来了,下面收腰的设计不会让你走光的啦,顶多也就是露出个背。”
  “那,”谢迟突然反应过来,瞪大了眼,回身质问道,“你刚刚为什么要那么用力的勒我?”
  “为了好看啊。”
  “不过还真是奇怪啊,我记得这明明是按照您的尺码做的啊,怎么大了这么多?最近减肥了?”
  “呃,没有啊,哈哈哈。”
  谢迟讪笑一声,好在这造型师并没有多问,只是将丝带绑好,和她说去拿个夹子固定一下后,便走出了房间。
  全程都相当淡定,只留下了个有些心虚的谢迟。
  不过这心虚只持续了一瞬,等她确定那和礼仪老师一样的造型师是真的走后,便立即松了口气,连带着肚子那也鼓起了一小块。
  呼——
  结婚都没这么麻烦。
  下回她爹妈再说要办什么成人礼,她一定第一时间离家出走。
  他们爱办自己办吧,什么中老年人聚会,这一早上的,实在是太折腾人了,啊!!
  谢迟在心底呐喊了句,烦躁的就想上手去挠头发,却又突然想到那做到一半的发型,生生卡在了半空中。
  “......”
  脑海中闪过那个造型师说教的表情,和她妈生气的脸,她动作一顿,只能悻悻然地将手放下。
  正当这时,就听见门口那传来了声轻微的细想。
  她以为是造型师回来了,便赶忙挺腰收腹,乖乖坐好。
  可来人却没了声响。
  谢迟有些疑惑,回眸看了眼,“你不是说要......来不及了吗?”
  后半段话随着惯性落地,她却在那道带着诧异与惊艳的眼神里手足无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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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害感觉好累啊。
  看见点击量连着好几章都是1,估计是我自己点的吧……
  太难了,我觉得我是真的头铁,这种谁见了都要劝句切的数据,也不砍大纲,就硬写。
  有时候自己都迷茫这样每天写到凌晨俩三点,真的有意义吗?虽然说写文要先悦己,但是有时候真的很迷茫。
  只能安慰自己一句为爱发电,可原本每天都有的点击和小天使评论是我发电的动力,现在真的有点,全靠要完本的信念支撑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