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秀女大多都是官宦之女,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倘若真的让她们知道了这是叶荞给自己的衣服,必然会传出谣言,让叶荞处在风口浪尖的位置,她不想给叶荞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见荆柔这么果断,司徒婷也有些尴尬“喔...是嘛...”
场面冷了片刻后,司徒婷再度挑起话题“你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吧,我也是,我们不如一起吧。”
司徒婷的一番话使荆柔手上的动作停滞了半分,随后荆柔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着自己的事,但是很明显声音不再像刚才那么强硬“不用。”
连续多次的吃瘪让司徒婷不免有些灰心丧气,只好转头悻悻离去。
荆柔用余光看到司徒婷离开,尽管表面波澜不惊,但是内心却失落无比。
她就是这样,心口不一。明明内心特别渴望和别人成为朋友,但是表面却总把别人拒之千里之外,这样一个性格谁又能受得了呢。
“这个给你。”
正当荆柔沉浸在伤神之中,一双手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耳边响起了司徒婷的声音。
映入眼帘的便是躺在司徒婷手心中的一根玉簪。
只见那簪子通体碧绿,簪身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彩凤,簪头一朵雪莲悄然绽放,还有一个莲花子似的吊坠,端的是飘雅出尘。
荆柔抬头望向司徒婷,虽然不语,但是眼底满是疑惑。
司徒婷连忙解释“我觉得这个簪子特别配你这件衣服,所以才想着拿来送你。”
“我娘说了,无功不受禄。”荆柔面无表情的拒绝道。
“你有功的!”司徒婷抓过荆柔的手,将簪子放在荆柔的手中并将其合上握紧“不管怎么说,今天如果不是你我便挨了那刁秀婉的打了,这个簪子就当是我感谢你送的礼物了!”
荆柔垂眸望着手中的簪子,沉思不语。
“我阿爹也说了,知恩图报!”司徒婷眨着一双大眼睛,扯出一抹微笑望着荆柔。
半晌,荆柔这才松嘴,别扭的回应道:“多谢。”
司徒婷听到荆柔终于接受了自己的东西,喜上眉梢“不用客气。”
时间一晃过去了几个时辰,夜色逐渐笼罩了整片大地。
叶荞早已命人在正殿的院中腾出地方,布好桌椅供秀女们入座。
掌事嬷嬷也适时的前去偏殿将众秀女带到正殿来。
经过白天刁秀婉的事情过后,众多秀女对叶荞还是比较敬畏的,所以一来到正殿便听话的各自寻座。
很快,整个院中便人满为患。
叶荞见差不多了,便坐在正前方宣布开始,掌事嬷嬷便拿着花名册一一点名上前来表演。
顾渊则坐在屋内听着外面的喧嚣声气不打一处来。
本来他以为自己也可坐在主位同叶荞一起欣赏,毕竟在这西夏国呆了几天也闲的不行,担心叶荞再一次消失所以他这几天可以说是几乎寸步不离一直守在叶荞身边,这次好不容易能有个乐子,但是却被叶荞义正言辞的给拒绝了,理由是在场的都是女子,他一个男人在那她们发挥不开!
尽管他想反驳,但是这个离谱的理由还居然有那么一点点道理,让他找不出毛病来,现在只能独自在房中生闷气。
“第一个,潭州知县之女俞世英!”掌事嬷嬷大声唤道。
高朋满座之中有一女子站起身走上前来,其身穿一袭大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的珠在阳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颇有几分姿色,只是这身上的脂粉味过于浓重。
太过妖艳!
叶荞皱起眉头,心中已经对这个俞世英有了一个大概的印象。
“民女俞世英,见过叶大人!”俞世英扭动着婀娜身姿,微俯身子向叶荞行了个礼。
我去,这事业线都能看见?!
叶荞瞪大双眼,心中感慨道。
那俞世英弯腰瞬间,胸前的线条清晰可见,傲然无比,叶荞再低头看了看自己只是稍有起伏的弧度,不由得气从心来。
这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无需多礼,开始吧!”叶荞头疼至极,挥了挥手示意道。
“是。”俞世英勾起红唇微微一笑,倘若是要勾了男人魂魄一般。
一旁的乐师五指一扫,悠扬婉转的琴音响彻整个华升殿,俞世英踩着节拍婆娑起舞,她全身的关节灵活得象一条蛇,可以自由地扭动。一阵颤栗从她左手指尖传至肩膀,又从肩膀传至右手指尖。手上的银钏也随之振动,每一个动作都是自然而流畅。
跳的着实不错,但是单凭那满是欲望的模样便不能送进后宫。
叶荞仔细观察着,心里不停的对她打着分。
一曲终,舞毕!
俞世英额头渗出颗颗汗珠,小声而又急促的喘着气。
“好,退下吧。”叶荞挥了挥手,转头看向嬷嬷“下一个吧。”
“是...”俞世英轻声回应,随后退回座位上。
“下一个沧州议官之女孟饮月!”
一身穿紫衣纱裙的女子缓缓站起身走了过来,弯腰微微行礼“民女孟饮月参见叶大人。”
“嗯,开始吧。”
“是。”
又是相差无几的舞蹈,乐师弹奏的音乐都一样,所摆动的动作只是个别有一丝不同,其余地方相差无几,可以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叶荞看的逐渐有些无聊,身子向后仰去,靠在椅子背上,双眼无神的望着面前的人表演着。
一曲终,舞毕。
孟饮月下场,掌事嬷嬷继续流程唤人。
就这么枯燥的不知道过了多久,面前表演的人也不知道换了多少,终于,耳边响起那个还算是比较期待的名字。
“下一个,蒲峰县人荆柔!”掌事嬷嬷大声喊道。
叶荞听到荆柔的声音,眼神一改方才的无趣,转而散发出激动的光芒,身子也不再是懒散的依靠在椅子上,反而坐直了身子探出头观望着。
在人群中的最后一排,站起一白衣女子,由于距离太远,加之夜色正浓,叶荞眯起眼睛不管多么努力也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