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我对你的爱是真的,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可以马上在你的面前起誓。”
钟离知信誓旦旦,看着薛季遥的目光里满是坚定,手都已经摆出起誓的姿势了,可惜,她家的小白兔一点都不领情,只是抬起头来,幽幽地看了她一眼,不痛不痒地说了一句:“起誓就不用了,还有,把你脸上的表情收一收,我看你现在就跟看油田四子没什么区别。”
听到这句话,钟离知可委屈了,怎么能拿她跟油田四子比较呢?
钟离知还打算说些什么话来,结果听到薛季遥来了一句:“你不紧张吗?”
小白兔紧张了?
钟离知把自己的手探过去,拉住了薛季遥的手。比起钟离知,薛季遥的手显然是要暖和上许多,甚至手心里都渗出了点汗,钟离知真心觉得,因为紧张而手心冒汗的薛季遥……真的是可爱到爆了!钟离知挺起了自己的胸膛,靠近了薛季遥,抓过她的小手:“没关系,我在呢。”
想来也是,薛季遥是一个多么谨慎的人,在工作上她从来不允许自己出任何差错,活得小心谨慎的。这一次的中式婚礼和之前举办的西式婚礼不一样,之前的婚礼相当于一个婚前单身派对的性质,请来的人大部分都是外国人,大家都是同龄人,还是性格比较随意的同龄人,为了让这些人在婚礼上能玩得尽兴,钟离知特意设计了一番整个婚礼的流程,在宣誓完毕之后,她和薛季遥就换了一件衣服,混入人群当中,还开启了自助烤肉派对,比起正经的婚礼,看起来更像是结婚前夕的单身派对。
但是今天的这一场中式婚礼不一样。
今天婚礼上来的人大部分多是她们双方都知道或者认识的人,不是之前在工作上认识的人,就是干脆有恩于她们的人,大部分人在各自的行业上都是精英大佬,看起来一点都不随和的那种大佬,更何况还有钟离知就读光城美院时结交的老师,他们一直盯着这两个人看,就担心她们给婚礼搞破坏,让这一场传统婚礼变得不伦不类的。
紧张,这是在所难免的。
薛季遥默默地把自己的手抽回来,看着窗外的风景,再也不看钟离知一眼,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小唐笑嘻嘻:“你看,她嫌弃你了,你可闭嘴吧!少在车里秀恩爱,让我腻得慌。”
钟离知看着薛季遥泛红的耳后根,嘴角挂着笑,对小唐喊了一句:“你丫才给我乖乖闭嘴。”
还剩一千米的时候,车停下来了,钟离知整理冠冕,戴上了大红色的绣球,骑上了白马,薛季遥被薛小弟背出车子,坐在了轿子上,一伙人开始朝着酒店的方向走过去。
酒店里,谢枝梧和祁单坐在一起,两个人在聊着天,看着谢枝梧的样子,祁单毫不留情地嘲笑:“多久没见,堂堂影帝居然因为转幕后就胖成这样?你都多长时间没运动了?”
谢枝梧冷哼一声:“是啊,我胖了,不像你,在圈里和圈外都瘦得跟排骨精似的。你接手你养父的公司之后就没有出去应酬过吗?”
祁单神秘莫测地说了一句:“这就是已婚人士和单身狗的区别。自觉,你懂吗?”
谢枝梧还想要跟祁单争辩些什么,就看见卓麓扯了祁单一把,说道:“新人入场了。”
祁单抬起头,往新人那头看了一眼,就看见了娇俏可爱的新娘以及前头那个把头发看起来风流倜傥的新娘。这还是他第一次参加两个女人的婚礼,当下觉得有点新奇,认真扫了前头那个听说叫做钟离知的女人好几眼。钟离知穿着的衣服也是女款的,不过嫁衣被设计成了骑装,高马尾拿精致的发冠装饰着,她的头发很长,马尾都绑得那么高了,那发尾还直接垂在了腰际线。
不知道是对方的感知太过敏锐,还是自己盯着对方看的时间太长了,那人一眼就扫过来,双方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祁单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点头问好,对方就把自己的眼睛收回去了。祁单喝了口水,觉得自己需要压压惊。
这就是那个服装设计师,以后还要和她打交道,不能失礼了。
听说这一次的婚礼是部分仪式是按照古代婚礼来的,因为双方都是女生,所以那个设计师就承担起男方的角色,祁单觉得,自己可以开开眼了,如果好用的话,到时候他和卓麓在十周年的时候也可以来这么一回。
t形台上,钟离知拉着红绸带,两个人一起站在了舞台的最中央,主持人激动地喊着:
“新郎恭搭!”
钟离知做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伴娘拉起红绸缎,把另一端递给了薛季遥,薛季遥捏住红绸缎,跟钟离知继续往前走。
舞台上有一个案桌,上面放着一些水果,钟离知和薛季遥按照规矩开始焚香祭拜。
“跪,献香烛。明烛,燃香,上香,俯伏,兴,平身复位。”
“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兴。”
……经历了繁琐的程序之后,总算是到了大家真正熟悉的拜堂的环节,由于钟离知和薛季遥的父母都没来,钟离知的大学老师祝老师就承担了钟离知父母的角色,而南方丰合杂志社的主编则做了薛季遥的父母。主持人喊着:
“一拜天地!一拜天地之灵气,三生石上有姻缘!一鞠躬!二拜日月之精华,万物生长全靠它!二鞠躬!再拜春夏与秋冬,风调雨顺五谷丰!三鞠躬!”
“二拜高堂!一拜父母养我身!一鞠躬!再拜爹娘教我心!二鞠躬!尊老爱幼当铭记,和睦黄土变成金!三鞠躬!”
“夫妻对拜!一拜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白头偕老,风雨同舟!一鞠躬!喜结良缘!二拜夫妻恩爱,相敬如宾;步步高升,光耀门庭!再鞠躬,白头偕老!三拜勤俭持家,同工同酬;志同道合,尊老爱幼 !三鞠躬,永结同心!礼成!”
台上,钟离知和薛季遥相视一笑。
我愿以十里红妆,奉上一世荣华!
台下,祁单掂量着自己的身子骨,决定还是举办一个西式的婚礼,还可以让自己的儿子当花童,多好啊!谁都别想让他举办一个中式婚礼!
卓麓看着祁单,目光灼灼:“我们十周年的时候也搞一个中式婚礼好嘛?”
祁单:……没办法,这是自己招来的,认了吧。
盛夏炎炎,酒店大厅的中央空调开得很足,火热的夏日、夏蝉草虫的鸣叫、街上的车来车往全被隔绝在门外,仿佛是世界的第一端,钟离知和薛季遥换好衣服,走在了大厅里,拿着葡萄汁装模作样地喝酒。
夏天是一个好时候,是万物都在疯长的时候。
春天来不及萌芽的种子在夏天摇曳成了苍天大树,有两个人,从对情爱懵懵懂懂,到现在,携手并进,融入了彼此的一生当中。
小唐调笑:“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恭喜你,现在进入了墓堆里头。”
钟离知面带微笑,当场给小唐来了一个爆头。
娜娜看着钟离知,问:“薛季遥好吗?”
钟离知点头:“好。”
世界上不会再有一个比她好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