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知道了,你是新郎官,你最大。袁妙文合上他的请柬,挽住胥莹的手,待会儿我和胥胥、申婧几个姐妹聚会,你们去不去?
你们姐妹局,我们也插不进去话呀,梁沂挥手,我老婆还在外面等我呢。
啧啧啧,你和修池哥真是好兄弟,见缝插针地秀恩爱,我强烈谴责。袁妙文耸起鼻子揶揄他,然后又看向关澈,小关呢?
关澈礼貌地回绝:我也不了,今天团里还要聚一下的。
聚完餐回家,关澈将奖杯和请柬暂时都放到了电视柜上,也不想洗澡,疲累地瘫倒在沙发上,拿出手机,给霍修池拨了个视频过去。
他那边刚好是下午茶时间,霍修池接通的时候正坐在萧瑟的冬风里,四周是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拿着各种拍摄器材和道具。
到家啦?霍修池先开口。
霍老师,恭喜你拿了四个奖。关澈把镜头转过去给他指奖杯,左边两个是你的,中间那个是咱们俩一起的,右边是我的。还有团队的没在咱这。
嗯,恭喜我们拿了七个奖。霍修池啧了一声,不过,好不容易打个电话,我不是很想看这些奖杯。
关澈懂了,把镜头调成前置,羞道:这样行了吧。
嗯,很满意。霍修池端详着还没有脱下西装和卸妆的他,你今天这个造型很好看,一定又是全场最漂亮的小朋友。
他第一次见到关澈,也是这样夸他的。
关澈脸上浮起红晕:霍老师,你今天上网没呀,我们俩的消息又铺天盖地了。
霍修池亲自录的视频,亲自说出的那些话,必然是能预计传播速度和杀伤力的,他自信一笑:这种场合,我必然是要拿捏住的。
只见关澈沉默了几秒,说了一句:看来你是没有上网了。
霍修池:?
你可以现在去看看。关澈又说。
霍修池一言不发地开始操作手机。
五分钟后,他看完了关澈那一段发表感言的现场视频。
久久的沉默。
关澈,我也很想你。霍修池的目光带上了浓浓的眷恋,才两个月而已,我怎么这么想你?
关澈耸耸肩:这个问题我没有答案,因为我也有同样的困惑。
千百种思念,到了嘴边也无可言说。他想说忙完这阵,以后都守着他,不出国了,但现实情况是他要在国外呆一年两年甚至更久,说出来也只是空虚的安慰。
于是他最后只是说了句: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关澈点点头,眉头微皱:你也是,我觉得你都瘦了。
现在正在推进拍摄进度呢,有点累,而且饮食也不习惯,瘦点是正常的。霍修池说,别担心我。
哦~那梁沂哥结婚那天,你能不能抽出时间回来呀?关澈透过屏幕,注视着他的眼睛,梁沂哥今天特地给我发了两封请柬,还说他一辈子就这么一次人生大事
霍修池打断他,声音沉着:我尽量,关关。
似乎是心事被看穿,关澈有些局促:没事的,你那边要是确实走不开的话,应该也没关系,梁沂哥会理解的。
嗯,我知道。霍修池没有再说别的。
爱人之间的言语偶尔也需要留点尺度。
他们这通对话没有说多久,霍修池那边就有人叫他,他应了一声,匆匆挂了电话,继续投入他的工作。
屋内陷入陈旧的寂静,关澈盯着头上那盏根本照不满这个偌大客厅的灯,缓缓地叹了口气。
相比可触摸可环抱的真实拥有,异地异国的虚拟与牵挂,实在算不上什么好滋味。
尤其是在经历过盛大热闹之后,一个人的夜晚甚至变得难熬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异地不易,关关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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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三次元开始交接工作,芜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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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爱人回家
人有了名气之后,带来的直观变化就是关澈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更少了。他们整个团今年过年都没法回家,从除夕夜到正月初五,他们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舞台,还有各种直播活动没有一秒是能够闲下来的。
从除夕夜的舞台下来,关澈刚拿到手机,表妹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过来。
表哥表哥,新年快乐!!你刚刚的表演真的好帅!关家一整个大家庭都在爷爷家的庭院里吃团年饭,围坐在一起看关澈的舞台。
关函茗夸完一通,调转手机,将桌上的长辈都扫了一圈。
关澈挺直背,灿烂地笑着:爷爷奶奶,大伯大伯母,爸妈,三姑三姑父新年快乐!新的一年,祝你们身体健康万事如意,等我忙过这阵就回来看你们!
爷爷笑眯了眼,戴上他脖子上挂着的老花镜,前倾着脖子看着自己的孙儿:孙孙,怎么又瘦了,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啊,你这脸上怎么还一闪一闪的呢?
关函茗在旁边攀着爷爷的肩膀和他解释:爷爷,这是人家的舞台妆,亮片,你知道吧?这样摄像机拍出来更好看!
哦哦哦爷爷显然没听懂,但是听懂了好看两个字,是好看,是好看,我以为是提前录好的哦,没想到是边跳边播。孙孙呐,你这么晚了才工作完,肯定没吃饭吧,今天除夕,和你们单位的同事去吃饭,还是要吃好点啊,大过年的别凑合。
单位和同事这两个词仿佛戳到了什么笑点,几个队友听到都扑哧笑了。
然后纷纷掏手机,都准备给家里人打个电话。
知道了爷爷奶奶,我会和同事好好吃饭的。
关澈也带着手机到每个队友面前晃了一圈,后台休息室里爷爷奶奶过年好的问候声此起彼伏。
爸妈,大伯母三姑,我马上要发红包咯,看谁手气最好哈。
关澈嘴里倒数着三二一,连着在他们家人群里发了5个400块顶额的红包。视频里,大家全都拿着手机开始抢红包。大伯母和三姑的笑声源源不断,这动静,隔壁邻居都要被他们给闹过来了。
关函茗还是个巴望着生活费的大学生,又离手机听筒最近,关澈的耳朵里全是抢到啦!!哈哈哈哈哈!又来一个又来一个!我才五十!哥哥哥,你再发几个!
魔音贯耳。
他们倒也不是真的这么想要红包,就是图个热闹,图个气氛。
有了这通来自家人的电话,关澈才真切地感受到
新年来了。
[雾凇:新春快乐,霍老师。]
霍修池没有回复,应该是太忙了。
正月初五,他们完成了最后一个通告,拥有了一个周的假期。
关澈没有任何停留,先去拜访了霍修池父母,送上他的新春祝福,帮着把院子里里外外都修整了一遍,虽然霍家也并不需要他专门来做打扫的事情。
但新年嘛,总归是要干点除尘的事情,再布置一些喜庆的装饰,才有年味儿。
关澈做这些事情都是自觉的,也没有告诉霍修池,法国剧组不存在春节给人放假一说,他每天依然处于半失联的状态,有的时候早上开工,手机百分百的电量,到了晚上两三点,手机还能有80%。
思念,还是他们之间的主旋律。
在家舒服地待了一周,返回宜京之后,关澈又开始了累得跟条狗一般的生活。
没有别的原因,他们的团三月底解散,每天加班加点排练告别演唱会的东西。关澈得了奖之后,商业代言的单子也纷至沓来,用句夸张的话来说,一群商务天天捏着钞票往他怀里塞。
3月5日,关澈像往常一样正在公司的排练室里和大家一起练舞,王星海突然来了,让他跟自己走一趟,结果带他去了总裁办公室,和老总面对面,开了一个什么总结规划会。
他们鲸亚文化的老板叫韦涯景,见到关澈之后很热情地招呼他在沙发椅上坐下。
小关呐,这一年你的发展,我们都看在眼里,公司更多的资源也都在向你倾斜。这个团马上就要解散了,你想好未来打算做什么了吗?王星海先开了话头,之前我也找你聊过,电视剧你也不演,综艺也不太想去,你说做电影,但是电影的项目也去见了那么多个,你一个都没接。你这样,我们就算想帮你也没有办法呀。
这年头,电视剧和综艺的效益比电影高多了,商业公司自然是想有流量的艺人都多少参加一些,说得好听点叫多露露脸,保持一下自己的曝光量,不好听点就是多赚点钱回来。
关澈坐在沙发椅上,右手摸到左手的戒指,无意识地转着:总得遇到合适的才能接呀,我今年已经算很高的起步了,未来的发展压力更大,对作品的质量必须更加严格,王哥,你这方面比我专业多了,你肯定知道的。
王星海被他架上了,尴尬地笑了两声:是啊,这不就是在问你想做什么嘛,我们才能更精准地去分割资源,你现在也忙起来了,没那么多时间一个个见啊。
王哥,韦总,我现在的计划就是今年拍一部电影,如果遇到有好的电视剧我也接的,我这个风格偏文艺风,有类似的电视剧剧本也可以推给我。关澈沉着地阐述着自己的计划,做完这些时候,我就得回学校待一段时间了,因为我要准备第二年的毕业论文,我们专业要求高,要发两篇以上的核心期刊才能顺利毕业,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所以我的计划就是这样。
至少一部电视剧,一部电影对吧。王星海进行量化确认,然后明年给你几个月假期专心准备毕业。
还是看时间安排,如果接到的电影需要进组拍大半年,那这一年我就接不了电视剧。关澈依然说得很保守。
这时,韦涯景开了口:小关,公司为你制定的规划呢,是从你个人的职业生涯考虑的,怎么样让你稳步提升,稳步发展,你这样的规划,说实话,是在浪费你现在的名气。
关澈看向老板的眼睛:公司能这样为我考虑,我很感谢,但是我并不觉得潜心做好一个作品有什么问题。
韦涯景本来还想开口给他洗几句,但是关澈先发制人了。
我选择和公司续约,也是因为公司一向尊重我的意见,给我充足的时间去提升自己,这一点就和市面上其他公司都不一样。
这话一出,就把鲸亚文化抬上了不属于它的高度。
韦涯景的神色变得极度舒服,还带着那种拥有独特性的小骄傲:我们公司一向都是这样的理念。
我不能插手公司如何规划别的艺人朋友的事业,但是从我最近的观察来看,大多还是有点浮于表面了,用句不好听的话来说就是比较偏向赚快钱,如果没有更好更优质的内容输出,那么再多的名气也不够消耗的。关澈说,我的性格王哥也清楚,真的不太适应这种快节奏的工作,这段时间已经有点吃不消了,而且我真的想拍出有深度的电影,传递我们青年一代的声音。
但是韦涯景说,你不也照样参加选秀,出道了吗?
那是关澈一时噎住,他以前真的只想毕个业,读个博去当个大学教师,对工作上没有别的想法,都听公司的安排,就连参加选秀也只是抱着去凑个人头的心态去的,没想过要出道,也没有节目后期那么投入那么拼。
节目后期的转变,以及现在他心态和方向的转变,都是因为受了霍修池的影响。
但这些他都不能说,他不能把霍修池带到自己与公司的谈判里。
小关呐,你好好想想,现在电影口碑跟抽盲盒似的,谁都不知道会摇出来个什么东西,你之前那个什么实验片被举报的事情,公司现在想起来还后怕呢。韦涯景挑着他的软肋捏,我知道你可能之前合作都是那种比较厉害的影视人,以及和霍先生谈恋爱的关系,受到了一定的影响。但是他们多少岁,你才多少岁?
你要完成这些目标,可以啊,先辛苦两三年,赚他一两个亿,再舒舒服服地去追求梦想,难道不好吗?你到时候想种花种草都可以。
关澈知道老板正在对自己进行精神攻击,想让他松口答应,但关澈就是一团惰性气体,反内卷第一名。
韦总,您这个说法,我不能苟同。他还是礼貌一笑,既然行业里这么多优秀的前辈案例在这里,我为什么不可以借鉴这些经验?
如果老板再反驳他,就变相承认了自己公司不行,带不出来这样的人。
但资本家的狡猾是他这样的小白兔想不到的。
韦涯景只沉默了五秒就给他了回答:但你有没有想过有多少人没有走出来?你现在年轻,我能理解你这种想法,但还是要务实一点好。
王星海也来拍了拍关澈的肩膀:是啊,小关,这个世界没有那么理想化,尤其是身处社会里,没那么多你不想做就可以不做了的事情。
关澈没有回复,他们的谈判走入了死胡同。
再僵持下去,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妥协。
咚咚咚
就在这时,他们办公室的玻璃门被敲响了。
三个人同时回头。
一个身形颀长,穿着长及脚踝的黑色风衣,戴着黑色渔夫帽与口罩的男人正拉开玻璃门,单只脚跨进了总裁办公室。
你是韦涯景没有认出来人,正准备问。
关澈已经啊地叫了一声,站起身朝着霍修池冲了过去,扎进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