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另一个世界,正在悄悄发展势力,意图在神魔后裔的星球上,与林溪分庭抗礼,抢占利益的乌元燔,突然就打了个冷颤。
似乎是觉得,有什么不太好的事情要发生了。警惕的倾听整个世界的讯息,却没有获得任何针对他的消息。
堕神的区域里,时间则是在神权的大规模齐集下,陷入了短暂的停顿。
这种停顿,属于片面且虚假的。
时间既是一个广泛而又空洞的概念,也是一个可以辐射到无穷世界,一切有意识有生灵世界的强大规则。
那些超越时间之上,不受时间限制的存在,毕竟也只是少数中的少数。
而片面、区域性的时停,当然也就只能算是虚假的时间暂停。
它对大范围的影响,几乎约等于为零。
几道充满了毁灭性的攻击,在这时间停止的一瞬间,同时朝着林溪假扮的乌元燔以及龙塘袭来。
“就是这个时候!”
林溪操纵着地府,横跨了距离的阻碍,将那片规则的长河,笼罩其中。
强大的吸力,以地府为核心,吸收着整条规则长河。
时间的停止,如果是一个绝对的概念,那么处在这个静止环境下的每一个生灵,都有可能无法动弹。
然后换一个概念···这个时候,有什么打破了限制,发生了改变,那么这一瞬间的静止,就变成了不存在的静止。
因为时间,是一个相对的数值。
而如果,时间的停止,属于一个相对的概念,仅仅只是对某些特定的人或者物起作用,而对另一些存在而言,并无限制。
那么这样的停止,就是有破绽的,也是不完整的。
因为在不变化的空间结构里,出现了变化。
这本身,就是一种逻辑矛盾。
林溪确实是外来者,但是经过他这段时间的经营,他却又已经算是一个‘本地神’。
他掌握的死亡、轮回、引渡、洗涤等等神权,本质上就是与这方世界的神权重叠的。
所以,当那条汇集了大量神灵规则权柄的长河出现后,林溪也可以将自己的‘规则’投入其中,然后以这几种规则为核心,进行定位。
霎时间,大量的神灵神国,被迫的卷入了林溪的地府冥土。
一道道黑色的锁链,纵横交织在地府之中,将那些神国的主人锁住,然后拖向神墓。
埋葬着神的山峰,不断的拔高。
它越来越巍峨,也越来越恐怖。
埋葬神灵···它既会给地府造成极大的压力,也能将这压力,转变成地府本身的威慑力。
“阴谋!这是一个阴谋!我们都中计了!”有强大的神灵高声呼喊,他的神国已经被地府融合,他的力量空前的虚弱,从神墓中飞出来的锁链,拴着他将他拉扯入早已为他准备好的墓穴。
“五方上神,救我!我愿意尊你们为主!快快救我!”又一位强大的神灵发出了临终前的哀嚎。
而五方上神呢?
他们此时自身难保。
动用了无法掌控的力量,其后果便是被这力量牵扯。
他们一样面对这来自地府吸纳的威胁。
一旦被吸收了神国,卷入地府,那么哪怕他们是最为古老的五方上神,也绝无存活之理。
事到如今,他们只能断尾求生。
将自己的部分神国舍弃,然后从那规则长河的漩涡之中挣扎出来,狼狈的逃窜,隐匿去远方。
一瞬间的呆滞之后,龙塘从定格中回神过来。
“发生了什么?”
然而迎接他的,却是来自地府的撞击。
这个已经在一瞬间,膨胀成了庞然大物,几乎要因为过度吸收,而要爆炸开来的特殊‘神国’,直接撞在了龙塘的身上。
而落于眼中。
龙塘看见的是‘乌元燔’无情的一掌。
“乌元燔···我入你姥姥!”龙塘发出一声痛呼,下一瞬间,强大的力之神魔躯体,也在地府的撞击下,粉碎开来。而多亏了他的承受,来自于强行吸收规则之河的反噬,也被龙塘消化了大半。
林溪坐于地府之中,掌控着那条烙印不同神权规则的长河,缓缓的强压着,将之埋入地底。
一层层的地狱,一道道的阴山,一处处鬼域,都变得完全真实起来。
那些只能算是样子货、装饰品的建筑、区域,也都彻底的开放,具备了实际性的用途。
唯一可惜的就是,这个阴间世界,似乎还有些不稳定。
最基础的某些规则,还有所缺失。
这是因为五方上神,在最关键的时刻,逃离了的缘故。
“一波肥···可惜了!”林溪虽然获得了最后的胜利,此时却并没有得意忘形,反而紧锁着眉头,显得有些忧虑。
天空的尽头,靠近那通天彻地,分裂世界的剑光之处,五方上神汇聚在一起。
他们彼此环顾,表情都十分的难堪。
这一次,他们不仅仅是损失惨重这么简单。
败光了家底,连自己的存在本身,都遭到了严重的挑战,更基本上失去了可供差遣和利用的同类。
“我们都输了,接下来···能否苟延残喘,还要看运气。”
“但是···他也一定不会赢。”木帝是五方上神之中,保留最为完好的,此时他强行维持着自身的理智,没有被恶煞完全的吞没,化作疯狂而又彻底残暴的邪神。
“不错!只是我们都看不到了。”
“他们是正确的···是正确的,可惜···。”玄帝似乎脸上不断的变化着诡异的表情,说话也开始断断续续。
紧接着,几声凄厉的惨叫,五位上神中,四位化身邪神,变得扭曲而又疯狂,邪异而又古怪。
唯有木帝还保持着理智,显露真身···一株巨树,将其它四神都封锁镇压起来,就扎根在这区域的边界之处,借助着强大到割裂时空的剑气,压制着其余四神。
并非他舍己为人。
而是五方上神,素来都是同气连枝。
如果其余四神彻底疯狂,外出胡乱杀戮。
那么他们就等于断绝了最后的希望与根基,从此在邪神的道路上狂奔不回,再也没有了复苏的希望。
天沦学院中,谢珅琨吐出了几大口鲜血。
满头的长发,全都变作雪白,脸上也多了许多刀刻斧凿般的皱纹。
他紧紧的拽着双手,从十指缝隙里,流出来的是殷红的血。
“不对!”
“都不对!”
“错了···全都错了!”
“我为什么错了?为什么错了?”
猛然间···他又想起了那句记忆深刻的话。
而这句话后续的那一句,终于被他‘回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