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鸢的手在他的胸口上拍了一下,“你行啊你,什么时候弄的。”
殷冥殃捂嘴咳嗽了一声,脸上莫名燥热的很。
“之前把技术教给了其他人,没想到除了工匠之外,还有能制作这个的,所以弄了一些。”
之前吴家利用这个东西在外面追杀他们,甚至将他们逼得跳进了河里。
现在这玩意儿直接往吴家里面扔,不怕里面的人不出来。
大概是想到了他们的场景,容鸢忍不住开始笑。
“好,待会儿咱们就行动。”
两人都是执行能力很强的人,很快就将粗糙制作的火药丢了进去。
‘嘭!’
“嘭!”
这种粗制滥造的东西并没有对方的威力大,但是足够给吴家一些威慑。
吴家的灯光果然更亮了,接着便有人走了出来,而且人还很多,显然是想找出背后操控的人。
容鸢拿过狙击枪,一枪一个。
接着,她就听到了卫萌的声音。
“倒是小瞧了你们。”
这声音并不是在他们的身边,而是广播。
卫萌的声音懒懒的,看来对于最近的处境,一点儿都不担心。
大概是害怕他们继续往里面丢东西,卫萌的语气变得有些急了。
“不过容鸢和殷冥殃,你们联系上容家了么?你们光顾着对付我,我可是在容家给你们设下了一个死局。”
死局这两个字一出来,容鸢的瞳孔狠狠一缩,连忙拿过通讯器想要联系容家。
容家果然联系不上了,她又陆续打了大壮和简眠的电话, 依旧是一无所获。
怎么会,就算这些人调虎离山,悄悄去攻打容家。
但是容家还有那么多厉害的人物在,包括大壮和简眠,他们肯定会找机会和自己联系,怎么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呢。
广播里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然后开始笑。
“是不是发现所有人都联系不上了?我说了,那是死局,解不开的,你们就算在外面蹦跶,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容鸢有很多问题想问对方,但是她和卫萌的距离实在是太远了,甚至完全不知道卫萌的具体方位。
毕竟卫萌只是听过哨兵塔上的广播向她传话,自己估计悄悄坐在最安全的地方呢。
容鸢收好狙击枪,抓住了殷冥殃,“联系不上他们了,我们先回容家看看?”
她很着急,他们这群敢死队并没有多少人,胜在都是高手,大部分的人都坐镇容家的。
泠仄言和白鹿都在,周孽也在,然而所有人的手机全都打不通,证明那边确实是出事了。
“容鸢,你冷静一下。”
殷冥殃将人抱住,先离开了这里。
等找到了安静的地方,他的手才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然后按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下去。
“你好好想想,若是容家那么多人真的出事了,我们现在回去,无异于正中人家的下怀。”
是啊,容家那么多人都没躲过,他们这点儿人过去,只能被吊着打。
殷冥殃看到她冷静,松了口气,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你要相信他们,那么多人,怎么可能全都出事,容家那边可能确实出了一点儿状况,但绝不会是卫萌说的那样。”
关心则乱。
容鸢的眼底缓缓冷静,深吸一口气。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殷冥殃抓住她的一缕发丝,在指尖缠了缠。
“卫萌故意将这个消息放给我们,就是希望我们方寸大乱,但我们只要继续攻击吴家,继续用刚刚的那一招,乱的就会是他们。”
容鸢缓缓点头,眉心拧紧,“制作的火药够多么?”
殷冥殃笑了,但是这笑容却是有些冷。
“嗯,足够的。”
容鸢靠在一旁休息了一会儿,摈弃了脑海里乱七八糟的念头,这才着急还在外的其他人,抓紧时间对吴家攻击。
其他人因为都戴了那个所谓的手环,此时就算是处于并不那么偏僻的位置,也没有被人狙击。
容鸢遥控的无人机继续向吴家投东西,里面接二连三的传来爆炸声。
一个小时之后,吴家又涌出了很多人。
现在出来的人身手很不错,看来是吴家重要的人了。
“小心!!”
容鸢的耳边传来殷冥殃的声音,接着便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耳边划过,他的眼里划过一丝震惊,接着便就地一滚。
第二枪直接打在了她的腿上,她吃痛,趴在了地上,额头汗水滚滚。
“容鸢!”
殷冥殃连忙跑了过来,将她护在身下,揽进怀里。
容鸢只觉得鼻腔都是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嘴角弯了弯。
“我没事,不打紧。”
但是话音刚落,周围的枪声更密集了。
她从殷冥殃的脸上看到了焦躁,担忧,接着他就将她浮起,从小巷子里跑了过去。
后面的枪声还在继续,容鸢察觉到危险,将人一把推开。
“趴下!”
旁边的楼房突然一下爆炸,虽然威力不大,但她离得近,被这股巨浪瞬间掀翻了几米远。
“容鸢!”
耳边殷冥殃的声音变得有些远,容鸢努力睁眼想要看清人。
但是眼前始终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
真是奇怪,这些人怎么会知道他们在哪里呢?
晕过去之前,这是容鸢唯一的想法。
等醒来的时候,她感觉周围和安静。
殷冥殃抓着她的手,在低声说着什么。
容鸢的脑袋里很疼,大概弄清楚如今的情况了。
原来那所谓的手环并不是区分敌人的标志,而是猎杀动物的标志。
那个男人骗了他们,真相是,戴上了这个手环的人,就是绝对的猎物,一定要将猎物杀死,不惜一切代价。
他们失算了,而且也正因为太过相信自己的推理。
当时那个男人表现的那么害怕,还以为他的嘴里会吐出真话,原来这一切都是演戏。
容鸢气得胸口翻涌,想询问殷冥殃什么。
比如大家都怎么样了,盛京西还好吗?
戴上手环的各位,现在是不是安全的?
可是她的胸口痛,浑身都痛,一个字都问不出来。
甚至都不知道现在的一切到底是做梦,还是真实存在。
又过了几天,她的耳边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了,就连殷冥殃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有冰冰凉凉的东西敷在了她的额头上,她是发烧了么?
她张嘴想要喊人,可是喉咙腥辣沙哑,一个字都无法吐出。
是谁在照顾她?
“咳咳。”
她咳嗽着,发现外面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