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国最大的医院里,这里面住着的病人都是泰国有头有脸的人物,非富即贵,医生也是泰国最权威的医生。
袁水荣和林城走在空荡的楼道里,两人都很平静,内心却波涛汹涌。
病房里,床上躺着仍在昏迷的松布赞,松布赞全身缠绕着绷带,只要五官露在外面。
袁水荣看着松布赞,再也没有忍住,一拳砸在床边的柜子上,一个玻璃杯由于震动摔碎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袁帮主。”林城平静道。
“是他,一定是他!”袁水荣凶狠地说道,表情扭曲的有些狰狞。
林城当然知道袁水荣说得是秦飞扬,紧随丁不二之后,又一位堂主遭了秦飞扬的毒手。
“松布赞堂主一身本领,没想到却也伤成这样。”林城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有些不可思议。
“哈哈!”袁水荣突然狂声大笑起来。
“秦飞扬,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林城见袁水荣情绪已经有点不受控制,刚想说得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袁帮主,请息怒!”林城安慰道。
“林城,张堂主呢?为什么一直下落不明?”袁水荣问出了林城想说的话。
“这个,据可靠消息,张堂主和松布赞堂主昨晚在泰谷会所秘密集会,之后就下落不明,除了他们二位之外,参加的还有魏堂主和白堂主。”林城如实奉告。
“泰谷会所!”袁水荣自言自语道。
泰谷会所坐落的这座山,远离泰国的闹市区,是一个十分偏远的地方,袁水荣和林城到达这座山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袁水荣和林城下了车,徒步向山上走去。
这座山不算大,但是路也不算好走,有一条人为制造的水泥路。
袁水荣一直默不作声,只是在水泥路上行走,他无心看风景,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袁帮主。”林城低声道。
“说。”袁水荣淡淡的吐出了一个字。
“您还记不记得,今天是个什么日子?”林城问道。
今天是秦飞扬给他的七天时限最后的一天,这种对他来说属于绝对侮辱的事情他当然记得。
“这个秦飞扬,嘴里说给我七天时间和堂主们商量,实则背地里对堂主动手,简直就是小人!”袁水荣谩骂道。
“那袁帮主有何打算?”林城作为袁水荣的贴身助理,他自然能知道袁水荣的想法,也能对秦飞扬的想法猜测个十有八九,秦飞扬定是知道堂主们不会同意这才下的手。
“看来晚上回去我要见见老鬼了!”袁水荣长叹一声。
林城也大为惊讶,这个老鬼是青帮的绝对王牌,武功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当然这样的人物都有怪癖,这个老鬼就常年待在山洞里,一待就是好几年,就算是他,也只见过一面。
但是他至今记得那一天的场面,老鬼出手,犹如修罗在世,一瞬间就解决掉了十几个武功高强的人,在青帮至今传为神话。
“袁帮主,这老鬼已经三年没有出过山洞了,不知他这次肯否出面?”林城担忧道。
“这次就算不肯出面也必须要出面了,青帮已经岌岌可危。”袁水荣咬牙道,对于这最后一个王牌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只要老鬼肯出面,就算来他十个秦飞扬也定会挫骨扬灰!”林城见袁水荣有自信请得动老鬼,自然放下心来。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来到了泰谷会所的面前。
泰谷会所已经被打扫过了,只有一些残留的战斗痕迹还清晰可见。
袁水荣和林城站在大门前,看着这些一个个巨大的坑,已经能猜到昨晚是经历了怎样一场大战。
突然,一阵沙沙的声音从他们背后看来,他们突然转过头去,却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张宏躲在树后,一只大眼睛偷偷地看着他们,眼神空洞无光,像是在害怕他们。
“张堂主!”林城激动地跑了过去。
可是张宏却一溜烟地跑出去很远,远远地躲着他们。
“张堂主?”林城不解地看着张宏。
袁水荣发现了不对劲,他微笑着说道:“张堂主,我们是来接你的!”
张宏见他们没有敌意,便从树后站了出来,可是却惊呆了袁水荣和林城。
张宏头发蓬乱,脸上脏兮兮的,嘴里还拿着一块树皮在嚼啃。
“张堂主,你这是做什么!”林城冲过去猛地将树皮给夺了下来扔在一边。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让他的心一阵绞痛。
张宏的两眼泪水汪汪的,然后居然嚎啕大哭起来,就像是一个三岁的婴儿。
“这……”林城简直不敢相信,一个堂主,竟然和乞丐一样在这里大哭。
袁水荣叹了一口气道:“张堂主已经神志错乱,智商怕是只有三四岁了!”
“秦飞扬!”林城恶狠狠地说出这个名字,拳头打在旁边的树上,落叶直飘。
袁水荣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玉佩,这是青帮的堂主和他才有的玉佩,是身份的象征。
袁水荣将玉佩在张宏面前晃了晃,然后笑道“你还记得这个吗?”
张宏停止了哭泣,眼睛紧紧地盯着玉佩。像是陷入了沉思。
袁水荣大喜,他想通过这种方法刺激张宏,从而让他恢复神智。
可是下一秒,他就彻底的失望了。
张宏接过玉佩,竟放在嘴里啃了起来,啃得很开心。
袁水荣心头一揪,将一把枪放在了林城的手上。
“林城,你知道该怎么做。”袁水荣背过身去,眼角竟流出了一丝泪水。
林城看着这个拿玉佩当食物的张宏,将枪口对准了他,也许死,是对他最好的解脱。
一声枪响,惊得这片树林的鸟儿都窜上了高空。
张宏手中的玉佩掉落在地上,摔成两截,整个人慢慢地倒了下去,脸上还带着嚼啃食物时的喜悦。
袁水荣擦了擦泪水,淡淡地说道:“将张堂主厚葬!”
林城抱起了张宏的尸体,十分的痛心,嘴里答应道:“我一定会给张堂主最好的葬礼!”
袁水荣紧紧地攥起了拳头,下定决心道:“秦飞扬,孟兰会就是你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