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面罩,夏稚笑了笑:“没多久,学着玩。”
梁思越轻轻打量着他拿剑的姿势,开玩笑道:“看你这架势,可不像学着玩的。”
的确如此,夏稚小时候的击剑教练是国家队退下来的老教练,专业严格。
要不是夏淮山只想让他把击剑当作业务爱好,他估计走专业运动员的路线。
咳咳,就是身板有点单薄。
后天努力培养还是可以拯救一下的!
很快,教练开始认真讲解,击剑的规则很简单,剑尖带有感应器,准确刺进对方有效部位一次为一点,有效点击数多的为胜利。
这次录制,学员们有的饰演训练队队员,有的饰演教练,戏份最重的夏稚和纪雲饰演队伍内成绩最优异的两名学员。
纪雲练得很认真,还会时常停下来帮教练指导其他人,他告诉大家,自己也接触过击剑运动,所以领悟得快一些。
导演和编剧在一旁看学员们训练,暗中商量一件事。
剧本中夏稚和纪雲比赛多次,让谁赢呢?
毕竟这是直播,假装输掉弄不好会显得太假。
编剧眼神焕发着大胆的想法:“谁赢谁输看现场,让他们真正的去比一下吧。”
雪过天晴,冬日的暖阳顺着窗户映进来,落在汗流浃背的学员身上。
夏稚刚才和教练玩了一局,许久未练,虽然生疏不少,但酣畅淋漓,有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
出剑速度快,动作漂亮敏捷。
这是教练给夏稚的评价。
摘下面罩,他的额头沾着细密的汗滴,因剧烈运动唇色正红,眼眸轻轻一弯,散发着青春洋溢的气息。
梁思越身旁的许影后打趣:“你很关注夏稚。”
梁思越淡淡地回应:“关注学员理所当然。”
休息时,学员们交流技法,夏稚把自己的矿泉水特意撕裂了一个小口,引起大家的好奇心。
“夏稚,这是干什么?”
夏稚:“都是半瓶水,这样我的就不会跟你们混了。”
“弄混了再拿新的呗。”
“是啊。”
学员们都是小有名气的网红或者练习生,家境殷实,富二代一抓一大把。对于夏稚这种行为确实感觉很新鲜。
“节约用水嘛,而且东西都是钱买来的。”
经历上次夏家私生子事件,大家对夏稚家庭条件有所耳闻,这下子又拐到夏稚老公身上。
“夏稚,你家那位干什么的?”
“我感觉上次他请大家吃饭,条件应该不错,家境挺好的吧?”
夏稚背靠着墙,想起沈时骁。
眼瞧这架势,三年后他们俩估计得各奔东西。
还是不要让大家知道他和沈时骁结婚的事了,万一白月光回来,听说类似风言风语,再让两人心生隔阂。
呜呜,他可真是个迷人的小天使。
于是他胡咧咧:“昂,就普通人而已,脾气有点闷,不太爱说话。”
学员们的八卦心不至于此,接着说:“上次请大家吃的那顿饭挺贵的,让你老公破费了。”
夏稚眉毛一扬:“他上次惹我生气,那是赔罪呢。估计一顿饭下来,他好几年的私房钱都没有了。”
“原来是这样,不然我们请回去吧?”
“不用不用,私房钱没有正好,有钱容易变坏。”
“你老公从事什么工作?”
“呃,医生。对,就是医生。”
永远医不好他心病的医生!
拿着手术刀割他心脏的医生!
明白一切真相的颜文清笑了笑。
夏稚可真会演。
——
午餐时,夏稚端着餐盘独自坐在桌子上。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微信没有新的消息,也没有未接电话。
看来沈时骁昨晚真的打错了。
带着说不出的落寞,夏稚咬着排骨,瞬间觉得不香了。
这时,梁思越端着餐盘坐到他的旁边,笑着问:“有人吗?”
夏稚:“没人。”
梁思越:“一起吃。”
桌子长度一般,两人并肩而坐,挨得挺紧。
偶像坐在身旁,夏稚略显拘束一些,喝汤的动作都变小了。
梁思越瞧了他一眼,“住在酒店,你先生不会想你吗?”
提起沈时骁,夏稚神情稍显黯淡。
他才不会,他建议我住酒店呢。
察觉到夏稚的低落,梁思越自觉不再询问,让出自己的可乐鸡翅,“尝尝,味道不错。”
夏稚拿着筷子犹豫几秒,最终没有夹,只是笑了笑表示感谢。
餐厅被节目组包下,很热闹。
这时,颜文清接到了一个电话,行色匆匆地放下筷子,朝着楼梯跑去。
夏稚望着楼梯很久,猜测应该有重要的事吧。
不一会儿,门口传来颜文清的笑声,他引着沈时骁进来,关心地问:“沈总还没吃饭吧?看看喜欢吃什么,我让别人给您准备。”
沈时骁目光落在餐厅内,很快找到夏稚,也看见了夏稚身旁的梁思越。
“随便拿一些就好,最近生病没胃口。”
沈时骁上次探过一次班,但只是和导师们吃过饭,学员们还未见过他。
这会儿学员们全部热情地和他打招呼,毕竟就连沈氏娱乐的签约艺人,一年也鲜少见沈时骁。
夏稚收回脑袋,连忙扒了几口饭菜。身旁的梁思越自言自语,“风雪这么大,沈总怎么突然来了?”
夏稚小声bb:“谁知道呢。”
端着餐盘的沈时骁并没有同颜文清坐在一起,而是隔着很远,穿过几张餐桌,来到夏稚和梁思越面前。
夏稚能感觉到,几乎餐厅中所有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聚集过来。
他的脊背渐渐绷直。
“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沈时骁冲着梁思越说。
梁思越顿了顿:“嗯,可以。”
他刚要腾出对面的座位给沈时骁,不料沈时骁自然而然地将餐盘放在夏稚和梁思越的中间。
梁思越有些不解,而夏稚则刻意别过头去。
干嘛和人家坐在一起!
人家对外有老公!
名草有主!
你没机会了!
仅仅十秒的僵持,梁思越主动拿着餐盘,坐到两人对面。
沈时骁坐下后,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从餐盘上取出一小壶醋,径直倒进面条中。
面前充斥着一股山西陈醋的味道,夏稚眨巴眨巴眼,无辜地咬了口排骨。
三个人的共餐,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就挺尴尬的。
梁思越主动询问:“雪天山路危险,沈总来这里是忙什么事吗?”
沈时骁回道:“嗯,我老婆在这边,我来找他。”
“噗嗤!”夏稚差点被汤呛到,狼狈地捂着嘴巴猛咳。
“没事吧?”梁思越关心地递去纸巾,不料沈时骁快他一步。
沈时骁:“慢点喝。”
梁思越眼神中带着些奇怪,但并没有过多表现出来。
一顿饭,夏稚吃得很难受,竟顾盯着那瓶山西陈醋愣神。
这时,梁思越忽然问:“稚稚,你家先生平时医院的工作忙吗?”
沈时骁听闻,攥着筷子的手指微微弯曲,随后将筷子摆在碗边,目光直视前方。
夏稚浑身一紧。
喂!怎么好端端提这件事!
“嗯,还行,平时不算太忙。”
沈时骁嘴唇张了张,眼神愈渐黯淡,撂下筷子。
碗里的面条他只吃两口,持续冒着浓郁的陈醋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