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这番话,让我不禁愣住了。
我看到了未来?
这话如果是别人说的,那我绝对会对他嗤之以鼻。要说占卜术我信,可是要说能看到未来,那我是说什么都不会相信的。
然而,这番话是从小黑嘴里说出来的。
他是满占大师的得意弟子,显然是不会空口大白话的。
而且,那些东西也的确是在我脑海中出现的。
难道说,未来真的可以被看到?
这个疑虑在我脑海中闪烁,不过瞬间便被我强行掐灭了。
别说,还真有这种可能。
潇湘子不就是跨越了时间长河,和我来了一场面对面的对话吗?
我所学的前字秘得自于他,能看到一些未来的片段,这倒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想清楚这些之后,却让我更加的紧张了。
我所看到的未来,全都是在医院中的场景。
难道说,我们在医院里会遭遇危险?
虽然这只是个猜测,却不可不防啊。
“林爷,方不方便透露一下你研究的是哪门的术法?”
小黑问我。
这我倒是没藏着掖着,直接就把事情讲明了。
“我在晋州遗迹中得到了不完整的前字秘。”
“嘶!”
等我说完之后,小黑的呼吸明显急促了一些。
“真的?”
他声音颤抖的问我。
“对,如果黑爷你有需要的话,稍晚些我誊写一份送给你。”
我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过了好长时间,他才用异常粗重的声音问我。
“当真?”
“当然是真的!”
前字秘这个东西,我还真没当成宝。
一来,小黑曾经说过,即便是看到未来,也不能做出太多应对,不然的话反而会在某些程度上影响到未来的进展。
潇湘子跨越时空长河送来的前字秘残缺,这就是最好的例子。
二来,那些能预见未来的大拿们,大多都会遭到一些“天谴”。
我现在家庭美满,身体健康,活的好好的,为啥要去冒这个险呢?
所以,如果小黑真有兴趣的话,这前字秘送给他也不是不行。
小黑沉默了很长时间。
九秘之一的前字秘,对所有的占卜师而言都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小黑自然也不能免俗。
“好,我会尽快赶往安德,在我抵达之前你什么都不要做。”
小黑赶紧说道。
“如果你的某些做法触碰到了未来,那反而有可能会将事情推进一个无法逆转的恶劣状况中。”
这我是知道的,之前调查李小曼的时候,小黑就曾经提示过我。
“恩,我明白。”
小黑显然已经行动了起来,说话的声音时远时近。
“林爷你也别太着急,路上我会帮你卜上一卦,虽然未必就能真的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可看个十之一二,那是绝对没问题的。”
说完,他匆匆挂断了电话。
有了小黑这番话,我心里也踏实了一些。
我回头看了看产房的方向,依然没有任何的动静,那幽深的长廊光照不足,看上去略微有些阴森,远远看去,就好像是个什么怪物的喉管似的。
“呼!”
我打了个机灵。
我很是不能理解,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想法。
长廊和喉管,这哪儿来的相似点?
我摇晃了下脑袋,清空了脑海里那些杂乱的思绪。
没过多久,小黑给我发了个微信。
“卜算的结果很奇怪,我看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卦象。”
“其中之一为大凶,正如你看到的那些片段一样,那些怪物,恶鬼,极有可能为索命而来。”
“如果处理不好的话,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另外一卦有些奇怪,和前面完全相反,是个大吉之卦。”
“我那小侄子不仅不会有任何的危险,反而会有很大可能从中获益。”
看完以后,我更懵了。
这……
这和没说有啥区别吗?
不是大凶就是大吉,怎么听都有点像是江湖骗子糊弄人的话啊。
要么大凶,要么大吉。
世界上的事不都是这样吗?
很难想象,这番话竟然是从小黑嘴里说出来的。
不过,他这么说想来也是有他的道理的。
反正现在也没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那不如就等着看看吧。
我抬头看向产房,心里的一个念头逐渐坚定。
若是大吉也就算了。
如果是大凶,那我也得将其变成大吉。
我还就不信了,在齐鲁这地界,还能有什么大凶能威胁到我吗?
“走吧,继续侯着。”
我招呼冯伟,回到了座位上。
想通了这其中关节以后,我反而没那么焦躁了,坐在那里闭目养神,时间刷刷刷的就过去了。
这一等,就等到了下午六点钟。
整整六个小时的时间,产房里面始终都没有任何的回应。
“方叔,要不你们先回去休息?”
我走到方叔旁边,低声说道。
在这里等着,实在是有点熬人。
我和冯伟年轻力壮的倒是没啥,让三位老人家在这里枯坐着,我心里还真是有点过意不去。
“休息什么!”
方叔还没回答,我爹就先瞪了我一眼。
“楠楠在里面受苦呢,你让我们怎么休息?”
“没事儿,咱就在这儿等着,一直等到楠楠出来!”
老司.令这么说,还真是让我有点无奈。
我还想开口劝劝他们,广播又响了。
“请宁楠楠的家属到产房门口,请宁楠楠的家属到产房门口。”
听到这声音,我立马就冲了过去。
难道生了?
可是,等我来到产房门口的时候,却没看到孩子在哪儿。
“你是宁楠楠的家属吧?您爱人现在的情况不是很适合分娩,我们的建议是再等上一段时间观看一下。考虑到您爱人的羊水已经破了,如果今晚生不下来的话,那最好是进行剖腹产,这样能最大限度的保证母子安全。”
大夫摘掉口罩给我解释了一番。
“先带您爱人到病房等着吧,我们这边会有护士定时检查,确保产妇和胎儿的安全。”
大夫后面还说了什么,我记不清了。
当我看到宁楠楠那苍白的脸庞时,我满心的都是愧疚。
都说生孩子是女人一生中最艰难的时刻,可是在这之前,我却让宁楠楠一个人承担着这份艰难。
“老婆,对不起……”
我单膝跪在担架床旁边,紧紧地握着宁楠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