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孙苗苗。
“出问题的,是什么藏品?”
“好像是一个战国时期的青铜器酒尊。”
春秋战国时期,青铜器盛行,其中比较有名的除了乐器,就是酒器了。
酒器的种类很多,其包括尊、壶、爵、角、觥、觚、彝、卣、罍、瓿、杯、卮、缶、豆、斝、盉等,比较常见的,当属酒尊。
尊,一种盛酒器,敞口,高颈,圈足。尊上常饰有动物形象。
大家比较熟知的,是曾在课本中出现的四方羊尊。
这玩意儿,作为古董来说,挺值钱的,更何况是阴物。
“苗苗,这收藏家以前知道酒尊是阴物吗?”
“这就不清楚了,等见了面,我们问问。”
来到淄川,请我们帮忙的收藏家在车站举着牌子迎接我们。
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作为北方男人,身子骨挺瘦小的。
他最惹人注目的,是头顶。
秃顶。
现代社会,脱发、秃顶……这种问题越来越突出。
就在几天前,我在手机新闻中看到了这样一个标题——植发主力军:80后、90后。
其实想想也好理解,现在社会生活工作节奏这么快,年轻人生活压力大,能不掉头发吗。
想来很多人洗澡的时候一抓头发,手心里一大把。
还有,熬夜也是脱发的重要原因。
很多年轻人喜欢熬夜,追根芥蒂,这是一种报复行为,也叫报复性熬夜。
白天忙于工作,只有深夜才得一点空闲和安静,自然要好好享受。
当然,为了大家的发际线,还是理智些,少些熬夜。
话题扯远了,孙苗苗先走到中年男人面前,开口询问。
“你是路东先生吗?”
中年男人非常热情的回答道。
“是我,是我,十三局的同志们跟我说了,会有一个林顾问来帮我解决麻烦,哪位是……”
我主动伸手与路东握了握。
“我是林悬,来帮你的。”
“这位是孙苗苗,是十三局的同志,这位是林素素,是我的助手。”
素素俏皮的问道。
“路先生,听说你们淄川的炸肉特别有名,是吗?”
路东笑着回答。
“是的,是的,各位赶路辛苦了,我已经在家附近的酒店订好了桌,给大家接风洗尘。”
“我们淄川名吃众多,不光有炸肉,还有豆腐箱、博山酥锅、油粉、卤汁羊肉、菜煎饼、周村薄酥烧饼,我专门请了本地的大厨,请大家尝尝。”
听到这么多好吃的,素素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好想吃啊,快走,快走!”
我无奈的笑了笑,素素这个好吃的毛病,真是从头到尾,从未变过。
素素拥有魂魄后,饭量比以前少了许多。
但仍旧是正常男人的三倍以上。
路东今天,是要好好破费一番了。
来到酒店,天色已晚,我们先办理了入住手续,当然,也是路东提前订好了房间,都是当地最高规格的。
席间,我随便吃了一点,让路东讲一讲自己遇到的麻烦。
路东放下筷子,擦了擦嘴。
“林顾问,我们家三代都喜欢古董,从我爷爷开始到我这,积攒了不少古玩。”
我点点头,这些孙苗苗在来时都说了。
“三十年前,我父亲还在世的时候,他被人骗了。”
“有个外地人,找到了我父亲,说他是个包工头,在施工过程中,挖出了一个古墓。”
“骗子说,这事儿知道的人少,他和几个知情者,偷偷把古墓里的陪葬品,都给拿出来了。”
“他还掏出一个扳指,给我父亲看。”
“父亲研究了一下,是真品。”
“他掏了大半储蓄,从骗子手中买了不少古董。”
“谁知请专家来鉴定,除了最初的扳指是古董外,其余的都是仿制品。”
“我父亲深受打击,一蹶不振,甚至有过轻生的想法。”
“我父亲的一个好朋友,见他如此低沉,于心不忍,送了我父亲一件宝贝。”
“是一个战国时期齐国产的青铜酒尊。”
“酒尊很大,像个小缸,虽然残魄不堪,但十分精美,一看就是真品。”
“父亲的好朋友说,这酒尊上有一只虎,三脚,名叫三脚虎尊。”
“三脚虎尊不是普通的古董,它有灵,能辨是非真假。”
“父亲的好朋友还说,将三脚虎尊放在家中镇宅,能让骗子和小人远离。”
“父亲收下了,把三脚虎尊摆在家中,从那之后,他还真的没再遇到过骗子和小人,甚至都没再收到过假古董。”
“父亲过世后,叮嘱我一定要好好珍藏三脚虎尊,我也照做了。”
“我开了一家私人博物馆,三脚虎尊就放在博物馆正中央,作为镇馆之宝。”
“本来一切顺利,可一个月前,三脚虎尊变得不一样了。”
“有一天我去博物馆,一开门闻到了一股酒味。”
“我的几个员工,都不饮酒,当时我吓了一大跳,以为是博物馆里进贼了。”
“可我把藏品都盘点了一遍,什么都没少。”
我插了一句。
“酒味是从酒尊里飘来的?”
“对对对!就是从酒尊里飘出来的。”
路东深吸一口,让自己情绪稳定一下,然后继续跟我们讲。
“我循着酒味找去,发现酒尊里……有酒。”
“我还以为是有人恶作剧,就把观里的监控调了出来。”
“没有人往酒尊中倒酒。”
路东拍了拍胸口,想起来,他仍旧是后怕。
“我把酒尊里的酒舀了出来,然后找了个玻璃罩,把酒尊罩住。”
“最后我还把玻璃罩上了锁,只有一把钥匙,我亲自保管。”
“结果……接过第二天员工给我打电话,说酒尊里又有酒了。”
素素放下手中的煎饼,好奇的问。
“路大叔,那酒好喝吗?”
素素吃货本色,真是暴露无遗。
路东苦笑。
“谁敢去尝啊!”
素素吧嗒了两下嘴,显然是想品一口。
我瞪她一眼。
“吃你的!”
素素不情愿的继续啃煎饼。
我问路东。
“只是酒尊莫名多了酒吗?”
路东摇头。
“要是只有酒,我也就不这么害怕了。”
“那还有什么东西?”
路东的回答,让我感到一股寒意。
“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