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易国富提了两个条件。
第一,他必须尽力帮我老爹寻找肾源。
第二,我只负责调查杀他侄子的鬼,是不是有人操控,抓鬼驱邪的事情,另请高明。
易国富都答应了,他让小邵,也就是女秘书打电话给医院,将我老爹的肾源配型指标发到公司。
因为可能要面对恶鬼,我得做些准备才行,吃一堑长一智,被阿婆追的惨痛经历,我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送走易国富后,我开始头疼,有什么阴物,可以拿来防身呢?
阴物这东西,是有副作用的,之前的贪食鬼牙,就是个例子。
拿来防身,我得先能镇得住它。
我早早关了茶馆回到家,一头扎进地下储藏室室。
储藏室里有六排古董架子,上面摆放的都是表哥收集来的阴物。
那些瓶瓶罐罐的古董,我没办法随身携带,毛笔、绣花鞋一类的,很明显不是用来防身的。
剩下的物件倒是不少,可表哥也没留下笔记说这些阴物都有啥作用,怎么选?
我本想让冯伟过来给我打打眼,但有句俗话叫财不露白,我和冯伟虽然挺对脾气,但毕竟只打过两三次交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财帛动人心,还是小心为妙。
我绕着架子转来转去,摸不着头绪,便随手拿起了一件阴物。
屋子里有祖师爷画像镇着,这些阴物伤不了我。
谁知我这一动手,有了意外发现。
这件阴物的下面,有一个凹陷下去的暗格,里面放有东西。
我拿出来一瞧,是一张金色的折纸。
再把折纸展开,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印刷体。
我迅速通读一遍,原来是我手上这件阴物的来历、用途、以及副作用的介绍。
是我错怪表哥了,他并没有忘记给我交代这些阴物,而是我自己一直没有发现。
读完后,我把纸重新折好放回暗格,将阴物压在上面。
半个下午的时间,我将所有阴物下的折纸一一通读,还真找出不少可以防身辟邪的阴物。
不过大多数阴物的副作用十分大,光介绍就看的我胆战心惊,哪里敢用。
就在我以为找不到合适阴物时,我在最右侧的古董架子上,看到一件奇怪的东西。
手电筒……
我站在架子前看了好久,才确信自己没有看花眼。
储藏室里大多数的阴物,都是古色古香的老物件,出现一个手电筒,是怎么回事?
这阴物……可真是够现代化的。
我把手电筒拿在手里,不是旧时候那种装一号电池,亮黄光的银壳子大手电,而是配装led的现代手电。
这手电筒两根手指粗细,只比我的巴掌长一些,黑色的硬塑料外壳上,印着几行白色小字。
我凑近一看,是电池的额定容量和出厂编号。
从编号来看,这手电筒产自2012年,离着现在可是够近的。
我尝试把手电打开,摁下按钮,却是没光射出,按钮附近,亮起一个小红点。
没电了。
我在手电筒上没找到电池的拆卸口,研究了好一阵,才发现手电筒的屁股上,有两个圆形充电插口。
还是循环充电……真是够先进的。
我愈发好奇,这么现代的手电筒,怎会是一件阴物呢?
我把手电下凹槽里的折纸取出,读完后,有些哭笑不得。
这手电筒之前的主人,真是够倒霉的。
手电筒在被表哥收购前,归属于安德附近某个县市的殡仪馆。
当时有个男青年,毕业后考上了事业编,因为报考单位招聘满了,被分配到了隶属民政局的殡仪馆。
男青年原本是不满的,后来听说在殡仪馆工作,明里暗里月收入一万块往上走,相比于其他单位入职两千五的基本工资,要好不少,也就答应了。
男青年胆子并不小,工作了几日,见惯了尸体,也就不怎么怕了。
有一天,该县某村死了个孩子,医生已经下了死亡证明,男青年和同事帮着家人给孩子穿好寿衣,把人拉回了殡仪馆。
正值殡仪馆的冷柜满了,孩子就先放在冷柜旁边的床上,等明天冷柜里的一具尸体火化了,再放进去。
当天晚上,轮到男青年值班,他开着灯在办公室睡觉。
到了半夜,白天抬来的小孩子,从病床上爬了起来。
原来孩子并没有死,只是因为发病,陷入假死状态,心跳和呼吸都特别慢,才让人误会已经死了。
半夜孩子病情缓和,在停尸房被冻醒,下床后害怕,哭着四处乱跑。
孩子见到殡仪馆有房间亮着,跑了过去。
男青年被若隐若现的哭声和脚步声吓醒了,他取来手电筒,壮着胆子想要出去看看,谁知一开门,看到今早自己拉来的孩子,穿着寿衣,站在门口双眼通红的望着自己。
男青年当场被吓的心肌梗塞,一口气没上来,死了。
事后,给孩子下死亡证明的医生受到了重罚,殡仪馆赔了男青年家人不少钱。
火化的时候,按照当地的规矩,男青年死前身上穿戴的东西,都要烧去。
谁知骨头都烧碎了,唯独这把手电筒没有事情。
殡仪馆的人吓坏了,以为男青年阴魂不散,急忙找到表哥,寻求解决之法。
表哥看过手电后,知道是男青年怨气重,一魄留在手电筒中,让手电筒成了阴物。
表哥说自己能够解决,不仅一分钱没花留下手电筒,还收了殡仪馆几万块的感谢费。
折纸上写的清楚,因为男青年生前对鬼怨恨极大,这手电筒照出的光,有驱鬼的功效。
至于副作用……携带人容易受到惊吓。
和其他阴物的副作用一比,这点副作用,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我把手电筒带在身上,找到一家电子店,配了充电器。
还别说,插上充电器后,再按下开关,手电筒立马就射出刺眼的强光。
有了阴物防身,我的底气足多了。
第二天一早,我按照易国富给我留的电话打了过去,让他们来接我。
半个钟头后,女秘书小邵,开着一辆白色奥迪停在了我家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