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阮萌能看到她现在的样子,一定会被自己吓一跳。
可惜她看不到自己,只能看到眼前的事物都变得很诡异……
色彩从这个世界抽离,她只能看到两种颜色——
血腥的红,和苍凉的白。
铠是红色的,周围那些在她记忆里是黑色的魔铠……也变成红色的。
而倒在地上的魔铠却变成了白色,和白茫茫的大地用极细的血线勾勒。
阮萌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疼,有什么可怕的记忆在她的脑海中横冲直撞,她却一点都抓不到头绪。
唇边的血沿着下颚滴落,阮萌发现了……很致命的香气。
她无法形容这种香气,比炸鸡还香,让她觉得非常非常的……饿。
阮萌下意识地舔了舔唇角。
香甜的血让她的眼睛一亮。
铠清晰地看到她的眼中泛出了红光,铠也是此时才发现……
阮萌的眼睛确实是漆黑的颜色,但那实际上是血红浓稠到了极致,所展现出来的黑。
阮萌慢慢地抬起头来,眼中印着天上的一轮银月,生生将那银月染成了血月!
“你……感觉怎么样?”
铠担心地看着阮萌,见她慢慢直起身子,身体开始不安地颤动,伸出手要去拉阮萌。
阮萌回握住了他的手,凭着自己的本能走到他的身边。
“好……”
阮萌说了两个字,声音太低,铠没听到。
铠低下头去听,冷不丁地,阮萌抬起脚,唇角还勾着有几分邪意的笑容,一口就咬住了他的下巴。
下巴上印出一圈牙印,阮萌不满意地在牙印上舔了一圈。
她好像……又吃到罐头了。
好……好甜……
不过这次罐头不是装在铁皮里,是装在一个袋子里。
一个……人皮袋子么……
阮萌混乱的脑子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被本能控制住,下意识想要寻找食物。
沙漠上黑色的魔铠默默地战栗,用和阮萌同样猩红的眼睛空洞地看着他们。
此时的场景……
说不出的诡异。
阮萌咬不动铠的下巴,依照她的本能……
她开始伸手去扒铠的衣服。
铠:……咳咳。
铠抓住阮萌的小手,阮萌用力将他甩开,仍努力地在他身上寻找可以下口的地方。
明明这么香,她怎么就是吃不到呢。
阮萌在铠的铠甲上找不到突破口,铠抓着她的手无数次被她甩掉,最后阮萌烦了,干脆直接用手去劈铠的盔甲。
这次铠更加用力地抓住她,生怕她被自己的力道弄伤。
可是他没想到……他才刚抓住阮萌的手,他手上厚厚的金属手套,突然间……碎裂了……
阮萌的手上好像有一层隐刃,能够割伤靠近她的物体。
铠的眸色终于深了起来,他毫不犹豫地化拳为掌,对着阮萌的后颈劈了下去!
阮萌的手已经开始去扒拉铠的铠甲了,他这个冷不丁的手刀生生止住了阮萌的动作。
阮萌只觉得脖子一麻,接着眼前一黑。
终于……晕了过去。
晕过去的时候阮萌竟然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红与白的事情,实在太可怕,太诡异。
阮萌的身体软软下滑,铠伸出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抱了起来。
铠的脸色实在说不上好。
他从阮萌身上感觉到了非常熟悉的气息,这种气息……和他身上的魔铠一模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铠的脑中空荡荡,却隐隐约约感觉到,他的那些记忆,那些消失的记忆,仿佛迫不及待地要浮出水面。
月下,铠搂着阮萌的腰,阮萌眯着眼乖巧地依偎在他的胸|前。
光从场景来看,还有几分唯美。
可惜,银色的沙漠上,还有数不清的敌人,生生破坏了所有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