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装打扮去酒店给龙刀送信的人是沙兵,他本以为自己用太阳帽盖住了整张脸,着装又是极其平常的牛仔裤、运动鞋、灰色长袖衫,不可能被监控识别出自己面目,但他忽略了酒店地面如镜一样光亮。
送信回去以后,一向办事谨慎的沙兵仔细回忆送信过程,看有没有暴露丝毫信息,赫然发现自己大意了,如果对方从地面监控仔细甄别,自己的面目很可能被识别出来,但已经悔之晚矣,于事无补,只能希望对方忽略了这个细节。
这天晚上,金树山约梁凤书和刘大鹏一起在蛇口吃晚餐,地方就选在肖玲玲唱前场那家音乐餐厅,金树山提前让人去餐厅包下二楼。餐厅老板非常高兴,知道这个大客户每次来都会高价包下二楼,老板也知道这客户是因为肖玲玲在店里唱歌,才会不时到店用餐。
金树山属于百事不干,加上他知道梁凤书不再腻歪他,所以请客便是家常便饭。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加上背负着任务,刘大鹏都很是烦金树山了,他感觉金树山浪费了他很多闲暇的时间。
本以为只是聚餐,梁凤书到达餐厅时,却隐隐感觉到氛围不太对,因为一向开朗的易小墨一副凄凄楚楚的样子。易小墨本来就胖乎乎的,加上他一头蓬松卷曲的头发,看着很想是在外面被别的狗欺负后,回到主人身边的贵宾犬。
梁凤书很是关心地问易小墨:“墨少,今天是怎么啦?”
易小墨苦笑一下:“唉,没事,就是心情有些郁闷,没事的,一会儿就好。”
梁凤书也不再追问,与金树山闲聊。
不一会儿,刘大鹏急匆匆奔上来,笑呵呵地弯腰鞠躬:“不好意思,对不起,堵车,太堵了。呀,墨少怎么一脸不高兴啊,是因为我迟到了吗?嗨,何必为这事影响心情呢,你尽管罚我就是。”
易小墨还是以苦笑对刘大鹏:“坐吧,坐吧,正常,你起得晚,这个点没有不堵的。”
“金少,墨少今天是怎么啦?”刘大鹏挨着易小墨坐下来,主动殷勤地给大家斟酒,一边问,一边看大家脸色:“小妈,你又凶墨少啦?”
“乱说,怎么是又,我从没凶过他啊。”梁凤书懒散回答道。
闲扯一会儿,易小墨依然是闷闷的样子,金树山端起酒杯:“兄弟,大鹏是地头蛇,我觉得啊,都是兄弟,你的事可以给他说说,以我们和大鹏的交情,他一定能帮你解决。”
听金树山如此说,刘大鹏心中的弦立刻绷紧,想他们两个有钱有势,什么事需要自己帮忙呢?脸上依然挂着笑,拍拍胸脯:“说,墨少,如果我真能帮得上忙,那是我的荣幸啊!万死不辞。”
易小墨一副羞于启齿的样子。
金树山催促道:“哎呀,兄弟,你怎么这样,都不是外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易小墨这才难为情地说道:“也没什么事,就是丢了一个心爱之物,唉,还是算了吧。”
刘大鹏咋呼道:“不行,怎么能算了呢?我们是什么人?偷你的东西,不就是太岁头上动土嘛,况且,做贼的起码也该给我半分面子,你是我兄弟啊!说,什么东西,哪里丢的。”
金树山帮着易小墨解释道:“其实,这没什么不好意思,人都有看走眼的时候。小墨在这里找了一个女朋友,没好几天,把他最爱的一块古董金表偷走了,人也消失不见。这不是钱的问题,那表是小墨他爷爷给他的,于他很重要。大鹏,你手下人多,在这里又一呼百应,帮忙找找这个人,也不为难他们,表送回来,我们可以按表的价值付钱。”
刘大鹏身子一侧,两边看看:“不对啊,金少,你说他们,有了这个们,就不是墨少的女朋友干的吧?遭了仙人跳?”
易小墨显得很羞愧:“算了,算了,唉,自认倒霉吧。”
金树山说:“让大鹏帮忙找到这个人,我们给钱把表买回来,又不为难他们。小墨,听我的吧,大鹏一定能办,大鹏的人脉多广啊。”
看金树山和易小墨一唱一和,演得丝丝入扣,刘大鹏和梁凤书都感觉,这事不见得。
刘大鹏装着很热情要帮忙找人。
金树山说:“是这样的,小墨没好几天这个女朋友名叫青青,在她顺走那块金表离开时,有个男人来接应她。从酒店监控上看,这个男人来接应青青时,用帽子遮住了脸,但我们找了视频精化高手,通过酒店地面反光,得到这个男人的一个显著特征。大概一米七五的身高,脸型消瘦,身材魁梧,看着像是练家子,最可贵的信息是,这个男人下巴上有一道明显的刀疤……”
易小墨马上抢着说道:“我觉得青青不是个坏人,她一定是被这个刀疤男人蒙骗了,青青那么漂亮,那么温柔,不可能贪我一块金表,我给她的钱,足够买好几块金表了,我想,问题应该出在那个刀疤男身上。”
梁凤书、刘大鹏、贡布心里都明白,金树山这是发现线索了。
“大鹏,你手下人多,帮忙找找,找个人,特征如此明显,不难吧?”梁凤书也装着很热心。
刘大鹏心里已经翻江倒海,面上装着没事,思量着说道:“一米七五,练家子,脸瘦瘦的,下巴有一道明显的刀疤,嗯,要是道上混的,不难打听到。诶,只不过,他要真干了这事,恐怕也要消失一段时间吧。”说着,猛然挺直身子,招过一个楼下的小弟来,马上吩咐发出消息去,悬赏按特征找人。
金树山见刘大鹏义不容辞,办事利索,笑说道:“大鹏发话,找一个人定不会让我们失望。大鹏,找到这个男人,跑了不要紧,知道他的身份就行,到时我派人去找他买回那块表就是。”
刘大鹏故意问道:“既然这个叫青青的女人和墨少好过几天,总该知道青青的大概身份吧?要不找这个青青,或许还能快点。”
易小墨急迫地说:“不,不要为难青青,一个女孩子,不容易的,就找这个下巴有疤的男人就行。”
“是,是,听墨少的,墨少怜香惜玉,我们也得成全。”刘大鹏嬉笑着,转向对着楼下的舞台:“玲玲开唱了,先听歌,墨少的事,我一定当成最大最重要的事办,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