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允承羞涩了一下,扯嘴,秦三娘真是的,莫管什么时候都衣服要吞吃他的样子,羞不羞人?
“夫君?”秦嫀轻轻喊道。
“……还没喝合卺酒,你且先等等再喊我不成?”流程都给打乱了,没有真实感,这般想着,赵允承立刻将喜帕团巴团巴塞进怀里,然后去桌上端合卺酒。
这回就他们二人,没人打扰,也没有那么多规矩,想怎么喝法便怎么喝法。
看见半跪在自个跟前喝合卺酒的郎君,秦嫀不无感叹,你们终究是一个人,连反应都如出一辙。
喝完合卺酒,秦嫀突发奇想,凑过去堵住郎君的双唇,撬开他的牙关,将对方还未眼下的酒勾走大半。
赵允承:“……”我是谁?我在何处?我在干甚?
“你今夜喝得太多了。”秦嫀笑道。
“那你……也不能偷我嘴里的酒……”赵允承脸热热的,说话竟有点结巴!
秦嫀轻咬了一口他的嘴角,低声:“偷你的酒怎么了?我还咬你。”
好嚣张!
但是摄政王有什么办法,除了微张着唇任她施为,他别无办法。
“酒气熏天,快去洗洗。”秦嫀亲着他的脸,说道:“我也要拆卸身上的累赘。”
摄政王抬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倒也利索地去转身去了:“那你稍等,我很快回来。”
秦嫀叫丫鬟进来给自己拆卸,两刻钟不到,那郎君果真很快回来,脱了喜服,穿着红色里衣,风流妖冶得紧。
秦嫀多么想时间停在这一刻,多瞧瞧现在的他,留住他的风华。
……这种打从心底的疼惜,化作柔若春风的眼神。
恬淡静好的小娘子,像磐石般,坐在榻上等待。
看见她仍在,赵允承心中一阵安稳,走了过来,满脸的喜不自胜,又想藏着些未免惹人笑话:“王妃,我洗好了,你这般闻不得酒味,那你自个来看看,还有酒味没有。”
说着便将脸庞凑到了秦嫀嘴边。
望着拐弯抹角索吻的郎君,秦嫀眼中含笑,心中翻涌着一种奇妙的情绪,无法形容:“好。”
小娘子的红唇凑过来,撬开郎君的唇,探探里头还有酒味不曾……
赵允承怒目,他只是叫她闻一闻,却不想这流氓……竟然直接侵入,搅得他脑袋一片混乱,只得随着她逐流。
“你好不害臊……”
哔哔赖赖的郎君,结实手臂环上小娘子的香肩,心间流淌过不知名暖意,比酒醉后睡觉还令人舒适。
“郎君也不害臊。”秦嫀抓住他不害臊的把柄。
“……”摄政王浑身轰地一下红成炸子鸡,百口莫辩,只能撇开绯红的俊脸,无声默认。
片刻后,他放弃了羞耻般,回过头来,定定望了秦嫀片刻,然后捧着这张柔美小脸,贴近些许:“你嫁我为妻,我定不负你……比白衣更爱你。”
后半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大好的日子,本不想提别人,但他想叫秦嫀知道,他真实的想法。
秦嫀怔了一下,心中不无触动,笑起来,额头抵着郎君的额头:“我嫁你为妻,也定不负你,一生疼你爱你。”亲一下郎君的双唇,美艳温柔的女郎道:“墨羽不必跟谁比较,你只需好好呆在我身边,你我同享风月,不负韶华。”
作者有话要说:黑:我愿意
第112章
二人对望片刻,各自眼中均流露出脉脉情愫,特别是赵允承,心下翻涌,不能自抑,他轻笑一声,与秦嫀交颈相拥,将下巴搁于小娘子线条优美的肩上,说道:“这是你说的,若你食言而肥……”他顿了顿,将秦嫀抱紧些,语气阴柔:“那我便让你一个都捞不着。”
“怎会呢?”方才说那些话,均是有感而发,非是为了哄骗郎君,秦嫀温柔笑道:“若是秦嫀诓你,便叫秦嫀不得好死……”
既是她负了心,何必叫郎君来偿命。
赵允承心中一紧,抬手摁住秦三娘的嘴唇,不叫她胡说:“大喜日子,你会不会说话?”
“……”
反省了片刻,秦嫀吻了一下墨羽的掌心,湿湿濡濡的触感,令墨羽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蹭地一下炸了,赶紧收回手掌,在衣上抹了抹:“你……”舔他的掌心,下流。
秦嫀不说什么,径自缓缓向后躺去,不久之后,一件水红薄纱衫子,迎头向赵允承扔来,盖住他那故作矜持的俊容。
香香滑滑的小衫,弄得郎君心中似有万片羽毛飘过,痒。
修长手指拈着小衫嫌弃地揪了揪,墨羽将它放到一边,旋即发现自个呼吸不稳,心跳得似要从胸腔里蹦出来般,快负荷不过来。
“郎君,来呀。”
洞房花烛夜,爱煞他的小娘子在召唤,他再不想什么,动作干净利索地覆上去,继而手一扬,将帐子放下,掩盖一床风光。
又是六七月成婚,又是要频繁叫水的节奏。
郎君在眼前挥汗如雨,美极。
秦嫀想就这样瞧着他,目不转睛。
但终究抵挡不住郎君的放肆,成了汪洋中没有根的一缕浮萍,受尽风吹雨打,最后风平浪静,终于安然地落入他怀里。
二人如婴儿般互相拥着,聆听彼此的呼吸,心跳,叫人相信,此时此刻他们感同身受,别无他想,只有彼此。
这般新奇舒适的感觉,赵允承从未体会过,他此前以为,顶着白衣的身份待在秦三娘身边,就已是了不起的安宁。
眼下他知道,秦三娘亲香他时,喊他墨羽,对他掏心掏肺地剖白,才是世间极乐。
“墨羽?”秦嫀缓了缓,抬起下巴,媚眼如丝地啄了口郎君的唇角:“你还好罢?”
“能有何不好。”赵允承呐呐道,呼吸还有些不稳。
“那就好。”秦嫀亦不多说,将脸枕在他肩上,笑道:“你我今日都累了一日,夫君快歇。”说着,亲他不够似的,又啄了一口郎君颈下能养鱼的窝窝,这才闭目入睡。
垂眸望着小娘子秀美的睡颜,赵允承却是无心睡眠,他和这心里装着不止他一人的女郎,算是心意相通了吗?
“……”郎君眼中,缓缓爬起一丝不忿和阴险,然后他将秦嫀往怀里拢了拢,还是想独占她,这一刻尤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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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次日,桌上龙凤烛燃烧一夜,剩下小半,丫鬟进来清理了些灰,任其继续烧着。
清晨王府上下,静静忙碌,收拾昨日残局。
高远越是忙碌越是开心,不时
问问王爷和王妃,房中可有动静?
听闻还没起,心里美滋滋。
王爷和王妃这般恩爱,小郡主还会远吗?
昏暗室内,郎君一早起来,又撒野了一回,很是威风,叫小娘子嘤嘤求饶,直言要没命了,郎君疼惜着些……他才罢休。
闹归闹,赵允承到底有分寸,逞了会儿威风,便放过弱不经风的秦三娘。
瞧着夫君那得意的小模样,秦嫀背着他轻笑。
怎么说呢,夫君到底知不知晓,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夫妇二人起来梳洗了番,记起被他们冷落了一天一夜的爱子,好不心虚地将小郎君接来一道用朝食。
赵允承将长子抱于膝上,一边亲自喂食,一边与妻子商量:“我们一会儿进宫,叫景暄拟旨,封言言为世子。”
婚后第二日,别人是给长辈磕头敬茶,他们却是要大老远地进宫请安。
以往秦嫀进宫,只穿寻常宫装即可,今日以摄政王妃身份进宫面圣,穿一身宫制王妃冠服,雍容大气,华贵端庄。
入王府后,太皇太后赐下女官与嬷嬷若干,伺候她与小世子起居。
整个王府,因这母子二人入驻,瞬间鲜活热闹,一派喜气起来。
领头嬷嬷姓常,伺候王妃娘娘穿戴整齐,领着一众嬷嬷女官,随行入宫,声势浩大。
今日里,宫中各主子都知晓,摄政王与摄政王妃入宫请安,有分位的后妃,都要去见见。
小皇帝母妃崔太妃,亦在其中。
望着那新任摄政王妃,身披王妃冠服,这般地夺目荣宠,再瞧瞧自个身上的素衣,崔太妃即便有个当皇帝的儿,也不怎欢畅。
庄太后向来佛面佛心,不喜管那闲事,对摄政王妃亦无反感,对方笑吟吟喊她一声皇嫂,她笑着应便是。
想想她膝下的两名帝姬还未成婚,多与摄政王府结善缘乃是件好事,她的笑容便又热忱了几分。
“九皇叔,快将言言弟弟让我抱抱。”天家一家人互相厮见过,小皇帝便向垂涎已久的弟弟伸出手。
赵允承瞧了瞧皇侄清瘦的身板,颇有些不愿意,但还是勉为其难,将爱子交出去:“小心着些。”莫摔了他的爱子。
“哎,言言弟弟好胖。”赵景暄惊呼。
摄政王家小郎君已更名为赵嘉言,闻言倔强地瞅着陌生哥哥:“言言不胖。”
众人一愣,继而纷纷笑了起来。
“是是,言言不胖,只是结实。”小皇帝哥哥为自己方才的失言感到歉意,连忙改口将弟弟哄回来。
崔太妃见小皇帝这般稀罕地抱住摄政王家的孩子,欲言又止,想说些什么,但身边太皇太后虎视眈眈,她只得恨恨忍下。
朝中都说摄政王和太皇太后联合,瞒着所有人得此一子,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她也是极为害怕的。
若摄政王果真有心要反,她儿子如何是好?
却不知别人根本没有盯着她心心念念的龙位,甚至不屑一顾。
太皇太后在宫中坐看了几十年,最是清楚,做皇帝的艰辛与得失;若非小皇帝还小,不
能亲政,她的允承早已离了这是非之地,闲云野鹤去也。
允承不欠赵家皇朝分毫,赵家皇朝却欠他千千万万。
留下妻儿在寿安宫陪伴太皇太后,赵允承与小皇帝去了勤政殿,叔侄二人边走边说:“今日来,还有一事,为言言请封世子。”
小皇帝一听,感到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
素来请封世子都是在成年后,少有几岁便请封的列子,但言言作为九皇叔从外边接回来的爱子,这般着急给予身份并不过分。
小皇帝笑道:“九皇叔莫着急,我这便去拟旨。”
过了几年,小皇帝也渐渐稳重起来,已不是当初那个爱哭鼻子的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