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不关你事。我也不希望与你有关。”林震拉着林沁蓝不放:“我要的是,你以后都得在我身边,哪也不许去!”
两年前的那个晚上,林震至今都难忘,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苦。
林沁蓝咬了咬唇:“你知道我有多希望,我不是姓林。我也不想生在林家!”
“你必须得姓林。”林震语气一凝:“将来,这个姓氏,能给你带来你所得到的东西!”
军医总院。
阿紫醒来时,是半夜。
窗外繁星满天的。很是静寂。
医生说,再休息一个月,她就能下床活动了。
空气中传来隐隐呼吸声,阿紫低头一看,心里一暖。
是洛文冲。
看来洛文冲还真是打算24小时都不离开她啊。
怕她抽烟,还是怕她偷跑?
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许久许久的没有体会到了。
甚至她想着,她爱洛文冲,也可能只是一个遗憾而已。
人家,可是堂堂总督,她……是什么啊。
这门不当,户不对的。
何况,她还有那么不堪的过往。
转头看向窗外,阿紫思绪,飘向了十五年前的那个时空,当时她刚嫁入井下家,只有二十岁。
……
井下家没有吃剩的饭菜,吃不完的饭菜都是当即倒掉的,要吃的话,只有现煮,阿紫看了一眼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两只鸡蛋,烧开了水,将鸡蛋放进去。
她现在是双身子的人,不像以前了,就算她不吃,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吃的。
外面传来声响,是井下青木放下筷子的声音,阿紫急急走了出去,收拾碗筷。
“站着!”
井下青木唤了一句,阿紫一愣,有些不安的转过身去,弱弱道:“青木,有什么事?”
“你的手怎么了?”
“没,不小心割到了,井下青木你放心,我都处理过了,不会弄脏什么东西的。”
井下青木沉默不语,好一会后,拿起旁边的外套,转身走向楼上。
看着井下青木走回房间,关上门,阿紫心里百感交集,将碗筷拿回厨房,冲洗干净,锅里的水烧开,鸡蛋也熟了,将鸡蛋拿出来,放进冷水当中。
“我就说,三更半夜的谁这么吵!原来是你啊!”
不悦的声音响起,吓了阿紫一大跳,便见井下若瞳倚在门外,一双眼眸满是鄙夷:“三更半夜的起来吃东西,你是说我们井下刻薄你吗?”
阿紫摇头:“没,没这回事,只是突然感觉肚子饿了,所以就起来弄点吃的,井下青木刚回来,喝了酒,我想给他煮碗醒酒汤。”
“阿紫,”井下若瞳刮了她一眼:“不需要解释这么多的,也不需要拿我哥出来说,你这女人还真是虚伪,哼,恶心!”
井下若瞳不屑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我都不知道爸妈为何会替哥选你这样的人做媳妇,真的瞎了眼了!”
拿着鸡蛋,阿紫抿紧嘴,把鸡蛋敲碎,塞进嘴里。
淡淡的一丝味道也没,和着眼泪吃下去,做好自己的本份吧,安安全全的将小宝宝照顾好,生下来,终有一天井下青木会接受的。
也许是有宝宝了特别累,阿紫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几乎是弹跳起来的,阿紫急急的冲到厨房里。
客厅里坐着公公和婆婆,井下青木正在说着电话,桌面上都摆着早餐,阿紫看了一眼客厅的挂钟,八点半。
天哪,她怎么能睡得这么晚!平时她六点多就起来了,张罗一家人的早餐,俞父和俞妈起得早,七点便下楼,现在八点半了……
“爸,妈,”俞就蕾低着头走过去,像做错事的孩子认错道:“对不起,我起来晚了。”
未等她说完,保姆拿了一份早餐出来,放到她面前道:“少外婆,吃早餐了。”
阿紫眨了眨眼睛,有点不太习惯的看着台面上的早餐,对保姆说了句:“谢谢。”
看着色香味俱全的早餐,阿紫突然发现自己好饿,刚想拿起刀钗,才想起自己没有梳洗好,连忙放下刀钗便跑向卧室。
“小心点,别摔着了,一大早的跑来跑去,走慢点不行吗?烦。”婆婆喝着茶:“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也没有,也怪不得青木这样对你。”
“妈!”听到婆婆说自己,井下青木挂了电话:“一大早的你少说两句不行吗!怎么偏要将我和她扯上关系!”
井下青木看了阿紫一眼,拿起外套往门外走去:“晚上不用等我吃饭了!”
“哈!”井下若瞳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不满道:“一大早的吵什么啊,把人都吵醒了。”
婆婆看了她一眼,摇头道:“刚才还说凡蕾不像大家闺秀,想不到你也如此!哎我这老骨头是没眼看了!快回房间收拾一下自己再出来吃早餐!”
井下若瞳白了阿紫一眼:“一大早的真扫兴,怎么拿我跟她比了,乡下出来的土包子!”
“若琳!”俞父放下报纸,一脸严肃:“说了多少次,凡蕾是你大嫂,你要叫她大嫂,知道不!”
对着父亲,井下若瞳不敢造作,撇撇嘴道:“知道啦爸爸,我不就刚睡醒嘛,头脑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大嫂,你别介意啊。”
阿紫笑道:“不介意的。”话毕,转身跑回卧室。
井下青木说今天晚上不回来吃饭,他会到哪去呢?应酬吗?还是另有新欢?
心里一痛,阿紫深深吸了一口气,轻拍自己胸口:“别担心,井下青木只是工作忙而已,作为他的妻子,应当要体谅他。”
他不回来吃饭,她可以煲好汤,等他回来便有汤喝了。
想像着井下青木喝着自己亲手煲的汤的情形,阿紫心情大好,一扫刚才的阴狸,疏洗了一番,走下楼去。
冒着白色热气的咖啡放下,便见一身材火辣长相极美的女子站在办公桌前,脸上妆容化得极其精致,本应放下咖啡便走的她,却不愿离开,偷偷瞄了一眼面前男人,犹豫了一下,尽量露出最温柔最吸引人的笑容问道:“俞总,你还需要些什么?”
潜意识里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习惯每晚都做井下青木爱吃的饭菜,就算他不在家里。
他回来了,其实他心里是有这个家的,只是不喜欢她罢了。
“井下青木,回来了。”
满脸的笑容,阿紫走上前去想帮井下青木拿衣服,手没碰到衣服,井下青木便将外套一扔:“走开!”
阿紫心里一震,看到井下青木满眼的厌恶,心里像被千刀万剐,却仍旧保持笑容:“好,我不碰,井下青木,快过来吃饭吧,饭刚做好。”
井下青木本能的张嘴想说不,待看到桌面上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后,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冷哼一声,走到圆桌旁坐下。
见井下青木真的是回家吃饭的,阿紫高兴不已,坐在他身旁,端起饭碗,一边吃饭一边偷看他。
起码井下青木还是喜欢她做的饭菜,这就够了。
井下青木虽然不说话,但吃了不少,阿紫满心欢喜,井下若瞳在一旁看着两人,眸里掠过一抹阴狠。
这个女人要不得,不能让她长久留在井下!
“喂,你上来一下!”
井下青木没来由的唤了一句,阿紫停下手中忙活,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楼上。
井下青木转身走进房内,阿紫怔然不已,她刚才没听错,井下青木是在叫她。
急忙的跑进厨房洗干净手,将围裙除下,将忙活交给保姆,阿紫理了理衣衫和头发,有些受宠若惊的走到楼上。
伸手敲门,发现门没有锁,阿紫抿了抿嘴,轻声道:“井下青木,我进来了。”
里面没人应答,阿紫犹豫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推门走了进去。
便见井下青木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杯红酒,看到她后,眸里带着一抹玩味,将手中红酒放到台面上:“喝了。”
阿紫大惊,怀孕不能喝酒!
“井下青木……”她哀求道:“我怀孕了,不能喝酒的,对宝宝不好……”
“我叫你喝你就喝!哪来这么多费话!”井下青木甚是不耐烦。
阿紫心里一紧,咬着下唇,慢慢的走过去,拿起红酒,颤抖着手将酒杯递到嘴里,酒香传进鼻里,一阵的恶心。
阿紫闭眼别过头,不去闻酒气,压了压胸中的那抹恶心感,阿紫屏了气,仰头将酒一喝而尽!
一杯,就一杯,一杯没什么事情的……
忍着恶心感,阿紫很是艰难的将酒咽下去,放下酒杯,正想说话,却见井下青木又往酒杯里倒了一杯酒。
“喝了。”
阿紫摇头,刚才喝下那杯已是够艰难的了,现在又来一杯!
不行,她不能喝,对宝宝不好!
“不,井下青木,我不能喝,对我们的宝宝不好……”
“闭嘴!”井下青木大喝一声:“我告诉你,如果不将这杯酒喝完,待会我就带你到医院去!你这贱女人,千方百计想怀上我的孩子,得逞了对吧,高兴了对吧!告诉你,我井下青木不会要你,更加不会要你腹中的孩子!”
听得井下青木这么绝情的话,阿紫心里一悲,想起那天井下青木硬拉着她去医院的情形,脚一软便跪了下来:“井下青木,那是你的孩子啊,是你的骨肉,难道你真那么狠心要将孩子下掉吗?”
“你不用给我来这套!”井下青木重重放下酒杯,红色的酒液溅了一台:“我告诉你,如果今天晚上你不将这支红酒喝完,你休想走出这房间!”
阿紫看向杯中红酒,仿佛是流动的血液,若真的将整支红酒喝下去,宝宝必定凶多吉少!
“井下青木,不要这样好吗?那是你的骨肉啊!千错万错也是我的错,但宝宝是无辜的啊!井下青木!”说着说着,阿紫向井下青木叩头,一边叩一边哭诉:“井下青木,孩子真的是无辜的,你要折磨就折磨我好了,千万不要对孩子下手,那可是你的骨肉……”
——
“嗯……”洛文冲闷哼一声,打断了阿紫回想的思路。
手轻轻抚上洛文冲的脸,阿紫眸内一片柔情。
就算以后她和洛文冲没有什么好结果,但拥有现在的这一切,她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