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林大江这一露面,所有的人这才发现,事情原来根本不是他们所想象的那么简单,古玩店的开张,管文物的,管治安的大佬都亲自过来道贺捧场,这样的店铺,想办法去巴结还差不多!怎么去不屑、去排斥?
只是这些人并不知道,也不认识,像老爷子、覃海天、以及苏旬等人,要是知道或是认识他们,不知道他们又作何感想。
当下有几个人便打发伙计,出去买花篮,要大大的、得赶紧的!
一定要抢在其他同行的前面,这样,才有和张氏古玩店的老板全面接触,套上一份交情。
林大江在张灿的店里,倒是没多留,他很忙,今天,所有能出动的警力,都已经出动了,维护社会安定和谐,义不容辞,义不容辞啊!
张灿真是感激莫名,这些倒好,下至警察,上至国安,中间还出了苏旬带过来的那些军人,就为自己一个古玩店的开业庆典,这阵仗大得还真是可以。
不要说有没有人当真在打张氏古玩店的,就算有,怕是得组织山一支为数不少的军队再说吧。
只是林大江前脚刚走,又来了三个人,黑毛、荷花嫂和她老公李贵娃。
荷花嫂李贵娃夫妻二人,是真正的来向张灿道贺的,是客人,黑毛却是和覃海天、苏旬和林大江一样。
不过,黑毛带来的人却不是很多,只有十个而已,但这十个人,现在都已经占据了一些有利的位置,黑毛过来,仅仅只是和张灿打个招呼而已,顺便和荷花嫂夫妻一起,送了张灿一个花篮。
另一个专门负责接送宾客的伙计,把荷花嫂和李贵娃送到事先约好的酒店里,稍事休息。
从这一刻开始,前来道贺的客人便开始密集起来。
陈先发和董明两拨人联袂而来,足足比预定的时间提前了一个小时,一到场,和张灿等人打过招呼,便用不着人安排,自行在店铺门口搭起一座戏台子,接着便开锣唱戏。
一开锣,几乎全部的明星大牌,以及所有的工作人员,都上了台,以一首“好日子”开场。
……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明天是个好日子,打开了家门咱迎春风。
……
今天都是好日子,千金的光阴不能等。
明天又是好日子,赶上了盛世咱享太平。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
歌曲虽是不大新鲜,但这喜庆的场合之上,却又恰如其分。
悠扬喜庆的开场合唱完毕,主持人这才登台,所有的人眼前一亮。
没想到陈先发和董明两个人,还特地从电视台请来了最著名的节目主持人,专门为这场演出来主持节目,陈先发和董明两人,也真是尽到了家。
“各位先生,各位女士,各位业界朋友,欢迎大家远道而来,为我们张氏古玩店的开业庆典捧场,今天是是张氏古玩店一个值得纪念的喜庆日子……”
“我们在这里庆祝张氏古玩店隆重开业,值此开业庆典之际,请允许我对张氏古玩店的开业,表示热烈的祝贺……张氏古玩店是一个朝气蓬勃,充满活力,富有想象力和创造力的企业,历经数年的商海遨游,培养了我们诚信,稳健的为人之道,坚韧求实的办事作风……”
“谨此,我向所有曾经关心支持过我们的各界朋友,表示衷心的谢意。”
用的虽是人人都耳熟能详的开业致辞,但在名嘴主持现场说出来,倒是别有一番喜庆之意。
接下来,便是各类歌舞小品或是相声之类的节目,无论是明星大腕,还是新秀,这一刻摒弃高低之分,都很是卖力的表演起来。
京城的人很是喜欢闹热,尤其是老头老太,见今天到场的演出的,不但场面甚大,还不少明星大腕,张氏古玩店门前才搭戏台子,便足足围了百十来人,有的干脆还拿上了椅子、条凳,一时间,张氏古玩店门口,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边闹热非凡,另一个地方也渐渐开始聚集了不少的人。
钟一山、黄墨、许千帆、蓝志奇四人,在酒店里,搭了个台子,已经开始为张氏古玩店开业志庆,免费出席。
张灿和他们第一次见面,就保住了他们的颜面,让他们没有当场出丑,钟一山一出张灿的古玩店,便上他们三个,并且把话说得很明白,这次出席鉴宝,是免费的,算是还张灿一个人情。
张灿的鉴宝能力,在其他三个人心里,留下的除了震撼,便是向往。
四个人都看不出来真假的东西,张灿只是略略看一眼,便真假立判,这份眼力,不能不叫人敬佩。
所以,钟一山一说,三个人均是没有半点推委,直接就给定了下来,来!到时候一起来!
不过,还有个小小的要求,要和张灿再一次坐在一起,一起做这次鉴定。
人嘛,活到老要学到老,张灿既然有如此之高的成就,可取之处自然不少,能学到一点,自然也是好事。
看着到场的,也差不多有百十来人,钟一山站起了起来,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各位,今天在这里,我们四个还能继续出席鉴宝,这完全应该归功于我身边坐的这位张灿,张先生……”
钟一山说这话,立时引起了台下的一片轰动,钟一山是什么人,可以说古玩界不知道的人很少,早就从小报上听说钟一山等人,今天为了张氏古玩店开张,出席免费鉴宝,没想到,钟一山一开口,没说上一些祝贺之词,反而说出这样的话来。
到底是什么原因,是张灿能让这几位继续鉴宝,又是什么功劳呢?台下一片猜测。
“在正式鉴宝之前,我和其他三位都商量过了,觉得这件事不说出来,不但如鲠在喉,还有愧于大家……”
张灿一听钟一山开口,便知道钟一山会把以前那件事给说出来,心里顿时对钟一山有些敬佩,人不是,老马也不可能不失蹄一次,不过,出了一次错,还能把它说出来,尤其是钟一山这样的名家宿老,这份勇气,的确叫人欣赏。
钟一山对着话筒轻轻咳了一声,让场面稍稍静了下来,接着说道:“就在几个月之前,一次鉴宝会上,我们四个,都走了一次眼,把一件赝品当成了真货,幸好,就是这位张老板,及时出面提醒,才没有酿成大错……”
钟一山说的很是严重,这也算是古玩界的一件密莘趣闻,其他的人根本就不相信有这回事,若是张灿的功力,比钟一山他们四个人还要好,为什么在以前从没听到过见到过张灿这个人呢?
张灿这个人,大多数人都还只是最近两天的报纸上知道的,不但对他的身份来历一无所知,甚至他的很多事情都是一片空白,这个张灿就像从地里突然钻了出来似的。
不过,既是钟一山说出来的话,又由不得这些人不信。
钟一山说完,黄墨、许千帆、蓝志奇三人也纷纷表示,钟一山说的,确实属实,所有的人这才确确实实相信,钟一山等人,能继续出席鉴宝,确实应该归功于张灿。
像钟一山他们,应该说黄土都掩到了脖子,在乎的,除了名声,也就在没有其他的东西可在乎的了,他们肯定是不会拿自己的声誉来开玩笑,现在这么说出来,大部分人和张灿都有了同感尊敬。
至少,不会因为一点虚名,而去事实,确实值得让人尊敬。
只是众人对钟一山尊敬之余,对张灿的好奇心更是大增,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能让钟一山,黄墨、许千帆、蓝志奇这样的鉴宝大师都佩服得五体投地。
正文 第八百四十二章 无双宝鉴 一
除了对钟一山以及黄墨、许千帆、蓝志奇他们的尊敬,很多人还有另一个目的,他们都是冲着这个免费鉴宝来的。
在正常的鉴宝场合,人家那是要出场费的,也就是说,自己手里的玩意儿,无论值不值钱,进场费是少不了的,单单只是进场费倒也罢了,有时候进了场,由于做节目的时间关系,能不能让这些金口玉言的大师们瞧上一眼,还真的很难说。
今儿个就场子里这百十来人,真正带着玩意儿,冲着这个免费来的,真还不少。
难得啊,专门就为这条街,这几个人做一次鉴定,还是免费的,是不是难得,大家心里都有数。
钟一山的话音一落,在场的人自是使劲的鼓了一阵掌,大多数人除了敬佩钟一山等人的勇气和坦诚之外,主要的还是希望钟一山等人,能尽快的步入正题,鉴宝!
张灿礼貌、简略的说了几句感谢之类的言语,没法子,怎么说今天大家来这里捧场,也算是给了张氏古玩店一个面子,感谢之类的话不说几句,有失礼仪。
只是张灿说完,台下的掌声,也是有如张灿的话一般,礼貌、简略!
稀稀拉拉的掌声过后,第一个忍不住站出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拿着一个扁形盒子,三两步走到张灿和钟一山等人面前,直接说道:“各位老师好,我今天来,主要是想请各位老师,帮忙看看,我这件藏品,到底是真是假,又能值多少钱?”
年轻人,说话很是直爽。
钟一山打开盒子,脸上一时间显得有些凝重起来,“好东西,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一件好东西……”
钟一山说着,从盒子里拿出一件孔雀绿釉青花,花纹是鱼藻的,盘底落款“大明宣德年制”六字。
“这种孔雀绿釉青花应是始于元代,成化时的孔雀绿釉晶莹艳丽,青花于绿彩之下往往显黑,如绿釉黑花一样……”
“博物馆藏有一件鱼莲纹盘,盘外壁绿釉下绘青花荷莲四鱼纹,里心为素白釉,器底心书‘大明成化年制’青花官窑款识,景德镇御窑厂遗址,在近年发掘中发现有同此品种的盘、碗,工艺表现手法多种多样,有青花绘画覆孔雀绿釉、孔雀绿地凸白花划花填孔雀绿彩及青花地孔雀绿花等派生品种。”
“有此藏品在手,应是收藏大家之作,不错,不错……”
“这么说,我这东西是真的了!”年轻的小伙子有些激动,“可是我拿给好几个人看,他们都说我这是假的,还说我这只不过是仿品,连釉面都有几处脱落了……”
张灿轻轻咳了一声,微笑着说道:“兄弟,我不能对那些人说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釉面剥落,其实是因为有部分真品在当时烧制时,胎釉结合不好,加之在地下埋藏多年,出土后有剥釉现象,这个很正常……”
“釉面脱落的地方,你试试,是不是有粗糙的感觉,但是你细细地看一些,剥落下来的釉都是顺着开片的纹路掉落的,这就是真正的真品……”
张灿此言一出,钟一山等人禁不住额首微笑,张灿说的,确实是自己想要告诉这位年轻人的,只是这些话,自己说出来,未必比张灿说得更直白,易懂。
要知道,张灿原来的古玩方面的知识,无论如何也是及不上这几位国宝级的鉴定大师的。
只是张灿那次在那个神秘的研究所里,呆了不短的时间,期间叶紫和周楠两人,闲得无聊之际,向守卫要了不少古玩方面的书籍,每天都填鸭子一般的念给张灿听。
若是在平日,让张灿自己看书学习,三五页也未必看得结束,便会呼呼睡了过去,但在那种情况之下,确实是得益匪浅,是以,张灿今日的成就,和往日相比,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张灿继续说道:“现在有些作假的,单纯只说做脱釉现象这一类的手法来说,他们大多是使用小锤,轻轻敲击器物表面,但是敲落釉面时,难免伤及胎体,最大的一个分别之处就在于,剥落处大多在瓷器身上、底部,这是作假之时,容易下手的部位。”
“所以你这孔雀绿釉青花,虽有釉面脱落的地方,但恰恰证明这是一件货真价实的藏品,”
年轻人听到这里,眼里几乎蕴了泪花,想来,在这件孔雀绿釉青花盘上,他是受过不少的委屈,今日得了几位国宝级鉴定大师的一致认可,自然也就到了扬眉吐气的出头之日。
“谢谢……谢谢各位老师,谢谢……”年轻人拿回孔雀绿釉青花盘,小心翼翼的装好,紧紧地抱在胸前,不住的弯腰致谢。
致谢之后,年轻人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是继续说道:“我还有两个请求,一个是能不能麻烦各位老师,说说这件藏品的大致价值,另一个是……”
年轻人有些不好意思的顿了顿才接着说道:“我想请给位老师,给我出具一份鉴宝证明,不知道……”
蓝志奇略一沉吟,说道:“要说价格,我们只能说同类的了,具体到你这一件上面,我们是没法做出具体的价格的……”
蓝志奇等人,打过一次眼,这次又在张灿面前,说话自然就小心的多了,再说,又不是他们要买这件孔雀绿釉青花盘,若是自己要买,那价格自然就能具体的给定下来。
“就今年总体的瓷器交易量来说,和你这件同类的藏品,价格应该在三十万以上,超过五十万的,只是少数,当然,也有达到一百多万的,就你这件藏品来说,我认为不应该低于三十五万到四十万,当然,再上升的空间,那得看卖家而定。”
蓝志奇虽然没具体的说明这件孔雀绿釉青花盘到底值多少钱,但也基本上算是划定了一个下限,三十五万到四十万,高于这个价格,也不是没可能,那就得看这位年轻人如何操作了。
张灿笑了笑,说道:“这位小哥,想要一张鉴定书,我想,这件事这么说吧,这张鉴定书,它本身并不能说明任何问题,对不对?”
“说的也是,”钟一山接口道:“这个鉴定书,最多只能说明,你现在,手上拿的这件孔雀绿釉青花盘在这次我们几个人的鉴定之下的真假和价值……”
钟一山把“现在”和“这次”这几个字特地加重了语气,也不能排除有什么人,会拿了这件孔雀绿釉青花盘鉴定证明,换到其他的仿品之上,因为这份鉴定书,本身并不会具有任何的价值。
就算你把这件孔雀绿釉青花盘的鉴定证明,贴到高仿的赝品上,也不能说赝品就成了真货,赝品,终究就是赝品,证明,终究也只不过是一个形式,对应的也只是这一件孔雀绿釉青花盘而言。
鉴定证明,一张纸而已!
“你自己知道它是真的,在你愿意脱手的情况下,你知道它的真正价值之所在,不会受骗上当,这才是最主要的!”张灿微笑道:“这并不是说我们不愿意为你出具一张鉴定证明,只是这张现代的白纸,就算写上几个字,依旧是一文不值,对不对?”
张灿说得甚是风趣,钟一山等人无不微微一笑。
只是台下的人就有些不干了,当即就有人说道:“几位老师,这话也不能这么说,最起码,就今天来说,有你们出具的鉴定证明,也算是给我们手中的物件一个身份,没有这张鉴定证证明,我们自己倒是心里有了底,但是没在场的旁人,又怎么会知道呢,大家说对不对?”
这人这么一说,台下立时一片嗡嗡做响,不少人交头接耳,不过,大多数交谈的,只是到底要不要出具这样一份鉴定证明。
年轻人咬了咬牙,态度很是坚定地说道:“我还是希望各位老师,能为我出具一张鉴定书,希望各位老师能够成全!”
既然这样,钟一山倒是很爽快地答道:“行,请你稍等!”
鉴定证明是预先准备好的,就像古玩店里的买卖合同一样,只是稍有分别的是,买卖合同,不会填上物件的具体材质成分……等等具有专业的知识的描述。
在今天的这种情况下,钟一山等人也只能是凭着专业知识、眼力和经验,要分析物件本身的材质成分,那得要有现代化的高科技仪器分析,包括物件材质的分子结构、酸碱度……之类的,显然,这个场合之下,这一条是没法子用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