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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来,一直是吃老本。老夫人说,吃老本不是个事,不管怎么样至少要做到收支平衡。不得已,只能从对余的下人下手。
  唉,也真是没法子。
  现在好了,裁掉一些多余的下人省了他们的月例,还有他们的吃嚼,衣裳,打赏等。还趁机从一些府中的大老鼠家中搜到一些早已不见经年的古董字画首饰银两。
  给库房增加了不少,现在也能做到每月收入与开支平衡。为此,家里日常的蔬菜,鱼,鸡,羊肉,猪肉,都是从庄子上送来。也不用花什么银子在外面采买,又节约了不少。
  几下里来,也许今年还有盈余。总算能让公中收入多一些,手中也松快些,到时候说不定还能过个富足的年。
  我们家可不能与几位姐姐妹妹们的府上比,据说你们几家,每月的日子过得奢靡到极致,可一点也不用担心没有银钱。可见几位府上,都是有大把的收入的。
  下次有机会,我一定找几位府中掌管中馈的长辈或嫂子学习学习,生财有道啊?
  也不知道做的什么大把来银钱的生意,居然能把日子过得比皇亲国戚还富贵。啧啧啧,我自认没有这个本事。”
  张氏的话,吓傻了几位惹事的,一位穿着青袄红裙的年轻妇人气的原本比白墙还白的脸,瞬间惨白,颤抖着伸出右手的食指指着张氏怒吼,“你血口喷人,什么奢靡到极致,我们怎么就奢靡到了极致?别想诬赖我们?”
  “张妹妹(张姐姐)往素您可不是这样的人,怎么嫁去荣国府才几年,就变成现在这样?”
  “荣国府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杨清走了过来,她是过来与亲家母打招呼的。
  也是想出门走动走动,一直坐在厅堂,她受不了。
  突然走进来的杨清,厉眼扫过那就几人,气势逼人,让几位年轻的妇人立马变鹌鹑,不敢直视杨清。说人家的坏话被抓包,多少有些难堪。
  她走到三人面前,“咚咚咚……”的敲响三人边上的桌子,再次问道,“几位说说吧,荣国府怎么了?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还是杀了你们家什么人,抢了你们几家的财宝?
  今儿不说出个一二三来,老身就上书皇上皇后,问问,几位的娘家父母是怎么教育你们的?家里管不好,管到我荣国府的头上。老身还没死呢,可不是你们能随意作践的?”
  几人被一身煞气的杨清吓的不轻,畏缩着不敢出声。
  几人的婆婆不管,但娘家的亲娘要管,有人就开口了,“史老夫人,那还是几个孩子,您一大把年纪,与她们计较什么?她们也没有说荣国府有什么不好,只是语气夸张了些,没有恶意。”
  “呵呵,多大把年纪也不能听着别人奚落自家也不在意。荣国府怎么了,做了什么祸国殃民的事情了吗?还是我家的孩子做了什么坏事?说的好似那是地狱一样,今儿我就想问清楚。不说清楚,那说明你们是胡乱造谣,既然这样,你们闲的到处扯闲篇,东家长西家短的。
  有这个精神那不如去庵堂住上十年八年,天天念经诵佛,一定能让诸位的长舌边短舌。”
  几位年轻的妇人吓的瑟瑟发抖。
  去庵堂住十年八年,那她们都不用活了,也不用再回来。
  一位二品的安夫人好似看不下去,忙出声打圆场道,“史太夫人没有必要这样子下几个孩子。好了好了,追究那些个气话做什?”
  安夫人年龄与杨清差不多,家里的丈夫与嫡亲的长子都极有出息,手握实权或者有潜力。
  别看她只是二品诰命夫人,在一品诰命夫人面前那也是有面子的,几位家里的子孙不争气的一品诰命夫人与安夫人交往还低一头。
  她笑眯眯的望着杨清,眼带笑却又向杨清施加着压力。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和善,其实她打从心眼里就瞧不起出身勋贵与嫁进勋贵家庭的史氏。
  第7章 红楼老太君(07)
  杨清从来就不怕事,还特别喜欢惹事。她第一世在原生世界一辈子未婚,一个人靠着她自己,买房,攒钱,安度晚年,有滋有味的活到八十八岁。
  就能知道她可不是善茬,嘴巴子厉害,本事也不小。
  她瞟一眼那位安夫人,也扬起笑容,笑眯眯的问道,“安夫人这是要做好人还是要保她们?说明白点。”
  说完,还扫视整个厅堂,然后不等安夫人说话继续说道,“我不管你们心中怎么想的,我只知道,谁要是以后在宴会中为难我这一脉的儿子儿媳闺女孙子孙女外孙子外孙女,我就让是你们一家不痛快。
  别以为荣国公去世,你们就能骑在我们一家子头上撒野。到时候我不介意,让诸位见识见识武将家出来的女子有多彪悍。
  有那本事欺负人,就别躲在别人的身后,算什么本事。哼……”
  这一身轻轻的一哼,在场的几位讥笑荣国府的妇人还有那位安夫人,全被震的眼睛鼻子嘴巴全流血。
  那一声哼的她们耳鸣头重,浑身颤抖。
  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在场见过荣国公的亲母鲁氏的几位老夫人纷纷用帕子擦拭额头上的汗珠,太可怕了。
  她们仿佛见到了那位老太君在世。那位可是随夫君征战四方的女巾帼。一身气势比男将军还足。
  张氏的母亲也悄悄的在张氏耳边嘀咕,“你婆婆气势太足,吓人。”
  张氏抿嘴直乐,“母亲,我婆婆人不错。对我也挺和善的,管着夫君,最近也有成效。”
  “那就好,你以后对你婆母多恭顺一些。对二房的两个孩子,多宽容一些,毕竟也与她们没有什么关系。”张氏的母亲拍着女儿的手轻声交代。
  出血的几位已经靠坐在一边,丫鬟们去请大夫过来瞧。那位安夫人快气死了,仰头背靠着椅子,气的浑身发抖,嘴里还在唠叨,“史氏她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离去的杨清走出去以后,带着鸳鸯,在外面的院子里转圈。傲立枝头的红梅,在寒风中摇曳,香气扑鼻,一时之间,让杨清想起那句: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
  屋内的人说什么,她不管。只是隔壁厅堂的人,说话的声音也太大了点,她听到那安夫人的儿媳与她人说话讨伐她的声音,也听到了亲家母帮她争辩的声音。
  默默的用月华之力沟通地府,见到那道黑色带着符文的大门打开,走出来几个小鬼,一个个都都是惨死的小鬼。
  杨清给他们度了一些月华之力,倒也不怕白天出没阳间,只是不能久待,待个一个时辰是没有问题。
  小鬼没有公差在身,不比牛头马面与黑白无常,他们能白天出没,不怕阳气,那是因为有公务他们拘生魂回地府是不管白天还是黑夜。
  几个小鬼有了月华之力,直奔几位刚才出血有血腥气的妇人,直接悬浮在她们的眼前,做出各种要生吞活剥她们的表情。
  几人都能看见那些小鬼,一时之间,厅堂里,几人化身各种尖叫鸡,“啊啊啊啊……”
  “有鬼啊……”
  “别过来……”
  “不是我害死你的,是你自己……”
  厅堂里的声音叫嚷的隔壁的隔壁都能听到,还别说外面的人。片刻功夫,不只是在公主王妃,更远一点的厅堂的客人们都赶了过来。
  瑞王妃被几人气得心脏都快蹦出来,□□的哪儿来的鬼。
  她安抚着客人们,“各位,先去隔壁休息,我让下人们马上安排。”
  “给您添麻烦了。”一些老夫人忙说道。
  “不麻烦,不麻烦,招待不周。”瑞王妃此时亲自出来处理,头疼。
  几人还在尖叫,没法子,那些小鬼是使出浑身解数的吓她们。
  一会儿化作一缕青烟,一会儿化作面相凶狠的厉鬼。反正一直折腾着。
  几人叫的凄厉,把瑞亲王府好好的宴会搞成了尖叫大会。
  她们走到哪儿,小鬼跟到哪儿,最后没办法,只能送走她们,让她们回去,可惜的是,一路上小鬼还跟着。
  送她们回去的人中就有瑞亲王府的嬷嬷,每辆马车上都有一个老练的嬷嬷。
  一路上耳膜都快被叫破,忍受着噪音。
  午膳时,几位嬷嬷回来复命,把路上的情况再复述一遍,绝对的客观公正。
  在场的女眷全听的真真的,也把几位路上自爆的做过什么坏事都说了,没法子,必须洗白瑞王府。
  是她们自己做了恶事招鬼,不是瑞王府不干净招鬼。
  瞧瞧那些鬼都是她们自个儿招来的,与瑞王府可没有什么关系。
  从今儿起,几位的名声算是坏到了底。
  也有人把这事与荣国府联系起来,多巧,刚与史太夫人闹意见,马上就见鬼,这也未免太巧了点吧。
  午膳过后,宴会还得继续,不能马上就走。
  杨清与关系好的一群坐在一起,坐下还没有聊几句,院子里传来呼救声。
  有孩子呼救,也有大人在喊,“救命啊,郡主,郡主您怎么了?说话啊?”
  一声声的,杨清随着大家一起站起来,走出去。外面有丫鬟嬷嬷抱着一个身穿绿色袄子的小姑娘朝一边的厢房跑去。
  瑞王妃快晕过去,扶着身边的丫鬟,身子晃了晃了。
  忙问已经跑过来禀报情况的嬷嬷,“到底出了什么事?”
  嬷嬷也吓到了,“是雍王爷府上的郡主从假山上摔了下来,此刻人事不醒。额头上摔了一个大窟窿,流血不止。”
  这下瑞王妃真的站不住了,雍王爷当今皇帝的第三子,出身复杂,生母是宫女,只是无意中被醉酒的皇帝当作了妃嫔宠幸一晚,就好运的怀上了龙子。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生下三皇子。可惜她自己命不好,生完孩子以后,一直缠绵病榻。一直到三皇子七岁,一命呜呼,去了西方极乐世界。
  在皇宫内,大多数妃嫔的死都有一些问题。可她是没有任何问题,也没有去暗害她。为什么,不值当。
  生下皇子以后,是有了封号,但无权无势无宠,没有人把他们母子放在眼里。
  只是三皇子的命运转折点也从这里开始。生母死后,运气来了,皇后突然生病,病的很重,还一病不起。
  不知道皇帝怎么想的,亲自把三皇子送去了坤宁宫。虽然没有记在皇后的名下,但却是皇后抚养到大。母子俩感情很好。
  雍王爷的嫡女,被皇帝赐名□□,封号也是□□,。深得皇后的喜欢的□□郡主现在在府上出事,瑞王妃心里能不慌。
  雍王妃已经在丫鬟的搀扶下小跑着去到女儿躺的厢房,见到那么大的窟窿,吓的眼泪哗哗的掉。
  那鲜红的血,从窟窿里直流,堵都堵不住。雪白的丝帕,已经染的鲜红,没有几块白色的地方。
  雍王妃坐在床边,握住女儿的手,一个劲的轻声问道,“慧儿,能听见母亲说话吗?”
  小郡主已经晕迷,能听见才怪。
  女儿紧闭双眼,雍王妃心里难受,除了等太医来,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没一会儿,太医来了,用温水擦拭干净伤口周围以后,太医为难的很,不知道后面的话该不该说。
  雍王妃的眼睛一直看着太医,见他皱眉头,挂着的心再次悬在九重天,问道,“贺太医,说话啊,郡主的伤势要紧吗?”
  贺太医为难的很,怎么说,见雍王妃那样,他硬着头皮说道,“回禀王妃,小郡主的流血太多,伤了根本。能不能好,还得看郡主自己的求生意识是否坚定。
  这种情况好过来的甚少……”
  至于疤痕,压根不用说,那么大一个窟窿,命都悬在半空,还说什么容颜疤痕的事,那不是乱扯。
  “哇……”雍王妃突然哀嚎出声,一点也不像往日外人见到的那样。此时的她就是个不知道怎么办的普通母亲。
  贺太医的医术在太医院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好。
  他说命悬一线,那就真是命悬一线。能好过来的机会是千万分之一。
  厢房外,已经围满了一层又一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