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远恼火按他的头,“搞!怎么不搞!这半个月都做什么了?”
顾云筑越发想笑,“会不会很丢人啊?若让陛下知晓,会不会觉得不妥?”
柏远奈何,“我三哥对三嫂,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喂,帮我!”
顾云筑无语,“这都帮了大半个月了,还没帮够啊,还要我帮啊!”
柏远拥他,“阿筑,帮人帮到底!”
呸呸呸!他口中的阿筑两个字,简直让他恶心头了,他夫人都没这么唤过他。
“帮不帮?”柏远恐吓。
“帮帮帮!”顾云筑就当送瘟神了,否则还能阴魂不散了去。
柏远终于回了宫中,苏锦好奇问道,“做什么去了?”
柏远认真道,“看书!府中都可以做证,我在府中认认真真看了大半月的书。”
苏锦忍俊,“事出反常必有因。”
柏远神秘道,“三嫂,等晚些时候告诉你,你一定是第一个知晓这个秘密的人。”
苏锦应好。
本是白巧值守,乌娜苏特意换班,来送茶水。
苏锦当作不知。
柏远看她,她当作没看见一般,奉了茶便出去。
柏远目光就跟着出去了,“三嫂,我晚些来找你。”
苏锦低眉笑笑。
出了内殿,柏远撵上她,拽起她的手就往平安殿去。
“做什么!”乌娜苏瞪他,眼下还在凤鸣殿,这么多双眼睛许是都看见。
“去了就知道了!”他不管。
白巧入了殿内,笑道,“方才发生了?奴婢见平阳王牵着娜娜就出殿外了。”
苏锦饮了口茶,叹道,“闭关修炼了,要一鸣惊人了。”
白巧笑笑。
苏锦问道,“诶,小祖宗们呢,怎么今日一个都没见到?”
白巧似是想起来,“对了,平阳王今日是同顾二公子一道来的,带了不少零食来,顾二公子早前同小祖宗们一处呢,许是一块儿玩去了。”
苏锦笑笑,遂不多问了。
平安殿内柏远松手,乌娜苏叹道,“又做什么?”
他问她,“有没有想我,好娜娜?”
“没有。”好难啊斩钉截铁。
他也不气,继续牵了她上前,就在外殿的案几处,神秘道,“我寻了好久,寻了两只特别厉害的蛐蛐,斗蛐蛐啊。”言罢,拿出两个笼子。
乌娜苏脸色微沉,“这十余日,你就是寻蛐蛐去了?”
他不以为然,“是啊,多重要啊。”
乌娜苏撑手起身,“柏远,我以为你病了,还是出事了,结果你就是去找蛐蛐了……我日后不来了……”
她似是失望。
刚走出两步,他自身后抱她,“好娜娜,逗你的,怎么一逗就信?”
乌娜苏微怔,他牵她往内殿去,“来!”
乌娜苏不知他何意?
只是入了内殿,见内殿中的窗帘都拉上,周围点的全是蜡烛,也铺满了鲜花,蜡烛摆成她最喜欢的蝴蝶模样。
她伸手捂住嘴角,眸间氤氲。
他牵她走在蝴蝶形状中间,让她别动。
而后上前,在她跟前单膝跪下,一手牵起她的手,一手从身后掏出一束花,仰首看向她,诚恳真挚道,“柏远真心喜欢乌娜苏,想同乌娜苏结发。娜娜,日后我们夫妻二人,举案齐眉,相守一生,好不好?”
乌娜苏喜极而泣,却没应声。
柏远轻叹道,“娜娜,嫁给我吧!我爱你!”
“嫁给他!”
“嫁给他!”
“嫁给他!”
乌娜苏一愣,早前不知藏在何处的小祖宗们鱼贯而出,而此时都在起哄。
顾云筑冲着二人吹了吹口哨。
乌娜苏低眉笑笑。
柏远亦仰首笑笑。
若清风霁月,繁华若花。
(柏远娜娜番外完)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的番外:
许久之后,宴书臣听柏远说起自己这段奋勇读书的英勇故事,整个人陷入了短暂沉默,看了柏远一眼,没有说旁的。
柏远恼火,“喂,宴书臣,干嘛欲言又止?”
宴书臣轻笑,本不想说,只是他问起,遂笑道,”你为何要看半个月的书?你寻知道羌亚国中习俗的人,或是去过羌亚国中的人问问,再不济,你找看过这些书的人问问不就得了?你自己看半个月的书做什么?你来寻我问不就知道了。“
柏远整个人愣住,是哦,他早前怎么没想到的。
都是顾云筑这个猪队友!
竟拉着他看了半个月的书!
第207章 番外6 宴书臣安平(一)
安平微微打了打呵欠, 单膝微屈,平躺在莲池边的小船上,脸上搭了一片荷叶, 在树荫下悠悠晒着太阳。
白芷书院,是京中最负盛名的书院。书院中来得都是苍月国中, 乃至周遭国中最会读书的学子。这里出去的人学生,要么科考入仕前就在朝中有不少风评, 要么成为做学问的人,是周遭诸国学子中最高学府。
安平喜欢看书。
也喜欢不时来白芷书院听讲。
但眼下,她是在书院连池边的小船上躺着打盹儿等人。
等宴书臣, 那个死脑筋读书的人。
他再不来,她许是就热死在这里了。
果真, 身侧脚步声渐进, 是宴书臣奈何的声音, “殿下……”
她幽幽道,“怎么?看见我, 跟看见鬼一样,这么丧?”
宴书臣叹道,“见鬼都没见殿下可怕。
安平扯开面上遮挡的荷叶, “嗖”得一声撑手坐起,“宴书臣!”
宴书臣唇边笑笑。
安平忽然意识到,又被他套路了。
那她得找回来。
他俯身半蹲在小舟旁, 与她坐起身来差不多高, 她伸手顺了顺他他耳边的发丝,宴书臣似是整个人都僵住。
她满意笑道,“今日夫子的课,讲得好吗?”
他心有旁骛, “嗯……”
她忍着心中的笑意,手又顺着他耳旁的发丝,有意无意触到了他的脸颊,他眸间滞了滞,脸颊似是变得有些滚烫,安平凑近,“讲得什么?”
他喉间轻咽,应了声,“凤阳记三篇三十六章……”
安平诧异,“你月前不就看过了吗?”
她贴近,“在我那里的时候,和我一道看的?”
宴书臣不觉低眉,“自己看与夫子讲授不一样……”
“哦~”安平恍然大悟,“那听完了吗?”
他忽得意识到不对,遂抬眸。
安平已笑盈盈模样看他,“走,陪我去历山。”
他奈何,“殿下,我在念书。”
安平睁圆了眼睛,“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们夫子没告诉你们吗?”
她又胡搅蛮缠,宴书臣有些恼火。
她继续,“而且,宴书臣,你读得的书已经够多了,你们夫子不会介意你少上一堂课的,走,陪我去历山。”
言罢,撑手想站起,小舟摇曳,她没站稳,正好扑入他怀中。
他接住,忽得,整个人都顿了顿。
她亦没想到,却抬眸看他,“没逃过课的学生,不是好学生,你们夫子都知晓的,你是这白芷书院念书最好的,不差这几天……”
说话时,气息就拂在他颈间。
他眸间慌乱,喉结轻咽,“嗯。”
安平上岸,拽了他走。
他心中懊恼,来回历山,至少要月余,他先前是冲昏了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