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其中的道理想明白了,有没有儿子也就没有那么要紧,心情放松了,连带着对聂炀的要求也低了许多。他只是个一般男人而己,没有过多的才能,也没有过多的花花肠子,收收租子看看米店,虽然挣不了多少,也不会喝花酒进赌场。
把心境放轻松一点,人生总是要靠自己去努力,聂炀不是很好的男人,也不能算是很差的男人,有自家亲爹对比着,她还是比较有自信跟聂炀过完一辈子,真到过不下去了,带上嫁妆和离,也不会无路可走。
“大爷对你好吗?”洪夫人小声问着,对男人来说嫡庶差别没那么大,像冯老爷就能拿她的嫁妆去给庶女陪嫁,尤其腊梅生的还是庶长子,占了长的位子。
冯惠姐笑了起来,她想开了,洪夫人还为她操着心,道:“我跟大爷一直都挺好的,母亲不用为我操心。得知我有孕了,大爷欢喜的不得了,我肚子里的怎么也是嫡,不管儿子还是女儿,都高兴。”
“还是生个儿子好。”洪夫人说着。
冯惠姐无所谓笑笑,道:“我让母亲问的事问了吗?”
方四跟洪老爷吵了一回,洪老爷倒是想重整雄风,就像方四说的,船行的伙计们听方四的。老板是谁很重要,老板会不会赚钱更重要,方四比洪老爷强,这是铁一般的事实。船行仍然姓洪,却是方四的天下。
船行的一般运输生意几乎停了,而是改做商品运输,尤其是粮食日用品之类的。再就是方四开始存货,主要存生存日用品,现在正在广收粮食。聂家现在就开着米行,卖了方四一部分。冯惠姐想的是,方四都在存了,聂家为何不跟着存。
“问了,你大表嫂说行,不过也叮嘱你,要是存货就别放在城里,安全一点存到庄子上。”洪夫人说着,又道:“以前没有身孕就算了,现在有了身孕,就先把这些事放一放,肚子要紧。”
“母亲放心,我有分寸的,其实这些事情也不用我亲自动手,我会跟大爷商议。现在是天天在家里,脑子里有些事情想想也挺好。”冯惠姐笑着说。想开之后,她就觉得思路宽广许多,就像方四那样,生了儿子还是该干嘛该干嘛。她也是一样,自己把自己局限与后宅,那就永远呆在内宅里,自己把自己圈住了。
母女俩说着闲话,聂大太太,聂二太太,聂蓉蓉一起进来了。冯惠姐连忙起身相迎,洪夫人也跟着站起身来,却是笑着招呼聂大太太道:“大太太也来了。”
“不但来了,还要住几天呢。”聂大太太笑着说。
聂蓉蓉上前给洪夫人见礼,又向冯惠姐道喜。
聂二太太也是一脸轻松的模样,笑着道:“我己经厨房准备了席面,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洪夫人想想也没推辞,便道:“那就叨扰亲家了。”
中午饭完洪夫人坐会就回去了,聂二太太送她出门,上车的时候洪夫人还笑着道:“我那女儿还要亲家太太多照看。”
聂二太太笑着道:“看你说的,我家媳妇,我自然会多照看。”
洪夫人这才上车去了。
聂二太太也转身回去,冯惠姐怀孕了,她是既高兴又有几分担忧。要是早知道……只是哪里能早知道呢。
晚间聂炀和聂二老爷回家,得知聂大太太和聂蓉蓉回来,也十分高兴。晚上一起吃饭,也没很讲究,只是坐一起吃吃饭,说说家常话,聂炀还顺道带来一个超级大八卦,关与徐家的,远嫁出去的徐家二姑娘回娘家省亲了,带回许许多多的东西,徐太太高兴坏了。
得意之外余,就觉得女儿回来,要显摆一下,要请客。因为自觉得女儿嫁了官家,儿子当了官,是官家身份了,要请自然要请官家,另外还给沈家送了一封。
要是徐家不请客,不显摆这一回,大家最多也就猜徐二姑娘是当妾室了。结果徐家非得折腾请客,这一下子就露底了。徐二姑娘不是当妾了,她真是正室,只是她嫁的是个太监。消息刚刚传出来的时候,还有人不信。
大珠是民间后妃,没有外戚之患,太监却多多少少有点实权。大珠也并不限制太监娶亲,但哪个正经人家会把女儿嫁给太监,倒是多与宫中宫女对食。徐家虽然说不上大富,但家里也不缺吃穿,竟然找这么一个女婿,实在想像不到。
“这……是不是哪里弄错了?”聂蓉蓉忍不住说着,在她印象里徐太太还是挺疼徐二姑娘的,徐家虽然对外人挺不是东西,但对自家还是不错的,如何能狠下这个心。
“现在街上人都这么传,谁知道真假呢。”聂炀说着,又道:“还有呢,徐宣不是休了冯氏另外娶了吗,听说是戴绿帽子的。成亲时他媳妇肚子都是大的,不然为什么不把媳妇娶到家里来,而是直接到任上,实在是怕人看出来。”
他是在米铺里卖米时,听买家说的,传的有鼻子有眼的。主要是徐宣又升官了,想想他一个举人,得了官职又能提升,徐家没有后台大家都晓得,依靠的估计就是姻亲。想想徐二姑娘,还有徐宣,他们能找到什么好亲事,真拥有了强大的背景,会选择他们肯定还有点其他原因。
聂蓉蓉听得目瞪口呆,不过想想也觉得没错,她自以为她了解徐宣,结果徐宣完全不管她死活,更是退了亲事,另外娶了高门冯氏。后来休了冯氏另外再娶高门女子,为了将来前程,还有什么是他干不出来的。
聂二老爷对这样的八卦没什么兴趣,只是道:“反正也跟我们没关系,管他们呢。这几日倒是洪家船行里动静挺大,听说外头不太平,最近少出门,也别闲逛了,以后店铺也早些关门,平安是福。”
冯惠姐一直旁听,听聂二老爷提到外头的形势,便顺势道:“我今天听母亲说,舅舅家也往郊外庄子上送东西了,说是不太平。外头的消息我们也听不真切,不过大伯母就在城外住,家里宅院也大,不如先存些粮食过去,万一有什么变故了,也不至于反应不及。”
不管何时吃饱饭都是第一要紧的,衣服可以紧一紧,肚子却是紧不得。看方四最近的动静,只怕将来会有大乱子,先把避难所准备好,真要搬的时候也不至于着急。
聂二老爷显得有点犹豫,以前元宵节是闹过一回,后来却没什么事。箫殇也说没事,用的着先存粮吗?要是存粮了,那要存多久合适?
聂大太太道:“媳妇这话很对,有备无患嘛,我们又不是人多,拉上两车粮食放到后头厨房里,估摸着也就差不多了,也不费什么事。”
冯惠姐连连点头,道:“只是从城里运到城外,也说不上多麻烦。”
“也罢,那明天老大拉两车送到你大伯母家里放好。”聂二老爷也没坚持。
129
聂蓉蓉和聂大太太没住几天就回了城外,聂二太太倒是真心想留她们住下,不过亲戚家不好长久,再亲密的关系,现在都不是一家人。再者青阳城里多少有些不太平,从官太太嘴里露出不少风声来,说朝廷出出兵,打的仍然是扶桑浪人。战线大概在江宁一代,虽然青阳很远,跟青阳关不大,但做为小老百姓,这样的大事总是让人有点恐慌。
有几家乡坤大户都带着儿女,拖家带口到庄子上居住,战争期间小老百姓当炮灰的多了,乡坤靠田庄吃饭,暂住到庄子上对生活影响也不大。
倒是洪家反而因为战事发迹了,方四的眼光此时体现了出来,存粮,养自卫队,把货运路线停掉,改造船只。现在战事起来了,这些东西,朝廷直接出高价征用不说,洪家也从一般性商户,直接变成了皇商。青阳是内陆最大的港口,战场在江宁,战争所需要的很多东西,都要从青阳运过去,洪家就专门做这个。
跟方四翻脸的洪家宗亲们,后悔的肝都疼了,皇商可以说是商户的最高低级,虽然皇商仍然是商,跟正经官员比差一大截,但比一般商人要高的多。看看沈家就是皇商,那多大的气派。
“母亲,大哥信上说,箫老爷中了探花。”聂蓉蓉手里拿着信,又是惊又是喜,本以为只是平常家书,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大喜讯。本以为最多是个进士,没想到直接成探花了,就是她也晓得,头甲与二甲,三甲差大事。
“噢,中探花了?”聂大太太听得也是有又惊又喜,箫殇的眼光真不错,投资对象实在太靠谱了,上趟京就直接是一甲。
聂蓉蓉连忙把信拿给聂大太太看,又道:“大爷还说派人接我们上京团聚呢。”
接聂大太太上京是怕她一个在青阳寂寞,箫家在京城也算是站住脚了,他们小夫妻都在京城,留聂大太太一个人在青阳不太好。接聂蓉蓉,除了夫妻团聚外,还有其他事情要聂蓉蓉操心。箫家人口单薄,一直当家理事的箫云灵己经订下亲事,箫清和中探花之后各种应酬繁多,事情忙不过来,需要人手支援。
聂大太太接过来看了看,便笑着道:“你去吧,我这把老骨头就不去添乱了。”
要是放到几年前,她身子骨结实,能操心能办事的时候,她肯定会跟着一起上京。现在身体不好使了,也操不来这些心了,京城又是人生地不熟的,与其让人照顾,她不如留在青阳,不给儿子媳妇添乱。
“母亲,大哥信上说宅子己经有了,母亲只要住过去就好了。”聂蓉蓉劝说着聂大太太,箫殇信里的意思是想接聂大太太过去,是怕她一个在青阳寂寞。
“傻孩子,是箫清和中探花,又不是你大哥中探花。你过去能帮着收拾些家务,自然不会惹人嫌,我一个不能动的老婆子,过去又有什么用。”聂大太太笑着说,道:“我在青阳生活这么多年,我也习惯这里的生活,跑到京城别人家里去,想想就别拗,跟你大哥回信说,等他以后功成名就了再接我去当老太太,现在我不去。”
聂大太太如此一说,聂蓉蓉反而不好劝了,聂大太太又提笔了写了封信给箫殇,说明自己自心意。
婆子拿信去寄了,聂大太太又对聂蓉蓉道:“信都到了,只怕接你的人这两天就过来了,你赶紧打包收拾东西。对了,派人跟你说一声。”
“嗯。”聂蓉蓉答应着,又放心不下聂大太太一个人在家,刚想开口,聂大太太就笑着道:“好了,别那么婆妈了,赶紧去收拾。”
聂蓉蓉先派人给聂家送了信,自己则开始打包收拾东西,这趟上京,除了自己以外,家人肯定要带上,不然光杆司令真不方便。章婆子和月儿带上,还有聂大太太身边的几个可靠男仆,再多她就是带上了,也未必信的过。
考虑是上京,聂蓉蓉衣服全捡鲜艳的包,头面首饰更是拿好的,这些东西多是没分家之前得的,嫁过来时自然全部带过来。一直住在城外,穿着打扮都不用讲究,根本就没穿过,现在倒是派上用场了。
“舅爷来了……”
婆子一声传话,只见聂炀掀帘子进来,他己经去见过聂大太太,此时过来见聂蓉蓉。
“哥哥,你怎么过来了?”聂蓉蓉连忙问着,这个时候聂炀应该在店铺,外头风头紧,粮食这种基本资源非常紧俏,几乎家家户户都存粮,米行的生意好的很。
聂炀笑着道:“母亲不放心,让我送你上京一趟。”
要是聂大太太跟聂蓉蓉一路上京,聂二太太可能还没那么担忧,现在聂蓉蓉一个人上京去,箫殇派过来接的人没人认得,聂蓉蓉一个年轻媳妇,怕路上不安全。就是没啥大事,就是哪里发生点小事了,与名声也不好。现在亲哥护送一趟,即安全又放心。反正到青阳来回一趟也就五、六天,生意耽搁几天也损失不了多少。
“不用了,大哥说了会派人来接我。”聂蓉蓉想想说着,道:“婆婆身边有几个得力老仆人,让他们送我一趟就够了,家里事务忙,都说外头要打仗了,哥哥还是顾着家里好些。”
聂炀道:“母亲是担心你一个小媳妇上京不方便。”
“也没什么不方便的,身边都是自己人,大哥又派人来接。”聂蓉蓉笑着说,又道:“倒是家里,父亲年龄大了,弟弟还小,嫂子还怀着孕,凡事都要哥哥操心。青阳离京城又不远,我自己一个人照料的来。”
聂炀看聂蓉蓉坚持,又想想自己家里一摊事,也没有再坚持,因为想到店里有事,也没久留就要回去。聂蓉蓉怕聂二太太担心,便辞了聂大太太跟着聂炀一起回了趟娘家。一是坚持自己的心意,二则跟父母辞行。
跟聂二太太说了许久,聂二太太总是担心路上不安全,尤其是海患起来之后,亏得聂家听冯惠姐的话先存了粮,别说自己吃饭,店铺经营问题也不大。
“母亲,我现在是上京,那些海盗们再有本事能打上京城不成。”聂蓉蓉笑着说,又道:“箫老爷又中了探花,哪里有毛贼敢抢官家呢。”
理是这个理,儿行千里母担心,聂二太太如何放心的下,不再说让聂炀相送的事。开始叮嘱聂蓉蓉上京后的事宜,箫清和中探花实在是意料外的大喜事,箫殇的身份也会跟着大大的提升,此时箫殇能想着把聂蓉蓉接到京城去,这是箫殇有心,聂蓉蓉也要懂事才好。
聂蓉蓉跟她身边这么久,管家理事,接客应酬本来是不怕的,现在成了探花大人的亲友,身份大大提高,但所谓万变不离其宗,只要自己小心应对就好。更何况箫家在箫清和未中探花前还不如聂家呢,聂蓉蓉只要正常发挥就好了,不要有太多心理压力。
从中午叮嘱到下午,要不是考虑到聂蓉蓉要出城回家,聂二太太只怕还要说下去。尤其是这回上京并没有说归期,看箫殇的打算,他根本就没有回青阳的意思。聂蓉蓉去了只怕也不会再回来,等他们彻底落住脚了,会再把聂大太太接走,他们一家也就在京城定居了。
“母亲,我都晓的了。”聂蓉蓉眼泪汪汪的说着,她看出聂二太太的不舍,她也不舍得。
聂二太太倒是笑了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女儿没有守着娘家人过去的道理。要是姑爷不接你走,把你留在这里,我才要害怕呢。”
眼看着时候不早了,聂蓉蓉又去看看冯惠姐,这才上车走了。
花了一天时间收拾东西,后天早上京城的人就来了,两男两女,都是四、五十岁那样,说是下人,但吃穿用度十分不俗,言谈举止不只是靠谱,根本就是比主子奶奶还大牌。后来问了才晓得,他们原本就是大户人家的家生子,只因为主人犯了事,下人们也沦为官卖,辗转又到箫家服务。
“劳烦了几位。”聂蓉蓉微笑说着,俗话说的好,宰相门前七品官,只怕一般官员见到他们时还要看他们脸色。
一路辛苦赶过来,聂蓉蓉按排了住处,休息一晚,次日清晨上路。聂蓉蓉的东西不多,连带着丫头婆子们的总共才两个箱笼,贵精不贵多,能在京城穿着的衣服才带上,这几年她都没置办什么衣服,也就是这么多了。
早上赶路,天黑之前投店,而且只投住官方驿站。聂蓉蓉难得出门一趟,又想到在京城等着她的箫殇,真心不觉得累。
“大奶奶,前头就是城门了。”崔婆子说着,本以为箫家是暴发户,没想到主子们却是精明的很。这趟过来接箫殇的媳妇,本以为小门小户出来的,没想到话不多,举事行事却是妥当的很,开口说话虽然带着七分笑,其中却有含着三分锋利,小瞧不得。
聂蓉蓉这才挑起帘子看向外头,街道宽了许多,路人行人也多了,来往人等衣着华丽,就连街边小贩似乎也有些气派不俗,果然是天子脚下。
进城之后驾车的男仆把速度放慢了许多,不是怕人多碰到人,而是怕被狂奔的马驾撞上了。皇亲国戚,侯门贵族,有权有势的太多了,新科探花是很牛叉,但比探花牛叉的多了,小心驶得万年船,安全第一位。
“从这边街道过去,一直往前走就是定远侯府罗家,大姑娘就订给罗家四爷了。”崔婆子笑着说,进士榜刚贴出来,罗家就来提亲,人就是如此现实。至于给箫清和提亲的就更多了,公主郡主都能拿下,说句不好听的,箫殇要是想换老婆,招招手的事。
“嗯,大爷信上说了,我也为妹妹高兴,上京之前还特意寻了贺礼。”聂蓉蓉笑着说。
崔婆子不说话了。
车驾又走一会,聂蓉蓉先看到门口两个大石狮子,朱漆大门上挂着“箫府”两个字,这一路上崔婆子给她讲了许多箫家的事。
这是天熙皇帝亲赏的宅院,黄金位置,五进大院落,基本上不用翻修,家俱也全是新的。在赏给箫清和之前还是京城某小官的府邸,皇帝大手一挥说闪了,原本的主人马上搬了,工部会另外赔偿房舍。门匾上的箫府是工部给换的,天熙皇帝在琼林院上亲自提的,工部捐字做匾挂上,这处宅子也就彻底易了主。
车驾并不在门口停,而是直接进入,直到二门处才停了下来。崔婆子先从车上下来,拿了脚踏放好,这才扶着聂蓉蓉下车。聂蓉蓉放眼看去,前院是宽敞明亮的大厅和书客,她眼前是精致漂亮的二重垂花门,京官的排场和气派果然非常人可比。
“可算是来了,我等了许久……”
箫殇笑着的声音传了过来,聂蓉蓉定晴看过去,心情激动之余又有几分陌生感。
箫殇一身宝篮色长袍,头发束冠,腰间挂着玉倒贴,头发胡子都打理的无比仔细。身上原本的那股匪气似乎消失的无影无踪,全身上下倒是有股说不出的气派。这样的箫殇站在人前,谁还敢说他是商人,世家公子也未必及他,他离自己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怎么了?”箫殇走近,看聂蓉蓉不说话,便上前说着,轻声道:“是不是路上太累了。”
聂蓉蓉笑着抓住他的手道:“哪里是太累,我是太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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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蓉蓉带来的人和东西很好收拾,跟过来的几个老仆还是要回去的,就聂蓉蓉,月儿和章婆子三人留下,东西一共就两厢。箫家人口简单,箫凌云和箫清和两个未婚男人全部住到前头书院,后头的院子只有箫云灵一个人住。
正房肯定是要空出来,给箫清和以后成亲用,就是这样,五进的大院,也显得十分空闲。箫殇原本来也是混着前头睡,现在聂蓉蓉来了,肯定不能如此。收拾了一处跨院,清理打扫干净,把床铺好,月儿和章婆子两个把带过来的箱笼收拾妥当,也就能住了。
“不用怎么收拾,过不久我们也要搬走。”箫殇说着,亲戚家肯定是暂住,等这阵子忙完了,肯定要另置房舍搬出去,到时候再把聂大太太接来也就更合适了。 聂蓉蓉并不意外,以箫殇的脾气也不会常住亲戚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