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老头子也连连点头称是,李穆忽然觉得这个场景有些面熟,一回思,不正是起义军找到了红军政委,老电影里面多的是。接下来就是起义军在政委的指导下从胜利走向胜利,扩大根据地,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不过在人家非洲黑人的土地上建立根据地,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那不就是殖民点吗?“我大概不会在这边常驻,”看着几个父老的失望的表情,李穆只好说,“不过我会派人在这边。”哼哼哼,到时候要是徐明光搬进来,就等于自认是李穆的手下。
“那真是太好了!”老头子们喜极而泣,“我们终于和政府联系上了。哎,李特使,你是不知道啊,我们在这里过的那个难。别的地方都是有主的,不让我们住,我们只能到这个湖边来。雨季下雨下死,旱季没雨旱死,雨季旱季交替的时候,蚊子苍蝇一窝一窝的来啊。辛辛苦苦一年到了收成的时候,黑人就来偷东西,出去赶小偷,人家还有枪。迫于无奈只好也买枪,这枪可贵着呢,保养费钱,还得买子弹。每年都发洪水,一发遇就得搬家。一年到头连顿饺子也吃不上啊。”
李穆不禁也有些感动,也就不管这里其实是阿摩尼亚的国土,心中立即涌起豪言壮志,恨不得立即把房子建好,“你们不用担心,不论你们身在何方,祖国都绝对不会放弃你们的!我今天就是代表国家来看望大家了。”说完了忽然反应过来,这帮人都换了国籍,他们的祖国应该是阿摩尼亚才对。
这帮人也不管李穆的语病,全都兴高采烈的跳起来,一起高唱国歌,“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徐明光也跟着唱了起来,甚至连那些黑人勤务兵也跟着唱起来,周围洗衣种菜的也一起停下,跟着唱了起来。男女老少参差不起的声音混成了慷慨激昂的和声,李穆立即就被救亡图存的情绪感染了,无数革命先烈的奋斗故事涌入脑海,似乎这里是国人自古以来传承的土地,被黑人们入侵了一样。
唱完国歌,人们还久久的沉浸在歌声中,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干自己的活去了。那些老人们更加是激动的热泪盈眶,有的说:“国家要是早点派人来就好了,上个月我们还被库克的人抢过一回呢。其实他们只来了二十几个人我们这儿有枪的人就上百,要是我们能够团结一心,他们怎么能得手?”
有的说:“国家终于想起我们了!上次大使馆资助华侨买飞机票,我去大使馆申请,那帮家伙还说我是阿摩尼亚人不是华侨不符合条件,真是气死人啊!”有的说:“我们家人多枪多,足足有五个男丁,三把长的两把短的,誓死保卫国家据点!”有的说,“李特使组织我们成立自卫队吧,我觉得首要任务,就是买多些枪,只要有枪,我们这儿可以组织起至少80人的队伍。”
有的说:“光有枪没用,还得有子弹,还要组织起来进行训练,至少要练一练打靶。”有的说:“这个好办,反正要发洪水那一段时间我们没事情做,只能每天守在家里,正好用来训练。”有个中年人还说:“那正好啊,我以前当过兵,训练新兵再好不过,让我当自卫队队长。”别的人就起哄说:“你是当过兵,不过是在台湾当的兵,那是服兵役,有什么了不起,跑步跑不过我,打枪也没我准,出去打猎,那么大一头羚羊,你就愣是打不中!”
“怎么还有台湾同胞在啊?”李穆悄悄问徐明光。
“台湾香港的都有,又不是只有大陆的上当受骗。”徐明光说,“阿摩尼亚刚独立那些年,经济是很好的,种植园经济欣欣向荣,人均gdp一度逼近英国水平,首都作为唯一的出口港很现代化,商业机会很多,吸引了大量的移民。后来种植园在种种因素的作用下普遍破产,阿摩尼亚作为港口也失去了作用,经济剧烈下滑,能跑的人都跑光了,剩下一些不能跑的,只好留下来种田。”
徐明光还给李穆介绍,现在这个湖边木屋区没有什么行政管理,都是大家各自为战,谁圈了地就是谁的,万一有了纠纷,就是两家打一场决定胜负。打完了才叫几个德高望重的人出来调解,调解不成就再打一场。湖边的土地虽然很多,但是好地就那么几块,而且每年洪水过后,房子土地都被泡得一塌糊涂,各家土地界限不清,每年都要发生争执。如果李穆可以妥善的解决这个问题,那才能够真正掌握住着一百多户五百来人。
李穆一听就觉得……他妈的实在是太麻烦了,除了保卫安全,还得做法官,还得做基建,搞好了也没什么收益。正想推脱一下,忽然间看见了一个熟人。一片绿油油的生菜地中间,正在挥汗如雨拔草施肥的,不是施大石是谁?他在国内的时候虽然带点土气,毕竟还细皮嫩肉的,一年多不见,现在已经是皮粗肉厚,皮肤变成了完美的古铜色,要是让艾莉丝看见了,肯定羡慕的要死。
“施大石!施大哥!”李穆跑过去和他打招呼,“你怎么在这里?”他知道施大石是移民到了阿摩尼亚,也知道他的钱会被人骗光,可是不知道他居然流落到这个湖边木屋区来了。他还以为施大石呆在首都里面呢,怎么说都有好几百万在身上啊,就算被人骗了钱,好歹也有几万块钱剩下吧?他还记得那篇报道里面,施大石在港口区有一个房子,虽然说破破烂烂的,经常停水停电,但总比湖边木屋区好吧?这里用电都要自己买柴油发,水要从湖里面打,打上来还得沉淀放置一段时间,再加消毒药水才能喝。
“李……李兄弟。”施大石脸色很是尴尬。刚才也出来唱歌了,不过李穆身边人太多,他没看见,这时候忽然这么一大帮人过来,他还不明白李特使就是李穆,那就是傻子了。想当年(其实就是去年)李穆还劝过他阿摩尼亚不是好地方,施大石还不信呢,一定要把房子卖了移民过来。现在施大石钱被人骗光了,城里呆不下去,只好跑到这边来垦荒。“哎,真是一言难尽啊。”说起这个,他的眼泪就花花的流下来,赶紧扯开话题,“李兄弟你怎么在这里?还当了特使?你不是在读大学的吗?”
“李特使去读大学,本来就是国家的安排。他这次来,是给国家开发阿摩尼亚新矿藏的。你们要好好配合李特使,一起给国家效力。”徐明光帮李穆解释身份问题,“你是新移民对吧?我记得你在港口有房子,还劝过你把房子卖掉回国去算了,你怎么不听呢。这边很危险的,想发大财也很难。”
“徐总!”施大石先敬了一个礼,“我们的钱全都给骗光了,现在还在打官司呢,要是官司打赢了,钱能拿回来,我才有脸回去。要不然的话,身怀巨款过来,两手空空回去,别人会怎么说呢。”其实他就是不死心,觉得国外都是法治社会,只要打官司就能拿回钱。“城里生活费用太高了,一家人在哪里住着实在是受不住。我就让我老婆在那里带着小孩打官司,我在这边种田,至少菜啊米啊什么的能够自己解决。有时候跟着别人出去打猎,还能拿点肉回来。在国内的时候不知道,出来才知道,以前的生活多幸福。要是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在国内安安心心的生活。”
“你现在回去也不晚啊。”徐明光说,“国内固然是贪污腐败,可是阿摩尼亚比国内还差呢。警察法院都是明目张胆收钱的,那个骗子和法院警察的关系肯定比你熟,钱也比你交得多,你打官司能赢才奇怪呢。就算赢了,人家的钱早就转移走了,你还能追回来?况且人家用阿摩尼亚语写的合同,你真的能看明白?写的什么都不知道,看见中文翻译就签了吧?中文压根不做准!”
“这个我也知道,可是毕竟还有万一的指望……”施大石的脸色像是吃了苦瓜一样。
“如果你想要回国的的话,飞机票什么的我全包了。”李穆在施大石的房子上赚了不少钱,大方一点也没什么,“回国了我再给你找个好工作吧,不过不是在省城,你可以去京城,或者平原省,或者子乌都行。”要是让他看到那栋学生公寓,肯定会触景生情,到时候一生气把房子烧了怎么办。
“那最好,那最好!”施大石兴高采烈,十分满意这个安排,“不用见以前那些亲戚朋友最好,免得还要跟他们解释。要不我连回国都不告诉他们,就当我们还在国外算了。就算偶然碰见,我们就说我们是被李特使的跨国公司特派回国……”说着他小心翼翼地问,“李特使,我这么说没有什么问题吧?”
第七百九十九章 基建团
李穆真是哭笑不得,都这时候了还死要面子呢,“行,没问题,到时候你就这么说吧。既然你在这边住,那就帮我先看着房子,别让工人偷工减料了。以后我的房子建好了,你也帮着做一下保安。至于报酬什么的好说,先给你一万人民币一个月,吃住全包……我的意思是全家都包,不止你一个人。”一个月一万,一年也就是十二万,十年也就是一百二十万,本来李穆就打算给他补那么一两百万的,所以李穆也没有吃亏。
“那真是太感谢李特使了!我一定给李特使卖命!想要侵入李特使的庄园,先要踏过我的尸体!”施大石忽然从地狱来到天堂,高兴得语无伦次,“我这就去通知我老婆,哎,要是在国内,打个电话就行了。在这边别说手机了,就是固定电话都没有,要打电话得到20公里外的小镇子去。”说完眼巴巴的看着李穆,显然是想让李穆顺路捎他过去。
“我们要去城里,你也跟着一起来吧,就是要挤一挤。”徐明光说,“我们要在这里建矿场,其他基础设施肯定也要跟上,到时候打电话就方便了。其实在非洲这儿,手机比有线电话还简单一些呢。手机只要守好发射塔,有线电话的线那么长,人家随便找个荒郊野外割一大段拿去卖,你这边断了电话,都不知道哪里出问题。”
和湖边木屋区的人告了别,顺便还把那面五星红旗送了给他们,李穆就把和徐明光施大石一干人开车去城里。本来还有两个位置,但是施大石
在阿摩尼亚,城里是特指的,因为这么一个国家,只有首都这么一个像样的城市,有高楼大厦,有上下水道,甚至还能上网。其他的地方,说是城市,其实就是一大堆人聚集在一起,都是平房不说,污水横流屎尿堆积,两三层的房子就算是城里最高的建筑了。
车队离开湖边社区之后就拐入小路,小心翼翼的绕圈行驶,总算是没有碰上拦路抢劫的或者是收过路费的,在非洲这两样其实是一回事。开了大半天以后,车都快没有油了,才看见城市的轮廓出现在天边。阿摩尼亚的首都也叫做阿摩尼亚,是一个港口城市,据说拥有上百万人口——在国内随便一个三线城市都差不多都有这个数字,但是在非洲这地方可不得了。特别是在阿摩尼亚,就更加不得了了,他全国也就是那么几百万人口而已。
市郊到处都是乱糟糟的贫民窟,全国各地的人都涌入首都来寻找机会。这些贫民窟都是用树枝铁皮什么的搭建起来的,没有水也没有电,不过比他们自己的老家好,至少有手机信号。黑色皮肤的小孩子,赤裸着身躯到处跑来跑去,有的在踢球,有的在打架,还有的什么都不做,就是这么跑来跑去。
开车的勤务兵也不减速,好几次差点都撞到黑小孩。“这儿很危险的,一旦开车速度慢下来,那些小孩就会围上来讨钱。一旦小孩围上来,年轻人和成年人也会上来,我可说不定这里面会有多少人有枪。甚至就是那些小孩子,说不定都藏着枪呢。”徐明光和李穆说。开了好一会儿,终于到了城里,这儿的街头三三两两的都是背着ak47执勤的士兵,徐明光又介绍,“这些人就是国防军,要是有什么需要他们干的,给他们一两个美金就行,千万不要给多,给多了他们就会觉得你是肥羊,不会去给你办事,反而会来向你敲诈勒索。”说着给了李穆一大把一块钱美金,“藏好,别给人看见了。”
到了港口一个贫民窟,施大石下了车,去和他老婆孩子报告好消息了。李穆他们继续向前,来到一个邮局门口,徐明光就掏出手机来,递给李穆,“这儿信号最好了,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就交代吧,不过不要透露机密信息,尤其不能透露你在阿摩尼亚这儿干什么。这个手机还可以上网,就是速度比较慢,看图片勉强还行,看视频就没法子了。对了,你还没办入境手续的对吧?打完了电话我们去办手续,还要打疫苗。非洲这儿乱七八糟的病太多了,国内打的疫苗不一定管用。”
其实李穆压根就没有打过疫苗,听到这话吃了一惊,连忙要求先去医院打疫苗,然后再做其他事情。徐明光就把李穆拉到了医院,让五个勤务兵跟着李穆,自己带着五个勤务兵走了。这里的医生都是华人,但是事务繁忙不苟言笑,除了打针之前给介绍一下这是什么针以外,多余的话一句都没说。听着那些什么乙肝,流脑,霍乱,黄热,疟疾,李穆觉得自己这时候还没患病,简直就是奇迹。
打完了以后李穆只觉得浑身昏昏沉沉的,浑身都不得劲。打电话都哆嗦,那边京城倒是没发生什么事情,艾莉丝王显儿他们一切正常,还在一起打麻将。生意上也很顺利,各地楼盘都没问题,虹井路彩虹小区一发售,价格直接上升了一半。美国大闸蟹顺利抵达天津,分发到各地酒楼,都卖得很好。想要找李穆把钱投头弄出来的人又呈现增多的趋势。两个工业开发区和两条公路的建设都没问题,股份已经登记在李穆名下。总之就是一切正常,李穆在不在都一样。
打完了电话以后,李穆就被拉着去移民局和大使馆办了手续。从此以后李穆才是一个有身份的人,不会被阿摩尼亚遣返回国——事实上阿摩尼亚独立几十年,从来都没有遣返过人。办完了手续以后,徐明光就把李穆落到了一家饭馆,让李穆请吃饭,当然不是请他,而是请中华基建在阿摩尼亚的负责人的吃饭。
等人来了的时候,李穆大吃一惊,甚至连徐明光都吓得不轻,来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皮肤白皙的美女,眼睛大鼻子大嘴也大,手长脚长,十分的大气。她过来抓住李穆的手使劲一握,就像两个铁钳子一样,“李特使你好,我是中华建设公司非洲基建团的宋奕秋,负责这一代所有的基建工作。听说李特使有一个大型项目要搞?那一定要交给我们,速度快质量高价钱这个……不是很便宜。我们那个质量比印度巴基斯坦的高,价钱比法国的美国的便宜。而且我们是自己人,比较可靠。”
“小宋!你怎么来了?”徐明光也不管宋奕秋在说什么,“你不是回国去了吗?”
“昨天又回来了,听王义廷说有一个大项目要搞,急急忙忙坐飞机赶了过来,就生怕你们找了别人。”宋奕秋说,“我们非洲基建团最近的日子不好过啊,好久都没捞到大项目了。尤其是这一片,都快空死了,好想被充实,好想像以前一样,从早晨一睁眼就干,一直干到实在顶不住才睡一会儿,醒来继续干。”说着还舔了舔舌头,红唇在非洲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这充满了歧义的发言和动作,让李穆差点就想顺着她的口风调笑几句,好在徐明光急急忙忙接了口,避免了李穆犯下错误,“这事你父亲知道吗?上次你出了车祸,你爸差点没把我们都骂死,你还说不用回国休养……好容易回去了,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不是说以后就调回国内工作了吗?”
“我自己要求回来的。国内争权夺利的有什么意思,还是在非洲好,我在这里建设的一砖一瓦,都是给祖国做贡献。”宋奕秋说,“好想你们这次这个项目吧,我都听说了。”说着她压低了声音,“只要开发成功,对我国的工业化很有好处,每一个中国人,都能够从中受益。在国内搞房地产,赚的钱再多,能有这个工程意义重大吗?”
说这话的时候,宋奕秋的眼睛闪闪发光,让李穆有些惭愧。“铜矿……”这两个字刚说出来,徐明光和宋奕秋的目光就一起瞪了过来,李穆只好换了个代词,“那个大项目还要慢慢运作,现在只有一个小项目,我要在那个什么湖附近,建一个庄园。附近已经有一些华人居住了,我想让他们也住到庄园附近,大概就是一百来栋房子吧。”在国内建了那么多的地产项目,一百来栋低层房子还真没放在李穆眼里。
“那个项目不小。”徐明光纠正李穆,“一百来栋房子是小事,主要是基建很困难。我们选定的地方在图图湖边,那个地方你也知道,旱季就那么一丁点,雨季大的要死,这么冲来冲去的,地基肯定不稳。我……李特派员的意思呢,是要用人力堆出一个高台来,打好地基,建成坚固的要塞,至少能扛住几千人围攻。再在要塞周围种植粮食蔬菜,为那个项目提供后勤服务,还能和那个项目所在地互为犄角。”
第八百章 开始动手
这种事情李穆完全没听说过,不是去建个庄园吗,怎么变成要塞了?不过想一想这也不奇怪,既然湖边有个华人聚居地,那当然要妥善利用,把它转变成为矿山的后勤基地,无疑是收益最大的一个方案。不但免除了千里迢迢运粮食到矿场的烦恼,还增加了安全性,获得了预警时间。最重要的是,这里本来就有一个阿摩尼亚国籍的华人聚居地,周围的黑人都知道这一点,也默认他们存在了,所以这儿就具有了合法性,这一点非常难得。
“这样吗?”宋奕秋想了想说,“军事要塞我们是没见过,一般的碉堡土楼没问题。我要去现场看过才知道工程量有多大,然后才能找做设计出图纸定预算。要不这样吧,我现在就和你们过去,给你们一个大概的预算。”
“你去?”徐明光连连摇头,“这怎么能行呢?实在是太危险了,路上有很多劫匪,还有很多收过路费的,还有狮子豹子,万一你要是受了伤,我怎么和你父亲交代?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就算你打死我也不行。”
“你和李特使都能去,为什么我不能去?”宋奕秋很不服气的说,“难道我一个人的命,比你们两个还要金贵?徐叔叔你为国家流过多少血,受过多少伤,立过多少功。李特派员虽然我以前不认识,但是年纪轻轻的就能够做特使,显然也是想要为国争光的。不论怎么说,都比我这个靠着福荫的强多了。你们两位能到阿摩尼亚来,亲自深入不毛之地,怎么我就不行呢?”
“我们两个怎么能和你比!”徐明光很着急,“你听我的劝吧,万一你要是出了什么事……”
“我要是出了事,那就是为国捐躯,死得其所。男儿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何能卧床在儿女手中?”宋奕秋引用了一句古文,“虽然我不是男儿,不过现在也不是封建社会了,妇女能顶半边天,为国家牺牲那是再好不过,我觉得这比我父亲在国内那些争权夺利的行为,有意义得多。”
徐明光又劝了好久,宋奕秋还是坚持己见,甚至还说要是徐明光不陪着去,她就自己开车去看现场。徐明光一发脾气,就说要把这个工程交给别人做。宋奕秋不慌不忙,说就算交给别人做,她也要去现场看——现在只有她们基建团有现成的建筑队,就算交给了别的公司,人家要赶时间,还是会把工程转包给基建团,就算不全部转包,至少会转包一部分。徐明光没有法子,只好答应宋奕秋这就送她过去。于是宋奕秋喜孜孜的回去收拾东西通知工程师,徐明光跟李穆诉苦。
“你说这帮官二代,在国内贪污腐败享受人生不好吗?再不济出国留学也行啊,跑到非洲来干什么啊。”徐明光唉声叹气的,“他们自己是不怕死,可是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们老子老娘难道不追究责任?上头要追究责任,下面那是鸡蛋里挑骨头啊!就算一根骨头没有,相关责任人也没有前途可言了。”
“宋奕秋的父亲是谁啊?”李穆问,“真的那么厉害?”居然能够让徐明光说出‘我们两个怎么能和你比’这样的话来。李穆自己也就算了,也就是百亿富翁山南省横着走外加认识中纪委常委,还让中纪委副书记欠了个人情而已。徐明光可就厉害了,不知道为国家立了多少功劳(李穆确实不知道),现在还被派来主持阿摩尼亚拉巴德这边的局面,居然还比不上宋奕秋,她父亲多大的来头?高级领导里面,有哪一个是姓宋的来着。
“宋奕秋跟她妈姓。”徐明光知道李穆在想什么,“具体哪一个,你也别打听了,知道了也没好处。我现在警告你一句,严重警告你一句,非常严重的警告你一句,千万不要对宋奕秋下手,她爹有四个儿子,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宝贝的要死。王显儿已经怀孕了,你又不可能娶宋奕秋,要是玩一玩的话,她爹知道了,一巴掌就拍死你!”
李穆现在这个身份地位,要说能够一巴掌拍死,那至少得副国级才行,还得有实权那种。要不然的话,李穆把马千竹和林风搬出来,怎么也可以抵挡个一两回合。不过徐明光可能不知道林风还欠着李穆的人情,只算马千竹的关系,那么正部勉勉强强也可以拍死李穆了。要是把洗黑钱拉到的关系全算上,大概要正国级才能一下子把李穆给拍死了,不过这边的关系不牢靠,平时固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一碰上什么事情要见真章,那就软了。比如说富贵地产要上市,除了马千竹这条线以外,李穆也托了不少人去说,人家压根就不理。
过了一会儿,宋奕秋就带着一个工程师来了,皮肤犹如风干老树皮,又干又硬,还黑的要死,要不是面目依稀有些华人的模样,李穆还以为是本地的非洲黑人呢。看见李穆和徐明光,咧嘴一笑,这个工程师就打了个招呼,说自己的名字叫做孟飞,别的也没什么话。宋奕秋换了一身的迷彩服,头发扎了起来,还带了口罩,完全看不出是女人了。“孟工程师具有十分丰富的基建经验,特别对于工程造价的评估,那更加是一看一个准。”宋奕秋一边解释,一边和孟飞一起把好些仪器搬上了车,“我们赶紧去吧,要不然天就黑了。”
幸好非洲日照时间很长,虽然路上绕来绕去的耽误了不少时间,还是在傍晚赶到了图图湖边的木屋小区。血红色的阳光映照之下,湖面波光粼粼,微风刮来,与湖边的稻浪相映成趣,远处是望不到尽头的草原,“真是漂亮!”宋奕秋说,“难怪要建要塞,这么好的土地,如果不能占下来,那真是太可惜了。”
“现在是图图湖最美的时刻,雨季过去不久,湖里水还很多。”徐明光打消她的幻想,“旱季水量蒸发很快,不久湖面就会萎缩下去,这里取水也会很困难。稻谷和蔬菜都要赶在没水之前首歌,要不然就会被太阳晒死。旱季要持续半年,最严重的时候,图图湖是完全干枯的,只剩下一片烂泥塘,狮子角马什么的都要守在烂泥塘旁边,要去打水可危险了。到雨季的时候就更加糟糕了,一下雨就发洪水,那时候这里整个平原都会被水淹,根本跑都没地方跑,所以才没有黑人在这边居住。”
“原来是这样啊,”宋奕秋问,“旱季的问题,我们可以搞一套水利系统,从湖中心抽水上来,这样就不用每天去取水了。只要湖中心还有水,就能够抽上来。我们还可以建一套地下水窖来藏水,雨季的时候蓄水,旱季的时候再用。不见太阳没有蒸发,能够储藏很久的。用来种菜不敢说,给人喝绝对没问题。雨季的问题比较大,这附近地势太平坦了,也不知道水有多高,地下的情况也不知道怎么样,打地基很难办,要堆高的话,工程量肯定很大。”
“不用很大。”孟工程师忽然开口了,他指着木屋区旁边的一个弯角说,“那边底下是石头,应该很稳固,可以做地基。只要在那一片石头上面建一个水泥钢筋基础,然后把周围的泥土推到中间去,不但可以做高台,还能引水进来,形成一条护城河。还可以用那些水泥钢筋作为基础,扩建出巨大的地下室来。”
“这个法子不错。”徐明光说,“你算一下大概要多少钱。首先我们要堆一座高台,比湖面至少要高五米,大概要600亩左右,正中是要塞,周围是住宅,要200户大约一千多人。还有仓库办公室等等,再加上配套的水电道路。标准是遭到围攻的时候能够支持几个月。这样的工程,大概需要多少钱?”
“这个嘛,工程量很大啊。”孟工程师低头算了一会儿,“光是堆高台就要一两千万了,基建要三千万,要塞也要一两千万,住宅要一两千万,其他的配套措施要一两千万,算起来差不多是一亿。这都是在道路畅通的情况下,如果道路不通的话,运费还要上涨。如果工人的安全得不到保障,那么安保费用还要上涨,拖延了工期,最终价格可就没数了。”
“一亿吗?”徐明光看着李穆,“你看这个价格能不能接受?这里放上一亿,我在调一批枪支弹药过来,还有几个教官,兵员一部分用这里的华人,一部分用招募的黑人,很快就能够训练出一支两三百人左右,有战斗力的军队。有这么一只尖兵在,不论谁想去打矿场,都很难使用偷袭的作战方法。就算偷袭了,也要派几千人来这边看着,大大地分散了他们的兵力。”
第八百零一章 初具规模
“那么安全方面怎么办呢?”李穆问,他们两辆车从港口跑到湖边来,还需要小心翼翼的到处绕弯,就好像做贼一样。如果是大规模的车队,怎么可能不被人发现?况且这不是一次性的工作,还要源源不断的运输钢筋水泥和各种建筑材料。要是这条运输线被人打击了怎么办?“还有,你们说的是美金吧?”
“说的当然是美金了,这边人民币根本没用。安全的问题你不用担心,如果确定要建,我会和拉巴德出面,和附近的村子都谈好,一次过给他们多少钱多少枪,让他们放我们的车子通过。每一次运输,拉巴德也会派人武装押送,一般不会有问题,也就是要额外付出几百万的运输费而已。至于这附近,那就更加不用担心了,我们肯定会派人到这里驻扎着,一来保卫安全,二来也可以给你训练护卫队。而且他们基建团那些建筑队,很多都是退役军人,在非洲这种地方,也不会丢掉战术技能,发只枪就能上战场的。在别的地方要讲和谐不能宣扬中国威胁论,这里可用不着,有那些阿摩尼亚籍华人作掩护,直接抄家伙上就行。我倒是比较担心建筑时间,小宋啊,你们能不能尽快动手?”
“我们有一支建筑队就在阿摩尼亚首都,”宋奕秋说,“想要快的话,我明天就能够把他们叫过来。不过徐总,我可跟你说好啊,上战场的事情可不要找我们建筑工人。人家是来打工的,不是来打仗的,你们必须保证我们的安全。被人包围了建筑工地,临时拿枪挡一档,那没关系,你要把我的建筑工人拉出去打仗,我们可不干。”
“这个你放心好了,当然是发生意外的时候才会让他们临时打一下了。”徐明光说。不过他心里面打定了主意,只要人一来,他立即就把当过兵的登记起来,然后免费给他们玩枪,一旦有什么事情,把枪支弹药发下去立马就能当精锐步兵使用。“我立即就去和拉巴德一起去拜访各个村子的长老,然后去议会申请许可证,快的话两三天,慢的话一个星期,你那边准备妥当,我这边一准备好你那边立即就动手,一边设计一边施工,一秒钟都不要耽误。”
“我办事你放心,什么时候耽误过你的时间啊。”宋奕秋说,“你什么时候弄好了,我先派孟工程师和五十人的队伍过来,一边做勘探设计,一边就给你们先把路修好。”
徐明光办事果然十分麻利,和李穆跑了两天,开着吉普车,带着勤务兵,装上几十支81步枪,到处拜访村子里的长老。那些长老有的老有的小,看到81步枪,个个都喜笑颜开,对于李穆想要在湖里养螃蟹的事情,当然是一口答应,至于要建个庄园什么的,更加没关系。要在里面养些人看家护院,更加是应有之意。
对于李穆能够把图图湖边那些华人组织起来,按年上供,长老们更是拍手叫好。这些华人语言不通,又有枪支弹药,不去抢吧,看着那一堆堆的粮食实在是眼馋。可是去抢吧,又不值得整村出动,零零散散的抢了来,还不是谁动手谁受益,长老们是一袋米都分不到。偏偏又是一盘散沙,没个领头的,想和他们谈年贡,都不知道应该找谁谈。现在李穆当了头,长老们可就有好处了。
和长老们商量好以后,拿着他们的陈情信,就到了议会。那些议员们压根就不看陈情信,也不管图图湖在哪里,方圆多大,能不能养螃蟹,在上面修庄园会不会对生态有影响,反正就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绿油油的美金送上去,立即就在议案上面签字。收买了30个议员以后就能够通过法案,然后批复政府执行。政府的各个部长也不管图图湖有多大,反正议会有了议案,收了钱就盖章,没几天李穆的图图湖大闸蟹养殖场就办好了所有的手续,可以挂牌营业了。
其实按照程序,应该是先找政府部门,只要政府批准了就行。不过徐明光告诉李穆,这么大的项目,议会肯定会盯上的,到时候不知道找什么借口来要钱。给钱是无所谓,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关键是可能会耽误项目的时间。反正他们都会找麻烦,不如主动找议会先把钱送上去,以后他们再要钱的可能性就低了。
办完许可证以后,李穆在这边就没什么可以干的了,他既不懂设计,也不懂施工,更加不懂打仗,完全就是一个出钱的金主。基建团的工钱,已经划拨到了建筑公司的账户上,矿场开发的定金,则不需要那么着急。所以李穆就和徐明光说,想要先回国去——其实李穆打定了主意,回国就打死也不来了,这边的事情全部交给徐明光算了。
“你还是先去图图湖看一眼吧。”徐明光劝李穆说,“看完了再回国去也不迟。那边可是你的地盘啊,现在都动工了,临走前不看一眼怎么能行呢?”李穆一想也是,只好答应了,徐明光就继续说,“对了,库克那边,对你给的两千美金很满意,还托我给你带话,不要和拉巴德纠缠了,拉巴德很快就会败亡,不如去找他合作,到时候图图湖附近都可以随便划给你,真是好笑。”
李穆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要不是徐明光在这里,他肯定会再给库克送2000美金过去,然后告诉库克说他很愿意和库克合作,可是没法子现在图图湖处于拉巴德控制之下,所以只能和拉巴德虚伪与蛇。只要库克击败了拉巴德,控制了图图湖地区,李穆立即就会把税款上交给拉巴德。这样两面下注,才是做生意的普遍方式。
开着车来到图图湖边,这里大变样了,最引人注目的变化,就是几辆正在轰轰作响的大型推土机,它们不停在图图湖边劳作,把大队大队的泥土推到中间,形成一个高台。旁边是正在搅拌水泥的车子,不断的扬起阵阵黑烟。还有挖机吊机等等,把图图湖边弄的尘土飞扬。旁边的华人热泪盈眶的看着这一切,不断地为机器欢呼。每当铲车铲起泥土,成功放到泥头车上;或者推土机推平一个小山坡,或者水泥车倒出水泥来,他们就热烈鼓掌。有些小孩子还跑到工程队中间这里看看那里摸摸,他们的父母虽然立即把孩子带走,可是激动的神情,与那些小孩子无异。
“我现在才理解毛主席啊,”施大石和李穆说,“以前我觉得毛主席喜欢看烟囱很不环保,现在才知道,在这种没有任何现代文明设施的地方,看见烟囱,那是多么令人高兴的一件事!”说着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正好一阵黑烟票了过来,把施大石呛得连连咳嗽,咳嗽完了他还说,“这劣质柴油的味道……真是太好闻了!”
“有毒的啊!”李穆忍不住提醒他。
“宁愿被工业文明的柴油毒死,也不要呼吸原始社会的清新空气!”施大石泪流满面,“这是原始社会实在是太苦了,什么都没有,真的什么都没有啊!我在这里呆久了,回城里那真是看什么都想要,塑料袋想要,木头想要,铁钉想要,橡胶想要,轮子想要,铁丝想要,连喝完的饮料瓶易拉罐都想要!”
看在施大石这么盼王师,李穆带着他到了施工队的办公室,让他一次见个饱。虽然是临时搭建起来的钢板房,不过里面电视空调什么都有,还有电脑呢,还能用卫星上网呢,虽然说速度很慢。当ccav的台标在电视上出现的一瞬间,施大石简直就要泪奔了。央视正在播报一条十分无聊的领导视察新闻,施大石却是如聆仙乐一般,竖着耳朵不放过任何一个词,是不是的还发表评论,“啊,中央的政策真是好,领导下基层了……又免了农业税……”
宋奕秋给李穆倒了一杯茶,“这是你朋友啊?还真是有趣。好像是原始部落出来的一样。”
李穆觉得面上无光,连忙扯开话题,“是以前在国内认识的人,对了,现在工程进展怎么样呢?什么时候能把我的庄园修好?”
“进展很顺利啊。”宋奕秋说,“三个月之内可以做好基础,再加三个月建好房屋,再加三个月内部装修,应该就可以住人了。工程的详细设计图和报价单都已经出来了,不过还在国内审阅,可能要过几天才能给你。”
“这个没事,我回国在看好了。”李穆说,“徐总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国。”李穆已经买了最近的航班准备要飞回去了,这飞机的航线是奇葩了点,要先飞到象牙海岸,然后转机飞到巴黎,从巴黎才飞回京城,完成整个飞行需要三天时间。不过再怎么奇葩,只要能够离开阿摩尼亚,李穆就很高兴了。
第八百零二章 尴尬
“我先不回去。”宋奕秋摆手说,“等这边的庄园大体框架做好了再说。”看到李穆还想再劝,她很不以为然的说,“回去有什么好的,一回去就看见各种勾心斗角,整个官场没好人。下层辛苦劳作难求一餐一宿,上层纸醉金迷肆意浪费民脂民膏。还不如在非洲呢,至少我在这里做的都是有利于国家人民的事情,花的每一分每一毫都是自己赚来的。一回去国内,那些高官富豪想拍我父亲的马屁,个个都花大钱奉承我,从平民百姓身上盘剥的钱财,看一眼我都觉得罪孽深重,就算我拒绝了,那些钱毕竟是为我花的。前几天有个富商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我买了个翡翠,立即就花一亿多,买了个什么禅意山水翡翠摆件!一亿多啊,能建多少希望小学,能资助多少贫困学生,能做多少白内障,可就这么白白的花在一个狗屁翡翠上!还什么大巧若拙……就算没品位我也要说,这么个好像小孩涂鸦一样的绿色石头,就比无数人的前途生命更加要紧吗?”
这个禅意山水嘛,还真是小孩涂鸦,李穆倒是不知道这个翡翠雕件已经被人买了去当礼物了,这么说马千竹赚大了啊。也不知道哪一个富商这么笨……也说不定人家是大巧若拙,一笔钱就同时收买了两家,这边讨好了马千竹,那边套好了宋奕秋他爸。说起来这个禅意山水也不一定真的是一亿多卖的,只要有那么两三千万,马千竹就会很高兴的出手了吧。“这个艺术品自然有他的价值在。”李穆很尴尬地说,他总不能说姑娘你真是条汉子……不对,是姑娘你真是慧眼如炬,着禅意山水就是马千竹他舅舅当学徒工什么都不会的时候雕出来。
“艺术品当然有价值,可是这价值再大,也大不过人名吧?”宋奕秋说,“如果凭着自己的能力,清清白白赚的钱,那么那去收藏古董也好,玩玉石翡翠也好,我都不会说什么。可是官商勾结贪污腐败的来的钱,拿去炒作奢侈品,这算是什么意思?广大人民群众的生活水平这么低,他们就真能忍心花这钱!”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种事情,古今中外都不能避免。就算是社会最发达最平等的北欧国家,街上照样有流浪汉,照样是高官花天酒地,平民节衣缩食,街上的流浪汉照样要捡垃圾吃。“这个除非到了共产主义社会,应该都避免不了吧。”李穆说。就算到了共产主义社会,李穆相信高官还是会获得特权。就算是衣食住行黄金白银汽车飞机宇宙飞船全都能够无限生产一人一辆,黄金钻石都随便造,想要多大就有多大,古董可就只有那么一些,没法子分配。
“我知道这是人类的天性,我也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改变这个天性,不但我知道,大家都知道,还觉得这样才是正常的。我党建立初期理想主义过一段时间,到解放的时候已经妥协了,想要扭转这个趋势的人,你看看现在名声成啥样了。”宋奕秋摇头说,“住着宫殿吃着特供,出门有警卫开路,回家有保姆服侍,不是因为我能干,而是因为我投胎投的好。要我过这样的生活,我还不如死了好。”
李穆为了过上这样的生活,还得辛辛苦苦赚钱,宋奕秋却是天生就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为了会比这个话题,李穆只好说:“那也不一定非要到非洲啊,去安全一点环境好一点的地方不好吗?比如说……恩……”李穆一时还真想不到哪里符合条件,又安全环境又好还有大笔矿藏的地方当然有,什么智利啊沙特啊,可是都给欧美财团控制了。剩下的要么局势不稳定,要么环境恶劣,要么难以开发,就好像阿摩尼亚这里一样。
“这世界哪里有这么容易就成功的道理,要立下功勋,只有到条件最恶劣的地方去。”宋奕秋雄心勃勃的说,“南美是美国的后院,中东走啊酒杯瓜分完了,欧洲自然不必说,亚洲也只有一个中亚还有点能利用的资源。再说了,非洲也不是那么差啊,也就是疾病多了点,气候恶劣了点,生活环境差了点,是不是有个打个仗屠个杀什么的,其他也没什么。我国建筑工人在这边的死亡率,也就比国内高那么十几二十个百分点吧。”
喂喂这明明就很有什么了好不好!李穆忍不住在心里吐糟。这时候孟工程师来找宋奕秋商量工程上面的问题,李穆趁机就告辞了。一出办公室,就被徐明光给拉到一边,“我严重警告你,非常严重的警告你,千万不要向宋奕秋下手。别以为自己认识人多就可以胡作非为,你要是去勾搭宋奕秋,要是让她爹知道了,别说你了,就是马千竹和林风都要倒霉!”
“这个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我完全没有这个意思。”李穆连忙说。现在他的女人已经够多了,再来一个那不是添乱吗?再说了,人家宋奕秋最讨厌的就是官商勾结吞食民脂民膏,李穆做的地产生意,非常完美的符合这个评价。要是宋奕秋知道了真相,说不定立即就会和李穆翻脸呢,还勾搭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