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耽搁,天色已经不早了。
许言再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零点过后。
许琳还没有睡,盘腿坐在沙发上,怀里还抱着一份文件。
听到动静,她才蹙眉看了过来。
“看样子,以后得给你设个门禁时间了!”
陈艺芳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出来。
闻言,笑道:“这怎么够?拖着一身伤,还在外面乱跑。我看干脆给他套个项圈得了!”
许言听得是嘴皮子狂扯,这女人还真把他当狗看了。
“话说,你们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自然,他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的,随口转移了话题。
“那当然是没你这么好命了!今天已经和对方律师接触了!”
“哦,他们怎么说?”
许言其实兴趣不大,但还是问了一句。
说白了,天河集团和秀天集团,真要打起官司,无论谁输谁赢,他都不在乎。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天河集团垮了,他只怕连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至于那一个多亿嘛,本来就是捡来的,就算丢了,他也不心疼。
不过,许琳却是认真在做准备。
闻言,叹了口气道:“情况不能说不利,但……”
“但什么?”
“张鸿梁的丑闻是硬伤。目前天河集团综合实力下降也是事实。”
生意人,以利益为重。
天河集团情况不好,投资人会撤资都是正常操作。
问题的关节,便是撤资和天河集团实力下降之间的因果关系。
只有证明秀天集团是恶意撤资,这场官司也才有赢的可能。
郝业高自然是不可能承认的。
而且,作为公司主要股东,张鸿梁的丑闻,足以成为一个撤资的借口。
现在只能从别的方面入手,就比如其他被怂恿的投资商。
可这样一来,官司的规模就会无形扩大。
真若如此,对天河集团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儿。
今天初次交锋,对方是盛气凌人,这让许琳很不爽。
在专业领域,她从来都是一个好胜的人!
这也更加坚定了,她必须要赢的决心。
“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许言也感觉到了,小声问道。
“你要是能不添乱,就是帮我们最大的忙了!”
陈艺芳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归根结底,要不是许言把张鸿梁送进去,事情就没这么麻烦。
许言不自禁地挠了挠脑袋,干笑了两下。
“行了,这事儿就不用你掺和了,你先去睡吧!”
许琳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淡淡一笑,挥了挥手。
“你们也别忙太晚!”
“这还用你说?”陈艺芳还怼了一句。
最终,许言没有在客厅多留,洗了个澡就上了床。
不过,却并没有睡着,一直都在想着刚才老姐的话。
他可以不把天河集团放在心上。
可许琳现在对此这么认真,他也不得不多上点心。
想着想着,他慢慢露出了一抹笑意。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些什么,突然嘟嚷了起来。
“所以,老话才说,‘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吗?”
呼呼,风起了,穿过了窗柩,轻轻打在他身上。
翻了个身,勾着那嘴角的笑意,闭上了眼睛。
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