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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
  随着各种问话,这件事情越发的奇怪了,而最奇怪的是,整件事情都不完整,能说出完成部分的温一枫和王赖子却无法呈现事情的全貌。
  而知道全貌的严琪却总是顾左右而言他,露出了很多破绽和矛盾,让人更加无法相信她。
  严大舅想要逼问清楚,严琪却总是回答的很混乱,大家都没有耐心了。
  这时候对这件事情大家心中都有了一些基本的猜想。
  说不定着火只是意外,他们只是想要做点什么不小心点着了火,或者小年轻之间发生什么事情,严琪发疯想拉着大家一起殉情。
  反正什么猜想都有,但是只有指控陶榕的部分让人无法接受。
  毕竟所有的指控只有严琪一个人证罢了,而严琪所谓的人证也不合理,因为按照陶榕现在的身体情况,她根本无法完成严琪说的事情。
  所以争辩到最后,最有嫌疑的人变成了严琪,最无辜的人变成了陶榕。
  严琪到底还没有成年,心思狠毒,手段狠辣也没用,她的逻辑在重重冲击下,在众人的审问下,在她清楚的意识到哪怕吐出所有真相,也只会更加让自己倒霉而无法沾染陶榕分毫之后,终于崩溃了。
  严琪还是咬着陶榕不放,但是已经拒绝回答任何问题了。
  耗了这么长时间,村长派去调查的人也回来了,隔壁村有专门买卖畜生麻药的摊贩,那家人已经说明了,来买过药的人只有严琪,没有陶家任何一个人。
  严琪想说是陶榕抢了她的手帕,但是这种别人一举出例证,她就想出一个情况来马后炮的狡辩,一次两次就算了,多了的情况下只会让人觉得麻木,不相信了、
  感觉就是严琪想把任何屎尿盆子都往陶榕头上扣,想要借此把自己洗干净,但是别人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相信呢?
  这时候孙华达那边也传话来了,是约了陶榕,但是
  没有见到人,是严琪迷晕了他,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下是真的无话可说了。
  周围的声音仿佛变成了利箭在不断的朝着严琪射了过来,严琪承受着不堪的压力,被父母左右夹击的逼问,最后终于忍受不了,疯狂的朝着旁边的大树撞了过去。“你们不相信我,你们冤枉我,我就死给你们看!”
  说着,严琪就冲了上去,周围人顿时手忙脚乱的拦着,但是没有一个人赶上,倒是聂昭跳了出来一把拉住了严琪。
  虽然晚了一点,但是也缓冲了力道,严琪就稍微撞到一下,没有流血,就晕了过去。
  这一阵惊吓,严家夫妻赶紧上前,聂昭松开严琪,接受道谢,却转头看向了陶榕。
  只见陶榕非但没有后怕后悔反而轻蔑的冲着他嘲讽的勾起嘴角冷笑。
  聂昭发誓,他真的没有对一个小女孩动过这么大的火气。
  一场闹剧在村长警告不准传播下散去,众人都窃窃私语的回家,严家人带着严琪去了卫生站。
  王赖子也被村长带走。
  温一枫看到陶榕,想要上前说话,但是陶榕却完全无视了他,转身就进了家门。温一枫顿时感觉自己被严琪这个疯婆子连累惨了。
  陶榕才管不了那么多,她现在难受极了,疲惫的回到自己的小隔间休息,但是刚刚躺下一会儿,陶榕突然听到很小的一声吱呀。
  睁眼的瞬间,就看到聂昭出现在自己床边,借着还没有灭的油灯能将他俊逸的脸上神情看得一清二楚。
  他很生气。
  他在发怒。
  这样的表情,陶榕不陌生,让陶榕讶异的是,他竟然直接闯进了她的房间。
  陶榕大脑有点晕,可是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第一反应还是要不要现在叫,假装被怎么了,这样就可以嫁给他了,不用等后面的事情了。
  不过想了想就觉得不可能,时机不对,陶家人不会
  帮她。
  “你来干嘛?别打扰我养病。”陶榕没心思跟他说话了,闭着眼睛,打算尽快赶人走。
  “痒痒草,如果割了人的皮肤会逐渐出现红疹,两个小时红疹布满全身,六个小时红疹开始变成黑红,再过两个小时就能恢复。”
  陶榕微微睁开眼睛,面色不善的看着一脸寒气的聂昭。
  聂昭走到床头,“但是如果直接生吞痒痒草,效果会加倍,痛苦会加倍,整个过程会高速完成,从你在火场消失到后来他们找到你刚刚好疹子变黑红,而再过一会儿,就会消失。”
  陶榕眼神瞬间凌厉起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陶榕神情的执拗,死不悔改的模样,仿佛直接点爆了他心口的炸药一般,他毫不温柔的一把抓住陶榕的手臂,将她直接拉坐了起来。
  一只手迅速的朝着她的脖颈袭来。
  陶榕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本能的闭眼,以后自己
  要被打。
  但是疼痛却并没有传来,只有微凉略硬的手指轻轻蹭过她脖子上发痒的肌肤。
  陶榕缓缓睁眼一看。
  就看到聂昭手上正拿着一样东西放在她的眼前。
  那是茅草的一小段,其中一段烧成了焦黑,还有灰落下,另一端完好。
  显然是在烧的时候被风无意中吹了下来,落在了陶榕的衣领里面。
  这足以证明陶榕根本去过荒屋,就在荒屋被烧的时候。
  可是陶榕看到眼前的一切仍旧不动声色,仿佛根本无所畏惧一样。
  第45章 眼不见为净
  聂昭几乎咬着牙说道:“我上次跟你说了什么你都忘记了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是杀人未遂,你差点烧死了四个人,这四个人都跟你有血海深仇吗?你竟然要眼睁睁的烧死他们!你是不是疯了!你知道这要判刑几年吗?你真是…真是野性难驯,屡教不改!”
  陶榕被聂昭的低吼声吼得浑身一抖,莫名的火气也有点上来了。
  她凭什么在这样难受的情况下,还要被他训斥,他又有什么资格来训斥她。
  “那你为什么不揭穿我?”陶榕眼神锐利的对上聂昭发怒的双眼,却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聂昭被陶榕的反问弄的一愣。
  陶榕轻蔑的一笑,“因为你心中也有疑惑,你觉得整个事情有问题,你怕冤枉了我?因为你根本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那你告诉我真相是什么?什么样的真相值得你这么做,我不揭穿你,不是因为心中有疑惑,是因为我知道一旦我揭穿你,你就完蛋了,你这辈子就要在牢里度过了,你知道吗?”聂昭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陶榕对于这样的答案有些发愣,“为了我?”
  聂昭坚定的点头道:“对,为了你,但是你丝毫不悔改的样子真的让我很后悔这么做,一时的犹豫差点又害死一个无辜的女孩。”
  “无辜的女孩?”陶榕反问着,随即就嘲讽的笑了出来。“她无辜,她刚刚承认的事情,你也听见了,你还觉得她是无辜的吗?”
  “虽然我不知道她把那些人迷晕了到底想要干什么?但是我知道肯定是你迷晕了她,你还把人家衣服扒光,任由她名声丧失出现在众人面前,还想要动手烧死他们,万一他们醒来的晚了,万一大火无法控制,万一真的死了怎么办?”
  “哼!死了就一了百了!”陶榕直接嘴硬道。
  “你…你…”聂昭真是被气得肺都疼了,“你真的是无可救药,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陶榕再一次冷漠的看着聂昭道:“跟你有关吗?你真的很多管闲事,你不是这个村子的人,更加跟我们几个没有关系,你凭什么来质问我,来管我,就凭你掌握的这些东西吗?有本事你就去村长那边告我啊!你去揭穿我是多么心狠手辣啊!我最讨厌你这样多管闲事的人!”
  聂昭与陶榕对视,看着她满脸的红疹,看着她眼中的拒绝和冷漠,聂昭的心情复杂极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好笑,不过是几次机缘巧合的巧遇就让他对这个不同寻常的小姑娘记挂起来,他觉得是一种缘分,他可以时不时的提点一下这个满心戾气的小姑娘。
  但是没有想到她的戾气如此之重,完全不服管教。
  更加可笑的是,她说的都对,自己也没有资格来管教她。
  聂昭的神情逐渐冷漠起来,他收起了那份惋惜,只留下对这个女孩种种行为的厌恶。
  “最后一次,陶榕,如果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干这种事情,我一定毫不留情的揭穿你。你这样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的人,早晚有一天会因为你冲动的行为而伤害你自己,我劝你还是要三思而后行,别到最后害人害己。”
  陶榕自然能感觉到他对自己态度的变化,但是她丝毫不在意。语气更加难听和嘲讽。
  “那我也劝你一句,多管闲事通常都没有好下场的,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永远不要再看见你!”
  陶榕说完就再也不想理会他了,直接躺下将被子完全盖到了自己的头顶上,眼不见心不烦。
  聂昭深吸一口气,不想再跟这个丫头计较任何事情了。
  正要离开的时候,却突然发现那床灰暗的被子满是补丁,竟然还有破洞的地方露出了她的脚腕。
  就连那雪白纤细的脚腕上都是暗红色红疹。
  为了对付那些人,她对自己真够狠的,直接吞痒痒草,那样的感觉他不知道,但是听人形容过,痛苦的如同死了一次似的。
  有这样强大的意志力,有这样好的韧性,做什么不能成功,非要坑害别人。
  聂昭的怒气缓缓的收敛,再看这一屋子的简陋。
  聂昭不由得眼神闪了闪,这家人有生活的这么差吗?
  好像…不是这样吧。
  聂昭出去后还是不放心,就往卫生站赶去了。
  可是这时候卫生站还有很多人。
  聂昭就打算凌晨再来一趟。
  可是晚上聂昭却怎么也睡不着。
  天还没有亮,他就起身收拾了一下,跟领队打了一声招呼,就往卫生站赶去。
  他打算问问值班护士那个姑娘的情况,就怕那个姑
  娘再想不开轻生。
  可是当他来到离卫生站不远的地方时,却看到了两个身影一前一后的出来了。
  而那两个人正是昨晚发生意外的苦主。
  严琪和孙华达。
  聂昭皱了皱眉,不由的就跟了上去。
  保持了一段距离,隐秘在暗处观察着。
  听到两个人说话,却发现那个严琪根本没有一副要死要活的的样子,好像已经冷静下来了,说话有条有理的。
  “你大早上的找我出来干嘛?我爸妈还在那边睡着,我得趁他们醒来之前回去,否则他们要吓到的,而且我们现在不宜见面,被别人看见了,我们真的是有口说不清了,你也别问其他的,我们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我爸妈已经让护士给我检查过来,等天亮了,就能让大家都知道,我清白着呢!”
  孙华达没有回答,至少聂昭这边没有听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