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樱腻着季陌，她去哪儿都要跟着。
路清雅和季陌说话的时候，她就在趴在季陌的膝盖上看漫画书。
路清雅见季陌温柔的抚着小樱的头发，轻声说：“这些年，过得好吗？”
“嗯，还好。你呢？”
“我很好。”顿了一下，她说：“我要结婚了。”
“真的？太好了，祝福你。”
“谢谢。”
聊了一会儿，路清雅起身告辞。
季陌低头去看小樱，就见小姑娘睡着了。
把小樱抱到床上，盖好被子，她去找白鹭城。
白鹭城正在吊水，威尔见她进来，朝她颔首，起身离开。
坐在床边，季陌握住白鹭城的另一只手，望着吊水瓶，“我要你陪我，长长久久。”
白鹭城微怔，明白她的意思，“好，我答应你。”
前阵子，白鹭城有些吃不下东西，多半要靠着营养液，他的两只手手背上有很多针孔，泛着青紫，看的季陌心里揪着疼。
捧着他的手在唇边吻了吻，她柔声说：“我给你做点东西吃，好不好？”
白鹭城微怔，笑着说：“你还会做饭了？”
季陌羞涩的点头，“在外面的时候，总要学的。”
说完，她又懊恼的蹙眉，不知道他会不会介意她说外面五年的时光。
没想到白鹭城神色未变，反而更加温柔了些许，“从你回来就没听你提起过，这五年，陌陌，你学会了很多，成长了很多，很好。”
季陌不知道他怎么才能说出很好两个字，但她知道，这一切并不如他所说的那样。
五年，不管对她，还是他，都是煎熬。
“我以后说给你听，你想吃什么？”
白鹭城其实没有胃口，可是又不忍心拂了她的好意。
“做点粥好不好？不要太油，素一点就行。”
“好。”季陌高兴的应下，站起身，“我马上去。”
“不要着急。”
洗了手，淘米，切菜，季陌熬了一碗素粥端上来时，威尔正在收吊水。
看她端着碗进来，威尔迎上来，微笑说：“季小姐，不介意的话，我能看看吗？”
季陌一愣。
威尔解释：“因为三爷现在有些东西不能吃，所以饮食要特别注意。”
“哦，好，好。”
看过之后，威尔点头说：“少吃一点无妨，有劳季小姐了。”
季陌笑了笑，端着粥坐在白鹭城床边。
他们，威尔，路清远，路清雅，对她都比之前客气了不少。
她知道，就算嘴上没说，他们心里对她也都……
毕竟她做了那种事情。
“怎么了？”见季陌脸色不太好，白鹭城柔声问道。
威尔已经出去了，季陌把碗放在床头柜上，靠在白鹭城手臂上，“鹭城，我有点难受。”
“嗯？”
“我觉得很对不起你，很难受。”
“陌陌……”
“让我说完，鹭城，让我说完。我不知道你，你做了那么多事，我很混蛋，我听了晋猛的话，我……”
“好了，陌陌，不要再说了。我不怪你，从来没有怪过你，只要以后你不要再离开我和小樱。”
“我不会。”吸吸鼻子，季陌坐直身体，“喝粥吧。”
“好。”
喝了粥，两人靠在一起说话。
五年，没有过那种生活，白鹭城已经隐忍到了极限。
上次差点能够吃到，结果小樱来了。
含住季陌的耳垂，他嗓音粗嘎：“陌陌，我想……”
不用多说，季陌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云雨过后。
他握着她的手藏在被子里，亲密无间。
晋猛一进安城，消息就传到白门这里。
不过白鹭城已经渐渐把势力卸给路清远，自己隐退后面。
路清远来白家的时候，白鹭城正陪着季陌和小樱吃午饭。
“阿远。”
看见路清远，白鹭城微笑指着空位，“坐下一起吧。”
路清远看了季陌一眼，摸摸小樱的头发，“不了，我吃过了，三爷，有点事跟您说，我在书房等您。”
白鹭城点头，等路清远走了，往季陌碗里夹了一筷子菜，“吃吧。”
季陌朝他笑笑，又给小樱夹了一块鸡肉。
小樱笑嘻嘻，吃的腮帮子鼓鼓的。
饭后，季陌领着小樱去花园，白鹭城去了书房。
推开门，路清远立刻站起身。
“坐吧，坐。”
“三爷，晋猛来了。”
眸色一抬，白鹭城笑着问：“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
“嗯。”
“三爷，要不要？”
“不必了，这事，我会跟陌陌说的。”
路清远点头，到底是他们之间的事情，自己不好插手。
“阿远，白门，辛苦你了。”
“三爷？”
“我准备带着陌陌和小樱离开安城一阵子。”
“三爷，您的身体？”
“放心，我没事。”
也是，自从季陌回来，白鹭城就好了很多。
两人又聊了几句，路清远告辞离开。
下楼时候，遇见季陌和小樱回来。
小樱松开季陌的手跑向他，抱住他的大腿，仰着头笑：“干爹，你要走了吗？”
路清远“嗯”了一声，看向季陌。
季陌朝他笑了笑，视线落在小樱身上。
真好。
只要这样偶尔看见她，在她远远的地方看着她。
“小樱，干爹改天再来看你。”
“嗯，干爹再见。”
路清远擦过季陌身边，朝她颔首，扬长而去。
“小樱，我们去找爸爸。”
“好。”
听着她温柔的声音，路清远闭了闭眼，开门离开。
“咚咚。”
“进来。”
季陌推门而入，见白鹭城站在窗边。
她歪着头，“想什么呢？”
白鹭城朝她招招手。
季陌走过去，靠在他怀里，抱着他精瘦的腰肢，“你还没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低头吻了吻她的额，白鹭城低声说：“晋猛来了。”
明显感觉到怀中人身体一僵，他接着说：“估计是来找你的，你想见他吗？”
季陌叹口气，抬起头看着他俊美的脸，“你想让我见吗？如果你不想，我就不见他。”
“陌陌。”
“我说真的，鹭城，你不想我见他，我就不见。”
“他找你，该是你们之间还有事情没有说清楚。”
“不。说清楚了，我和他从来就没有什么。”
失笑，白鹭城捏住季陌的下颌，凝着她的眼睛，“陌陌，我发现，某些时候，你……”
“无情吗？”打断他的话，踮起脚吻他的嘴角，“对，我所有的情，都给了你。”
他们重逢的太过艰难，重逢之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弥足珍贵。
“算了。”靠在白鹭城胸膛上，季陌轻声说：“我还是不要见他了。”
“陌陌，见吧。他都托了闻靖宇，想来是真的有话跟你说。”
“那，你不吃醋？”
“一点点。”
“一点点是多少？”她好奇的歪着头，笑着问他，“鹭城，一点点是多少？”
白鹭城耳尖微红，抱紧她，不让她再抬头，不让她再问。
季陌好笑死了，蹭着他的胸膛，“鹭城，你好可爱。”
“嗯？”
“我爱你。”
一怔，白鹭城推开季陌，看着她的脸，“你，你说什么？”
要她一句爱语，有点难。
季陌眨巴眼睛，“你告诉我，你有多吃醋，我就再说一遍。”
“想杀人。”
“嗯？”
“嫉妒的想杀人，行了吗？”
“行。”季陌再次投入他怀里，一字一顿：“我爱你，白鹭城，我爱你，很爱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