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头,我回来了。”
“好,洗手准备吃饭了。”
昨天付明锐说想要吃鱼,沐暮今天下班特地去市场买了一条鲜美的肥鱼回来做菜。
不过那鱼腥味却让她难受,闻见以后就泛呕不止。
忍耐着把鱼做好,她又做了一道素菜,拌了一个凉菜,外加鱼汤。
好久没有回家吃晚饭,面对一桌子美食,还有自己念叨想吃的鱼,付明锐别提多么感动了。
先抱着沐暮亲了好几口,在她羞红脸,连连推他的时候,才老实的在椅子上坐下来。
尝了一口鱼,他好吃的眼睛都眯起来,啧啧咂嘴。
果然啊,什么都不如他老婆做饭好吃。
连吃几口,发现沐暮只是吃素菜和凉菜,不吃鱼,他蹙眉,往她碗里夹了一块鱼肉。
“小木头,你怎么不吃?”
看着碗里的鱼肉,沐暮犯了难,把鱼肉夹回他碗里。
“我不太想吃鱼,我吃这个就好。”
说着,她又夹了一筷子的凉菜。
“凉菜好吃?”付明锐也夹了一筷子,一吃,整张脸都变了。
“好酸!”
“酸吗?”沐暮赶紧给他递了一杯水。
付明锐漱了口,指着凉菜,“小木头,你放了多少醋啊?”
“没放多少,就几勺啊。”
“你不是不太能吃酸?”说着,付明锐倏然怔住。
沐暮还没反应过来,继续说道,“是啊,我也奇怪呢,真的很酸吗?我放了两勺,觉得没味道就多放了几勺。”
“小木头,你真的觉得不酸吗?”付明锐问道,眼睛一眼不眨的盯着她。
沐暮点头,“嗯,不觉得啊,可能最近胃口不太好,闻见油腥就难受,这种清淡酸一点的,反而吃的很舒服。”
“啪。”
筷子掉在桌上。
沐暮惊讶的望着他,疑惑问道:“明锐,你怎么了?”
付明锐咽了口口水,一字一顿,“小木头,你这个,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他话落,沐暮也愣住。
怀孕?!
两个字在脑袋里如同一颗闷雷一样炸响。
“我,我怀孕了?”
“去医院!明天就去医院检查!”付明锐激动的说,一把拉住沐暮的手腕,对于她怀孕的事情已经深信不疑。
“老婆!你怀孕了!真是太好了!你会不会想吐?”
“中午吐过一次。”沐暮傻愣愣的,猛地被付明锐打横抱起。
“明锐?你干什么啊?快点放我下来。”
“老婆!你怀孕了!太好了!”
握住他的肩膀,沐暮轻声说,“不是还没确定,你别,别这么说。”
“一定是!我有感觉!一定是的!”
第二天一早,付明锐跟周延琛打了招呼,就载着沐暮去了医院。
把沐暮送到妇产科做检查,他兴高采烈的去找李淳。
找李淳干什么?
当然是嘚瑟了。
休息椅上,两个男人并肩坐着。
李淳手里握着一杯咖啡,慢条斯理的喝。
旁边的男人,手舞足蹈,唾沫横飞,一张脸上写满了:我当爸爸了!快来膜拜我!
“你说说是不是?小木头想吐,爱吃酸,还总能感觉到疲惫,这不就是怀孕了吗?哈哈,你说是不是?”
终于,李淳受不了了,冷淡的看着他。
“我不是妇产科医生,你的问题我没法回答你,你想知道结果,妇产科在那边。”
说着,他指着妇产科的方向,作势要站起身。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赶紧拉住李淳手臂,付明锐皱眉瞪着他,“你就不能跟我一起分享喜悦吗?”
李淳冷笑,“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分享?”
自从付明锐结婚以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完全可以用相爱相杀来形容。
更夸张的是,还一起出去喝过几次酒。
严格来说,他们做过情敌,互相看不顺眼。
却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慢慢演变成,好像是朋友的特殊关系。
付明锐这人,但凡沐暮有个风吹草动,他就会跑过来找自己,有时候躲都躲不了。
“要是真的,你要好好照顾她,第一胎,一定要小心。”
“这还用你说!”挑眉,付明锐摇头晃脑,“我一定好好照顾她,24小时贴身照顾!”
一拍李淳肩膀,他笑的跟朵花一样,“兄弟,到时候,我可没有时间来找你了,忙。”
那真是太好了!
李淳翻了个白眼,觉得跟他在一起时间长了,自己的智商都好像拉低了。
漫不经心的一瞥,正好看见沐暮走过来。
“沐暮。”他一开口,付明锐立马站起身冲过去。
“小木头!你怎么过来了?不等我过去接你?怎么样?医生说什么了?宝宝还好吗?几周?”
一堆问题砸来,沐暮抿抿嘴唇,小声说,“明锐,我没……”
“嗯?什么?小木头,你说什么?”
深吸一口气,沐暮抬头看着付明锐,“明锐,医生说我没怀孕。”
“什—么?”被雷劈了一样,付明锐那叫一个外焦里嫩。
李淳走上前,轻声问道,“那你是身体其他地方不舒服吗?”
沐暮羞涩的点头,“就是胃有一点问题,医生说……啊!”
还没等沐暮说完话,付明锐已经一把将她抱起。
“明锐?”
“先走了。”沉声对李淳说,他抱着沐暮大步走出医院。
“明锐,你怎么了?生气了吗?”
“没有。”
“那你放我下来。”
“这样走快点。”
“快?你有急事?”
“有!”
“什么急事?”
“快点回家造小人!”
……
蒋经涛再次折腾住了院,这次看上去,已经不好。
医生联系不上家属,嘱咐照顾自己身体的话,只能说给蒋经涛自己听。
那个时候,他就会长久的望着病房里的窗子。
阳光从那里面透进来,照射在地板上,发着细碎的光芒。
他好像从那里面,看到了谁的影子。
也,听见了谁的声音。
那是他这辈子听到过的最美丽的声音,只有怯怯的两个字。
“老师……”
终究是一段回不去的岁月,就算他有多么惦念,愿意用自己的全部去交换,也不可能回来的岁月。
他负了一个人,伤了一个人。
她们,分明都是他的挚爱。
闭了闭眼,蒋经涛微笑看着医生,“医生,您和我说实话就好,我到底还有多久?”
这颗沉甸甸的心脏,每一次跳动都好像老旧的机器,生锈滞塞。
医生蹙眉,还在安慰他,“蒋先生,只要你配合治疗,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