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为止，他必须，也只能这样说。
陌西染抬眸看着他，眼睛有些湿漉漉的。
周延琛弯身吻了吻她的唇瓣，“听话，嗯？”
“嗯。”她点头，拉住他的手指。
他没退开，她又主动往他薄唇上亲了一口。
周延琛揉揉她的头发，温声说：“我去接小包回来好不好？”
让萌包子那个开心果陪她。
“好。”
陌西染点头，说：“我有点累，我想睡一下。”
“好，睡吧。”
把她安顿在被窝里，他亲了亲她的额，看她闭上眼睛，这才转身出去。
门关上，陌西染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晃神。
有好多片段都一股脑儿的涌入脑海里。
它们看上去似乎没有关联，可又冥冥之中被拼凑到一块。
爸爸临终前那句没有说完整的话，遗憾的表情。
妈妈突然来找她，问她蒋经涛的事情，还有脸上的欲言又止。
他们是不是都想说什么？
那么现在唯一能够给她答案的人，就剩下妈妈了。
想着，她掀开被子下地。
“嘶！”脚踝很痛，她倒吸一口气，试探了一下，还能走，就是有点慢。
磨磨蹭蹭的下楼，幸好客厅里没人在。
她走到门口，就碰上小董。
“太太，您这是？”
“我出去一下。”她轻声告诉小董。
小董扶住她手臂，担忧的说：“您受伤了，还是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等先生回来再说。”
“不行，我现在必须出去一下，小董，你帮我打一辆车子。”
“这？”
“快去。”
“哦，好，太太您稍等。”
跟司机说好，给了他三倍的车钱，司机才答应直接拉她去西兆县。
只不过隔了一座山，居然下起了雨。
难道是老天都感觉到了陌西染的心情吗？
出了安城行驶了一个小时，她的手机在挎包里响起。
拿出来一看，是周延琛的电话。
犹豫一下，她按下接听。
手机刚贴上耳朵，周延琛咬牙切齿的沉冷男声便幽幽传来。
“你在哪儿！”
“我，我回去看看我妈妈，你不要担心，我很快就回来。”
“陌西染！”周延琛怒念她的名字，而后声音低下去，透着无奈：“你就不能听话吗？”
“我……”她鼻子一酸，望向车外，雨水冲刷的世界，白雾茫茫。
就好像此刻她的心境，雾里看花，迷茫无措。
“阿琛，我……”
“等着我，我过去找你。”周延琛快速说完，便将电话挂断。
握着手机，陌西染闭上眼睛，疲倦的靠在车后座上。
因为下雨，司机不敢开的很快，几乎用了5个小时，才到了西兆县。
把陌西染送到地方，她又多给了司机两百块钱。
“小姐，雨这么大，让你家人下来接你吧。”司机好心的说道，“我等一会儿不要紧。”
“不用了，就几步。”陌西染说着，推开车门下车。
就几步的距离，却因为雨势太大，她又步行缓慢，还是全身被淋湿。
一寸一寸挪上楼，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前的时候，陌西染抬起手，几次都没有敲下去。
她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她很害怕一会儿刘凤艳给她的，是她最不想相信的答案。
可是心里又想，或许一切都是误会。
“咚咚。”
终于，敲响了门。
刘凤艳正在家里看电视，突然有人敲门，起身，她走去开门。
门打开，就看见落汤鸡一样的陌西染。
有几秒钟，刘凤艳都没有缓过神。
“西染？！”
“妈。”陌西染虚弱的笑了一下，“我回来了。”
“天哪！这是怎么了！怎么淋湿了？你怎么回来了？”
“嗯。”陌西染点头，往前挪了一步。
刘凤艳这才又发现她居然受伤了。
“你这个脚怎么了？！”
“扭了一下。”
刘凤艳赶紧伸手扶住她进门，把人扶到沙发上，她快步进了卧室拿了干毛巾出来。
给陌西染擦了擦头发，刘凤艳急声说：“不行，赶紧把湿衣服换掉！去房间！要感冒了！我去给你弄点姜汤喝！”
陌西染换了陌西妤的衣服，慢慢从房间出来。
正好刘凤艳端着姜汤出来，一手抚着她，一手端着姜汤，走向沙发。
“快喝了，小心烫。”
“嗯。”陌西染乖乖的喝了姜汤，感觉身体暖和了一些。
刘凤艳把碗接过来放在茶几上，问她：“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是不是和延琛吵架了？”
“没有。”陌西染摇头，轻声说：“我有点事情要问您。”
刘凤艳眼神一闪，好像猜到什么一般，“问，问什么？”
她结巴了一下，轻咳一声，“什么事这样着急的？这种天气回来多不安全啊。再说你打电话问啊。”
摇摇头，陌西染垂下眸子，“妈妈，我今天听蒋先生说了一件事。”
她就说了这么一个开头，刘凤艳就猜到了接下来的一切。
“蒋先生，蒋先生和你说了？”她说。
陌西染心脏就好像破了一个大洞一般，疼的厉害。
她想到陌经国那种慈爱的笑脸，咬着牙说道：“妈，蒋先生在说谎对不对？”
刘凤艳轻叹，握住陌西染的手指，“西染，这件事情，我本来一辈子都不会说，可是现在，我没想到他会来找你。”
“不！”慌张摇头，陌西染看着刘凤艳，“妈，不会的！我怎么可能……”
痛苦，她说出来：“我怎么可能不是爸爸的女儿？这不可能！”
“西染，别这样。”刘凤艳也是心疼她了，摸着她的脸颊，“蒋先生没骗你，你确实是他女儿，他和冯映雪的女儿。”
“不！”陌西染甩开刘凤艳的手，激动的低吼：“你也骗我！我不是！我是爸爸的女儿！我是爸爸和妈妈的女儿！”